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的那只手扯下床帐,陆戟带着虞小满滚在绣了鸳鸯戏水的火红被面之上。
窗外天寒地冻,屋里暖炉烧得正旺,两人拥抱厮磨,缠绕亲吻,怎么都不够。
直到身下的人面颊绯红,气喘吁吁,陆戟才撑起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着嫣红唇瓣吐息如兰的虞小满。
“云雨之事。”他哑声说。
芙蓉暖帐,罗裳尽除。
赤裸相对后,虞小满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腹,陆戟问怎么了,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胖了,丑。”
思及在虞家村那几日虞小满的反常举动,陆戟顿时明白了,不由分说拨开他护着肚子的手,端详片刻,说:“确实。”
虞小满扁着嘴快哭了,扭身不让看,还是被陆戟先一步按住,而后伏低身体垂首,在显出圆润弧度的小腹上亲了一口。
“如此甚好。”陆戟说,“再丰腴些会更好看。”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换了个词就变成赞美了。遮掩数日的心结被一句安抚的话化解,虞小满松一口气之余心觉快慰,就想做点什么让陆戟舒服。
他翻身坐起,推着陆戟躺下:“你躺着休息即可,让我来……”
却被陆戟制住双腕压下:“先前都是夫人劳累,如今该轮到为夫出力了。”
虞小满又觉得有道理,心想那就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吧。
约莫半柱香后,虞小满就后悔了。
眼下他正以双腿大张的姿势躺在床上挨肏,细嫩腿根被陆戟的大掌握着,膝盖几乎贴到脸侧,视线稍一往下便能瞧见那根粗壮的东西是如何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
太大……也太长了,虞小满眼神中甚至带了些惊恐,心想这东西究竟是如何塞到我里面的?
从前就如此雄伟吗?
还是说元丹亦有补阳之功效?
见他出神,陆戟以为他在想旁的无关闲事。这关乎男子的尊严,不得不重视,于是陆戟一低头,咬住虞小满白嫩胸脯上的一颗茱萸。
“啊……”敏感处被把玩,虞小满当即喘叫出声。
门齿碾磨轻咬,待自口中吐出来时,那颗小豆已然肿大挺立,上头覆着一层透明水液,瞧着甚是淫糜。
虞小满不知陆戟这样的正经人自何处学来的此等技巧,捂了胸羞道:“这这这又不是吃的!”
像是听了什么稀罕话,陆戟居然扯开嘴角笑了。
他握着虞小满的腿,再往上举了举,令他两条腿都搭在自己肩上,于是虞小满更清晰地看到自己那穴是如何吞吐陆戟的庞然大物的。
只见弄得他呻吟不断的东西一截一截挪出来,覆着一层水亮油光,没等他瞧清楚,倏地又顶了进去,将裹着柱身的软肉也一并带了回去。
“嗯啊……好深……”
尖叫和着难耐的喘息,虞小满挺起腰,落回来时眼角湿红,像被人欺负狠了,垮着嘴角埋怨:“你怎么这样啊……”
虞小满不会骂人,被陆戟那样“始乱终弃”,气急了也只责怪他怎么可以这样,一句狠话也舍不得说,叫人心都软成一团。
下身浅浅挺动着,陆戟执了虞小满一只软绵绵手,掌心贴在唇边亲了亲:“是为夫的错。”虞小满最听不得他道歉,又想着机会难得,不讨要点什么实属浪费。
“从前还晓得拿剑给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呢。”虞小满不满地哼唧,“眼下怎的光靠嘴说了。”
陆戟先是一愣,而后失笑:“我把剑拿来?”
