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斩：“？？？”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向禾玉，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禾玉这是……
要和他们商量副本内容？和他们合作？
尤金眼神狐疑。
——如果他是禾玉，他一定不会和其他人合作。
“培训老师”这个身份让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在他们之前找到凶手，他就赢了，就有机会将他们全都淘汰。
一次性淘汰九个“顶流候选人”，这种好事，禾玉会不干？
尤金不能理解。
万人斩几乎是立刻讥讽：“如果不是你，我们也许昨晚就杀到凶手了！”
昨晚是个平安夜，他们一个都没杀。
但如果不是禾玉，他们昨晚一人刀一个，也许运气好，已经刀到了凶手呢？
禾玉看向万人斩，突然笑了，声音意味深长——
“你确定你能杀死凶手？你确定凶手战斗力比你差？”
万人斩一愣，呆住了。
成昭眯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禾玉推了推眼镜：“老师有查阅档案的权限，昨天离开教室后，我去了档案室，确实查到一些东西。”
元泽追问：“什么？”
禾玉：“所以，合作吗？”
万人斩讽刺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背后阴我们？毕竟——你是不声不响就把自己变成禾老师的人啊。”
禾玉已经有了一次人生经历，在作为演员禾玉的时候，他没少被排挤、讽刺，那些扎人的话可比万人斩狠多了。
就万人斩这点讽刺，压根儿不能引动他的情绪。
禾玉看向万人斩，微微笑：“是呀，我是禾老师，镇星、尤金、成昭、元泽票够了，琼的票数也马上足够，而你呢？还差不少吧，急得可不是我。”
万人斩：“？？？”
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禾玉。
尤金惊讶：“你怎么知道？！”
弹幕也惊呆了，在副本里面的时候，选手的选票只有选手自己知道，尤金和万人斩他们合作，告诉了他们，禾玉又是怎么知道的？
禾玉推了推眼镜，眨巴眨巴眼睛：“你猜？”
他偶尔能看到弹幕，但知道票数却并非因为弹幕，而是他们的反应。
够十万票的人总是格外从容淡定，将精力放在装备上。
而不够的人，要不着急，要不就像万人斩这样……
禾玉继续微微笑：“你把自己票不够、对于观众竟然不投你的不满和愤懑，写在脸上了。”
他摇摇头：“啧啧。”
万人斩：“…………”
他掏出斧头，往前冲，格带和唐柯拦住他。
万人斩嘶吼：“老子要砍了他！！”
禾玉满意地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尤金几人：“所以，合作吧，这个副本，我们全员通关。”
他的神情从刚刚的调侃，瞬间变成了严肃，似乎连带周围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
元泽狐疑：“全员通关？凶手可只有一个。”
禾玉笑笑不说话，镜片下的双眸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尤金深深看着他，半晌，认真道：“好，合作。”
镇星看禾玉的眼睛越来越亮，同样点头。
成昭摊手，无奈道：“我没意见，我想看看你如何让全员通关。”反正他票数够了，发现不对，随时离开。
格带想了想，点头。
安尼、唐柯、琼自然也没有意见。
还拿着斧头要砍禾玉的万人斩：“？？？”
——喂，你们就这么忽略我了？
——我不同意啊！-
合作的第一步，交换信息。
禾玉坐在石阶上，依旧拿着他的本本，右手握笔，咬了咬笔头：“信息整合，你们先说自己单独行动掌握的线索吧。”
操场的石阶不高，禾玉坐在最上面一个。
万人斩他们站着的，本来他们站着时比坐着的禾玉高。
但是吧……
当他们都站着而禾玉坐着的时候，莫名其妙显得他们像是在给老师汇报一般，让禾玉成为他们的核心位置。
于是，万人斩第一个坐下。
坐在禾玉下面的石阶，感觉还是不对头。
他挪到禾玉旁边，两人挨着。
——更不对头了。
万人斩黑着脸看着禾玉，突然发现他真是选了个好位置，他们无论怎么站，他都在C位！！
——这个心机婊！
禾玉表示：哦，习惯了。
作为一个“镜头表演者，行为艺术家”，他已经习惯性让自己成为镜头的C位，让镜头外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这是本能反应。
见万人斩怎么坐都不对，其他人也就不折腾了，随意坐下。
琼脑袋凑过来，满脸好奇：“你怎么什么都拿本子记啊？”
禾玉：“用蓝星的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琼疑惑：“可是你也带不走啊。”
禾玉面无表情：“这是我的装备之一。”
众人：“？？？”
