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热搜这件事, 单颀桓知道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单颀云再想恶心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纠缠沈屿晗归纠缠,这是源于他的私心作祟, 可他最近还想成为齐家女婿, 断然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把自己送上热搜。
对方怕就是想利用沈屿晗和单颀新今天热搜的事再炒一波,主要目的是搞臭单颀云和单颀桓, 而沈屿晗只是个附带的工具人。
换作以前,单颀桓也懒得理那三房之间的尔虞我诈, 沾了他们就是一身腥, 现在看来只有得寸进尺,他们正房给他们的自由过了火。
正如沈屿晗那天对二房说的, 正房的事与他们何干?
想拿沈屿晗的过去做文章,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
单颀桓也没找人花钱把热搜撤下去, 撤掉热搜他们还会继续被炒上去, 并没有必要,倒不如想想如何把另外三房都架到火上烤。
单天风可能不介意一两个儿子感情问题上热搜, 那如果是其他三个见不得的偏房都上去了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背后之人倒是想一箭双雕, 挑拨正房和三房之间的关系之余,又能从中得利,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他挑拨单天风和几位夫人的关系了, 他单颀桓现在可以不靠单天风也有立足之地,但是她们几房怕是不行,哪个不是从单天风那天拿钱?没有单天风, 他们三房能有什么作为,能经得起风浪?
他们名下的公司自以为是自己的,但能经得起几次震荡?岂不知现在有多少创业公司死在大浪淘沙, 单天风会无条件继续支持三房?
单颀桓以往也就坐着看他们玩闹,好歹是没动到他的底线,可现在这群人胆子越来越大,都敢在太岁头上土了。
他动了动手指发了一封邮件,你们有的不过是表面资料,我有的却是足以毁灭一个人的劲爆消息。
新的一周,从单家的娱乐开始。
上午九点,是单颀桓新婚爱人沈屿晗与三房的单颀云之间爱而不得之往事。
上午九点半,二房单颀白日御三女浪荡□□被曝光,不仅如此,替他打了八回胎的现任大学女友视频声称,二夫人因她打胎次数过多,且辱骂她为下贱胚子,以日后都不能生为由,说配不上单颀白,坚决不让她跟单颀白在一起,也不让她嫁入单家。
上午十点,一直以来自诩独善其身,从不掺和这些事,只跟单天风谈艺术天天发瑜珈照的四房也没躲过去,一张浓妆艳抹的夜店高清近照出现在网上,最重要的不是她的装扮,而是她倚靠着一个年轻有胸肌的高壮男人。
这三个热搜一出,简直震惊四座!
简直把吃瓜网民给逗乐了,还有娱记趁机浑水摸鱼,开始写一些似是而非的豪门八卦,更甚者还把其他的豪门都拉下了水,总之,能把豪门说的有多乱就有多乱。
都说豪门复杂,没想到竟然这么复杂,网友可不关心这些料都是谁放出来的,他们只专注于一个接着一个的八卦。
一通操作下来,也没人在意单颀桓沈屿晗,以及单颀云三人之间的破事。
本来单颀云就从来没有接受过沈屿晗,现在沈屿晗有了自己的归宿却拿他当跳板,当他老公是死的吗?
硬是将无辜之人拉下来,啧。
一上午下来,单颀桓收到不知多少条微信,还有多少个未接电话。
单颀桓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现在后悔,晚了吧。
要玩就一块玩吧,谁还怕谁呢?
可到底是谁捅了单颀桓这个马蜂窝?
这简直是玉石俱焚!
而此时的沈屿晗因并不会使用微博并不知道今日网上热火朝天的事是因他而起。
他就盼着明天老公回来了。
不过,他今天的行程也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他先是用手机查询了现在的茶几款式,可是都没有看中。
不由想起当年他当年使用过的茶几,那个质量还挺好的,他回房间决定将自己曾经用过的茶几描下来,若是可以,问问老公在哪里可以订做。
沈屿晗本来只想画一张茶几的,但想着不如趁现在还记得在齐国的种种,将过往记得的熟知的全都描绘下来,也全当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下午三点,单颀桓提前结束自己的事,上车时就给沈屿晗发信息,问他在家里做什么。
沈屿晗搁下笔回了条语音:“老公,我在画画。”
随即单颀桓发来一个视频电话,沈屿晗以为他有事就接了。
“老公,不忙了?”
