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电梯正好停在了二十三楼,闻折燃应了一声,走进了电梯里。
谢绒看着对方离开,眨了眨眼。
……
研究所的人发现,闻哥今天来的时候居然破天荒的带了早餐!
闻折燃很少吃早饭,即使是用餐也不过是一杯咖啡而已,随便对付两口就开始工作。因此实验室的人对他带早餐过来这件事十分惊奇。
新鲜的早餐还热气腾腾的,看着就很好吃。胆子大的研究员好奇的看了眼:“闻哥,这是在哪儿家买的啊?”
“看着还挺好吃的。”
闻折燃拆开盒子:“不知道。”
在研究员有些疑惑时才淡淡开口:“别人送的。”
一句话顿时让研究所的人炸了起来,周围人八卦的看了眼。
“谁送的啊闻哥。”
“我们认识吗?”
闻折燃从进研究所到现在一直是单身,就冲对方清俊禁欲的样貌和不斐的家世,这几年就有不少人追,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就连那些人送的东西也没有被收过,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闻哥收下别人送的东西。
闻折燃没继续这个话题,在喝了口汤之后放下了勺子。
“去看看数据。”
“等会儿继续。”
身边的研究员们这才遗憾的收回了好奇心,回到岗位工作。
耳边的嘈杂声消失,闻折燃垂下眼,在对方离开之后看向碗里的馄饨。
谢绒买的早餐确实很美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很久没有吃饭的脸色有些青白。
他出神地盯了会儿实验室里红色的试剂试管,才蓦然回过神来,微微皱了皱眉。刚才一瞬间,他居然想要……尝尝那剂充满化学物品的试剂?
漆黑的眼瞳微微闪了闪,好在旁边人的声音打断了脑海中翻滚的思绪。
“闻哥,开始了。”
“快过来。”
实验室里忙碌了起来,闻折燃坐了会儿后松开手,将剩余的馄饨放在了一边。
……
一连几天,谢绒都在练习游戏。
然而他身体实在太差了,每练习一会儿就不得不要休息。
这几天指节被磨的愈发红肿,谢绒叹了口气,只觉得对他这副身体来说即使是游戏主播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微博底下这两天询问他什么时候开播的水友越来越多,谢绒看了眼留言,明白自己最迟下一周就该开播了。
但是现在原主的成名英雄自己还没有练习熟练,因为时间问题,私底下偷偷开的小号现在才刚刚到中等段位。
谢绒按了按手腕,决定今天晚上再加练一次。等到下一周应该差不多就能……达到原主的水平了吧?
重新适应新的游戏有些难,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谢绒发现他虽然对这款游戏全然陌生,更是弱到打一会儿就手指疼。
但是奇异的是,他这具属于自己的,完全没有玩过游戏的身体,却好像继承了原主的游戏天赋一样,练习起来进步很快。
游戏页面只停留了一会儿,谢绒就打起精神来进入下一场,一口气足足练习了两个小时。
这几天里谢绒小号竟然也赢了不少次,MVP也拿了一半。
莫名从中获得成就感的青年摸着刺痛起来的手指轻“嘶”了声,唇角的梨涡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即使是成果很慢,但任谁看到努力有效果都会高兴的。
想到刚开始玩时小号被队友骂的场景,谢绒翘着唇角,红着爪子将自己的胜利记录保存了下来,决定当做激励自己这两天的励志屏保。
不过这次练习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谢绒一弯手指就疼。猝不及防的刺痛感在触碰到轮椅的时候更加明显。
谢绒眼眸垂下,鸦黑的长睫像是羽翼一样,沾染了些水珠,过了会儿才从抽痛中慢慢缓过来。
今天疼的厉害,用热毛巾敷显然已经不管用了。
谢绒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无法行走,但是他其实是不想显得太过脆弱的,可是这具和他原来一模一样,却忽然虚弱下来的身体却完全不由他。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在无力地看了会儿手指之后,谢绒只能妥协拿着钥匙出门。
好在小区周边的设施都很完善,谢绒推着轮椅没走两步就找到了诊所。
这会儿诊所人不多,在看了谢绒的手后,医生开了一盒涂抹的膏药,递给了谢绒。
“你这是打游戏打的吧?”
