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过程我不清楚。但应该和包亚男有关。”渝州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像框,里面是他们推理社团32人的合照,“你发现了吗,包亚男厉害的有些过分。”
“嗯。确实,她的力气很大,举止也有些古怪。”萧何愁走过来,递给了他一盘葡萄,刚洗好的,上面还滴着水珠。
又是葡萄。渝州象征性的吃了一个,很酸:“我猜这应该与奖励页面最后一行的卡牌有关。她说,那场游戏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这应该就是开启最后一行的条件。”
“所以,韦笑在杀包亚男的过程中出了意外。不仅没得手,还在她身上吃了个闷亏。”萧何愁说完,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看亚男的样子,不像是忌惮韦笑啊,反而……”
“反而很依赖他。还有一丝亲昵。”渝州接过话茬,“你的眼力不错。5天前,包亚男还是一个女孩,今天,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和女孩,在言行举止上,会有些许不同。只是有些人明显一些,有些人隐蔽性而已。”渝州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萧何愁的肩膀,“男人也一样。”
萧何愁沉着脸拍开他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别打岔吗。”
“好好好。”渝州也不逗他了,“韦笑虽然家境不好,但长得帅,又上进,班里喜欢他的女生不少。包亚男也是其中一个,我猜,韦笑就是假借告白的名义,约包亚男出来的,地点应该选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虽然有十维公约这张催命符,她的精神状态也不稳定,但毕竟是暗恋多年的人,包亚男没经得住诱惑,还是去了。”
渝州剥着葡萄,继续说道,“之后事情只能靠猜了。两人浓情蜜意,韦笑准备在包亚男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也就滚床单之时出手杀人,然而,这剂杀招却被包亚男轻描淡写地挡下了,甚至都没引起她的注意。也就是那时,韦笑知道了包亚男的实力,他杀不了她,可床都已经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事办了。”
萧何愁点了点头,“难怪,包亚男好像只听韦笑的话。”
渝州将剥好的葡萄递给了他,“也就是这一次意外。让韦笑醒悟,他不能再这么蛮干下去了。不是人人都是包亚男,都那么糊涂,这一次他侥幸逃脱,可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于是,他决定设一个局,先来探探大家的底。”渝州继续说道,“好几次,包亚男动手,他都没有第一时间上,就是为了试探我们在十维公约里究竟成长了多少,同时,通过所谓的‘自证’,来窥探我们手上拥有的底牌。他根本不在乎谁是那个背叛者,只想知道这个。”渝州拿出卡牌【地雷】,在萧何愁眼前晃了晃。
“所以你说,你是在救我的命。”萧何愁皱起了眉,“难道他会对我出手。”
“不是难道,是一定。你手上这张卡的价值,可比曾可儿手里的那张高多了。”渝州将葡萄一个一个的剥开,“你拿出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坏事了。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祸水东引?”到了此刻,萧何愁才明白过来,渝州最后咄咄逼人的原因。
“聪明。”渝州将剥好的葡萄,安顺序一个一个放好,“其实周五那天,我和大河早就走了。韦笑有没有和薛冰一起走,我并不知情。但这又如何,我只要让包亚男觉得是就ok了。也是韦笑自己做事不够干净,杀了薛冰之后,连衣服都没有检查仔细。这下好了,包亚男怕是100%相信韦笑在和她交往的同时,还跟别的女人乱来了。只要她能拖住韦笑,给我们离开的时间,人海茫茫,他又能去何处找寻我们呢?”
“难怪你要我跟你一块走。”萧何愁恍然大悟。
“韦笑已经杀了4个人了,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神奇的卡牌,再加上包亚男的相助,我们不是对手,还是先走为妙。”渝州把所有的酸葡萄都塞进了萧何愁嘴里。
萧何愁酸得龇牙,但还是口齿不清道:“为什么不报警。”
渝州耸耸肩:“没有证据啊。”
就算有,他也不会报警,因为他不知道韦笑手上究竟有什么卡牌。除非他能百分百除掉韦笑,否则绝不会和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撕破脸皮。
对于这个解释,萧何愁也无话可说,两人关好门窗,准备离开时,萧何愁悄悄把那张摄影协会的照片藏进了箱子里。渝州看在眼里,却没有说破。
下了楼,两人没有开车,而是打了辆滴滴,前往南站。
这日是周三,火车站里人并不算多。萧何愁买了和渝州一样的火车票,就坐上了前往y省的绿皮车。
车里人不多。一个4人的卧铺,只有渝州和萧何愁两人。
萧何愁帮渝州放好行李箱,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脸忧愁地问道:“既然你知道韦笑干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为什么不当众拆穿他?”