——卧槽，还有这种装备？！
万人斩大笑：“哈哈哈！！这什么傻逼装备，禾玉你他妈在海选得到的装备竟然是这玩意儿？笑死我了！”
禾玉微微笑：“是呀，装备太多太杂，没办法。不像你，就一个斧头。”
万人斩笑容凝固在脸上。
尤金憋笑，咳嗽一声：“好了，整合信息吧，我先说。”
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看向尤金。
“我从清洁工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这所学校的凶杀案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三个月前，学校进行了一次人员大换血，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三个月前才来的。”
成昭摸摸下巴：“也就是说，凶手范围很广，这些工作人员都可能是凶手？”
元泽提醒：“三个月前也是刚刚开学的时候，学生同样嫌疑很重。”
他摊摊手，无奈道：“我没得到什么信息，就是和同学聊了聊，感觉一切正常。”
格带声音平板无波：“我去找班主任看了学生信息表，只看到高三一班的，高三一班和上学期的高二一班相比，少了两个人，安娜和柚茉，两个女孩。”
禾玉写下这两个名字：“这是重要信息，不错。”
格带：“……”你一副赞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真把自己当成我们老师了？
禾玉：“还有呢？”
唐柯：“上午我和安尼一起行动，但是被教导主任抓包，罚站。”
安尼补充：“教导主任感觉不太正常，一直盯着学生，全天都阴嗖嗖飘荡在学校。”
成昭：“很有问题啊。”
禾玉记下“教导主任”四个字。
他的视线看向琼：“说说，你应该掌握了重要线索吧。”
琼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
禾玉勾起嘴角，白皙精致的脸上带笑：“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琼一愣，随即，她压了压帽子，下意识遮住眼睛——
“好吧，既然是合作，我坦白，我顺走班主任的智脑，解读了一些信息出来。”
禾玉惊讶地看向她。
就连尤金和格带也震惊地看向琼。
智脑是随身携带的东西，是微型电脑，也是高级身份证，被人捡到，非本人使用不了，更不能从“一张卡片”就知道背后所隐藏的所有信息。
琼帽子下的眼睛闪过狡黠：“虽然我不是机械星人，但论操作智脑和星网，你们都比不上我。”
禾玉看着琼。
——这是联邦顶级黑客。
格带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哼，混乱星来的就是不一样，果然是能偷走厄尔利东西的人，小偷小摸很厉害。”
琼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冰冷地看向格带，像是看一个死人，“你找死？”
格带冷冷回视。
尤金警告地看了格带一眼，又看向琼：“你很厉害，继续，你解读出了什么信息？”
琼收回视线，不再看格带：“四个月前，也就是上学期期末，安娜和柚茉死了。”
几人一愣。
琼继续：“班主任拍了照片，但是删掉了，我是在删除记录里面看到的。而在班主任交出去的表格里面，写着安娜和柚茉转学。”
尤金：“有问题，这两个人是关键人物。”
禾玉将两个名字圈了起来。
琼耸肩：“好了，我暂时就只知道这些信息，班主任已经重新更换了智脑，我手上的智脑报废了。”
这也是联邦黑客不好当的原因，智脑的设定就是——
一旦发现丢了，可以立刻更换。
新的智脑佩戴上，旧的报废，什么都解读不出来了。
格带这才舒服了些，冷哼一声：“不过如此，智脑是我们机械星的产物，看来以后还要设置一个一键销毁，这样你就连一点信息也得不到了！”
琼突然抬了抬帽子，秀气的小脸露出来，她勾唇：“哦，忘了说，只要给我时间，报废的智脑我也能解读出一些数据。”
尤金面色微变。
格带站起来：“不可能！”
琼：“要不试试？”
元泽：“你们真的要在这样的事情上争辩吗？我们正在整合信息，还是比赛重要，不要浪费在无端的争辩中。”
尤金再次警告地看了格带一眼：“机械星生产的智脑并不是毫无缺点，你要是真的不服，就活着离开《顶流选秀》，去改造智脑啊。”
他又看向琼：“你继续解读班主任的智脑，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线索。”
琼讽刺地看了格带一眼，点点头。
禾玉反复圈出安娜和柚茉这两个名字，眼神赞扬地看着琼：“这个信息很重要，几乎立刻帮我们锁定了破题关键。”
格带脸更难看了。
他和琼获取的信息重复，他只得到“少了两个名字”的信息，而琼却是得到了十分具体的信息。
——这次的选秀比赛，有不少来自混乱星、垃圾星的选手不简单啊。
这时，禾玉突然问镇星：“你呢？你上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