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让反派重新做人 第26章

在以为苏栖白能保持冷静还有缓和的情况下,立马又听到了苏栖白的嘲讽:“你比谁都害怕岑白消失吧?嗯?有什么可装的?你巴不得岑白考不上大学吧?恶心死了。”

连表面的和气也不维持了,黎云和赵婧同时一震,二话不说,拉着各家艺人就朝那边的房间走,只有一间房,将两人推了进去。

赵婧怒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黎云冷冷的看岑榕:“有什么话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赵婧逼近苏栖白,“非要全公司都来给你做公关?”

岑榕和苏栖白同时嗤笑一声。

这次倒是有默契。

苏栖白在荧幕上的形象一向是乖巧的邻家校草,青春明媚,此刻却只有戾气,语气嚣张:“谁敢泄露到网上?”

赵婧气的指着苏栖白:“苏栖白!你要是再这么一意孤行,你会自己毁了自己的路的!”

苏栖白面上发青,压下一口气,“你们先出去,我和他单聊。”说完,讥笑的看向岑榕:“不会连和我独处都不敢吧?”

当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所有的伪装都卸下了。

苏栖白阴冷的说:“岑白不能去考大学。他曾经给我说过,他要是考大学了之后一定会去国外发展。他要是见了外面的世界,肯定不会回来了,你我算个屁?”

岑榕听后,有些惊讶,良久,笑了下:“你在害怕?”他朝前走,“你希望他永远在低谷,永远不会超越你,这样你就能离他近一点?”他嘲讽的看着苏栖白,“未免太自私了吧?”

苏栖白面色不善,气息沉重,他背过身去,避开这个话题,很快,又突然转身,盯着岑榕。

眼神比猛虎还凶狠,和他这张率真年少的脸格外不符,没了阳光大男孩的形象限制,玩味的说:“你也喜欢岑白对不对?”

岑榕身子一僵。

“你比我虚伪多了。我敢承认我是同性恋,我敢对他说我喜欢他,你呢,你敢吗?”

他上下打量几眼,讥讽的目光,从里到外的刺伤了岑榕。

苏栖白笑道:“你初中的时候也喜欢岑白对不对?你每次看见我们俩走在一起你就不敢看了,你那个时候很难受对不对?”他往前走了几步,笑的张狂:“不妨告诉你,当时我就是刻意拉着岑白在你面前晃悠,你要是知趣就应该趁早滚蛋,别待在他身边。”

有些话不能挑明。

比起勇气,岑榕比苏栖白差远了。

苏栖白胜在岑白年少时真的会直接袒护他,能站在所有人里说一句:“他是我的人。”借着岑白的余威,苏栖白有那个资本站在所有人面前放肆。

可岑榕不行,那时岑白本就对他冷漠,两人关系并不融洽,就连他和岑白的关系都是同学扒出来的,都不是岑白自己主动承认的,哪怕有人跑去岑白面前问,你和岑榕什么关系,岑白也只是表现出一副懒得回答的样子。

这种情境下,他的喜欢显得格外可笑。

他能想象出,那个时候的岑白听见了他的话会露出什么表情,一定是又恶心又厌恶,他何必在他们本就僵持的关系上雪上加霜呢。

再者,那个时期,岑榕所受到的所有教育都告诉他,不可以做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

喜欢,那就必须喜欢女生。

喜欢男生就是变态就是不伦不类就是要被斥责。

他害怕……

“不错,我是喜欢岑白。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栖白拿捏住了岑榕的这种心理,不断逼迫:“虚伪,真是虚伪,明明喜欢一个人却连说的勇气都没有,怕什么?怕自己是同性恋而不耻?”他冷嗤一声:“岑榕,你不要干涉岑白,也不要干涉我,记住了。”

岑榕面色一变,一把抓住苏栖白,冷声:“你要干什么?!”

苏栖白嘲笑:“大学考不考无所谓,我的钱够我和他花几辈子了,我比你胆子大,我要他永远在我身边,而不是越飞越远。”

说完话,他往左边角落走了几步,突然,抓起地上的凳子猛地朝上面一砸,震耳欲聋,监控器爆裂!

眸子阴鸷,苏栖白站定,将运动服整理一下,和岑榕擦肩而过的时候,半开玩笑说:“听说你被谭朔□□未遂?”说完转头看了眼,戏谑的笑了下:“多可惜,要是遂了就好了。”然后漫步离开。

岑榕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会生气,可没有,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高兴。

他能将苏栖白逼到这个份上,不容易,苏栖白能拿这种事情来取笑他,说明他真的没什么事情能拿来说了,也说明苏栖白真的怕了,怕岑白真的和自己越走越近。

况且这种恶毒的话,也没什么分量,他终究没被人怎样,而苏栖白不同,就他所了解的,苏栖白为了地位主动奉献可是和不少资本大佬都有亲密接触。

另外,连苏栖白都看出来岑白和他距离越来越近了,那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其他人的言语他不在乎,只要岑白对他始终如一,足够了。

岑榕站在房间内,微微闭眼,调整心态,刚要出去,外面的黎云就冲了进来,“我以为你们打起来了。”

岑榕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事,走吧。”

两人的对话足以毁掉他们的演艺之路,索性,苏栖白把监控毁掉了,岑榕又轻声:“去监控室删下记录吧,别被人发现了。”

黎云道:“放心,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第三轮候选者已经进入室内, 即将开始。

岑榕回来的时候听见了几个副导演的低声,几人微微蹙眉,似有不满。

“这就是纪导亲选的人吗?我没感觉他演的有多好啊, 反而有种他在走流程应付差事的感觉。”

“该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我觉得不是,其实你们仔细看, 这个人是有潜力有灵性的,我之前看过他和岑榕对戏, 实力绝对不是这样……”

“希望他下一场能认真点吧。”

岑榕心一沉,朝那边看了看, 果然, 岑白比谁都惬意。

岑白实力是不低, 但对方从小到大都有个坏毛病就是不认真,做事太随意。

此刻, 明明该拿出百分百的实力去面对,让所有人耳目一新, 他却觉得这样的水平能过就行, 也不用太努力。

岑榕走过去, 先将语气放的温和一些,“让你提前复习导演组发的试镜邮件, 复习了吗?”

