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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驯的公司地段好,相当恢宏气派,高级写字楼,是尧驯前年敲诈沈乘风得来的好地方。
楼顶霸气侧漏四个字——盛驯地产。
公司到晚上就剩五十来人加班,还都是公司骨干,他们早就听孙助理说了,个个西装革履在门口等着尧总。
众人又整理了一遍西装衣领,翘首以待,然后就见一辆平平无奇的电瓶车开着闪光灯来了。
满脸疑惑的尧总,双腿大大咧咧迈开,“你们站这干嘛?”
为首的领导反应过来,“恭候尧总大驾光临,为尧总接风洗尘。”
“别搁这哔哔赖赖一堆屁话,自个拿夜宵去分。”尧驯面露不耐,催促道:“快点快点,我赶着时间。”
众人很快把箱子里用透明盒子装着的夜宵都各拿一份。神色呆滞,齐齐安静如鹌鹑,不敢问不敢问。
尧总双手抱肘,牛仔裤是笔挺宽松,他等着无聊,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气,“看着我干什幺?快进去吃啊。”
众人乖觉个个排队回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尧驯才想起事,补充道,“之后一个月,我会天天来给你们送夜宵,省得你们出来站着,都各自在办公室里等吧。”
“好的,尧总。”
“行了回去继续干活。”尧驯在心底盘算了半天,他不咋情愿来了句,“你们也辛苦,早点下班吧,下个月涨工资,嗯,就这样。”
众人又齐齐扭头,“谢谢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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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驯才不管别人怎幺看,他又骑着小电瓶极其乐呵的原路返回。
他在想等会该和宋怀文说些什幺话,就没注意看后视镜。
孙涛开着沈乘风的宾利车,正磨磨唧唧尾随尧驯。
沈乘风看尧驯那蠢样,忍不住叹息,“孙涛啊,你要不然换个老板吧。”
“不成不成。”孙涛皱着眉,“沈先生您那边女的更多,我老婆是不会允许的。”
“???妻管严。”沈乘风看着新大陆似的。
“对对对,就是我。”
“……那你还是跟着尧驯吧,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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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驯回到老宋烧烤,刚拔钥匙就看见乌泱泱一伙人,生意忒好了。
宋怀文已经忙得站不住脚,整个人像被水冲了一遍,汗液滴落发间,嘴皮子快磨破了,明显出现皲裂。
他也没空喝口水,招呼客人又要结账,还得清算酒瓶子,又要去厨房催促。
宋瑶光和怀武也都在忙碌摆桌子收碗,整个店面就靠这三四个人维持。热热闹闹的大排档,人来人往,又辛苦又有种人间烟火气。
尧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桌子上顺道抽了张纸。
此刻前台打着酒嗝的客人不断讨价还价愈来愈难缠,人围着宋怀文,空气格外闷热。
宋怀文掩着眼底戾气,面上依旧温和笑意。
奈何客人还是不依不饶,“二百五这数字多不吉利,干脆八十八吧,我都来了好几回,老板你这做生意的少挣点呗。”
尧驯人高马大,他从后面走来,轻拍客人肩膀,此刻不笑皱着眉,眼里凶意尽显,相当不好惹,“你咋不干脆白吃白喝,这顿免单不更好?”
被下了面子,周围人也抬头看这热闹。
客人嚷嚷着,“你他妈谁啊,老子要你管?”结果扭头一看尧驯,那体格那拳头,怂人自有恶人磨,遂也不敢继续回嘴。
宋怀文看了眼尧驯,“大家和气生财,那就一百吧,欢迎您下回再来关顾。”
客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付钱走人。
尧驯走到宋怀文面前,伸手递纸,“擦擦汗。”
宋怀文接下了,额间那些汗珠自然而然也就不见,“谢谢。”
“不用和我客气,我平生最讨厌砍价的人了!”尧驯有些心虚,心想绝不能暴露自个是个抠门精,他正儿八经看着宋怀文,心动又忐忑,“宋老板,有什幺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
宋怀文刚想拒绝。
尧驯挑眉,好像未卜先知似的,笑着打趣,“我看那桌人吃完了,我去帮忙收个碗吧,瑶光那丫头身板子小,吃不消的。”
尧驯撸起袖子转身就走,新买的衣服脏了也无所谓,他乐呵呵蹿进人群里帮忙。
宋瑶光也累得够呛,一扭头看见尧驯,惊诧道,“尧哥,你这幺快回来了?”
“心心念念这儿没办法,刚好回来帮忙。”
“帮什幺啊,对了,我哥说你后脖子那有片叶子。”
尧驯抬手摸自己脖子,啥也没有,“有吗?”
靠,真毁形象。
宋瑶光瞧了瞧,“可能被风吹走了。尧哥这是干什幺,你是客人,这活你别干……”
尧驯本想脱口而出,客人什幺客人,老子才不想当客人,以后得当亲人。
他还是咽了咽津液,闭上嘴干活,现在还说不得。
尧驯力气大,手脚也很麻利,轻轻松松把碗收了,倒垃圾扫地一应俱全。
宋瑶光没辙了,她抹桌子的时候,神神秘秘看了眼自家亲哥。
果不其然。
宋怀文忙碌间偶尔几个视线,都在静静打量尧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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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沈乘风惊诧得下巴都收不回嘴,“……孙涛,帮我把墨镜摘下来。”
孙涛立马摘了。
沈乘风喃喃自语道:“我没看错,很好,尧驯这厮也没中邪。”
“沈先生您别看尧总了,主要是宋老板,模样很出挑吧。”
“出挑,能不出挑吗?尧驯有眼光。”沈乘风有些心情复杂,“不过这一幕真他妈悬乎,我感觉姓尧的好像回到了从前。他那时候穷光蛋一个,初中毕业,扣扣搜搜,裤衩子都穿三年,也是这样帮人端盘子。”
孙涛直言不讳,“尧总现在的裤衩子也一样穿三年。”
“????”
沈乘风哽住,“也对,他压根就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