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静得出奇。
做俯卧撑的丛宇趴在地上,蛤蟆似的抬着眼皮子,刮眉毛的甄朝夕一手镜子一手刀片,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费海坐在江湛和柏天衡之间,面无表情地掰着手里的掌机。
整个寝室,只有合着门的洗漱间里,传出一点哗啦啦的水声。
魏小飞平常就是话少,在哥哥们眼中一点也不小可爱,今天洗了个澡,却洗出了一身小可爱的气质——
柏天衡才进来,寝室里刚静下来,魏小飞在水声中,隔着门板喊了一嗓子:“我沐浴露没拿,谁帮我拿一下。”
丛宇从地上爬起来,费海从椅子上站起来,甄朝夕扔刮眉刀片和镜子,三人一阵兵荒马乱地从魏小飞桌上找到一瓶沐浴露,又相互推搡着、混乱着冲进了洗漱间,嘭一声将门合上。
魏小飞一头泡沫地站在淋浴间,因为没拉帘子,光不溜秋地和三位哥哥来了一次面对面。
“……”
魏小飞默默拿毛巾,挡住了重点部位。
甄朝夕一脸严肃地把手里的沐浴露递给他。
魏小飞一手挡重点部位,一手接过沐浴露,十分迟疑:“你们……也要……一起……洗?”
丛宇:“不洗。”
甄朝夕:“你洗。”
费海:“我们就躲躲。”
魏小飞:“……?”躲什么?
三位哥哥没在意还在洗澡的小男孩,自顾低声聊起来。
丛宇:“是去了影视城?我没记错吧?”
甄朝夕:“是四个小时?来回八小时吧?”
费海:“可能是……影视城那边已经结束了?刚好回来了?”
丛宇:“我们湛哥他,不……那什么吧?”
甄朝夕:“肯定不那什么!直得不能再直好吗!”
费海:“你们讨论湛哥干嘛?开四个小时回来的又不是湛哥!”
丛宇:“哦,对对对。可柏……嗯,他也看着不那什么啊。”
甄朝夕:“本来就不那什么!”也是铁直。
费海双手攥拳:“你们谁会为了见个兄弟半夜高速开四个小时?为了女神也不可能吧!”
丛宇:“除非女神约我酒店见。”
甄朝夕:“除非女神约我明天领证。”
费海嘴里讨论着,心里已经疯狂嗑了起来:我不管!是真的!就是真的!我管他们直不直,反正四个小时我嗑了!不是我自己要嗑的!是他们自己跑到我面前把糖塞我嘴里让我嗑的!我不管!
突然,淋浴房里的水声没了。
三位哥哥立刻扭头:“开!”
魏小飞:“我……洗完了。”
三位哥哥:“再洗一遍!”
魏小飞:???
洗是不可能再洗了,魏小飞只是年纪比哥哥们小,又不是脑子比哥哥们小,他重新开了淋浴,从淋浴间出来,擦干套上内裤衣服。
他刚刚冲澡的时候顺耳听了一下,大概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等穿好衣服,立刻加入讨论。
“柏导开了四个小时回来看湛哥啊。”
三位哥哥:也是总结得非常准确了。
见三人没有否认,魏小飞惊讶道:“柏导很紧张湛哥。”又道:“一般普通朋友之间的话,不会这么紧张吧。”
三位哥哥齐齐扭头看他。
丛宇:“你说的对。”
甄朝夕:“你说的对。”
费海:“nsdd。”
三人:“你怎么看?”
魏小飞眨眨眼,理所当然道:“那就不是一般朋友啊,是特别特别特别好的朋友。如果是特别好的朋友,知道受伤的话,开回来看看也正常吧?”
魏小飞:“就像我最早团里的哥哥,阑尾炎住院,我还飞了七八个小时回国看他。”
魏小飞这么一说,成功把直男们大拐弯的脑回路拉了回来。
对啊,很重要的朋友的话,特意赶回来看看,不是也正常。
丛宇瞪费海:“都是你!嗑嗑嗑,嗑得我都以为真有什么了。”
费海瞪回去:“我自己嗑,又没拉着你一起!”
丛宇:“没拉我们一起?上次门口的对联谁贴的?”
费海狡辩:“我那是贴着玩儿的。”
甄朝夕:“行了,别吵,柏导还在外面呢。”
魏小飞眨巴眼睛:“我们……不出去吗?”
三人:“不。”
魏小飞:“为什么?”
