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他的愿望?怎么满足, 娶他吗?
王瑞觉得不需要自己给何云一科普两个男人不能结婚这种常识:“你别说笑了。”
何云一的表情可不像说笑,反而分外的严肃, 跟他变成羊那会与霄阳子论战时差不多的不苟言笑。
“我要让全城都知道你们家的恶行, 我不离开这里也能办到。”阿武满腹怨气的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落在屋檐上的一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道:“王家是悔婚的骗子,王家是悔婚的骗子!”
就在王瑞惊诧的时候,院内各种鸟雀都开始说起了话,重复着王家悔婚不娶。
他忙过去捂住阿武的嘴巴:“你快叫这些麻雀全停嘴, 咱们有话好说!”
屋檐上的鸟嗓音尖厉的叫道:“你们悔婚在先,还不许别人控诉!”
王家夫妇向何云一求救:“何真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和你们家有因缘, 与外人无关,你们自己破解罢。”何云一冷瞥王瑞, 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王瑞见捂住阿武的嘴巴也不能阻止谣言散布,悲愤之下, 索性道:“随你的便, 去传播吧, 就说一个公鹦鹉想嫁给一个公子做媳妇,看路人是笑话你,还是笑话我。”
“不讲道理!”阿武见王瑞如此绝情, 含泪道:“你们家都是坏人。”
“且慢, 你说你和瑞儿有婚约,可你也该知道这种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是不作数的。”王永德打算用“规矩”压死他, 叫他知难而退。
王瑞找到了一线曙光:“没错,不能私定终身。”
不提还好,一提阿武来了精神:“你们难道忘了吗?是你们家主动选中我的,你们家老太爷在哪里?是他亲口说的,要我和王瑞结婚,你们别想反悔。”
赵氏疑道:“老太爷?”好像隐约有些印象了,当年老太爷确实养过一只鹦鹉,每天都很喜欢的逗弄,后来老太爷死了,他丈夫见这鹦鹉伤心就托人转卖了,难道就是眼前这个。
一道记忆的闪光猛地出现在王永德的脑海里。
他爹养过一只鹦鹉,有一次他带儿子去父亲房里,儿子吵着嚷着要这只鹦鹉玩,当时老太爷心疼那鹦鹉,舍不得叫孙子“祸害”,哄骗他说:“现在不行,等这鹦鹉长大了给你做媳妇,你再玩罢。”
他当时觉得有趣,也对儿子说道:“对啊,到时候它给你做媳妇了,再陪你玩。”
然后当时傻乎乎的儿子就叫了这鹦鹉媳妇儿,逗得两个大人捧腹大笑。
回忆起过往的王永德,脸色变得很难看:“……那些话不过是戏言,既然你是个公的,我们家瑞儿也是男子,你就该懂得他不能娶你的,天下夫妻非一男一女不可。”
王瑞推断所谓的婚事是父亲和爷爷嘻嘻哈哈间跟人家鹦鹉说的,他们是戏言,可鹦鹉当真了。
他爷爷和他爹真是一言难尽,拿个公鹦鹉开这种玩笑,估计还是当时
他瞬间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不是自己的风流债:“何云一,你听,和我没关系。”
何云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阿武咬着下唇:“什么话都能做戏言吗?你们说的一本正经,我自然就认真对待了,可你们,到头来不过是骗子。还有,居然狠心的将我卖到了西北,我一路辗转,吃了许多苦才回来,找你们说理,却得到这样的结果。难道我们鹦鹉心肠直,人说什么我们信什么,是我们的都错吗?!”说完,竟猛地朝假山一撞,咚的一下子,在岩壁上流下一道血痕,晕死了过去。
就见地上少年的身影慢慢变化,最后成了一只斑斓大鹦鹉。
王永德和赵氏见状,忙吩咐丫鬟:“快抬到后面去。”便有两个丫鬟一人抬鹦鹉的脑袋一人抬鹦鹉的两条腿,将它移下去了。
