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 第10章

“好看。”

等凝晚出去赏宫女太监东西之后,云栖迟的笑才停了下来。

经过这些天,他倒是觉得凝晚对他是真心的,只不过……

想起来水滴传递给他的消息,凝晚确实是皇上派来看着他的,而且还会去禀告他最近的情况。

但对方在他身边确实很尽职尽责,看不出任何不好不忠心的表现,甚至还有些想懂事的姐姐一般来照顾他。

云栖迟捏着手腕上的水滴,呢喃道:“你说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水滴轻轻地动了一下,并没有问答他这个问题。

夜晚降临,前几天做的衣服已经送来了,凝晚正给他整理着衣领。

乳白色的长袍上用银线绣着暗纹,在灯光下随着角度的变化闪闪发光。一抹浅蓝色只在下摆绣了一片祥云,走动间翻滚似云海。

宫宴上丝竹声悦耳,灯光通明。云栖迟刚到就被云落鞍拉住了胳膊,对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颇为愉悦地笑了一声。

“三哥,有什么事吗?”

云落鞍眉头轻蹙:“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没有。”云栖迟舒眉一笑,“我前些天送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他说完后仰起脸看着面部线条锋利流畅的云落鞍,大殿上的闪烁灯光落在了他明亮的眼眸中,像是点点繁星。

“看到了。”云落鞍转移了视线,语气淡淡,“还行。”

“三哥喜欢就好。”云栖迟礼貌笑笑,然后就被拉着坐下了。

“三哥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看着原本想要上前和他说话的人看到他被云落鞍拉走之后打消了念头,然后笑着说道。

云落鞍举起酒杯轻嗅了一下,抬眸看向他:“哪里不一样?”

“他们都说你阴晴不定,还喜欢大人。”

云栖迟半垂首,不远处的烛光映在了他露出来的脖颈上,显现出一种如玉般的光泽。

“哼。”云落鞍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气音,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那七弟觉得呢?”

“嗯?”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栖迟抬眸看向他,嫣红的唇轻轻上扬,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温情:“三哥自然是个好人。”

不知道他这番话哪里逗笑了云落鞍,他抬手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错,你眼光很好。”

云栖迟心里没有丝毫波动,但表面上垂首抿唇一笑,风致楚楚得像风中颤抖的海棠花。

宫宴开始了,分明是除夕,但还是有不少的大臣也来了,一个个的携妻带子。

许少幽也来了,他穿了一身浅紫色长衫,站在那里朗月清风,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还是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他。

出乎云栖迟意外的是,对方今天竟然没有看他一眼,按理说不该是这样的,对方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许少幽原来是在别的地方等他。

太子众人献上了贺礼,紧接着就是许少幽。他准备的和原著里丝毫不差,几乎是刚拿出来就得到了皇上和各位嫔妃的喜欢。

倒也不枉他下了那么大的功夫。

云栖迟想道,心里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许少幽就开了口,语气温润:“臣采买的时候遇到了七殿下的人,说七殿下准备的礼物独一无二。”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笑得乖巧温软的云栖迟:“怎么这么久还没拿出来?臣等也只有蹭着皇上的光才能见一见这独一无二的礼物了。”

许少幽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有嘲讽他出口狂言的,也有不屑一顾的。

云栖迟眉头轻蹙,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殿外就响起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国师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七滴水(捉虫)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大殿上除了微微垂首看不清神色的云栖迟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变化,就连高堂之上的云渐燃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愕然。

从外面缓步走进来了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袍的男子,他腰背挺直,手里端着一个漆黑的案板,上面放了一个一指高的白瓷瓶。

“在下国师府管事,特奉国师之命前来祝贺,愿陛下身体安康。”

管事走到前面,然后微俯下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

云渐燃见来的人并不是国师本人,于是收起来了脸上的情绪,沉着威严地抬手让管事起身。

一旁本来想要让云栖迟闹笑话的许少幽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只好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不甘心地坐了回去。

云栖迟挑眉,抬眸看了许少幽一眼,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玩味和讥讽。

他看到了许少幽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毒之后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国师听说太后娘娘近来身体不适,特意让臣送来了一瓶驱疾水。”

太后听到之后笑得开怀,让身边的宫女下去接过了管事托盘上的那个一指高的白瓷瓶。

云渐燃看着太监呈上来的珍贵贺礼,眉宇舒展:“有劳国师操劳了,赏!”

