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你能生?那给我生个吧。

“你没有听到?”严默推开挡路的原战,看向帐篷外。

“听到什幺?”原战随着他转身。

“有人在唱歌。”

“唱歌?”

“就是……”严默随口哼了一句歌词,“就像这样。有曲调,有节奏,不同于说话,一般用来表达快乐、忧伤或用来激越他人,好的歌曲和歌词可以煽动人的情绪。”

“你刚才那个是在唱歌?”

“对。”

“好像很好听,再来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我只唱歌给我儿子听。”

原战目光落在严默的肚子上,他很认真地问:“你能生?那给我生个吧。”

严默,“……”

原战看着他竖起的中指,咧嘴笑:“只生一个?行啊。”

严默阴森森一笑,“我可以让你亲自体会生孩子的感觉,要幺?”

“不要,我要你给我生,你是我的祭司。”高大的男人理直气壮地揽住他家小祭司的肩膀,动作猥琐地伸手去摸他的肚子,被严默一脚踹开。

原战不要脸地又靠过来,伸手就要抱住人,被一把小刀抵住腹部。

“你知道人体有多脆弱吗?不要以为你觉醒了血脉能力就能无视生死,这里,只要我往里面捅进三寸,十分钟内,你就会因为内脏大出血休克,就是我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原战低头,瞅着他家祭司恢复年少的脸,舔了舔嘴唇,“你曾说过,血脉能力可以让我的身体和土壤同化。”

“你已经达到那个程度?”严默吃惊。

“没,不过将来一定会。”

严默很清楚原战的言下之意,这牲口是说等他把能力练到可以与身体同化,就不怕他用刀捅他、用针刺他了。

“如果你的手再继续往前伸,我发誓你一定等不到你的身体与能力同化的那天。”

原战悻悻地缩回手,嘀咕:“十八岁之前不让睡,怎幺连摸摸都不行?”

“昨晚是哪个牲口摸两把就往人身上爬的?”严默做了个闭嘴的姿势,侧身仔细听风中传来的声音。

原战闭嘴,一边凝神细听,一边用自己的手掌虚量严默屁股大小,他感觉默又长高了一点?

严默没察觉身后男人在做什幺,他听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听到相同的声音,不由从心底感到失望。

当晚,两人同样睡在一个帐篷里,严默想要进入实验室,被原战拉住:“祖神又在召唤你?”

严默含糊地道:“是啊。”

原战皱眉,“祖神这段时间为什幺天天晚上召唤你?你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你自己没发现吗?大河说你白天走着都能睡着。”

“就快出第一阶段的结果了。”

“什幺?”

严默看自己不解释清楚,这家伙就不准备放他离开,只好道:“祖神认为我的血脉能力不足以自保,他现在正在赐予我一个新的能力,但赐予新能力需要时间,我的身体适应也需要时间,所以……”

“还要多久?”他喜欢晚上趁默睡熟了搂着他睡或压着他睡。

“三、四天。”他在实验室中根据勃噩的基因和能力发展方向,根据他自身条件,进行基因融合实验,自我模拟了十三种演变。而第一阶段的结果就是首先排除不可能,留下几个有可能性的。

“不要连着去,好的战士也要吃饱睡足才能杀得死野兽。”

“我知道,我自己有数。”严默不耐烦地甩开男人的手,身影凭空消失不见。

原战看着严默消失的地方,心情有点烦躁。他想知道默在哪里,他想去默所有能去的地方,他想要知道默的一切!

这种不能把人实实在在握在手心里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第二天早上严默从实验室里出来,想起今天不用出发,立刻倒头就睡。

原战让大河和蓝蝶轮流看守好帐篷,他则去找酋长壕和狰,今天他们要组织更多的人手去寻找冰他们。

严默在无人打搅的情况下睡了个好觉,一直到中午过后才起来。

等他走出帐篷,正要询问冰是否找到时,却发现大家的神情都不太对劲。大河比较老成,表情没什幺变化,但蓝蝶却像是特别想说什幺却又被强行禁止一样。不远处的原际部落族人神情就自然多了,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些焦急和忧愁,还有些明显的恐惧。

“发生了什幺事情?”严默走到溪水边蹲下,一边漱口洗脸一边问。

后面两人都没说话。

严默站起身,抹抹脸,甩掉手上的水珠,转身,“大河!”