阿武双条鸟腿朝天躺在床上,过了许久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他睁开眼睛看到姐姐阿英站在床前,不禁啜泣道:“阿姊,王家都是坏人。”
阿英吹了吹弟弟头上伤口:“你这么冒冒失失的找上门,任谁都会以为你是找茬的。”
“是阿姊你说王家永远不会来娶我的,我跑过来一看,王瑞根本不记得我,我气急之下才闹将起来的。”阿武委屈,明明说好的,可是他站在王瑞面前的时候,他对他一点记忆没有,如何能不叫他生气。
阿英柔声道:“我给你个劝告,你要是想好就改改自己的脾气,对他好一点,他能接受你,你便留下,不能的话,趁早离开。人类有的时候是不讲道理的,自己的誓言随时可以违背。况且你又是男的,不能与他结成夫妻,他们家不接受你也正常。”
“为什么不能?媳妇能做到的事情,我都能。”
阿英苦笑着摇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能。”
他不服气的想,我就是能。
——
王瑞心情差极了,本来从羊恢复成人是件喜事,可是一大早却被莫名其妙的婚事弄得心情晦气。
他算是明白了,何云一作为出家人十分讨厌不洁身自好的人,之前就对他喝花酒有意见,现在烂桃花上门,他则更是反感。
既然恢复了人身,趁那大鹦鹉没醒来,他得抽空去书院露个脸,叫大家知道他“旅行”归来了,免得再担心他。
他一出现在书院便引起了轰动,朋友们确定他没缺胳膊断腿是完整的王瑞后,将他按到桌上,一顿“暴打”,对于这种不辞而别引发众人担心的家伙,决不能轻饶。
黄九郎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闹着玩和真打他还是分得清的,等大家散去了,他帮王瑞揉了揉后背:“他们前几日为了找你,着实下了一番力气。”
不光同学对他的归来加以关注,山长同样如此,放学后将他留下来,训斥一番,大意是父母在不远游,一声不响的云游更不对,王瑞一个劲的表示歉意,才被“释放”。
回到家门口,才下马车就见阿武站在门口等他,吓得一个踉跄:“你怎么在这里?”
阿武从文顺手中抢他的书袋,乖巧的笑道:“你回来了,快进去吧。”
这和早晨的风格太不一样了,王瑞斜睨他,心想你打得什么主意。
进门后,阿武便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弄得他浑身难受,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自己东厢的院子,才进屋坐定,阿武就出现了,乖顺的问道:“要不要我给你锤锤腿?”
“你是不是磕昏头了?你早上可不是这样的。”
阿武低声道:“早晨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性子太急了,向你道歉,可以原谅我吗?”
“好好,我原谅你了,但我是男的,你是公的,啊不,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可能娶你,人妖疏途,别说是老太爷一句戏言,就是他郑重对你下聘,我该拒绝也依然会拒绝。”王瑞道:“我知道你想伏低做小,叫我心软收下你,我告诉你,这也是不可能的,你就别想了。”
阿武眼中浮起了一层水雾。
王瑞见他这般,不免觉得他有几分可怜:“要不然这样,我去给你寻个漂亮的母鹦鹉,你们配成一对,就算我赔你的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这是侮辱我!”阿武说完转身朝门冲去,撞破房门跑掉了。
王瑞看着摇摆的破门,愕然道:“暴脾气装温柔都是这样的吗?如果就这样走掉真是太好了。”
期间王永德赵氏过来问他,是否看到了阿武,许久不见他是否走掉了,如果走掉了,那就太好了。
结果晚上的时候,王瑞迷迷糊糊坐起来,突然听阿武道:“你是要夜壶吗?”
吓得王瑞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气得的大声道:“是啊,快拿来,老子非得用它砸烂你的鸟头不可!”
