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雪下得很大,走出去整只脚都能陷进去,温度也是零下十几度,很冷。
但这个冬天大概是谢重星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冬天,因为有暖气,身边也有秦钟越。
秦钟越让他买的股票在这个冬天忽然飞快地增长,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投入的五十万,已经增值到了三百万。
秦钟越得意洋洋地跟谢重星邀功,“我就说能涨吧?不过你现在不要抛哦,明年会更多。”
谢重星问:“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秦钟越立即一脸神秘地说:“因为我是天选之子啊,所以我能预知未来!”
谢重星挑了一下眉,“预知未来?我不信。”
秦钟越说:“你怎么还不信,不是赚到钱了吗?”
“也可能是你运气好。”谢重星认真地说。
秦钟越不服气道:“不可能是运气啊!”
谢重星为他想理由,“那就是你有内幕消息。”
秦钟越愤愤指责道:“你不信任我!”
谢重星哑口,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相信你。”
“好勉强啊。”秦钟越说。
他想了想,拿出一张地图,展开,一脸稳重地说:“我买了这儿的地皮,说实话,在我们国家,短时间内,地皮才是最赚钱的。如果有政府政策的倾斜,这块地的价值会数百倍的飙升,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上面的人想出政策之前,买下这块地。”
指出一块地方,压低声音,对谢重星说:“这块地年初就会有政策下来了,你看这儿,地理位置就很好,很适合做机场,商业街又或者是高档别墅区。”
谢重星很赞同他的说法,有些时候投资就是这么一回事,揣测上方的政策动向,一旦揣测对了,身价就水涨船高。
秦钟越又指了一块儿地,手指圈了圈,语气里有一种极力压抑的喜悦,说:“就这个小城市,离我们很近,以后京都人越来越多,这个城市会被纳入京都范围,地的价格会直接翻几十倍上百倍,所以我买了很多。”
谢重星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喜悦兴奋,有些困惑,“是内幕消息?”
秦钟越一脸自信地说:“是我的直觉!”
谢重星:“……”
谢重星在心里反复做心理建设,催眠了自己要相信秦钟越,才从容不迫地说:“那还挺好的。”
秦钟越忽然羞答答地说:“以后赚到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谢重星现在对这种话倒有一种不一般的品味了。
他觉得秦钟越说起情话来,都与众不同。
但从某一种方面来说,可能是更务实?更经济居家?
谢重星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这样的话,你的零花钱一天一千也不是不行。”
秦钟越惊道:“一千一天?”
谢重星说:“是啊,一千一天。”
秦钟越虚假地推辞道:“太多了太多了,我花不完!”
谢重星说:“哦,那就还是一天三十吧。”
秦钟越:“……”
秦钟越说:“我觉得我还是能努力一下……”
谢重星笑了起来。
他虽然已经明白了秦钟越的决心和感情,但他的压力却是更重了。
因为他出身并不好,而且还是个男生。
虽然秦钟越父亲对他很和蔼,但越和蔼,谢重星心里的负担就越重。
钟一鸣母亲那疯魔的形象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愿因为他的男性身份,给秦钟越带来伤害。
然而他又的确贪恋秦钟越这份真诚的感情,他舍不得放手。
所以秦钟越没有亲口对他说喜欢也没有关系,他也可以暂时将关系放置在谈恋爱之前,像平常那样相处。
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更优秀,优秀到能和秦钟越比肩的地步,再郑重地请秦钟越父亲答应他,让他们在一起。
谢重星也变得忙碌了起来,前所未有的野心在他心中疯狂增长。
*
这一天,谢重星又收到了施言煜的信息。
是的,这一个月,施言煜没有一天缺席过,每天都给他打两万一,到现在他卡里已经有六十几万。
这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弄得施言煜很恼火,“今天我们必须约一次会,不然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因为谢重星压根就没打算收下这笔钱,所以他的良心也不会痛,他回答:“不会。”
施言煜虽然没用太多的标点符号,但言语之中就压抑不住那份恼火,“最近的事情我听说了,秦钟越和那些狐朋狗友分手了,是我顶上去的机会,你别躲我,老老实实被我追求,我会继续加钱。”
谢重星:“……”
谢重星问:“你真的不是喜欢秦钟越吗?”