三人:“…………”
是啊,为什么。
既然只是很好的朋友,既然只是因为关系好回来看看,他们这些舍友有什么不好在现场的。
可就是没人出去。
嗑糖boy费海都不出去。
魏小飞也不纠结出不出去这个问题了,他年纪小,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既然不出去,就拿了费海手里的掌机,准备打两把。
结果拿起来一看,掌机的屏幕已经碎了。
魏小飞:“?”
费海:你以为现场嗑糖那么好嗑的,本嗑糖boy拿命在嗑好吗。
洗漱间外,寝室里,气氛反而很正常。
柏天衡开了四个小时,也清楚江湛知道自己开了四个小时,但表现得毫无倦意,神情上没有一点疲惫感,费海溜走后,便在费海刚刚的位子上坐下。
江湛惊讶归惊讶,耳朵滴血归滴血,好歹也不是愣头青,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掩饰神情十拿九稳。
他见柏天衡坐下,很快敛起面色,如常地侧头,笑了笑:“你也知道自己疯了?四个小时高速夜路?”
柏天衡看了看他的腿:“肿得有点厉害,看来摔得不轻。”
江湛:“地板上踩到汗,滑了一下。”
柏天衡也猜到了,哼了哼,揶揄的口气:“你那流汗的体质,真是一点没变。”
江湛笑:“你开四个小时回来,挺累的吧,就是为了编排我的体质。”
柏天衡跟着吊起唇角:“我开四个小时回来,再累都不妨碍我编排你的体质。”
寝室都有固定机位的摄像头,柏天衡面朝床的方向,背对身后的镜头,挡住一些视野。
江湛不好直言直语,便朝着柏天衡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去你的。
柏天衡哼笑。
两人默契的、同节奏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早上的事,没有差点吵起来,没有四个小时车程,更没有越界,没有心烦意乱,没有心跳加速。
都是成年人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他们来说,都是手到擒来。
江湛还坐起来,屈膝给柏天衡看了看自己肿起来的部位:“我膝盖不会毁容吧。”
柏天衡好笑:“你靠膝盖选秀?”
江湛:“唉,话不是这么说,如果留个疤,穿个中裤,膝盖露出来,舞台上很难看。”
柏天衡:“担心这个,白天怎么不去医院看看。”
江湛:“节目组的医生都说没什么了,我自己感觉也还好。”顿了顿,问:“你今天这么晚回来,明天还要去影视城?”
柏天衡的目光落在江湛肿起来的膝盖上,确定的确是皮肉伤,嘴里淡定道:“嗯,还没结束。”
江湛露出惊叹的神情:“那明天又是四个小时。”
柏天衡抬眸看他:“嗯。”
江湛劝道:“赶紧回去休息吧。”
柏天衡:“准备走了。”
江湛笑:“谢谢柏老师关心,我明天一定好好管住自己流汗的体质,不让它继续坑害我的膝盖。”
柏天衡哼笑,慢慢站起来,顺手在江湛肿起来的那个地方轻按了一下。
江湛嘶了一声,直起背,瞪眼:“喂!疼的不是你是吧!”
柏天衡站了起来,居高临下,莞尔:“嗯,不是我。”
江湛怼他:“有良心吗?”
柏天衡:“没有。”
江湛无语,摇摇头:“被狗吃了,是吧。”
柏天衡:“是啊,小狗。”
江湛:“你才狗。”
柏天衡:“走了。”
江湛:“嗯。”
两人恢复原本的相处模式,你一句,我一句,怼完就准备散了。
柏天衡怎么来的怎么走,刚转身,江湛在背后道:“我也真是怕了你说‘走了’。”
柏天衡顿住,转身。
江湛坐靠在床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神情依旧自如:“上次你说‘走了’,然后就没再见了。”
说完嫌弃似的挥手催他走:“赶紧的,赶紧的,没看一群小鸡仔见了你都跑了吗。”
柏天衡同样神情如常,听完江湛的话,边转身欲走边道:“不说‘走了’,那就‘再见’。”
江湛:“您走好,柏老师再见。”
柏天衡已经走到了门口,从江湛的角度,看不到人了,只有声音:“明天我吃完早饭再走。”
江湛扬声,声音爽朗:“知道啦。”
大门原先敞开着,柏天衡走后,大门被合上了。
咔哒一下,声音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江湛心底。
在费海他们从洗漱间出来前,江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垂眸敛目,心中惊涛骇浪。
他想:我完了。
另外一边,柏天衡从寝室出来,都没注意到闻讯特意上楼的一位副导演,径直沉默着大步往电梯间走去。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他记得,他还记得。
江湛记得,他们最后那次见面。
也一直记得,他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是走了。
柏天衡面色如常,金属电梯门映着他深邃的眸光和轻轻勾起的唇角。
副导演以为有什么事,问:“柏老师?”