岑白懒懒道:“这有什么可看的,差不多就行了。”

他只需要将试镜过了就好,又没说要表演出人见人叹的地步,况且他这人本就比较懒,很多事情都是得过且过,不太上心, 岑白知道自己这个缺点, 但他并不打算改。

岑榕听后眉眼沉了几分, 静静看岑白,淡淡问:“上一次的测试考你也是这么说的吧?”

“上次测试考不就是我们自己私下的一个考试吗,就差几分及格无所谓的。”

“每次测试你都这么说,每次都是差几分,那以后大考呢?你要以什么心态去面对?”

“能混过去就行了。”岑白乐呵呵的说,心比谁都大,“人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岑榕脸色沉了许多,他知道,在没有吃亏之前,岑白是听不进去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习惯,岑榕深吸一口气,如果今日他也像岑白一样得过且过完全没问题,但这种坏习惯必然会影响岑白以后的发展的……

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岑白有无限潜力,但岑白总是自己放弃自己,给自己找无数借口,经常等到失败了,再可惜的说一句:早知道当初认真点了。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当初,又哪有那么多的机会,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岑榕的信条就是,面对任何事情都要拼尽百分百的努力。

认真当头,就算输了也心服口服,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他不想改变岑白,但他知道,岑白的这种心态早晚会吃亏,而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岑白吃亏。

第三轮候选岑榕主动选择搭戏,为候选者营造良好氛围,提前进入戏中。

岑白很自觉的以为这是岑榕为了自己考虑,于是偏袒性提出的建议,不过很快,他发现不对劲儿了。

岑榕对其他演员那叫一个客气温柔和善有耐心,对方稍微出点问题,有些不自信了,就开始一笑安慰:“没关系的可以重来,不要紧。”

如春风拂过细雨,绵长悠远,打心底里的舒服,尤其是再加上他如水般的轻柔声,催眠一样,立马让人重打精神,再来一遍。

可以说,这样的岑榕是天使般的存在,自带圣光。

可偏偏等到岑白开始和他对戏了,好家伙,别说偏袒了,岑白差点以为岑榕是在针对他。

第一幕出现了个小失误,情绪把控的有些差池,没释放出去。

主要是岑榕和他对戏的时候一直板个脸,岑白不自觉的神游万里开始想为啥岑榕对他不笑呢。

第一场失误,没人安慰自己,岑白就自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前面九个人都失误了两次呢,毕竟这是随机抽的一段戏,连准备时间都没有,三分钟看完就上,所以基本也是给每人三次容错。

岑白调整心态,站在旁边重新准备,准备期间,他悄悄瞥了眼岑榕,对方正站在那边背着身子和人说话,背影看去宽肩窄腰,比例极近完美,或许是岑榕也发现了岑白的目光,回头看了眼,然后又淡淡的别过头。

岑白怔怔的站在原地,四顾茫然。

为什么呀,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冷漠,为什么别的演员出了错他都安慰呢,而他出了错岑榕怎么连个眼神都不给呢,就那么冷冰冰的走开了。

岑白低下头,心底不是滋味,靠在墙上,重新看了眼剧本。

“你表现的很好了,不要紧张。”苏栖白走来,给他递了瓶水。

岑白兴致不高,耷拉着脸:“我从来没接过古装剧,这里大战的高潮戏,我是不是太收敛着演了?”

苏栖白没有在意那句从来没接过古装剧,因为他的认知里,岑白压根是什么剧都没演过,纯纯的小新人。

他站到岑白前方,两只手搭在岑白肩膀上,轻柔的给他按摩,“有点信心,我觉得你演的就很好啊。”

“算了,我自己再对遍词吧。”

他知道,不论他哪里有问题苏栖白都不会说他有问题,只会继续夸奖他。

他在苏栖白这里经常能获得信心和鼓励,可此时此刻,这种信心鼓励又莫名变成了不甘,甚至他感觉这反而是一种不信任,仿佛他这个人出错就是很正常的。

岑白站这里和苏栖白说话的过程中,岑榕坐在椅子上,看了几眼,眉心轻轻一跳,装的若无其事,可他的经纪人却已经看出了端倪。

黎云走过来,“对别人都那么好,对岑白就这么苛刻?不去安慰几句?这可是加深感情的好机会。”说完,黎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咬舌头了,一不高兴就咬舌头?”

岑榕讪讪的笑了下。

刚笑完,发现岑白走了过来。

岑白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岑榕老师……你教教我呀,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你怎么不理我呀?”

岑榕拧开瓶盖,轻声:“有这时间多去看看你的剧本吧。”

岑白蹲在岑榕左边,小心的拽了拽岑榕袖子:“是不是因为我失误了一次……可是你看,别人也失误了呀。况且导演给失误的机会对不对,这又不是正式开拍,无所谓的。”

又是无所谓。

这话一出,岑榕的面色又沉了几分,清冷的眸子被黑鸦鸦的睫毛遮住,隐去了那半分锋芒,他抬起手,阻止了岑白拽他袖子的动作,然后起身,俯视着蹲在地上的人,“准备好了吗?第二次机会,开始吧。”

岑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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