昨天梦地几个人下了泥潭,弄了一身的泥,回来后邱文先拿水管给他们冲身上的泥,也不记得是谁先开始玩起来了,到后面就成了几个人抢水管冲对方,虽然后来玩完大家也都去洗了热水澡,但是大晚上,夏奕衡还是发烧了。
那个时候大家都去睡觉了,摄像机也都关了,最先发现夏奕衡不对劲的是邱文,夏奕衡刚开始哼哼了两句他就醒了,睁着眼睛听着夏奕衡又难受的哼哼了两声,他就转身抬手拍了拍夏奕衡。
“奕衡?奕衡?”
夏奕衡醒了,但是意识并不清醒,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邱文抬手摸了摸夏奕衡的头,然后立马转身喊醒了方智喜和林絮絮,随后邱文就披上外套直接去喊了节目组的人。
负责人立马拿了药给夏奕衡吃,然后弄了毛巾来给他降温,也打电话叫了医生。
夏奕衡完全不知道周围人着急成了什么样,他烧狠了,开始不停说胡话。
“我怎么这么难啊哼哼哼,出道都出不了哼哼……”
“回家随便找个工作算了哼嗯嗯……”
“我太难了呜……”
“想赚钱嗯……”
“师哥……我头疼……”
“我不行了……”
“我好穷啊呜……”
“我想吃羊肉……”
这边夏奕衡一个人说胡话,那边一群人想笑又觉得不太好,每个人都抿着嘴憋着笑,一一叫不醒人,又觉得这祖宗实在有些丢脸,听到他喊了声师哥又吓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只能扶着额头叹气。
医生来的快,大家把夏奕衡按住不让他乱动,医生给他挂了针,再睡下就好多了,至少没说胡话了。
大家也陪着他折腾了这么久,一一让各位老师先去休息,自己守着夏奕衡,其他人也不推着,夏奕衡生病了,但是节目还是要录的,自然也都去睡觉去了。
一一一直守到药打完,夏奕衡退了烧,她才回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节目照常录制,但是谁也没有去叫醒夏奕衡,只是每个人起床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他退烧没。
邱文、方智喜和林絮絮坐在门口醒觉,昨天弄太晚了,今天又起得早,三个人在门口坐了几分钟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甚至有坐着睡过去的架势。
有个嘉宾也醒了,是一个奶奶辈的老演员,看他们这样觉得好笑,过来坐在他们身边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笑。
这画面倒还说得上有些和谐。
“我是不是幻听了。”邱文突然说话,“我怎么听到了小聂的声音。”
“哟,你还别说。”方智喜望向门口,“我也听到了。”
林絮絮随着他们的目光也望向门口,然后下一秒,门就被人推开了,拉着行李箱的聂曲敬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下大家的觉算是都醒了,连忙站起来过去欢迎聂曲敬。
“小聂你怎么来了!节目组都没和我们说!”
“我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们。”
聂曲敬手里提着行李箱和几大袋的东西,和几个老师问好后眼神就不停的左右看。
邱文最先看透了他的意思,一边接过他的行李一边说:“奕衡昨天发烧,烧了一晚上,一直在说胡话,今天好点了,还在睡。”
“发烧?”聂曲敬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昨天晚上发消息还好好的,怎么说烧就烧了,“怎么烧起来的?”
“昨天下了泥潭,上来冲泥巴的时候玩了会水,晚上就烧起来了。”邱文解释。
聂曲敬跟着他们走到大厅,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我来的时候买了两盆烤羊排,一袋烤包子,还有一些馍,中午热着吃吧。”
“哎哟,正愁一横不在我们中午做什么吃呢。”方智喜连忙伸手接过那些吃的,边往厨房走说,“一横昨天晚上说胡话还说想吃羊肉呢,你今天就给送过来了。”
说胡话都还想着吃?聂曲敬忍不住笑了下,又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了出去:“奕衡今天生日。”
“害,我和你邱文老师都记着呢,看你这样,怕我们忘了给他过生日?还自己跑一趟。”方智喜扭头看林絮絮,“絮絮,帮忙提一下。”
林絮絮连忙过来接过蛋糕盒子小跑着去放进冰箱。
聂曲敬现在只想见夏奕衡,这人发烧了的确让他有些担心,他望了望楼上,问:“奕衡在哪个房,我去看看他。”
“上楼最右边那个。”方智喜和邱文都在整理聂曲敬拿过来的东西,没人带他,也正合了聂曲敬的意。
聂曲敬长腿一迈就上了楼,因为夏奕衡的缘故,楼上都没有开灯,聂曲敬找到房间打开门,屋里窗帘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聂曲敬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夏奕衡的额头。
还是有点烫,不过应该没昨天那么吓人。
夏奕衡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稳,有人摸他额头他也都有感觉,现在这个人手心热热的,放在他额头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夏奕衡哼了一声,在床上扭动着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房间里没光,他只能看见一个人坐在自己床边,并不能看清楚样貌,但是这个体型……
“师哥?”
