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渝州将沙文悄悄拉出了房间, 小声问到, “平日里,侦探行动的时候, 他的管家跟着他吗?”
“一开始跟着,我过去之后,那位管家就闹脾气了, 侦探也嫌弃他动作慢,之后查案就慢慢不带他了。”沙文不知道渝州为何这么问。
“他有问题。”渝州的声音更小了, “他袜子上有血迹,到了裤腿处突然消失, 应该是换了裤子。血液色泽很艳丽, 应该是刚染上不久。这林林总总, 怎么看都像是在浮金大礼堂中染上的。但奇怪的是我并未在舞会上看到他。”
莫非今晚小道格拉斯的闹剧就是他搞出来的?
听渝州这么一说,沙文也好似想起了什么, “没错,没错, 我曾经见到他和一些人鬼鬼祟祟的接头,有时也感觉到侦探好像在防备他, 但一直以为是我想多了。”
两人说话间,从三层楼梯下方走来了一个男人, 他面容疲惫, 衣服被细雨染成深色, 正是消失已久的卡尔·霍克利。
和当初威廉姆斯死亡那夜一样, 姗姗来迟。
渝州审视着他。
“怎么了?”霍克利也察觉到不对。
“浮金大礼堂里发生了枪击案。”渝州说道,“露丝出事了。”
“你说什么,露丝中弹了?”霍克利不敢置信,他看着地上散落的血迹,突然发疯般冲向了B7套房。
不像是装出来的。渝州眯了眯眼睛,霍克利当真与今夜的一切无关?他刚想进B7探查情况,就被一只粗糙的手掌蒙住了口鼻,拉入了另一个房间。
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冷风吹起帘子的哗啦声。
“别闹。”渝州的嘴巴张不开,只能含糊地说了两个字。
却换来了身后人变本加厉的粗暴对待,连带他的鼻子也被捂得密不透风。
渝州喘不上气,情急之下,他伸出舌头,沿着某人的指缝细细舔舐。
果然,那人触电般收回了手,恶声恶语道,“你恶不恶心?”
“露丝的情况不太好。我待会再和你细聊,好吗?”渝州说着又要往外赶。
“你操什么心。”卩恕拉住他的手,“如果露丝是主要的剧情人物,那她一定不会死,如果死了,说明她就该死在这个点。”
渝州脚步一缓,不错,小说改变了电影情节,安排了露丝怀孕,一定有它的理由,“你说露丝的孩子是谁的?”
这个问题一出,渝州的想象力就如脱肛的野马,再也拉不住了,
怪盗弗莱伯格:我不仅要得到世界最美的海洋之心,更要得到世界最美的女人。
我要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宝石和身体。
宝贝,我知道你不愿意失去海洋之心,没关系,我帮你拿回来。
就在渝州回忆过去小说的种种套路时,一个平铺直叙的声音打碎了他所有幻想:
“当然是卡尔·霍克利的。”
渝州:“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两个的血液有相同的味道。”卩恕嫌恶地甩了甩衣服上的血迹。
渝州:“……”
卩恕:“喂,这种表情,你是吃到屎了吗?”
“你不懂。”渝州叹了口气,作为一个Jack,没有和露丝钻小车车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卡尔·霍克利占了先,真是太失败了。
就在两人闲谈之际,B7传来了嘈杂的交谈声,门没有关,渝州后退一步,就看见欧文侦探已经走出了房间。
“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她这次受惊过度,还是要小心先兆性流产。”欧文侦探嘱咐道,“去菲利普那拿点叶酸和维生素片,这几日就别让她下床了。”
“谢谢。”
“多谢欧文侦探。”
霍克利和阿佳妮同时簇拥在欧文侦探身边,对他的慷慨相助表示万分感激。
“你们多陪陪露丝吧,我这有沙文就可以了。”欧文侦探告别了两人,在沙文的搀扶下一步一拐地下了楼。
那位可疑的管家也跟着下了楼。
“没事了?”渝州笑着问道。
“嗯。”阿佳妮在胸口划了个十字,长长得舒了一口气:“上帝保佑。”
“听阿佳妮说,是你们保护了露丝。”霍克利已经把人抱了出来,这一次他和善了许多,“谢谢。”
渝州和他点头致意。
霍克利没有多留,很快就抱着露丝回了B1套房。
头等舱安静下来,渝州也转过身,然而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张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蠢脸。
渝州差点没笑出声:“深夜探险,去吗?”