“嗯,今天忙完了,回酒店休息,你在画什么。”
“就画一个古代生活图,随便画的。”
“给我看看?”
沈屿晗给转换了一下摄像头,昨晚他就查询了摄像头相关的使用常识,原来还可以随意切换镜头,今天立即就活学活用起来。
他问单颀桓:“看到了吗?”
单颀桓自从得知沈屿晗的国画功底后,就对他的画相当感兴趣,上一幅佳人与猫图还挂在家里,当然有人跑到单颀桓的微博问过这幅画的去向,但一想到画上的佳人锁骨上有颗跟沈屿晗相似的红痣,他就宁愿选择自己收藏。
“看到了,画完了吗?”单颀桓透过镜头看到沈屿晗的画了,是本人画的没错了,透着一股莫名的可爱风,看了就会使他的疲惫一扫而空。
“差不多了,等我上个色就行。”沈屿晗今日画的是自己所居住的落院,是春日悠闲的景象。
单颀桓透过手机继续欣赏着他的画作。
画中的下人们已初俱雏形,有衣着亮丽些的大丫环,有普通点的扑人,神态各异,颇为灵动,一个个人均跃然于纸上。
“上完色落款后拍照发给我。”单颀桓跟沈屿晗说,他想给沈屿晗继续宣传一下。
“好。”沈屿晗也没问他拍照做什么,昨天才知道用手机拍照可以留念,想必老公也是这样想的。
既然老公打电话来,沈屿晗就权当休息一会儿,刚好可以问他哪里可以订做茶几。
“茶几?”单颀桓说道,“应该有的吧,回头找一家知名的打一件,你要是还有别的想要的一并打了,你的书房需不需再订制一个书桌或者博古架什么的。”
沈屿晗眉稍上扬,黑白的眸子中透着喜悦:“可以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好好想想,那我就有好多想订做的。”
若是能把现在的书房按照他以前那间布置,可能确实需要一个书案,书架,琴架等等,还可以置办一个小塌歇息,老公要是欺负他,他就睡书房!
现代的书架他也喜欢,可是看起来没有归属感。
单颀桓也不急:“你先想,回去后我问问看有没有合适的做家私订制的,找个设计师商量一下。”
“好啊,老公你真好。”沈屿晗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家老公。
被夸的有点不自在的单颀桓清咳一声,他还在前往酒店的车上,车上还有助理,曲助和其他助理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看手机,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再一次验证,老板和老板娘伉俪情深不是假的!
回酒店的路程并不长,单颀桓又问的事无巨细,到酒店还没问到沈屿晗中午吃的什么饭。
他下了车还跟沈屿晗介绍自己住的酒店。
沈屿晗对他下榻的酒店感兴趣:“老公,你让我看看酒店长什么样。”
“没见过世面?”单颀桓笑他时还是把摄像头对准了酒店大堂。
“没有呢。”沈屿晗实话实说,双眼无比真诚,“这不是让老公带我长一下阅历。”
单颀桓也拿他没办法,只当沈屿晗跟他玩闹:“好看吗?”
“好看,看起来比皇宫都要富有的样子。”沈屿晗眼里的惊讶骗不了人。
“这么喜欢?”单颀桓边走边问他,曲助在前边开路,以免他被人撞到。
“喜欢啊,我还有很多想看的,还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沈屿晗漂亮的眸子里写着期盼和羡艳。
“下次带你去住更好看的酒店,这里一般般,房间都有些旧了,只是胜在地段还不错。”单颀桓住的酒店可不少,这里在他眼里确实比较一般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沈屿晗雀跃道。
“行,还用上成语了。”单颀桓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他都想好了,下次出差他就把人带上,省得把人留在家里,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主要是天天把沈屿晗闷在家里,他也挺无趣的,在带他结交新朋友和出去玩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两人在这里说着悄悄话呢,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气氛。
“单颀桓?阿桓?”
