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戏的性爱,痛到我想骂脏话。
干涩的后穴不断被猛力顶撞,仿佛连内脏都要被顶穿。
屁股上黏黏糊糊的,不知是血还是肠液,又或者席宗鹤的精液,简直让我回忆起第一次和他做爱的场景。唯一不同,大概便是我熟练不少,与他契合度更高了。
呼吸火热,动作急切,我们仿佛两头野兽,彼此撕咬纠缠。
随着席宗鹤的动作,他锁骨上的红痣在我面前来回晃动着。
我夹着他的腰,抬起上半身去舔那两颗痣,甚至用牙齿轻咬他突起的锁骨。
他被我弄烦了,一把将我按到床上,不许我乱动,同时扒开我腿根,几乎掰到九十度的位置,更深的干进我体内。
我仰着脖子尖叫,指甲在他背后用力抓挠。
大汗淋漓,床上乱成一团,两条肉色的人体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我许久不曾这样酣畅淋漓的发泄过,叫床声简直能将屋顶掀了。
感到体内的性器越发胀大,已在爆发边缘,我急喘着,腰腿同时用力,将姿势换成了我上席宗鹤在下。
我夹着屁股,牢牢钉在他身上,不上不下。
“我是谁?”我将他额上湿漉漉的刘海往后拨去。
席宗鹤挺腰想起来,刚有动作就被我压下去。我咬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席宗鹤声音低哑难捱:“……别闹。”
我浑身一抖,简直要以为他恢复成我认识的那个席宗鹤了。可抬起头,一对上那双醉到发红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没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的席宗鹤不会这样迷茫的看着我,拿我毫无办法。他会恶劣的按住我的腰胯,从下至上让我尝尝骑在烈马上的感受。可能还会挖苦我两句,说我骑术怎么这么差,腿都夹不紧。
“告诉我我是谁,我就让你舒服。”我用舌尖舔他的耳垂,诱他开口。
照理说我不该这样在意,但我不愿当江暮,谁都可以,就江暮不行。
“顾棠……”席宗鹤双手握在我臀肉上,大力揉捏,配合他终于爆发的挺动,叫我又痛又爽。
性器摩擦着敏感的肉壁,每寸肌肤都像是被细小的静电爬过。
他坐起来,将我搂进怀里更清晰地又说了一次:“你是顾棠。”
我挂在他身上,除了喘息呻吟,已说不出多余的话。欲望叫人沉沦,席宗鹤的眼眸同样如此,我闭上双眼,却仍觉得自己掉进了越来越深的迷梦里。
美芳姐死的那日,天下着雨。她的死在所难免,每个人都会死,只不过有的比别人早点,有的比别人晚点。
想得都很好,她在世时甚至常常开解我,让我不要伤心,说她脱离了肉体的苦痛,才能得大自在。
她自没自在我不知道,我却做不到若无其事,毫不伤心。美芳姐虽不是我的红颜,却是我的知己。她死了,这世间最后一个懂我的人便也没有了。
我意志消沉,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淋了点雨,回去就发了烧。之前在夜总会天天熬夜都没事,休养两年,倒把身子都养娇气了。
席宗鹤那边我签了合同,不敢怠慢,拖着40度高烧就往康复中心跑,结果脑子迟缓的好像生了锈,听什么都要反应半天。
“你怎么回事?”席宗鹤皱眉盯着我,仿佛在指责我没有合约精神,太过敷衍。
我扶着额头,忍着阵阵头晕道:“抱歉席先生,我有些累。”
他大概实在看我脸色不好,冲我招了招手。
我以为他有话要说,弯下了腰,结果他竟然伸手摸上了我的额头。
我有些懵,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发烧了。”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
我哪里是不知道,我只是懒得去管。
好累,真想休息一下。
“对不起。”我潜意识道歉,跪在他轮椅前,额头抵在了他的腿上。
四周静了许久,时间都像是凝滞了。
“出了什么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如同解开魔咒的密语。一直绷着的心弦仿佛断了,悲伤无法止歇,只能通过眼泪发泄。
“我姐死了……”我呜咽着,全身都在颤抖。
他没有安慰我,也没有让我起来,直到我哭得精疲力尽,他都一言不发。
这或许也能称之为他的一种温柔,我感激他的绅士,能够容忍我暂时的狼狈。
眼皮上忽地被一缕强光照射,将我自睡梦中扰醒,我痛苦地用手遮挡眼睛,动一动浑身都觉酸痛。
我趴在床上,尚且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一抹高大的背影立在窗前,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却无法全然笼罩他,反而显得他身形更暗。
曾几何时,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一幕。
席宗鹤能站起来那天,我一觉醒来看到他直挺挺站在窗前,以为他要跳楼,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结果两个人一起跌倒,还害他撞到了腰。
那次乌龙后我被他骂的要死,偶尔想起还觉好笑。
混沌的神智逐渐清晰,他这次又为了什么?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
“席宗鹤!”我嗓音沙哑不已,音量再高些估计就得劈叉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满是抓痕的脊背一动,缓缓转过了身。
他下身松松垮垮套着条裤子,将块垒分明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做什么这么紧张,以为我要跳楼吗?”
我有些怔然:“你……”
席宗鹤轻慢地掀了掀唇角:“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直到你的席宗鹤回来。”
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可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他揉着脖子往浴室走,忽然咧嘴嘶了声,手指去摸自己后背。
“你抓的也太狠了。”他有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属猫的吗?”
他背后红痕纵横交错,我也惊讶自己能把他抓成这样,不过我并不打算道歉。
“你要不要看看你把我操得有多狠?”我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作势就要掀身上薄被。
他没想到我这样不要脸,有些招架不住,气急败坏冲进浴室里,门拍得震天响。
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我嗤笑一声,下床捡起散落的衣物穿戴好,一瘸一拐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晓敏昨夜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他听了我和席宗鹤的活春宫,必定也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冲了个澡,我抹了抹脸,抬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从里面看到了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孔。
简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画皮,只剩下一张即将凋零的外壳,内里早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