柏天衡很轻地笑了笑:“没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四个小时换这四分钟,太值了。
当天晚上,江湛几乎没怎么睡。
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掌机的屏幕光在黑暗中照着江湛的半张脸。
他没有困意,毫无倦容,一直在打游戏。
期间有打得烦躁的时候,也有很兴奋的时候,但随着内心起伏翻涌之后逐渐平静,后半夜,游戏越打越沉着。
凌晨四点多,江湛才放下掌机,闭眼睡了。
次日六点半,不需要闹钟叫醒,江湛准点起床。
去洗漱的时候,刚好魏小飞迷迷糊糊地摸进来放水。
魏小飞站到墙边,摸着裤子,背对江湛,打着哈欠:“哥,你今天还和柏导一起吃早饭。”
“嗯。”
江湛洗完脸,抬头,镜子里,他沾着水的面孔和眼神,格外的、异常的坚定。
他从架子上抽了纸巾擦干净脸,淡淡轻声道:“哥从来不纠结。”
魏小飞还迷迷糊糊的,没听明白,放水声中茫然问:“啊?”
江湛转身走出去:“别啊了,专心尿。”
魏小飞吸吸鼻子:“哦。”
江湛穿戴好,准备出门的时候,丛宇才艰难地爬起来。
他顶着一脑袋杂毛茫然地看着江湛,反应了一会儿:“哦对,昨天柏老师回来了。”
见江湛把什么往脖子上戴,眯着眼睛:“什么项链,怎么没看你戴过。”
江湛:“戴过。”说着拿起包:“我先下楼了。”
丛宇打了个哈欠:“好。”顿了顿,扬声:“唉,那你们今天不是三个人一起吃吗?我记得昨天祁宴和你约了今天一起的啊。”
江湛没回头,摆摆手,走出了寝室。
十二楼的电梯间,祁宴果然已经在等了,电梯门一开,他看到江湛,笑着走进电梯:“湛哥。”
江湛按下十四层,祁宴一愣:“先上楼?”
江湛大大方方道:“柏老师回来了,我得放你鸽子了。”
电梯上行,祁宴眨眨眼,没怎么反应过来。
江湛看着他:“我自作主张帮你安排一下,你今天和我寝室几个一起吃早饭,行吗?”
祁宴原本约了江湛,想一起吃早饭。主要也是因为他在这边都没什么认识的人,和谁都不熟,难得觉得和江湛能友好相处,便想亲近一些。
这种本来约好了,第二天被临时放鸽子,换了谁都会觉得是出尔反尔,感觉不会太好。
但或许祁宴本身对江湛印象好,也可能是江湛今天整个人流露出的气质气场,给人一种他有正事儿的感觉,祁宴没说什么,也没不高兴,同意了。
江湛带祁宴上楼:“别紧张,我舍友几个人都很好相处。”
祁宴乖乖地跟着,点头:“好。”
江湛:“找个你自己舒服的方式和他们相处,不用觉得一定要多说什么,或者强行融话题。”
祁宴认真地听着:“我明白了。”
江湛:“交朋友没那么难,你有诚意,别人都会感觉到的。你就算紧张,也没关系,他们会带着你。”
祁宴:“好的,我……尽量试试。”
两人边说边往江湛他们寝室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江湛顿了顿脚步,转头,放慢速度:“哦,对了,还有个事。”
祁宴:“?”
江湛爽朗地笑笑,商量的口气:“柏老师在的时候,你尽量别和我单独一起,一群人的时候无所谓。”
祁宴不明所以:“啊?”
江湛没多解释,只概括性地含糊道:“我在交友方面有点黑历史,可不想再给柏老师找不痛快了。”
祁宴:“???”
寝室门口到了,江湛面朝祁宴,抬手敲了敲敞开的大门:“进去吧。”
又扬声朝门内:“甄主任!”
甄朝夕的声音从寝室里传来:“哎!”顿了顿,“唉?湛哥你怎么还没走?”
江湛:“回来给你们的小鸡崽队伍添员。”
洗漱间门内立刻冒出来一个的脑袋。
丛宇一脸洗面奶泡沫,不解地看着大门外:“添谁?”
江湛示意祁宴。
祁宴小步跨进门内,对丛宇腼腆地笑了笑。
丛宇惊讶:“卧槽,这不是我们极偶的台花吗……呃……”连忙改口:“我是夸你,长得好看。”
江湛示意丛宇:“带他一起,可以?”