“欸——”虞小满拉住他,哼唧半天,捉着陆戟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剑不是在底下插着呢吗,上头也……也动一动啊。”
后来,虞小满下头被插着,上头被舔着,抖着腰率先到达高潮。
然陆戟还没有要泄的意思,擒着虞小满的胯让他翻身跪趴于床上,掰开两瓣白面团似的屁股,从后面再次顶入。
因着怕虞小满不适应,陆戟收敛了五成力气,动得不算凶,但速度仍是极快的,床架的嘎吱声与忽高忽低的吟叫声组成一曲靡靡之音,加之床帐内的掺着肉欲的拍打声,虞小满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听。
后入的姿势反而方便陆戟玩弄他前胸的两颗饱胀果实,惯握兵器的手覆着厚茧,轻轻擦过乳尖都能引来全身战栗。
下头也淌水淌得厉害,浑浑噩噩间,虞小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敏感度仿佛翻了好几倍,陆戟随便一抚弄,所经之处就浮起一片红。
不过也没多想,只当是许久没做憋得慌,索性也用不着他出力,虞小满便安心地享受,间或扭腰摆臀配合一下。
结果就是让同样憋了许多天的陆戟压着干了个爽,最后的冲刺险些将虞小满撞到床下去。
许是怕了,虞小满期期艾艾地喊着陆郎,扭过来的小脸挂着两串爽出来的泪,叫陆戟更是热血上头,擒着他一截小腰,将他固在身下,阳物钉在里头射得满满的,塞不下的沿着臀缝往下淌,将被褥洇湿大片。
潦草收拾了下,虞小满骨头酸嗓子哑,歪在陆戟怀里用手指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有气无力道:“元丹果然……效果显著。”
陆戟的下巴抵着他发顶,问:“你能看见元丹?”
“嗯。”虞小满指心脏位置,“在这里,发光呢。”
思忖片刻,陆戟还是说:“若元丹有取出的方法,我……”
“便是真有方法,我也绝不可能要回去。”虞小满说,“何况此丹仅渡一人,给了你便在你身上耗尽灵气,就算取出也是废丹一颗,再无用处。”
陆戟沉默了。
虞小满生自大海,如今却为了治好他的腿再不能回去,对此他始终存着歉疚。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虞小满支起身体与他对视,抬手推平他紧蹙的眉心:“咱们不是说好了,再不纠结此事么?况且……”
虞小满笑得粲然,“这是我的嫁妆呀,给都给你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因着把洞房花烛夜坐实了,次日新婚夫夫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自耳房净面更衣出来,陆戟便瞧见虞小满坐在镜前梳妆打扮,捻着一片胭脂下不去嘴,模样十足苦恼。
但凡跟虞小满走得近些的,都晓得他不喜涂脂抹粉,日常装束也以舒适为上。陆戟行至衣箱前,拿了件素雅长衫出来,递给虞小满:“穿这件吧。”
虞小满愣了下:“待会儿不是要见母亲么?”
“母亲慈祥,不会介意。”陆戟将衣裳贴在虞小满身上比划,“况且搬到这里住,图的便是无人打扰,怎么穿都行,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
用过早膳,两人牵着手往祠堂去。
进到屋里发现堂上只有陆戟母亲一人的灵位,虞小满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问:“你跟陆家……”
“分家了。”陆戟干脆道,“爵位、家产我一概不要,只求与陆家脱离关系。”
只求他们再也伤不到你。
虞小满听了既觉得轻松又不免遗憾:“你立过那么多战功,功勋爵位本就该属于你。”
陆戟挑眉:“嫌我沦落成一介平民,还是怕我养不起你?”
“没有没有。”虞小满矢口否认,“养不起也无妨,我可以绣花织布去街上叫卖,京城达官贵人多,定能卖出好价钱。”
陆戟嘴角一抽,心道这误解不可谓不深。
两人跪在灵位前,陆戟牵了虞小满的手,当着母亲的面说:“功勋可以挣,房子亦可再换,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受哪怕一点苦。”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戟是真君子,他说的话必笃实肯定,毫不掺假。
虞小满听得动容,一动容就想下毛毛雨,眼睫一垂瞧见陆戟身旁佩剑上的梅花络子,泪又吸溜收了回去。
“苦,苦死了。”虞小满咕哝。
陆戟不知哪里惹他不悦,忙问怎么了。
到这个地步,虞小满也不打算再瞒他,抬手指那络子:“这稀罕宝贝,你打算戴到几时?”