阿武听闻,闪身不见了,留下王瑞坐在床上生闷气。
他受不了了,翌日清早去找何云一要道符,不收服这家伙,好歹将他隔离在门外,他这么跟着自己实在叫人吃不消。刚才用早点的时候,他又出现了,非要喂他吃糕点。
何云一听了他的“控诉”,撇撇嘴,一副“我就是不想管”的懈怠表情:“他喂你糕点又不是喂你毒药。”
“可是他干扰的正常生活啊,今天书院放假倒是不要紧,就怕明天他跟过去。”
“那你就跟同学介绍这是你媳妇呗。”
王瑞抓狂:“你是成心不想管了,对吗?”
“等他想吃你了,我就管。”
王瑞赌气道:“算了,不劳烦你了,我这就请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抓了他炖鹦鹉汤。”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才一推门就见到阿武在磨墨,旁边的丫鬟欲哭无泪的道:“少爷,奴婢赶不走他。”
王瑞摆摆手示意那个丫鬟下去,也不搭理阿武,径直坐到书桌前,双手扶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凡事都依靠何云一是不行的。
仔细想想,这鹦鹉脾气还挺烈性的,之前一言不合就撞山。
他对自己毫无认知,就一会逼婚一会撞墙的,现在又黏上来,这样的性格极易反复,恐怕对爱人的容忍度也不会太高。
这里可是聊斋,什么样的爱人最受欢迎?长得好看有才的书生,什么样的书生最受嫌弃,当然是像朱尔旦那样毫无才学的人。
王瑞想到这里,抬头对阿武道:“你那戏虐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嗯?”阿武一愣,戏虐,不是戏谑吗?
“你别在这里站着,我看你眼晕。”王瑞粗暴的将人撵出去,坐回桌前,提笔蘸墨开始写字,等写完了,拿着纸条出来唤文顺:“交给你差事,好好办,不要忘记你少爷我是个呀呲必报的人。”
文顺才一接过纸条就被阿武抢去了:“交给我吧。”
正中王瑞下怀,就知道他躲在暗处得来“抢功”,故意道:“我又没让你去,快将纸条还给文顺。”
才说完,阿武便得意的一笑,闪身跑掉了。
到了门外,他展开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广顺斋的鹿耳,福源居的白洒,今日开售,若买不到,你便是天下第一可浪的小撕。
他深深觉得应该是,鹿茸、白酒、可恨的小厮。
对了,他好像还将睚眦必报说成了呀呲必报。
阿武这些年虽然辗转在外地,但所在人家的主人也都是饱学之士,家中客人亦无白丁。
王瑞连简单的句子都写不明白,真是徒有其表,自己为这种人要死要活的,真是丢人。
他转身回了王瑞书房,此时房内无人,他提笔在背面写下:何事‘可浪’?鹿耳白洒。有婿如此,不如为娼!
要出门的时候正撞到王瑞,他气愤的道:“我当初以为你文人,所以不怕羞耻,自己找上门来。没想到你虚有其表!我只凭外貌取人,和你这种人有婚约,我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说完一下子不见了。
王瑞坐回椅子,双脚放到桌上,得意的一摊手:“摆平了。”
——
阿武积攒了满满一胸膛怨气,心想王瑞果然是个草包,还是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草包。
他恢复了鹦鹉的模样,扑着翅膀在天上飞着,阿姊说得对,人类都是靠不住的,当初他们不信守诺言来娶自己,自己就该对人类放弃希望。
猛地,他突然想起王瑞好像是个秀才,能考中秀才怎么也不会差到简单的生活用字都写错。
自己被他耍了,不行,得回去找他。
他掉转身子往回飞,突然他只觉得身子一沉,不受控制的向下方跌去,他使劲的扑腾着翅膀,却无法改变自己下降的事实。
最后他落到了地上,被一双粗糙的青皮大手抓在了手里。
大手的主人有着褐黄色卷曲的头发,狰狞的面孔,此时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盯着阿武:“我正愁没礼物送给黑山老妖做贺礼,你这个鹦鹉就自己撞上门来了,一会到了筵席上,你给黑山君献歌一曲,唱得好,我就放了你,若是不好,我就毒死你。”将钢片般尖锐的指甲在阿武眼前晃了晃。
阿武虽然不知道黑山老妖是什么,但这会万万不敢反驳,一味的点头。
青面恶鬼满意的点点头,抓着阿武道:“去赴宴前,我还有个人要收拾,你不许吭气,否则杀了你。”说完将阿武往自己的皮褡裢里一放,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自己一直追逐的贩蝎商人。
这个商人十分可恨,拿木钳子进入山中,掀开石块,寻找洞穴,到处搜捉蝎子出售,捉蝎子也就罢了,但是不管老幼被他撞见一概不放过,害得他子孙的数量骤减。
贩卖蝎子的商人也感觉有东西要害自己,最近一直在东躲西藏,此刻一阵阵心悸,他本能的感觉到是蝎子鬼追上来索命了,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逃进了一家酒店,央求老板将自己藏起来。
老板便拿一口大瓮将他盖在下面,才弄好,就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壮汉走了进来。
“那个商人呢?”