那张蠢脸气得发青,“呵,你说呢?”
说完,B3的房门就狠狠关上了,而渝州被关在门外,吃了一鼻子灰。
“喂,别这样,那地方很危险,没有你我害怕。”渝州擦了擦脸,笑着拍门道。
“滚!”门内传来一声咆哮。
哎,真不经逗。渝州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他沿着安全通道一路来到了三等舱,由于接连几天的恐怖事件,人人自危,走廊中突然安静了许多,还未到睡时竟空无一人。
渝州站在D125门口,四下望了望,便自言自语道,
“两个玩家都提醒我这里有危险,那个好奇心深重的老头只朝门缝里看了一眼就被灭口了,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要怎么打开它,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呢?”
门沉默着,纹丝不动。
真的没有跟来?就在渝州疑惑之际,门锁咔嚓一声,竟无故弹开了。紧接着他听见什么东西飞快从门内略向窗子,落入海中。
呵,大笨蛋,渝州差点没笑出声,因紧张而战栗的肌肉也松弛下来,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lucky,看来我果然是神的眷者。谢谢你的庇佑,万能的神。”
说着他便伸手推开了房门。冷风从对门的窗子口吹入,海腥味与血腥味一拥而上,钻入了他的鼻腔。
渝州的笑容冻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入房间,关好门。
房内躺着一个女人,消瘦,冰冷,颧骨突出,浑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就是那头铂金色的长发。
她的腹部被人打开,皮肉外翻,胸腔内灌满了凉水,渝州碰了碰她伤口处的一串红肿水泡,或许一开始是滚烫的热水。
渝州叹声,用手阖上了她因痛苦而外凸的眼睛,便在房间内搜寻起来,床单,被褥,首饰盒都与那天两人闯入时一模一样,他打开首饰盒,一些廉价的绳结,锈蚀的十字架,大小并不匀称的珍珠项链出现在眼前。
但是,没有那个星星状的耳环。
奇怪,什么都没动,只取走了那个耳环,莫非耳环中另有玄机?
房间内没有翻找过的痕迹,对方知道东西放在哪?
渝州脑中闪过一条条讯息。现场还未被清理掉,是否说明行凶者不是辛普森背后的人。
未必,昨日的开肠案,蜂巢似乎也没有通知辛普森卡勒,这才让那个大腹便便的卡勒公司老板手忙脚乱了一个晚上。
况且,开肠破肚这种手法,和蜂巢那帮疯子确实很像。
渝州又翻找了一遍,女人的行李很简单,几件衣服,和一些首饰,他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与证明对方身份的物件。
再无收获,渝州擦了擦手,便准备离开,他对着空气说道,“万能的神,能替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吗?如果没有,就替我打开房门。”
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但不久,门便开了。
渝州朝空气笑了笑,正要离开时,却看见死亡女子的铂金长发上似乎沾着什么东西。他凑近一看,是一根棕色短发。
而且看材质,应该是一根假发。
女子戴过假发,但此时却消失了,难道是被行凶者拿走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要拿走一顶假发呢?
渝州想不明白,便将那根头发塞入口袋,快步离开了房间,拐入了与卩恕初遇时的厕所。
他的手臂在帮助露丝小姐时沾上了血迹,此时又碰过了一具尸体,已是肮脏不堪。然而,在经过洗手池时,他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停留,而是转入了一个厕格。
那个笨蛋还在暗处偷窥吗?渝州在马桶上静坐了一会儿,突然祈祷道:
“万能的神,我感觉有人在偷窥我上厕所,请你替我抓住他。”
“谁,他在哪!?”空气中传来一声怒喝。
听声源像是在窗子外。渝州默默揣测起某人的种族和天赋能力,“就是那个躲在窗外的人。”
“不可能,窗子外根本没有别人!”