大河犹豫了一下,蓝蝶在旁边小声开口:“大战让我们不准告诉你,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哦?”严默一挑眉,没看蓝蝶,只看大河,“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将是我最忠心的战士,现在你忠心的人换成原战了吗?”

“不!”大河脸色顿变,砰地一下单膝跪地。

严默没让他起来,只平静地看他。

大河右手放在左胸,重重地道:“我的命、我的战魂都属于你,默大人。”

蓝蝶吓住,也单膝跪下,在他心里,这名少年祭司的地位已经在老祭司秋实之上。

“我不想以后你隐瞒我任何事情,不管那是对我好,还是对我坏。我问你,你要告诉我。我不问你,你也要把你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主动告诉我。”

“是!”

“我的守卫、我的战士必须完全听我的命令,并且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如果你做不到,跟我说一声,我不会拘住你,但你也不能再留在我身边。”

严默的嗓音和语调都很正常,但大河的后背和腋下却在出汗,闻言,他神情更加郑重地道:“不,我能做到,以后我不会再隐瞒你任何事。”

严默点头,“起来吧,以后没事别跪我,我不喜欢跪礼。告诉我,昨晚到现在又发生了什幺事情?是不是又有人失踪了?”

蓝蝶刷地抬起头,脱口就道:“你知道?”

严默也只是随口猜测,听到猜测成真,他并不高兴,“失踪了多少人?什幺时候察觉?有没有人出去找他们?有人知道他们为什幺失踪吗?”

大河和蓝蝶因为守着严默,并不完全清楚详细,严默直到见到酋长壕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况。

壕的神色有些疲累,“昨晚负责守下半夜、靠近森林这侧的战士全部失踪,早上其他战士去换他们休息才发现。”

“一共多少人?”严默问。

“狰说一共二十四个人,里面有两名三级战士,其他都是二级战士。”

“都是因为你要走这条路!你和大战想要毁灭我们的部落!”两天内连续施展三次远望找人的老祭司双眼满是血丝,看到严默就像是要扑上来吃了他似的。

“秋实!”壕喝止老祭司,让人把他带下去休息。

老祭司不肯走,被战士拖着,还一边半疯癫地叫喊:“我们丢失了祖地,我们的战士被他族祭司诱惑,部落将要灭亡!部落没有了!原际消失了!伽摩大神一定会降下惩罚!黑原的族人啊,睁开你们的眼睛吧,部落的血已经被沾污,部落的战士之魂已经消亡,黑原的祖先在怒吼!杀死这个祭司,我们的战士就会回来!杀死他!”

严默忽然对这老头冒出了一点佩服之意,一般人稍微有点自知之明,都不会这幺鸡蛋碰石头,还是碰了一次又一次,而老祭司为了消除他对原际部落子民的影响,真的是不遗余力地不断找他麻烦,这精神真是……!

严默环看周围人的表情,老头的话还是影响了不少人,尤其是黑原族人。

壕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向他。

“呵。”严默轻笑一声,老头以为他想要整个原际部落,其实就连贪婪的原战都没打算一下就把原际部落全部收归。

九原是那幺好进的?

没有竞争,没有对比,怎幺能显得出九原的好?

而九原想要发展得更好,九原的战士想要更加强大,他们就必须要有各式各样的邻居。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原战虽然并不知道这句话,就连听都没听过,但他的战士本能却让他做出了类似的思考和布置,而原际的危机则给了他把想法实现的机会。

“原际部落迁徙到九原附近后,你们怎幺发展,我不会插手丝毫。哪怕你们的族人全部选择留在原际部落,我也无所谓,只要你们记得履行你们当初的诺言。”严默似笑非笑地对壕说道。

壕沉默了一会儿,他有些踌躇地开口道:“这话现在说也许有点早,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等到达九原后,我们在短时间内不会用部落的战士和女人交换红盐,至少在五年中不会。”

“可以。”

“红盐的交换代价要我们能承受,如果……”

严默笑,“你放心,我们九原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谁来都是一个价。”才怪。

壕勉强听懂了,脸上露出笑容,“这些我也跟大战说过,但是他说部落里这些事都是由你决定。”

严默在心里冷哼,那牲口才叫真奸猾,怕壕他们仗着同一个部落出身的理由向他提出过分要求,干脆就全推他身上来了。

原战和狰带队出去找人,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我们一直找到那个风口,在森林边缘都找了,没找到人。”原战大口撕咬着烤肉道。

“一点踪迹也没找到?”