“出去了。”老板淡定的指了指门外。
蝎子鬼抽了抽鼻子,嗅到那商人就在瓮下,走到大瓮跟前转了一圈,用指甲敲了敲大瓮,然后便大步出去了。
老板踮脚朝外面看,见这人走了,掀开大瓮却见商人缩在地上,从耳朵和鼻子里不停的冒出一汩汩的污血,他的头乃至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顷刻间,就剩一张人皮,最后这张人皮也融化在了污血中。
老板跌坐在地,刚才出去的那个是妖怪。
这边厢蝎子鬼追杀完了仇人,心无旁骛的去找姥姥,准备一并去赴黑山老妖的筵席,虽然黑山老妖很想叫大家叫他文雅的名字黑山君,但众多魔物还是觉得黑山老妖更霸气洒脱,所以私下里该怎么叫还怎么叫。
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妖怪,不管是自身的能耐还是人脉都是一等一的。
在他筵席上,可以结交认识其他的妖怪,拉近彼此的关系,若是有事,互相间还能有个照应。
比如树妖姥姥,就是他在黑山老妖的筵席上认识的,他俩一拍即合,他在姥姥的树下投了一批蝎子,不时咬几口香客和在树下休息的旅人,以此吸取一些人类的精华用来修炼。
他走到兰若寺前的时候,已是傍晚,他敲了敲树干。
这时一个白发的老妪从树中走了出来,她手里牵着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女:“小倩,见过蝎鬼。”
聂小倩表情清冷的唤了声蝎鬼,便再不说了。
“你别怪她,这孩子可怜的很哪,爹娘都被人害死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这里,现在爹娘的尸骨还没着落呢。”老妪一笑,挤出满脸的横沟:“别怕,有姥姥在呢,一定帮你报仇雪恨。”
聂小倩咬唇坚定的道:“若能报仇雪恨,小倩愿为姥姥赴汤蹈火。”
“呵呵,现在说什么赴汤蹈火啊,不急不急。走,咱们先去散散心。”老妪对蝎鬼道:“你身上怎么有其他的味道?你还带谁来了,我带了小倩都给你看了,你不要瞒我。”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是这个小鸟。”蝎鬼从褡裢里把阿武掏了出来,见阿武浑身硬邦邦,使劲晃了晃:“不许装死!不睁眼,我便刺穿你的肚囊。”
阿武立即睁眼:“对不住,刚才打了个盹。”
蝎鬼道:“我没什么礼物可以送给黑山老妖的,这个傻鸟看起来很会唱歌的样子,到时候叫他献唱一曲,希望老妖能喜欢。”
“呵呵,你会唱歌吗?”老妪哑声问道。
“这位老人家,实不瞒您,我是良家媳妇,并不会唱歌。是真的,我是城里王家大公子王瑞的媳妇,我们从小定了亲的。”
鹦鹉单从外表很难分辨公母,他说是媳妇,大家还以为他是女的,便都信了。
聂小倩记得这位曾经救过她的恩人,虽然仍旧没有改变她落水溺死的命运:“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妪也隐约记得这个人,当时他被尸魔追,在她身边躲来躲去,后来今非昔比,搭上了一个厉害的道士,连陆判都收拾了,怕是再不会被尸魔追着跑了:“如果真是他的鹦鹉,蝎鬼,我劝你还是放了的好。”
“为什么,这人有什么了不起吗?”