“年轻人不要太沉迷游戏,还是身体要紧。”
在小区门口开诊所有段时间的老医生很快想起了之前也有个一身黑衣的青年过来买过药。
对方和谢绒的症状一模一样,都是打游戏打的手坏了的。
但是谢绒是自己身体不好,稍微疲劳后指节引起的自然刺痛。那个戴着棒球帽,长得比明星还好看的青年手指则像是用力过度了一样,指节都砸出了血。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铁打的,就是这样在买药的时候还懒散的靠在一边,看着被包扎血淋淋的手,连一声都没吭。
老医生摇了摇头,想到这些年轻人就有些无奈。
谢绒被老医生好心数落着不由有些尴尬。
他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也不是沉迷游戏,只是因为快要开直播了有些焦虑而已。听出对方好意,谢绒抿了抿唇,只好任由老医生说着。
在消毒之后,给手上涂了层药。
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指节上,缓解了不少刺痛。
谢绒刚收了手。
就听见医生道:“你手上肿了没力气,最近最好不要用打火机点香。”
突如其来的话叫谢绒微微怔了怔。
点香?
什么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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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崽:我没有点香啊?
第十章
谢绒被医生的话说的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没点香啊。”
突如其来的嘱咐叫他感觉莫名其妙。
医生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点香?”
“我还以为你家里也供了佛龛呢,身上一股子香味。”
B市靠近海边,年龄大的老一辈人即使是家里不供奉东西,但多少也知道,有些人家里祖辈会专门供奉佛龛。
他刚才闻到谢绒身上的香火味,还以为对方也供了呢,所以才看着谢绒肿了的手提醒了一句不要碰打火机,没想到对方这时会一脸疑惑。
医生摇了摇头:“那可能是在哪儿不小心沾上的吧。”
“我对这味儿还比较熟悉。”
医生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谢绒却知道自己在哪儿沾上什么香火味的几率很小。他这几天一直在家里,最远的就是今天早上出门去买了一趟早餐。
难道是在早餐店?
可是当时人潮拥挤,他也没闻到什么啊,而且店内也不像是有什么佛龛的样子。
心里的疑惑一点点冒出来,谢绒迟疑了一下转过身。
“您能再仔细描述一下这个味道吗?”
医生以为这年轻人鼻子不好,想了想道:“就是逢年过节庙里的那股味道。”
“不过,好像也有点不同。”
比起庙里的生香,这股香火味道……更沉,带了些土里带出来的锈味,医生一时有些说不上来,只是摇了摇头。
谢绒见状也不好问什么,只好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医生的话,谢绒晚上回去的时候没忍住又检查了一遍房子。三个房间敞亮的照射在灯光下,没有任何佛龛之类的东西。
而且就连往常平常人家里会常备的熏香也没有,实在不像是有香火的样子。整座房子简洁的完全和过去老一辈的那些布置联系不到一起,除了……
谢绒蓦然想起€€€€除了洗面台底下的那个盒子。
那个陌生的黄符在眼前一闪而逝,他疑惑地推着轮椅过去,从底下拿出了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的木盒。
那个盒子安静的落在角落里,在打开之后,还有些呛人的灰尘。
谢绒咳嗽了声,因为弯曲指节打开盒子有些疼,忍不住轻“嘶”了声,随即看向里面的东西。
那个符纸和之前一样平整的放着,里面也没有任何味道。
也许是他多心了,谢绒莫名其妙的想着,对自己因为听了医生的话,回来后就疑神疑鬼有些好笑。
只是偶尔沾染了些香火味,说不定真是只是在路上被人蹭上的。
他只出去了几次,但是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在路上不小心和人擦肩而过了,对方也许刚刚上过香也说不定。
脑海里给出了解释,谢绒摇了摇头,在放下盒子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推着轮椅过去打开门窗,让房子里的气味微微散一散,顺便又将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重新清洗了一遍。
闻折燃回来的时候,谢绒正擦着头发坐在窗户边。
刚刚洗完澡的人头发湿漉漉的,谢绒手指上还有些红,举着白色的毛巾梳理着发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的问题,谢绒手中毛巾白色的质感与手指上的红痕对比十分明显,叫人一眼就能看到。
闻折燃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却缓缓皱起了眉。
谢绒在听到脚步声之后就注意到闻折燃回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却看见对方目光在他手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开口:“你手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