那位白袍男子不卑不亢地弯腰行了一礼,并没有把赏的东西放在心上。就当所有人以为他会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不知七皇子是?”

众人不动声色,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边的云栖迟,各种眼神丝毫不遮掩,大部分是想要看他的笑话。

“我。”云栖迟抬眸,眼底流光潋滟,长发如云堆积在身后,五官精致,粉面桃花。

他眼中适当地闪过一丝懵懂无知,像极了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白兔。

白袍男子举着托盘走到他面前,态度恭敬了几分:“七皇子安好,这是国师大人让在下务必亲手送给您的。”

话音刚落,原本想着看好戏的人脸色乍变,尤其是已经将幸灾乐祸险些写在脸上的许少幽。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已经接过白袍男子递过来的精美木盒。

“对了,大人还让在下带给您一句话。”

白袍男子轻轻笑着,语气恭敬中带着温和:“祝您朝暮尔尔,烟火年年。”

云栖迟瞳孔微缩,心里一颤。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熟练地乖巧一笑,声音温软:“多谢国师能够记得栖迟。”

白袍男子笑而不语,他并没有待多久,送完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一瞬间,艳羡的、嫉妒的、惊讶的、好奇的目光都落在了面不改色的云栖迟身上。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一些人心里想道,恨不得把云栖迟手里的木盒子给抢过来。

云渐燃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没想到深居简出的国师竟然会来送除夕贺礼。

这些目光并不能把云栖迟怎么样,但他还是有些畏惧地缩了一下,抬眸求助似的看向了坐在高堂之上的云渐燃。

“好了,既然是国师送给你的,就好好收着吧。”

皇上一发话,那些目光不情不愿地收了回去,假模假样地开始用各种美好的词语来夸赞坐在那里安安分分的云栖迟。

就连之后他拿出来了送给太后皇上的礼物,宴会上的人也发出一声声惊叹,仿佛他拿出来的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一般。

云栖迟表面上兴奋中带着惊讶,实则在心里暗自揣测着。

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们应该没有见过,为什么要来给他送礼物,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难不成……

想到一些东西后,云栖迟整个心都沉了下去,根本没有脸上的那么开心。

宫宴结束之后,凝晚扶着被灌了酒的云栖迟往风致殿走。

那些人虽然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没有灌他太多的酒,但原主一个从来没有沾过酒的人两三杯下肚,也难免晕晕乎乎起来。

“你下去吧。”

云栖迟被扶到了床上,他斜倚在床头,眼尾微红,说话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奴婢让小亭子来伺候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委婉地拒绝,然后摆手让凝晚出去。

凝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桌子上的水壶和水杯给他放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关门声响起,斜倚在床头的云栖迟睁开眼,除了微醺的脸之外,浑身不见任何醉了的样子。

灿若繁星的眸子带着点点水光,但清明一片,不见醉意。

云栖迟黛眉轻蹙,他探出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子。

这个盒子做工精细,用的还是上好的小叶紫檀。盒子上还雕刻着朵朵祥云,已经翻腾的云海。

“咔哒”一声,扣上的盒子被打开,里面铺了一层绒锦,上面放着一个挂坠。

有点像玉佩,只不过本该编织玉佩的地方被一颗圆润的珠子给取代了。

水盈盈的,透过床头的昏黄烛光还可以看见里面悬浮着的一小片白色。

这是……云朵?

云栖迟有些惊讶,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确定珠子里那一小片轻柔的白色是一片云。

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手里握住了晶莹剔透的珠子,随着他的动作,里面的云彩飘来荡去。

应该是装了水。

云栖迟的醉意逐渐上头,他抬手拔下了玉簪,发冠“哐€€”一声掉在了床上。一头如云般的长发瞬间垂落,紧接着堆积在床上。

他摇摇头,眼底水光潋滟。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被没有章法地脱下,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像是被抹上了一层甜丝丝的蜂蜜似的。

云栖迟懒得吹灭蜡烛了,扯过被子倒头就睡,根本没有在意手腕上不断摩挲蠕动的水滴。

那个漂亮的吊坠被握在了手里,冰凉的珠子逐渐染上了体温,暖暖的,带动着一小片云朵晃动。

远离京城的一处深山,那里有一座巍峨的府邸占据着整个山头。飞檐上悬挂着青铜铃铛,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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