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秦钟越明显没醉酒后那么奔放,有些收着,有些紧绷。
但比起什么都不会的谢重星而言,即使是这种程度,都足够令他头昏脑涨。
秦钟越只亲了一会儿,就不肯亲了。
谢重星嘴角还有些来不及咽下的水迹,他捏着袖子擦了擦嘴角,声音很沙哑,“为什么不继续?”
秦钟越说:“我还没吃早饭,我饿……”
谢重星:“……”
他有点暴躁,但很快就忍下来了,若无其事地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秦钟越说:“啊?什么熟练?接吻吗?”
谢重星“嗯”了一声,秦钟越理所当然地说:“多练就会了啊。”
谢重星:“?和谁练?”
秦钟越突然兴奋起来,他对谢重星说:“你跟我来。”
谢重星跟着他出了门,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一颗马拉斯奇诺樱桃,将梗从樱桃上小心地拔下来,然后放到了嘴里。
秦钟越看着谢重星,眼神晶亮地说:“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说着,他脸颊鼓了起来,不出半分钟,他就伸出手,将樱桃梗从嘴里拉了出来,这个时候那根纤长的樱桃梗居然打起了一个结。
秦钟越很得意地说:“看,这是我的拿手绝活!跟黎均学的。”一边说,一边看向谢重星,眼里有明显的想要得到夸奖的渴望。
谢重星:“……你学这个干什么?”
秦钟越羞答答地说:“这样可以锻炼舌头的灵活性,接吻会很舒服的。”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是挺舒服的。”
谢重星:“……”
谢重星又想到了秦钟越昨晚上那么熟练地掰开他的腿。
不想问,但又很在意。
谢重星语气冷漠地说:“哦。”
秦钟越注意力立即转移了,他拿出冰箱里那盘樱桃,问谢重星,“你吃吗?”
谢重星还没回答,秦钟越说:“哦,不行,这是冰的,你吃了小心要闹肚子,还是我自己吃吧。”
说完,一口一个樱桃吃了起来,没吃几个,又将那些樱桃梗收了起来,跟谢重星频频展示他的“拿手绝活”。
谢重星看着被秦钟越洒在桌面上,一个又一个的樱桃梗结,无语凝噎。
尤其秦钟越还若无所觉,洋洋得意地跟谢重星显摆他口舌的灵活。
单是让秦钟越闭嘴还不够,或许应该直接绑起来。谢重星淡淡地想。
*
从那次说开了之后,秦钟越和施言煜的关系算是升温了。
谢重星其实并不反对秦钟越和施言煜接触,但如果是他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他肯定是持不赞同看法的。
至于施言煜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秦钟越,这一点谢重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他总感觉,即使施言煜真的对秦钟越有那方面的想法,也不一定对他有什么威胁性。
某种程度,谢重星还是很相信秦钟越的。
虽然这种信任也饱含心酸无奈。
谢重星进入大学后性格倒是没念高中那会儿那么沉闷了,他虽还是那种沉稳冷静的模样,但也会笑,也会生气,情绪方面都生动了很多,不止在秦钟越面前是这样,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因而他的朋友也变得多了起来。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懂,因而他没有只依靠秦钟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
他和可以信任的几个学长一起创业搞游戏公司,在最艰难的第一个月之后,也逐渐步入正轨。
不过也不能否认秦钟越对他的帮助的确很大,他能这么轻松做起来,也是因为有秦钟越的照拂。
好像从头到尾,他都在受秦钟越的帮助。
谢重星都记在心里,也能知道秦钟越对他的的确确是一片真心。
但秦钟越父亲要是知道这件事,会不会阻挠,谢重星下意识地不想去想。
秦钟越家里是什么样的,谢重星到现在其实也心里门清了。
要说国内谁最有钱,恐怕就是秦钟越家了。
近期的新闻就是秦向前跟俄国军方签订了价值百亿的燃气大单,因为是和政府一起吃下的,所以其他方面都有优待,也正是因为如此,秦钟越才能以最低的价格买下那么多块儿地皮。
这种能量,是他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程度。
也就是这种时候,谢重星心里才会认真地去思考——自己到底配不配和秦钟越在一起。
古往今来,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更何况,他们还都是男人。
如果秦向前要一个女儿媳妇儿传宗接代,谢重星是很能理解的,毕竟这样大的一个家业,也不可能不要继承人。
再就是,秦钟越才17岁。
他还没有成年,他还很小———当然他几把的确很大。
想到这里的谢重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思路也被秦钟越带偏了,一想起小,就下意识地想到他那个大几儿。
17岁的秦钟越,对他的感情能不能持久,也是一个问题。
即使谢重星没有什么经验,却也知道初恋大多没有好结果。
也知道少年人的热恋一般都无法太持久,像那短暂的青春期一样有着明显的保质期。
一旦过了保质期,新鲜感降低,那即使曾经他在他眼里多闪耀,到最后恐怕都变成了一颗朱砂痣。
但他也是少年,即使再成熟稳重,遇到这种如春光一般温暖明亮的爱意,也会忍不住飞蛾扑火。
谢重星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想着能快活一天便是一天好了。
这天又是一个假期,因为两个人都忙,也有一周没出来玩了。
谢重星盯着秦钟越那帅气的脸庞,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他想念秦钟越那纯熟的亲吻,能吻得他浑身发软发烫。
也是这种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没有欲望的,原来那种滋味是那么的令人食髓知味。
但显然秦钟越没有跟他一样的想法,他见了谢重星,一脸爽朗的笑容,说:“星星,去逛街吗?带你买几套衣服?”