“不是他了不起,而是他认识的道士了不起。”老妪道:“对方认真起来,别说你我,就是黑山老妖都只有伏诛的份儿。”
“哼,真有这么厉害?”
老妪郑重的点头。
道士见得多了,有什么可怕的?!蝎鬼不屑的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用手给阿武顺了顺毛皮后,将他往空中一撇:“回去吧。”
聂小倩看着越飞越高的鹦鹉,看着他奔向自由,忽地心中涌起一股大胆的冲动,她想声嘶力竭的喊出一句话:“告诉王瑞救我!”但话语在嘴边停留,最终没有说出口,默默的看着鹦鹉展翅高飞,直至不见了踪影。
阿武感到身体出了异样,浑身发痛,落地变成了人的模样后,扑开王瑞书房门的瞬间,便栽倒在地。
王瑞正在温书,猛见阿武又回来了,绝望的想,你饶过我好不好?却发现他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生疑惑忙过去扶起他:“你怎么了?”于此时,掌心一阵酥麻,一团黑气凝聚在手心,他慌张间跳离阿武,甩了甩手:“这是毒?”
阿武咳出一口血,想来是那蝎鬼在放他离开时,将毒涂抹在了他身上。
王瑞当机立断去找何云一,敲着他的房门大声道:“何云一,你现在可以管我了吧,我中毒了。”
小事不能烦他,如今中毒了,可以找他了吧。
何云一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见他面色惨白如纸,才确定他不是在说笑。
王瑞挽起袖子,此时黑色的毒素已从手掌蔓延到了胳膊弯:“比刚才还严重了。”
何云一吃惊的看了看,忙点住他的穴道,阻止毒物向他身体要害部位延伸,然后将他拉进房内,割破他的手腕将黑血放出来,又取出崔师伯送的丹丸给他服下。
见他脸色逐渐恢复血色,何云一才埋怨道:“你玩什么被蛰了?蝎子、毒蛇?”
“是摸阿武染上的。他还在书房躺着呢,咱们快回去救他罢。”
“……你没事摸他干什么?”何云一气道。
“他从外面回来就中毒了,扑倒在地,我扶了他一下。”王瑞怪委屈的。
那你就说是扶他染上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说摸,用词不准!何云一大步往外走:“希望那只鸟没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霄阳子杀回来了?应该不是,他下咒差不多,下毒不是他的手笔。
书房里的阿武被毒翻在地,直挺挺的躺着,何云一过去试了下鼻息,取出丹丸强行塞进他嘴里,踩着他使劲晃了晃。
也不知是丹丸的效果还是摇晃起了作用,阿武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越过何云一直接含泪看王瑞。
何云一冷眼瞥了王瑞一眼,才问阿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在你身上下毒,是针对你,还是知道你和王瑞有关系,进而针对他?”
阿武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也搞不清蝎鬼的心思,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放掉他不甘心,所以才想把他毒死了事。
何云一却不这么看,既然知道王瑞背后有个厉害的道士,还敢对他的鹦鹉下手,可见是没把王瑞放在眼里,更没把他何云一放在眼里。
蝎鬼在鹦鹉下毒的时候就该遇见会波及王瑞,但他不在乎,可见是抱了挑衅的心思的。
稍有差池,王瑞就被那蝎鬼借鹦鹉之手给毒死了。
这种恶毒的毒物留着也是祸害,不如除了干净。
听那鹦鹉的意思,似乎这附近有个妖怪窝,规模都能开宴席了,等他日后走了,王瑞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不如趁此机会都除掉,让他周遭尽量安全些。
他抓起王瑞就往外走:“找那蝎子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