是一个男人在叫单颀桓。
沈屿晗听过别人叫他老公单总,哥,或者是学长,却没听过有人叫他阿桓,这一声阿桓听起来有点不一样。
单颀桓也在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那人就站在旁边,是一位儒雅的男士。
他先跟沈屿晗说道:“遇到一个朋友,我先挂了啊。”
“嗯。”沈屿晗也没多想,跟老公聊了近半个小时,还挺开心的,还看到现代的酒店大堂,比他们齐国最奢华的客栈都要富丽堂皇,和他老公公司的装饰又有所不同,公司是严谨大气,酒店更多的是金碧辉煌。
他下楼泡了杯茶后又开始继续作画,将余下未完成的部分画完,他还得上完色后拍给老公看。
而此时的单颀桓却跟刚刚叫住他的人聊了起来。
“楚朔?”单颀桓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他们高中同寝室住了两年多。
这段时间也是奇怪,总能遇到高中同学。
“前些天还听蒋若临和温衍提起你。”楚朔说话极为温和,“有空吗?要不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也行。”单颀桓刚跟沈屿晗通了个电话,正是心情极佳的时候,“几年未见,我请客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楚朔笑道。
单颀桓跟楚朔吃了一顿饭,发现楚朔也是明天晚上的飞机飞江城,也挺巧,两人还是同一个航班,单颀桓和楚朔约好一同从酒店前往机场。
两人以前同寝室时还算比较有聊,现在毕业后多年,楚朔还是能跟单颀桓聊得来。
他述讲了自己在国外的求学和工作经历,又提起了在国外还遇到过蒋若临和温衍。
单颀桓也跟他提起自己创业的事,他也同样出国学了两年,一对应,发现两人都是在同一个国家,只不过是不同大学,去的也是不同的州。
如今的单颀桓作为一名老板,他看人都会以收集人才的方式跟人交流,楚朔专业和方向都跟他公司有一定的契合度,便起了将他收入麾下的心思。
“你现在回国是准备创业还是有别的打算?”
“我暂时没有创业打算,江城有两家不错的公司跟我聊过,这次回江城,主要是跟他们谈谈,聊一聊发展方向,然后也打算看看国内的行情。”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算上我的公司怎么样?我们也正好缺你这样一位人才,正好你也有带团队的经验。”
“那行,这方面我们可以再细聊,挺晚的了,你明天还有事吧,我们明天飞机上再聊也行。”
单颀桓看了看时间,还真是有点晚了,都十点多了,沈屿晗应该睡着了。
沈屿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他的画还是没上完色,他在描绘房子的屋顶时花了点时间,而且他想把这幅属于他自己院子的画画的更好。
他搁下笔,伸了伸懒腰,临近十点,看了看手机,他老公没给他发信息,也没给他打视频电话,在忙吗?
不由想起下午叫他的那个声音,也许他老公遇到朋友聊上了,一时忘了时间。
那他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沈屿晗睡下前给单颀桓发了句晚安的语音信息。
第二天早上醒来,只收到了单颀桓回复的晚安。
白天的单颀桓还是相当忙碌,昨天还是清闲一点才有空跟沈屿晗视频,不过偶尔也会跟他发信息。
但今天的单颀桓却无比的安静,都没给他回复。
单颀新睡到中午才爬起来,见他嫂子开着少儿频道,眉头紧锁坐着发呆,便问他:“嫂子,我哥今天几点回来?”