渝州气定神闲:“嗯,我说的就是除别人以外的那个人。”
“…”一阵沉默后,窗外传来慌乱的落水声,紧接着一切都安静下来,除了风声和海浪声再也没有任何响动。
“卩恕,卩恕?”渝州小声叫唤了两声。
却不见任何回应,真走了?他有些怀疑,便走出厕格,装模作样地洗了个手,风骚地对身边洗脸的船员老哥说道,“晚上有兴趣一起吗?”
那个大胡子的船员上下打量了渝州,很快就露出了暧昧的眼神,“当然。”
他一巴掌拍在了渝州的屁股上。
“呵呵,我开玩笑的。”渝州扫开了他的手,快步离开了。
这都没出来,看来卩恕是真的被他气跑了。
哎,真是不经逗。渝州装模作样的感慨一番,接下便考虑起下一步的行动,或许该去找小道格拉斯好好谈谈了。他重新走回三层扶梯,在晶莹剔透的水晶灯下,这艘被恐怖笼罩的邮轮总算有了一些活力。
“处死那个小恶魔。”
“他一定是从地狱来的。”
“听说他已经被关在礼堂背后的浆洗室,道格拉斯夫人哀求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他。”
“不能因为他的年龄就姑息他。”
几位闲谈的妇人表情夸张地说道。
渝州脚步一停,看来所有人都认定杀人凶手是那个熊孩子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真正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辛普森的人。
因为小道格拉斯的手上没有硝烟反应,只要辛普森稍作检查,就能知道人不是他杀的。
然而,辛普森非但没有还小道格拉斯一个公道,反而任由这种流言扩散,一定是为了保护自己人。
渝州三步并作两步,朝浮金大礼堂走去。
……
不多时,金碧辉煌的礼堂就远远可见,里面陆陆续续有清洁工拎着装满血水的铁桶离开,隐约还能听见儿童尖锐的哭声。
渝州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这种感觉,同他第一日在甲板上的一模一样。
渝州心跳加速,有危险。他朝人群中挨去,那挤挤攘攘的热流让他稍稍安心。他将榴莲枪藏在大衣中,默默监视着周围的一切,并随着人流向外退去。
来到楼道口,那种感觉就逐渐消失了,渝州抹了一把汗,却依然不敢放松,混在激烈讨论丰臀□□的清洁工中再下一个楼层,这才安心脱离了队伍。
清洁工的脚步声顺着蜿蜒的楼道继续向下,渐渐消失,只有小道格拉斯的哭声隐约可闻。渝州独自一人站在这个空荡荡的走廊上,他从没来过这,但那个用黄铜标写着“展览厅”的房间却吸引了他。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房间里面摆放着的三艘泰坦尼亚号模型吸引了他。
那些模型用四四方方的透明玻璃罩盖好,罩子很干净,看起来有人定期打扫,下方则留着每一架模型的信息。
渝州没有开灯,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朝那些字迹照去。一架1911年初版,一架1913年头等舱火灾后重建的二版,一架1918年辛普森接手后翻新的三版。
里面的模型都是可拆卸的,渝州将罩子打开,活动了一下指关节,便拆下了甲板,接着像剥洋葱般一层一层地将模型拆解下来。
不知为何,他看这些模型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他拿起两块船舱模型,正准备细细观看,却听楼道中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步子很轻,好似在刻意隐藏什么,声音来到楼道口,停顿了半秒,便朝展览厅涌来。
渝州赶紧放下手中的模型,拿出了榴莲枪,对准了大门。
在走廊冷色调的灯光下,一个瘦长的黑影顺着门缝爬入了展厅,摸索着在黑暗中搜寻猎物。
两人渝州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他贴着墙壁紧握枪把,准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直接开枪。
外面的人似乎也觉得直接开门风险很大,他踌躇了片刻,黑色的影子便慢慢从门缝退走了。
渝州松了一口气,刚想着怎么离开,就看见一只半指宽的红头苍蝇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它看上去很虚弱,歪歪扭扭的身子每爬一步就要停顿半秒。
奇怪,这个天气怎么还会有苍蝇。
