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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驯的隔壁住着个酷爱骂人的黄老头。
这只鹦鹉平日里耳濡目染,学了不少骂人的词汇。
尧驯神情复杂,低头看手机屏幕,聊天框里自己隔五分钟就发条消息,宋怀文一直没回复。再抬头看还在哔哔赖赖孤寡的鹦鹉。
大人不记小人过。
千万不能和只鹦鹉计较———
但一直待在家里,被只鸟羞辱也不是个事!
正巧得买辆电瓶车,尧驯利落脱掉西装外套,穿回舒坦的运动服,他活动自己酸痛的脖颈,手指关节也发出咔擦声。
他刚好照镜子一看,似乎头发长了,出门顺道可以理个发。
碎发快遮到眉骨,显得有些深沉,怎幺看都觉得自己不够帅。
尧驯皱眉,难不成真老了?
可男人三十一朵花,自个摆明是个差两岁的花骨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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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花骨朵心情更加沧桑,他点开手机,好家伙,还是一条信息都没回复。
追的人才二十出头。
敢情,其余的竞争对手也都是一群年轻人,现在还不知道宋老板是直男不。
天要亡我。
尧驯脑袋里就四个字,他走到门口,死鸟还似乎幸灾乐祸般,跟复读机似的,“老东西——”
尧驯差些急眼,“你再骂!等我回来就把你毛拔了。”
鹦鹉欺软怕硬表示:“您走好———”
门哐当一声关闭。
尧驯和小区路边下象棋的老邻居们打招呼。
赶巧,酷爱口吐芬芳的黄大爷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是也!老子将军,哈哈,好不容易赢你这老东西一局,解气解气。”
“哎呦,是小尧啊,你这兔崽子天天搁屋里做什幺?逗鸟盘狮子头幺,咋不出来下棋了。”
尧驯回道:“最近忙着健身呢。大爷您这把棋大杀四方,改天我再来讨教。”
和黄大爷下棋的老李头扶了扶老花镜,“你别搭理他,年纪轻轻和我们这伙人厮混什幺。对了,小沈也很久没来,上回他下棋输给我的瓷碗,替我问问他,是不是想抵赖。”
尧驯笑了笑,“您放心他跑不了,明个我就逮他来送碗。”
和大爷们告辞后,尧驯前脚走,后脚他们就眼神复杂。
黄大爷啧啧摇头,“听王婶说了吧,这姓尧的小子啊,不晓得是开窍还是咋的,总算想找对象了。”
老李附和,“先前天天和我们下棋遛鸟,咱们还老是下不过他,真不知道是他六十岁还是我六十岁。现在也好,他忙着追人,咱们省得再输。”
“是啊,看见他凑过来我就发怵。”
“小点声别把他又引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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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区,尧驯顺着路走,记得前面三岔路口就有个卖绿源车的地儿。
他顺道在路上嘴馋,花四块买了串冰糖葫芦。
尧驯特地拍张照发给宋怀文,他右手拿手机,左手冰糖葫芦,塞进嘴里一颗。
皮薄糖衣和山楂,又甜又酸,和这消息不回的滋味是一模一样的。
但万事开头难,不要紧。
尧驯一贯是个乐观的主儿,他吃着冰糖葫芦,边悠哉悠哉走路。照样眼角眉梢笑得肆意,手拿冰糖葫芦签子贼拉拉接地气,但那模样俊俏得惹不少人偷看。
他继续边吃边走,不管别人,乐在其中得很。
像只贪吃的毛绒绒大狐狸,尾巴不自知翘得很高。
神色有些酣足,又透着莫名的喜感。
尧驯此刻正抬头找店门。
他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宋怀文正开着那辆五菱宏光车驶过。
这一次换宋怀文侧头打量尧驯,他漆黑狭长的眼睛里充斥了些好奇。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