谢重星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走出校园,此时天气已经回温,雪已经开始融化,街道上的雪融化成了泥泞的雪水,被环卫工人一点点地铲掉,倒进了垃圾桶里。
秦钟越说:“你别看这个天气好像要热起来了,我跟你说,没过几天肯定又要狂风暴雪,反反复复的。”
谢重星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秦钟越忽然一拍脑门,说:“糟了!”
谢重星问:“怎么了?”
秦钟越苦着脸说:“忘记带身份证了。”
谢重星眨了一下眼睛,倒是波澜不惊:“……你带身份证干什么?”
秦钟越说:“市里新开了一个温泉酒店,想带你去住一晚。”
谢重星立即停下了脚步,说:“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你。”
秦钟越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星星你是不是想去泡温泉?”
谢重星平静地说:“我没泡过温泉。”
秦钟越对他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那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去拿身份证。”
谢重星等了他一会儿,秦钟越很快就回来了,他哼哼地说:“朱毅他们也想泡温泉,我才不跟他们一起泡。”
朱毅是他们俩的室友,也是个大学霸,是g省的省状元,平常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谢重星心不在焉,随口应了一句。
他们学校离市中心也很近,搭了一通地铁,就到了。
这期间秦钟越难免又被搭讪,凭着他一根筋,完全地免疫了别人的秋波暗送。
谢重星以前看多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有一种想在自己大腿上写一个“惨”的冲动。
他对秦钟越当真有吸引力吗?
他反复问自己。
到了市中心,秦钟越问他:“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谢重星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说:“买西装,过几天要去见客户。”
秦钟越摩拳擦掌地说:“哦,西装我有经验,我陪你挑!”
说完,径直带谢重星去了一家西装门面。
这个门面没其他店铺装修得那么精致,但迎面而来的有一种古朴雅致的气息。
秦钟越说:“这家是做西装的老店了,做的西装质量很好,而且一点都不输意大利手工剪裁定制西装,价格还便宜,你在这里买,总没错。”
这是前辈子谢重星最喜欢光顾的西装门店!带他来这样总没错!
又是依靠前辈子的经验来讨老婆欢心的一天!
秦钟越有些说不出来的得意,不等谢重星回答,就对老板说:“你帮他拿几套合身的西装来。”
老板是一个长发男人,气质很干净,听了秦钟越的话,打量了谢重星一眼,转身拿了几套西装过来,对谢重星说:“你这个身材和相貌,穿黑色色调的细条纹西装效果会很好。”
拿来的也是几种细条纹西装。
谢重星不懂这些,但态度却泰然自若地接过,拿去更衣室换,老板还为他送上了皮鞋。
过了一会儿,他从更衣室里出来,整个人好像焕然一新。
西装这种东西是很讲究身材的,身材好的人穿上去,看着便很是那种很精英的帅气,若是搭配一副眼镜,再梳个大背头,抹些发蜡,分分钟是行走在华尔街的高级精英男。
谢重星这大半年长得真的高了许多,已经突破了180,腰细腿长,西装穿在他身上,很好地衬托出了他纤细的腰线,他匀称修长的长腿,灰白色的细条纹在黑色色调的稳重主体带来了一丝活泼,符合他现在的年纪,不会显得违和。
秦钟越看得目瞪口呆,感觉谢重星和十年后是越来越像了。
为了证实这一点,秦钟越大步走过去,打开矿泉水倒了些水在手里,一把薅住谢重星的头发,在他懵懂的眼神下,飞快地将谢重星额前的刘海沾湿顺到脑后,压实。
谢重星任由他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秦钟越。
秦钟越弄完,后退几步,喉结滑动了几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谢重星:“……你知道什么了?”
秦钟越一脸沉痛地说:“我好像形成条件反射了。”
谢重星疑惑起来,顺着秦钟越的目光往下,看见了不可言喻的崛起。
谢重星:“……”
谢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