夏奕衡开口,声音有点哑。
“嗯。”聂曲敬应了一声,低下头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
“师哥。”听到真的是聂曲敬的声音,夏奕衡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声音软乎乎的,撒娇一般的说:“我头疼。”
“活该。”聂曲敬抬了抬胳膊,抓住了夏奕衡要抓他的手,拿大拇指揉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不轻不重的在他头上拍了一把,“谁让你玩水的。”
“大家都在玩。”夏奕衡还特委屈,声音都带着弯弯绕绕的语调,弄得聂曲敬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你厉害,大家都玩,就你一个人发烧了。”
夏奕衡哼哼唧唧的逃避话题,抓着聂曲敬的手不安分的捏:“头疼。”
“活该。”
聂曲敬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他松开手,坐在床边脱了鞋又隔着被子躺在了夏奕衡身边,重新把他手抓进了自己手里,撑着头看着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帮夏奕衡理了理头发,说:“我买了吃的过来,猜猜是什么?”
“是什么?”夏奕衡头疼,不太想猜。
“你爱吃的。”
“我爱吃的……”夏奕衡嘟囔,“烤羊排?”
“聪明,我买了两大盆烤羊排。”聂曲敬身子压低,凑近夏奕衡,语调一转,十分可惜的说:“可惜,有的人发烧了吃不了。”
夏奕衡扁着嘴不高兴的白了聂曲敬一眼。
“猜猜还有什么?”聂曲敬来劲了。
“烤包子?”夏奕衡随口说了个。
“怎么这么聪明呢。”聂曲敬仗着摄像头在这环境下拍不清楚并且在他身后,微微一低头,轻轻在夏奕衡额头上亲了一口。
夏奕衡十分受用的勾起了嘴角,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就要往他师哥脖子上勾,伸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默默把手缩了回来,睁大眼钻回了被子。
聂曲敬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回头看了眼固定的摄像头,起身下床,抬手把它关了,这才又回到了床上。
聂曲敬刚上床躺好,那边夏奕衡胳膊就过来了,把他脖子一勾就往他怀里拱。
生病了不舒服要找师哥撒撒娇。
夏奕衡把头搁在聂曲敬肩窝,蹭了蹭,委屈巴巴的说:“你买这么多我又吃不了,故意欠我呢?”
聂曲敬笑着又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无奈的说:“没办法,我也没想到你突然发烧了。”
“那你回去了给我补上。”
“好,补多少都补。”
这才算是把人安慰到位了,夏奕衡搂着聂曲敬笑了笑,还不待继续往下说,那边聂曲敬坏心眼又上来了。
“听说你昨天说胡话来着,说想吃羊肉?发烧了都不忘吃?”
说胡话?好像是有点印象,可是说了什么还真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夏奕衡想逃避这个话题,开什么玩笑,师哥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别人和他说了,那不就代表自己昨天说胡话的时候别人都听到了吗?多丢脸啊……
“嗯?”聂曲敬逗他,“除了说想吃羊肉外,还说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夏奕衡缩回搂着聂曲敬脖子的手就想往被子里钻,被聂曲敬搂着腰死死控在怀里,逃脱不得。
“说胡话叫我名字没?嗯?”
“……不知道。”夏奕衡本来就热的脸更热了,热得他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聂曲敬也不逗他了,笑了笑拍了把他的背,问:“想我没?”
这个夏奕衡知道。
“想。”
夏奕衡又主动拱聂曲敬怀里了。
“师哥,我有点困。”
聂曲敬撑起身子看了看夏奕衡那边的床头,然后拍了拍他:“药吃了再睡。”
夏奕衡乖乖坐起来,打开灯拿起药看了看,然后弄了几颗出来就着床头放着的水喝了下去,喝完他又去看聂曲敬,看到他师哥脸的一瞬间夏奕衡觉得自己发烧都好了点,他心满意足的关了灯,钻进被子,只露出眼睛看着聂曲敬。
“师哥,你一直待这里不太好吧。”
“嗯,你睡,你睡着了我就出去。”
“嗯。”夏奕衡应了一声,被子带人一起窝进聂曲敬怀里,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聂曲敬轻轻拍着他的背,见他睡着了,才慢慢下了床,出了门。
现在嘉宾也都起来了,看到聂曲敬下来了都和他打招呼,聂曲敬一一回应后笑着坐下,还没说什么,邱文就问他。
“奕衡醒了没?”