渝州:“在我没告诉你之前。你知道十维公约的玩家死亡后,会爆出卡牌吗?”
萧何愁摇了摇头。
渝州躺在狭窄的床铺上,仰着头,看不清表情,“所以,我不说出来。我们中只有一个韦笑,我要是说出来了,谁知道会有几个?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她们两人留了言,让他们小心韦笑,而且包亚男应该也不会让韦笑再有和别的女人独处的机会了。”
“那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会动手杀你?”萧何愁垂着眼说道。
“哈,火车是我定的。地点是我选的,要怕也应该是你先怕吧。”渝州抱着枕头坐了起来,侧身笑道:“好好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吧。明天,将是你的永眠。”
萧何愁难得有了一丝笑意:“那我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啊。”
渝州哈哈一笑,没等他说完,就拿着小枕头向他身上招呼过去,萧何愁反身回击,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儿。
萧何愁还脸不红气不喘,渝州就吃不住,举双手投降。
萧何愁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帮渝州拧开了一瓶水,脸上仅有的一丝笑意又渐渐隐去:“你说,我们13个人。谁会做出损人利己之事?谁会是那个慷慨者?”
“你觉得呢?”渝州接过水,反问到。
“我想不出来。”萧何愁摇摇头,“但是,按照排除法,就只剩下倪芳婕和刘方圆两个人了。”
他很自然地把刘大河排除在了外边。
“就这两个吗?”渝州笑了笑,水瓶在他手中来回晃荡……
“顶多你判断失误,再加一个薛冰。”萧何愁依然不愿意把刘大河列入嫌疑人的范围。
“如果我是薛冰,并且已经打定主意要消失。就不会和韦笑有过多的牵扯。”渝州看着窗外飞驶而过的田地,淡淡道:“那样,即便韦笑去找她。也只能扑一个空。而韦笑一个大男人,没找着薛冰,自然也不可能去碰她的化妆品。所以,薛冰一定不是。”
“那就没有别人了。”萧何愁斩钉截铁道。
“没有别人了?可是你说的这两个人,我能替他们证明身份。”
“真的吗?”萧何愁有些吃惊。
渝州的视线并没有收回来,依然看着远处不停倒退的山河:“我之前说过,那个设局者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他请不到别的5班的人了。想深一些,既然凑不到12个,那他为什么一定要请同学,请同事不好吗,想想那晚,你都来了,还差点被气走了。”
“我没生气。”萧何愁急忙否认,“我只是……”
不想让这场聚会因他而闹不开心。
“我知道。”渝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们可以从中得知,抛开亲人,那个设局者没有12人以上的交际圈,包括同事,闺蜜,客户等。而刘方圆的父亲是一家个体企业的老板,他给他父亲打下手,手下员工有200多个,随便扯个名头,叫12个人出来吃饭,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何必舍近求远呢。”
“所以,倪芳婕也是一样的道理,”萧何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在本地最大的制药厂工作,光一个部门的同事有30几个,而且休息时间都差不多。”
“你总算又聪明了一回。”渝州说笑道。
萧何愁却皱紧了眉头:“但这样的话就没有别人了。”
“谁说没有?”
“不可能是大河。”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萧何愁死死的盯着渝州,仿佛要誓死捍卫刘大河的名誉。
渝州一下笑出了声:“我也没说是他呀。”
萧何愁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想到:“那还能有谁?所有的人都排除完了。”
“no,no,no”渝州摇了摇手指,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这个谜底你应该是第一个想到的人。”
“我?”
“对。”渝州也不卖关子,“你想,12缺一,那个人可以找四班的人,可以找六班的人,却偏偏找了你,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萧何愁沉思良久,“和我很熟。”
“而且有把握,这场聚会你一定会来。”渝州笑得很淡,“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