丛宇用手指比了一个ok:“当然。”
江湛单肩背着包,快步离开了。
丛宇从洗漱间出来,站在寝室门口,探头往走廊里看了一眼,回过头,问祁宴:“卧槽,你昨天不是和他约了一起吃早饭吗,现在把你扔给我们算怎么回事?”
祁宴努力地转着自己不太够用的脑子:“可能是怕……嗯……怕……柏老师……嗯……吃醋?”
丛宇缓缓瞪大眼睛。
祁宴艰难地努力地社交:“那个,我能……进来吗?”
丛宇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进来,进来。”又一个卧槽,边带着祁宴进门,边往寝室里大喊:“要死了,你们快来听听台花怎么说的。我怎么又开始感觉那两人不对劲了!”
江湛已经走进了电梯。
从十四层到九层,只需要十一秒。
这十一秒里,江湛很确定,自己把祁宴送回楼上,让他和丛宇他们一起,是正确的。
多年前,他和柏天衡没少为了姚玉非翻脸吵架。
祁宴这男孩在江湛看来没什么问题,诚恳,热心,善良,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和姚玉非以前的气质有点重合,都是那种看着很乖很软的男孩。
在姚玉非的问题上,江湛承认以前瞎,不仅承认,还很清楚地知道,眼下是绝对不可以再来个姚玉非二号瞎搀和的。
毕竟以前和柏天衡翻脸,翻完了还能继续做朋友,现在如果翻脸……
谁要和他做朋友!?
电梯“叮”一声抵达九层,江湛从电梯里出来。
电梯间墙上的一排镜子,映着他坚定、轻快的身影。
到了食堂,江湛看到已经在吃早饭的柏天衡,笑着抬手招了招,先去窗口打饭。
打饭阿姨:“今天吃什么?还是先来个瓦罐汤?”
江湛笑着和阿姨打招呼,又理所当然道:“我哪天不吃瓦罐汤了。”
阿姨帮他取瓦罐,抬眼看看他,笑说:“昨天睡得早吧?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江湛低声贫嘴道:“阿姨,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姨:“什么喜事?”
江湛笑说:“秘密。”
打好早饭餐桌边坐下,和平时一样,他和柏天衡边吃边聊。
柏天衡也发现他今天的精神特别好,问:“天上掉金子,被你捡到了?”
江湛:“掉金子干什么,我又不缺金子,掉c位吧。”
柏天衡一愣,有点意外地看着对面。
他之前还真没觉得江湛对c位有多在意。
柏天衡:“现在想赢了?”
江湛嘴里含着一口汤,沉吟思考,转了转眼珠子,全然是一副外向灵动的神态。
他咽下汤,笑说:“之前没多想,觉得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会觉得,c位的话,算是近期一个小目标吧。”
柏天衡了解江湛,他有目标、有决心的时候,的确整个人的精神和势头会大不一样。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之前不太在意c位,现在突然把c位当成目标,但此刻江湛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和眼神里绽放出来的光,完全就像高中时那个恣意风发的男孩。
而江湛早已不是少年人了,二十多岁成年后的样貌气质,再展露全然的自信和恣意,整个人的气场拔高到一个巅峰状态。
柏天衡静静地观察着,越看越惊讶,越看心跳越快——无论什么样的江湛,他都喜欢,而眼前、此刻的江湛,太令他觉得惊艳了。
就好像,一天时间,一夜之间,江湛完成了某个成长阶段的蜕变。
是什么?
柏天衡不知道是什么,也没观察出什么,但他注意到,江湛今天戴了那条他送的十字架项链。
柏天衡看了看项链,问:“今天怎么想起来戴了。”
江湛回视他,眼神透澈且亮:“想起来就戴了,放着也放着。”
柏天衡哼笑,喝完第三口汤:“不怕被粉丝拍到嗑cp了?”
