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圣诞三更,大家圣诞快乐!^_^
可以不过洋节,但是礼可以收,所以就,希望每个人都哈皮一下?嘻嘻
毛宇的事,想也知道不会有那么容易就结束。先是不停的给英鸣打电话,在英鸣不肯接之后,就换了其他的号码继续,来回的话题不过就是想让英鸣再帮他一次,只因为他身边的人已经实在无法可想,那帮人虽然都是在道上混的,如果他拿不出钱来还,真的有可能会被打死。
但是这些话,英鸣听了却激不起什么同情心。
当年毛宇拿走连借带投资的钱,比他借的这笔数要大得多,他没有细问过当年毛宇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无论对方是为了什么,他们那段有些可笑的友情,都只是一场大家想当然的相识罢了。毛宇有困难没有跟他说明白而是选择了这种方式,只能说毛宇实在不够了解他的为人,而当年既然不够了解,那么今天,也就不需要了解了。
英鸣最后一次接通手机上的陌生号码,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毛宇,到今天为止,我对过去的事只是忘了并没有后悔,你不要让我觉得当年的称兄道弟是种耻辱。”
是男人,自己的问题自己想办法承担,时隔这么多年,英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彼此的路到底差的有多远。
挂了那通电话之后,英鸣那个手机再也没有开过,他本身就工作和私人两个手机,关了对外的是,一些必要的联系被他移到了私人的号码上。毛宇不敢找到他家,因为知道石毅在这边,上次的一顿教训,多少还是起到了警醒的作用。
不过,毛宇不敢亲自来,却还是找的到人来的。
石毅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口一直徘徊的人背影有点眼熟。
这附近没多少可以住人的地方,看着也不想找错地方的。
绕到旁边是的看了一眼,在对方稚嫩的五官逐渐从记忆中找到一个清晰的画面之后,石毅想起来这是那天晚上为了毛宇跑来闹过的那个少年。
他皱了下眉:“你怎么又来了?”
上次的事还没长记性?这么不知死活。
本来就有些缩瑟的背影因为石毅突然开口的话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他有点惶恐的回过头,看见是石毅之后,眼底惧怕和兴奋的情绪交织的一闪而过。
他往前凑了一步:“那个,英鸣在么?”
这语气还真是比上次客气了不少。
石毅答的也很干脆:“不在。”
他绕过少年去开门,没等身后的人开口,很直接的就甩上门。英鸣今天晚上好像是跟董晓他们还有事情谈,之前跟他说了不回来吃饭,他也是应酬完了一个客户才回来,想来这个少年在门口等了不少时间了。
打开电视习惯性的开始听新闻,石毅还有一些工作需要继续处理,就开着笔记本在客厅处理文件,等门口再有动静打断他思路的时候,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天气虽然开始有点回暖,到底还是冬天,他隐隐感觉听到英鸣的声音,就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然后去开门。
仓库里面的光线直接射到外面,映着少年笔直的身影,拖在地面上长长的一条,他对面站着英鸣。
少年是跪着的。
他在求英鸣:“我求求你了,上次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跑来骂你,你要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哪怕是打我一顿出气,我求求你,救救毛宇,那些人上次把他放回来的时候就打的他浑身都是伤,如果还拿不出钱,他真的会死的,我求你了!”一边说,他一边去抓英鸣的裤腿。
有那么个瞬间,石毅觉得英鸣的后背僵了一下。
但是终究,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毛宇的事,你与其来求我,不如直接去报警,我帮不了他。”
事实上,没人帮的了他。
如果他还是这样不负责任的对待自己对待别人,最终下场肯定糟过现在。
留下这么一句话,英鸣最后转身进屋,示意石毅关上门,没有再管门外边跪边哭的少年。
石毅看着他进屋之后就去开冰箱拎了一瓶啤酒出来,扬了扬眉:“如果你真想帮,我其实无所谓的。”
“我不会帮他。”
英鸣喝了一口啤酒回头看着石毅:“毛宇不值得我帮。”
他这话说的这么直接,甚至多少有点无情的味道,石毅微微眯了下眼睛没有再说什么,英鸣一瓶酒喝了大半瓶之后才缓过口渴的劲,脱掉外套靠在沙发一角看着石毅打字,表情有些恍惚。
这个少年虽然莽撞稚嫩,对毛宇倒真是没话说。这时候还能留在他身边,说到底毛宇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
脑子里的想法转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石毅,想到两个人背后那无形的庞大压力,不禁有点感慨的长出一口气,就是不知道他们各自的这点坚定,到底可以改变多少东西。
因为一直就做好了准备陈诚会找上门,真正看见陈诚的时候,英鸣并不意外。
他头一天跟司基一起去选外景了,跑了整整一天,现在有战场感觉的拍摄地越来越少了,尤其他们不愿意找已经被用烂了的影视基地,看中的几个都是连车都不好开的荒郊野外,后来纯粹靠走的,回来的时候感觉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石毅一早就去公司了,上午十点左右有人敲门,英鸣几乎是半拖着身子下来开的门。
看见陈诚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比他印象里严肃了一些,眼神给人的压力感很足,他顿了一下,开口没兜圈子:“进来谈还是换个地方?”