不知道是不是在场人的错觉,一提到夏奕衡,聂曲敬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
“刚醒了会,现在又睡了。”
“烧退了吧。”
“嗯,差不多退了。”聂曲敬扭头看向邱文,“邱文老师,奕衡昨天说什么胡话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邱文说:“一开始他哼哼唧唧的,说自己好累,不想做下来了,想回家随便找个工作,想赚钱,哎哟,可可怜了,然后又开始说自己想吃羊肉,又说自己想回家,又说自己穷,反正没头没尾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聂曲敬其实只是想知道夏奕衡说胡话叫他名字没,现在邱文老师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直接问,谁知道他这边都打算不问了,那边林絮絮说话了。
“奕衡哥昨天好像还喊了好几次曲敬前辈的名字。”
聂曲敬眉毛一挑。
“他喊我?说了什么?”
“就说……”林絮絮挠了挠头,咳嗽了两声,模仿夏奕衡带着哭腔的声音:“师哥,我头疼~”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说他学的像,聂曲敬根据他的描述,脑海里也准确描绘出了夏奕衡说这话的语气,不由得笑了笑,然后看了眼楼上。
聂曲敬收回了眼神,又突然睁大眼睛望了回去,然后他连忙起身走过去抓住了还在揉眼睛的夏奕衡的胳膊肘。
“睡这么一会儿就醒了?”聂曲敬小声问。
夏奕衡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微微踮了点脚凑近聂曲敬耳边小声说:“你一走我就醒了,睡不着。”
聂曲敬笑了,拍了拍他的腰。
“奕衡好点没?”大家都关心他。
“好多了。”夏奕衡人还有点晕,但是精神好了不少,他在大家身边坐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桌子,随口问了一句:“大家没吃早饭?”
“嗯,还没吃呢?等会儿随便吃点吧。”
说完这个,大家又聊了起来,夏奕衡恹恹的不太想讲话,坐在一边听了会后就站起来进了屋子。
大家都以为他是不舒服想休息了,也就没人去打扰他,只有聂曲敬,在夏奕衡站起来的时候目光就跟着他,然后没一会也起身,跟进了屋。
“生病了都闲不下来?”
聂曲敬看着走进厨房开始翻冰箱的夏奕衡,有些无奈。
夏奕衡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师哥你早上吃了没?”
聂曲敬抱着胳膊摇了摇头:“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没吃。”
“想吃什么?”
聂曲敬想了想:“鸡蛋饼?”
“鸡蛋饼?”
“就上次在你家你做的那个。”
“哦哦。”夏奕衡拍了拍脑袋,嘿嘿一笑,“烧傻了。”
“你不是烧傻,你是真傻。”聂曲敬站起来接过他手上的面粉放桌上,然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说:“你教我,我来做。”
“不了……”
“我想学,你教我。”
什么啊……夏奕衡扁了扁嘴,又笑了起来,不想让自己做事就直说,拐弯抹角说想学做鸡蛋饼是个什么道理,他师哥这个人还真是……
聂曲敬见夏奕衡半天不回话,以为这人身体不好还硬要撑着做早饭,于是假装有些生气的扭过头想凶凶他,结果一扭头,就见夏奕衡笑弯了眼看着他,眼神里是化不开的甜。
聂曲敬突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和夏奕衡对视着,然后也笑了起来。
鸡蛋饼最后顺利做完了,味道虽然没夏奕衡做的好吃但也不算难吃,夏奕衡吃了早饭又有点发烧的迹象,于是吃了药就乖乖睡觉去了。
聂曲敬本来就是抽时间过来的,只为了给夏奕衡过个生日顺便和他腻歪腻歪,谁知道这人生病了,一整天也没见到几面,自己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走了,下次再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夏奕衡下午醒了一次,聂曲敬和邱文方智喜还有新来的嘉宾在聊天,夏奕衡下了楼先给大家打了招呼,然后聂曲敬就十分默契的挪了挪屁股,给他让了个地方。
夏奕衡坐在聂曲敬身边听大家讲话,一开始都还好,后来又有点困了,夏奕衡坐着又觉得腰疼头晕的,实在有点难受,他就挪了挪屁股,把头靠在了聂曲敬肩膀上。
聂曲敬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烧起来后,从喉咙里发出了疑问的“嗯”声:“难受?”
“嗯。”夏奕衡闭着眼睛点头,不说话了。
聂曲敬抓住他的手一下下的揉捏着,感受着夏奕衡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心里还是默默叹了口气。
一是心疼他烧的难受,二是可惜自己和他只能相处这么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