没等渝州想明白这个问题,红头苍蝇头部一闪,发出夺目的亮光,两只复眼如同两颗炮弹从疾射而出,直指渝州心脏。
不好!渝州已经第一时间起身躲避,但那两颗血红色的复眼好像拥有跟踪系统,不偏不倚地绕过了模型架,飞一般的朝他打来。
渝州连开两枪,都没有打中复眼。反倒让自己的步伐变得紊乱。
电光火石之间,复眼便打穿了他的胸口。心脏破开一个口子,浑身的血液喷涌而出,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血红的复眼在接触到柔软的皮肤肌肉后,便开启了二段打击,无数细小的碎弹从复眼中弹射而出,撕裂了胸腔内的所有脏器。
渝州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浑身淌满了鲜血。
门开了,一名瘦长的男子走到了渝州跟前,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垂死者的脑壳,他的刘海很长,遮住了他半边脸颊,也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阿门。”他的嘴唇微动。
渝州闭上了眼,他知道,这是为他吟诵的最后祷词。
黑色的子弹从枪口射出,灼热的气流炙烤渝州的头皮,这一刻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无所思,无所想,他就这样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你敢!?”一声暴喝,走廊昏暗的灯光尽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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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吧
露丝极其周围的人:
露丝:海洋之心拥有者。
乔治.威廉姆斯:第一晚的受害者,与露丝在10年前认识。
霍克利:露丝的未婚夫。没错,他就是电影中那个和杰克抢女主的家伙。
阿佳妮.斯图亚特:露丝两个闺蜜之一,珠宝商斯图亚特的女儿,被弗莱伯格盗取了内裤。
玛利亚.弗雷泽:露丝两个闺蜜之一,喜欢金.奥纳西斯。
玩家:
律师黑桃A:长相帅气的金发男子,疑似玩家。似乎对宝莉波顿很有兴趣。
记者黑桃2(死亡),泰晤士报记者宝莉.波顿顶替其位置,现已加入欧文侦探的阵营。
惯偷黑桃3:瘦子,疑似辛普森.卡勒的人。真正的3号有可能是斗地主中的某一个。
黑桃4:疑似小提琴,疑似溶骨案凶手
工人黑桃7:壮汉,一直和黑桃3一起行动,疑似被俘虏的玩家。
高尔夫陪练黑桃10:被带下船,由高个女警顶替其位置,现已死亡。
画家黑桃J:渝州,目前手上还有一张黑桃5
纨绔子弟黑桃K:卩恕
辛普森卡勒给出的下船名单有5,6,8,9,J,Q
经渝州确认,苏格兰场(警方)为了保全10号,让J取代10,因此下船名单应该为5,6,8,9,10,Q
警方阵营:
c022死亡的三人,即开肠案的三位受害者极有可能为警方阵营。
艾德里克:舞会中死亡的人,被推断极有可能是警员。
比尔.欧文:角落里的老人,著名侦探,被辛普森邀请捉拿怪盗弗莱伯格,目前已经与警方联合。
沙文:比尔欧文的助手,渝州发展的下线(现已反水)
宝莉.波顿:比尔.欧文的灵魂搭档,带来了蜂巢的重要犯罪情报。
蜂巢:
辛普森.卡勒:卡勒拍卖会的股东,泰坦尼亚号的拥有者,帮助蜂巢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犯罪活动。
黑桃3:疑似辛普森的手下。
安保队长米勒:辛普森的手下。
强森:米勒的手下,安保队的一员。
d055死亡的2人:疑似蜂巢内部成员。
红鼻子小男孩:恐怖教育下的畸形儿,曾下手想杀渝州。
斜刘海:狙击者。
一些身份不明的人:
布朗夫妇:舞会初见,似乎对沙文格外有兴趣。
罗伯茨:帮助过渝州的老人,泰坦尼亚号的工作人员,好心的他曾安慰过莉莉安娜。
莉莉安娜:第一个被弗莱伯格盗取内裤的姑娘。
菲利普医生:船医。
d125的女士:?
怪盗弗莱伯格:为海洋之心而来,但先后盗取莉莉安娜,阿佳妮的内裤,并放话要在15号取走两位的处子身。
明学家:疑似陷阱,曾引诱渝州并弄晕了他,但不知为何没有下死手。
道格拉斯家的小儿子:熊孩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