“好像是晚上八点一刻的飞机,回来可能都得半夜了。”沈屿晗看着空荡荡的聊天记录,他老公早上都没有给他发的信息,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前两天再忙也会给他拍张早餐照片。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他的忙碌。
单颀新自顾自说着:“我哥回来后可千万别把我叫起来。”他可不想被迫听一夜广播,手机还被听到没电,当老板的人简直可怕,晚上不睡都要监视他,并在他快睡着的时候把他叫醒。
“哦,行。”沈屿晗突然望向单颀新,他跟单颀桓结婚至今,似乎都没有提过他们母亲的事情,单颀新性格其实很好,他很想知道,他的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叔,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我婆婆,就是你的母亲,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单颀新停下咬梨的动作,说道:“说实话,我妈在我三岁开始上幼儿园时就开始出家了,已经有很多年了,我对她没有什么印象,我哥他们可能知道的多一些,回头你可以问问我三哥。”
“难怪你们兄弟关系挺好的。”沈屿晗不由有些怀念他大哥他们。
“我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感情跟别家兄弟可能不太一样,我大哥对我比较严格,我二姐和三哥对我的管束就比较宽松,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也知道我们家跟普通的家庭组成不一样,一般人可能无法理解我们的成长环境。大家看到我们外表和家世都是光鲜亮丽的,其实这里面有很多龌龊事不足为外人道,我哥他们一直保护我不受欺负,挺不容易的。以后,我三哥就交给你照顾了,三嫂。”
突然被委以重任,沈屿晗不由笑了笑:“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前提是他先融入这个现代社会。
不过,单家这种家庭结构其实沈屿晗还真能理解,或许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的,但这些话他也不可能跟单颀新说。
单颀桓今天给沈屿晗发的信息确实少,登机前发了一条,然后就没有了。
沈屿晗到点就回房间去了,虽然家里有暖气,但是夜晚还是挺冷的,他决定回床上躺着等单颀桓回来。
一直没等到单颀桓回他信息,等着等着他也困的不行,就直接睡下,给他老公留了盏床头灯。
而此时的单颀桓确实因为白天忙,晚上赶飞机没办法跟沈屿晗视频通话,他们前往机场的时候,不止助理们在,还多了一个高中同学楚朔,单颀桓想早点将这位人才老同学纳入麾下,便一直跟对方讲述自己新项目的理念,也就没在第一时间给沈屿晗发信息,登机前才急忙给他发了一条让他先睡别熬夜等的信息。
登机前延误了大半个小时,下飞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又等了会儿行李,从机场出来坐上车已经快到零点了。
单颀桓见楚朔刚回国,便顺路送他一程,半途中,楚朔问酒店预留的房间还在不在,结果酒店那边说他并没有预订成功,这个点去找酒店还挺麻烦的,单颀桓做了回好人。
“要不你先住我家吧,都这个点了,也不好订酒店,天气还冷。”单颀桓也不希望助理们再折腾,今天气温降的快,让大家早早回家休息。
楚朔也不是那种性子矫情的人,他们到底是同寝室两年的高中同学,住一起老同学的家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行啊,那今晚就打扰了。”
单颀桓带上楚朔回了自己家,屋里很暖和,客厅的玄关处还留了盏灯。
想来应该是沈屿晗的杰作。
太晚了,单颀桓直接带楚朔到二楼的客房,等把人安置好后,他才上楼休息。
此时的沈屿晗已经沉沉睡下,只露了半张脸出来。
单颀桓轻手轻脚进屋,怕他闷着,替他把被子拉到脖子下边。
他在隔壁洗了澡后才爬上床,在沈屿晗的额头亲了下。
不过,沈屿晗还是被单颀桓的冒起来的胡渣碰了一下,轻哼一声,往热源方向挪过去,眼睛也没睁开:“老公?”
“嗯,我回来了,睡吧。”下飞机后没即时回他信息只是想回来当面说,“晚安。”
“安。”沈屿晗嘟哝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了。
翌日。
沈屿晗一睁眼便瞧见他老公放大的俊脸,腰上还搭着他的手臂,沈屿晗心想终于见到了老公了,他悄悄环抱了他老公一下,但他老公显然没睡醒,他动静这么大也把他弄醒,果然还是那个爱睡觉的老公。
想来他昨晚归来的晚,早上没有听到他手机的闹铃,那便晚点再叫他起床吧。
沈屿晗自己爬起来洗漱,悄悄拉开半边窗帘。
心情好归好,只是外头的天气却阴沉沉的,院子里的绿植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若是出去必定被吹得冷飕飕的。
沈屿晗决定下楼给老公准备早饭去。
刚下楼就看到匆匆穿衣服跑出来的单颀新,手上还提着个行李箱。
“你这是要走了?”
“走了走了,经纪人刚跟我说中午有个试镜,我差点给忘了。”
“不吃早饭再走吗?”
“来不及了。”
“你等等,我昨晚让阿姨包了饺子,让她给你水煮一下,你打包带走。”
“可以可以,我经纪人还有十分钟才到。”
十分钟后,单颀新捏着饺子往嘴里塞,有嫂子关心的感觉真幸福。
沈屿晗把他送到门口就回客厅。
隐约发现楼上有人在走动,他以为是老公起来了,然而嘴刚张开,就看见从二楼走下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不是他老公。
他老公昨晚带了个男人回来!?
沈屿晗一秒钟内就警惕起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