施言煜说:“我喜欢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喜欢男人?我是异性恋。”
谢重星说:“这样吧,我跟你做个交易。”
施言煜问:“什么?”
谢重星说:“我带秦钟越过来,你们聊一聊,结束之后,要是你们不能成为朋友,那你就别费这个劲了。”
施言煜沉默了。
谢重星说:“你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施言煜咬咬牙,说:“行。”
谢重星便跟秦钟越说了。
秦钟越听了,下意识地想拒绝,他跟施言煜没什么话好说。
忽地又想起来之前谢重星说的话,不满地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
谢重星问:“什么事儿?”
秦钟越疯狂暗示,“保持无视啊!”
谢重星想起来了,他的确忘掉了,他想了想,说:“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秦钟越搓了搓手,羞涩地说:“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吗?”
谢重星莫名地有些紧张,“嗯,什么都可以。”
秦钟越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小声说:“色色的也行,对吧?”
谢重星故作镇定地说:“嗯,可以。”
秦钟越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那你陪我看片吧?”
谢重星:“……”
谢重星问:“就这样?”
秦钟越说:“就这样。”
谢重星说:“其实你可以提更色一点的要求。”
秦钟越:“看一晚上的片?”
谢重星:“……”
谢重星问:“你觉得看一晚上的片很色吗?”
秦钟越退开几分,超严肃地点点头,“超级色啊!看一晚上,那得多淫!荡下!流。”
谢重星面无表情地给他竖大拇指,“你真是一个纯洁的处男。”
秦钟越害羞地说:“别夸我,我觉得我很快就不是了。”
谢重星:“?”
秦钟越说:“因为你会冷酷无情地破掉我的处男身。”他说着,一脸娇羞地捂住了脸。
谢重星:“……”
谢重星一脸的“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表情,“不,我不会,我不想破你的处男身,我不配。”
秦钟越:“?”
秦钟越严肃地说:“你不能这么说,对自己自信一点,全世界只有你配来玷!污我!只有你!”
谢重星:“……”
妈的。他心里第一次爆了一次粗口。
大概因为谢重星脸色不好,秦钟越最后还是答应和谢重星一起去见了施言煜。
秦钟越现在的交友欲望很低,甚至已经开始莫名其妙地很在意身边人对谢重星的看法。
所以在见面时,看见施言煜帮谢重星拉车门,对施言煜印象好了那么一点点。
挺尊重星星的,秦钟越这么想。
然而又飞快地想起来,这该死的施言煜,他对谢重星有企图啊!因而脸色又坏了起来。
不过路上施言煜也没和他们多说什么,三人静悄悄地来到了一家装修古典雅致的私房菜馆,打算一起吃个午饭。
施言煜倒是很周到,给谢重星端茶递水,没有一丝不耐烦,他想和秦钟越说话,但不出几句,必定有火!药味,他也不是那种一直能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他按耐住了。
谢重星率先开口说话,他问:“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钟越哼哼地说:“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施言煜本来还想笑呢,听到这句话顿时又板起来脸。
气氛实在有些凝滞,谢重星便主动道:“你们可以先说说双方的优点。”
秦钟越有点刻薄地说:“他有优点吗?我想不出来。”
谢重星说:“帅啊,他不帅吗?”
秦钟越:“……”
秦钟越酸气冲天:“不用你给我递答案!”
秦钟越说完,看着施言煜,挑剔地说:“长得还行,手工不错,给我做过铁皮迪迦奥特曼。”
施言煜说:“……跟你说过很多遍了,那不是迪迦,是泰罗,你这个迪迦假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