江湛耸肩,大大方方:“不是你说的吗,光明磊落。”
当天,吃完早饭,江湛径直下楼去四方大厦,柏天衡先去三楼坐了一会儿,才从侧门开车离开,回影视城。
两个小时后,柏天衡把车开进高速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手机刷到了今天粉丝拍的江湛上工路透。
今天的照片,全是正脸,阳光落在他脸上、眸光里,如同镀了一层柔光,眉梢眼角全是风发和笑意。
江湛之前在镜头前也笑,但笑得再开朗,也多少会有些克制,早没有从前高中时那般恣意洒脱。
柏天衡一直以为是成长和时间、经历对他的影响,没有在意过。
如今,终于又看到了最极致的明亮的微笑。
柏天衡把那几张照片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收藏进手机相册里。
又胳膊倚着方向盘,心里默默叹息:还真是要命,看他委屈,想回去,看他笑,还想回去。无论怎么样,都想回去。
粉圈内部,也正在热议江湛今天早上的上工路透。
【江湛今天的状态也太好了吧!!这是上工图?我特么以为这是在营业!!】
【气质真的绝了,太绝了,笑起来整个人都在发光!!】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决定以后晚上嗑绝美,白天嗑湛湛的颜,这颜和气质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
【我已经舔完颜了!你们注意项链!项链!项链好吗!江湛今天戴了那条十字架项链!绝美和颜是可以一起嗑的!】
【我申请今天的江湛和柏天衡同框!谁p一张好吗?你们就看看,湛湛一个人就能撑起绝美两个字!】
【今天简直是江湛颜艺的高光时刻!就他这个颜,c位、出圈,一点问题都没有。】
【昨天上工图又欲又苏,今天直接颜值高光,说鹅厂捡了江湛这个宝,真的一点不错。之前黑子还说什么江湛配不上柏天衡,我就看后面江湛火了,有多少人被疯狂打脸。】
而当天,江湛不仅仅只是精神面貌好,颜艺高光,他还主动找齐萌,沟通商量了一件事。
齐萌听完江湛的提议,格外惊讶:“你要自己给自己修图?”
江湛认真地分析:“就跟高考熬夜刷题考名校一样,选秀的话,我自己修图,算是自己给自己开小灶铺路。”
齐萌想了想:“倒不是开小灶的问题,你自己的手艺和本事,想自己给自己争取,完全没问题。关键是,你平常要训练,马上还要公演,有精力搞这些吗?”
顿了顿,齐萌看在和江湛舅舅韦光阔的关系上,提了一句:“或者这样,你就专心选秀,我帮你私下找人,弄个站子,砸点钱好好搞一下,宣传宣传,争取出圈,怎么样?”
江湛:“不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又道:“我自己的手艺本事,我还是有信心的。”
齐萌:“那你打算怎么做?电脑我可以悄悄帮你安排,也能找人混在应援队伍里给你拍照,你抽空到我这里修点图就好,站子和宣传的话……?”
江湛的自信写在眼底:“放心,我认识粉圈的半壁江山。”
齐萌:“哈?”
江湛:“一个粉圈圈子里有点名气的修图太太。”
齐萌反应过来:“我就说你怎么会修图,还知道那么多粉圈的事,原来是认识人。”想了想,“行吧,那你现在要联系那个粉圈的什么修图太太吗?你手机刚好一直在我这里。”
江湛点点头:“麻烦了。”
于是,不久后,与p失联n天、思念p成疾的王泡泡同学,在沉溺江湛今日的高光颜值不能自拔的时候,瞥见电脑右下角、不停闪烁的某个眼熟的图标,差点震惊地掉下桌子。
王泡泡:p???????
p图:活着。
王泡泡:%&&%%%&#¥%%#????!!!
p图:我有事请你帮忙,长话短说。
王泡泡:噢噢噢噢,好好好,你说。
p图:我要推江湛出圈,你帮我弄个江湛的个站。
王泡泡:!!!!???江湛?????
王泡泡:不是,你不是家里有事,三次元忙去了吗,怎么突然要推江湛?是有谁砸钱找你了?
p图:别问,以后告诉你。
王泡泡:?
p图:干不干?
王泡泡:干干干!!!哈哈哈哈,实在太巧了,我本来就准备弄个江湛的个站,实在太喜欢他的颜艺了。
王泡泡:现在有你给他修图,我们双剑合璧,一定能把江湛捧红,红出宇宙!
王泡泡:对了,p,你还不知道绝美吧,我给你隆重地介绍一下最近刚出来的嗑死人不偿命的绝美cp!
王泡泡:我跟你说……
p图:已经知道了,你回头绝美同框一起给我,我顺便一起修了。
王泡泡:????=口=???卧槽???你怎么消失一阵,回来什么都知道?你最近到底干嘛去了?
p图:没什么,就打了打篮球,玩儿玩儿游戏,吃吃早饭,光明磊落地交朋友。
王泡泡:哇~是非常健康的成年人生活了。
王泡泡:容我冒昧地多嘴地问一句,这么健康,有河蟹生活吗?
p图:努力一下,以后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