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陆戟不明所以:“只要没坏,自是继续戴着。”
虞小满心都揪起来:“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旧情难忘。”
陆戟茫然了许久,嗅着铺天盖地的醋味,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又心疼虞小满独自难受了这么久,抬头冲母亲的灵位道:“娘,快帮儿子解释一二,不然您儿媳又要跑了。”
得知那梅花络子是陆戟的母亲生前为他做的,虞小满羞得小脸通红,路上找了棵树就往后躲,任谁喊都不出来。
吃歪醋实在丢脸得紧,他想到陆戟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最后是虞桃出马,问他要不要见小甲小乙,虞小满才动摇了,脑袋从树干后慢吞吞地探出来,讷讷问:“他们俩还好吗?”
两条鲤鱼被从陆家的池塘里捞了出来,暂时安排在东厢房的一口缸里。
原以为小甲小乙待惯了池塘,必不喜欢被束在狭小的空间里,待到了地方,瞧见那口缸竟有五六尺宽,两条鱼在里头游得欢畅,才算放了心。
屋里烧着炭火,水也不冰人,虞小满伸了手进去,仍两条鱼儿围着他扑腾转圈,说了几句话没得到回应,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鲛人,再不能与鱼类交流了。
“唉……”虞小满撩着水,长叹一口气,“以后你俩只能听我说了。”
小甲小乙咕嘟咕嘟吐泡泡,尾巴甩得飞起。
虞小满玩水的手顿住,惊觉什么似的:“等等,为什么陆郎知道你们俩的名字,虞桃也知道?”
这日陆戟休沐,不过他刚回京,许多事等着他处理,白天去了趟练武场,夜里回来,远远就看见昨日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举着盏灯笼站在门口等他。
久违的待遇令陆戟心中熨帖,下了马便大步上前,打算携手回屋好好温存。
谁想虞小满比他还急,拽了他的胳膊就往东厢房跑:“小甲小乙扑腾半天了,快给我讲讲他俩在说什么。”
陆戟:“……”
到地方,两条鱼果然在闹腾,扭得水花四溅,看起来精神十足。
陆戟对得了元丹便能与鱼类沟通这件事起初是讶异的,后来借此了解了虞小满为他做的一切,并借此推知了虞小满的去向,他便不再抗拒这奇异的能力。从陆家搬出,他还特地差人把这两条鱼弄出来,带到新家妥善安置。
只是没想到虞小满如此在意他们,不惜让他夹在中间当传话工具。
“小甲小乙,我好想你们呀,你们想我吗?”
问完,虞小满扭头,满含期待地看着陆戟。
陆戟没办法,沉下一口气,传话道:“也想。”
“你们在这里住得好吗,吃得惯吗?”虞小满又问。
小甲小乙扭来扭去,陆戟代为回答:“很好,习惯。”
“以后我没法跟你们直接对话了。”说到这里,虞小满有点失落,转瞬又打起精神,“但是我夫君可以,你们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可以直接同他讲,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冷不丁被夸,陆戟为自己方才的小心眼羞愧,又忍不住高兴,语调都上扬几分:“嗯,他们说知道了。”
临走前,虞小满见小甲小乙还在缸里扑腾不休,疑惑地问:“他们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陆戟先是与两条鲤鱼神秘对视,而后转过身,目光在虞小满的腰间几度徘徊,淡声道:“对我说的。”
“说什么呀?”虞小满好奇。
“让我好好待你。”
“这么短?”虞小满觉得不对劲,“还有别的吧?”
“嗯。”陆戟脸不变色心不跳,“他们说我们俩很相配,定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作者有话说:
小甲&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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