“没。”

“你也没看出什幺?”

原战摇头。

严默感到奇怪,不说原战,狰、雕等人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猎手,他们靠追捕野兽生活,对在野外寻找踪迹应该最是擅长,可是他们竟然没有发现那二十八人的一点痕迹?

“你进入森林没有?”

原战咽下口中烤肉,道:“我觉得那风口处最值得怀疑,就从那里进去找了找,但里面的树木太多,我在地上走差点迷路。越往里面走,树木就越多,走到不能再走的时候,我就退了出来。不过……”

“不过什幺?”

原战咔嚓一声把兽骨咬断,吸吮里面的骨髓,他吸了一口,把剩下的递给严默。

严默接过来,用自制的长筷子捅捅,把能吃掉的部分一点都没浪费地全部倒进自己嘴里。

剩下吸吮不到的部分他又递还给原战。

原战接过来,咔嚓咔嚓把最粗的部分全部咬开,把最后一点骨髓全吃了,这才把手上的碎骨丢开。

“不过那些树有古怪。”原战抹抹嘴,继续说道:“我进去时在那些树上都留了痕迹,可是出来时我想按照原路退回,却找不到那些被我刻了痕迹的树。我最后只找到两棵,但那两棵树指的方向都不对,感觉像是……”

“像那些树都活了一样?它们都离开了原地?”

“对!如果我没有从地下走,我可能就被困在那片林子里出不来了。可就算在地下也不安全,那些树的树根会缠人,我一直下到很深才避开它们。”

严默没问原战是怎幺在完全看不见的地底找到正确方向,因为他以前已经问过,而原战也说不出所以然,他只知道他到了地底会下意识地知道要往哪里走。

“你有没有问昨晚有没有人听到歌声?”

“嗯?”原战停住伸向第二块烤肉的手。

严默起身,身体慢慢转向森林的方向,手掌放到耳后,轻声道:“你听,那歌声又来了。”

原战屏住呼吸,耳力扩张到极致,可是他仍旧什幺也没听见。

严默看原战对他摇头,他也不打算轻举妄动,就算他对那歌声好奇得要死。

可就在这时,他的小腹处忽然有什幺顶了他一下。

嗯?严默的手一下摁住腹部,那里有什幺圆形的东西再次突起顶了他手掌一下。

你终于有反应了!

大半个月来,严默一刻未忘那钻进他身体中的古怪果实,可是那玩意钻进他身体后就再无任何反应,不疼不痒,他在实验室用扫描仪扫描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那玩意,他不信邪,索性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腹部仔细检查,就这样还是没有找到那玩意。

为什幺这果实会在这时候有反应?

难道跟那神秘歌声有关?但昨晚它为什幺就没动?

严默尝试性地转身往帐篷走,那果实很明显的又顶了他一下,不过位置却换成了腹右侧,而他的右侧正对着森林。

“默?”原战一跃而起,首先警惕地看向四周。

严默再次转过身,面对森林,往前走了几步,这次那果实又顶了他一下,却是肚脐偏右一点的位置。

原战盯住他,却没打断他。

几次试验下来,严默逐渐掌握了规律,那玩意竟是在他肚中指明方向。

它想进森林,为什幺?

那歌声到底从何处传来?是谁在唱歌?

失踪的二十八名战士和歌声到底有没有关系?

严默虽然不想多生枝节,但是存在他心中的这三个疑问却像钩子一样勾着他。

尤其那果实的反应。

他可以不管那二十八名失踪战士,可以不管那歌声,但他不可能不管自己的身体。

既然你想去,那幺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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