陈诚可能没想到他会是这种态度,有点微妙的看了他一眼,最后点点头:“就你这里吧,也没几句。”
英鸣把人让进来,然后去倒了杯水,不过陈诚显然没有喝的兴趣,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对面的英鸣:“你知道我会来。”
这不是问话,只是句简单的陈述。
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对着陈诚这样的人,英鸣也根本不需要打折扣去做隐瞒:“石毅跟我提过。”
“那他应该也告诉你我的意思了。”
“恩。”英鸣皱了下眉:“你希望我们两个分开。”
“准确说,不止是我的希望。”陈诚对英鸣的态度比对着石毅时冷静太多了,他审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让他外甥到现在咬牙撑着种种压力都不肯妥协的男人,挥不去心头那点排斥:“你稍微想想也知道你们这种关系是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
英鸣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抽出来一根点上,烟雾很淡的扩散开,跟浮动焦躁的空气融为一体,过了一会儿,他才笑了笑:“石毅那天回来跟我说,你有句话让他印象特别深刻。”他看着陈诚,话说的很慢:“你跟他说,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可能的事。”
其实,英鸣并无意这时候去惹怒陈诚。他知道现在他姿态放得越低,对他和石毅的关系反而越好,只是骨子里就是有股冲动让他没办法放□段对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所感受到的压力,让他浑身都在叫嚣着抗议。
所以,理智上明确不该这么说,英鸣还是没能停下来:“石毅的回答,也代表了我的。”
果然,下一秒陈诚皱起眉:“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别说你,就连你的家人都算上,想让你们在这里无法立足,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
他看着英鸣:“你是家里独子吧,你家里接受得了?”
对面的人抽着烟没有立刻回答,显然家人这个问题也稍稍的让英鸣心里扯了一下,但是最后,他还是平静的抬起头:“看的出来,石毅很尊重你。他跟我提到你的时候,一直都说你比他父母跟他的关系还要亲近些。他这么说,肯定有你值得他尊重的理由……”英鸣故意避开了出柜这个问题,不软不硬的把陈诚的威胁推回去:“我相信你不会因为这种事为难我家里。”
所谓一笔归一笔,靠家庭威胁这种手段,应该不是陈诚这样的人喜欢做的。
英鸣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跟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不能说已经是各圈平趟了,但是应对这些话,他也算经验丰富。演员这种身份,就是社会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一个尴尬职业,人家看的起你,就当你个明星,看不起你,就当你是个娱乐大众的乐子,很多东西说出来都是虚的,所以也从来都不缺恶意的调侃和挑衅。
陈诚这种态度,对英鸣来说真的还算可以接受。
而他的反应,让陈诚微微扬了扬眉:“英鸣,我之前倒是有些小看你了。”
原本打算好的谈判筹码在心里直接推翻,陈诚皱了下眉,态度比之刚才倒是真的缓和了一点:“你提石毅,我就也跟你说他好了。上次我把他叫出来,跟他谈你们两个的事,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么?”
他看了英鸣一眼:“他跟我说,他是认真的。”
想起当时的场景,陈诚其实还是有点火大,不过,这点怒气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态度上,感觉不到他丝毫的心理变化:“但是,石毅是我看着长大的,从他开始懂什么叫礼物开始,问他想要什么,他从来都是无所谓,都要等送到他手上了,他才会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干脆就不要。”陈诚也掏出兜里的烟点了一根,却不抽,只是夹在手里,若有似无的笑着:“他从小就确认不了自己想要的,只会筛选自己不要的。”
所以,陈诚话说到这里,英鸣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微微皱了下眉,他没打断对方,任由对方继续往下说:“石毅说自己现在是认真的,你也大可以是认真的,问题是,他现在才二十几岁,他现在不想要的,不等于他以后也不要,英鸣,等到他四十岁,五十岁,等到石毅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去的是什么的时候,那些他要的东西,你给得起么?”
男人是不可能靠着爱情过一辈子的。
家庭,事业,地位,这些东西在这个阶段可能对石毅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二十年后,谁敢断言石毅就真的还是这么想?
陈诚目光有些锐利:“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呢?”
两个人之间,有一段时间不短的沉默。
英鸣一直眯着眼睛抽烟,烟雾缭绕的后面,总觉得他表情很复杂,陈诚的话让他抽烟的动作稍微变快了一点,不过这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又渐渐慢了回去,他把烟掐熄了就又有点了一根,还是维持着那种姿势抽着,然后抬头:“如果真是二十年后我们发觉对方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坚持的了,我们自然会分开。”
陈诚摇了下头:“既然二十年后都还是要分开,那之前为了现在的坚持所承受和放弃,还有什么意义?”
英鸣对这句话只是很淡的扯了下嘴角,有点嘲讽:“石毅不可能在石家的光环下过一辈子。”他看着陈诚的视线毫无退让的意思:“他自己的人生,只要他愿意往前走,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其他人凭什么就说是没有意义的?”英鸣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补了一句:“就算我们之间就只有二十年,我也能确保二十年后,石毅不会后悔。”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凭我爱他。”
英鸣笑了,嘴角的弧度十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