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翡翠大三元,清金钩钩海底胡。
明明是五局三胜的天王山决战麻将局,被文熙活生生打成了麻将名堂展示会,天道刚刚听牌他就推,原本最后一局以为能黄,没想到给来了个卧底炸弹海底胡。
天道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想要给自己续上一秒,但是木已成舟他就是现在去洗手也改变不了自己连输三局的结果。
哪吒和杨戬站在一边摇头,哮天犬觉得自己能说一句我上我也行。
文熙看着天道,这才感觉自己狂跳一百八的心脏渐渐恢复正常,说话也利索了,直勾勾盯着天道问:“我姐姐的魂该回来了。”
天道看看他又看看皮修:“难怪你一点意见都没有,我寻思在这里等着我呢?”
皮修嗤笑一声:“这没办法,我寻思我也是天造的,旺财运赌运是与生俱来的本事,自我本能没办法控制,不好意思了您。”
“行吧。”天道一个响指一打,麻将桌和剩下两个幻身都消失。
陶题看着他:“你不可以反悔。”
天道不耐烦啧了一声:“不反悔,我这不是开始了吗?”
他伸出手转头问文茜的生辰八字,文熙还没来得及答话,陶题便立刻报出一长串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天道。
天道伸出的手上亮出一个法阵,万千细小的光点从四面山海汇聚而来,绕着天道手上的法阵盘旋。
等到不再有光点出现,天道轻声冲着手上的法阵说:“去吧。”
光点旋转的速度变快了,它们顺着风吹动的方向,围绕着陶题和文熙转了个圈,最后在陶题的面前渐渐拉长,变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
皮修朝着文茜看去,却发现同他之前看到的样子有些不同。
鹅黄搭配淡绿的裙装,头发一丝不苟挽成复杂又娇俏的少女发髻,插着许多宝石金钗,略微有些圆润的脸颊旁边垂着两颗珍珠耳坠,顺着少女的动作摇晃。
文熙看着年岁模样小了一些的姐姐便是一愣,下意识看向天道问:“为什么她是这副模样?是不是魂体受了损伤,所以看上去要小一些?”
天道摇头:“不是,只是魂体召回的时候,她会下意识把模样停在她最快乐的时候。”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打扮。”陶题说着眼睛一红,流着泪哽咽着喊了一声茜娘。
文茜上前一步抿嘴笑着说:“我在呢。”
她拿着手帕伸出手擦去陶题脸上的泪水,微微红了眼睛说:“还好还好,这次终于能帮你擦一次眼泪了。”
陶题握住她的手,眼泪却越流越厉害,哽咽着说:“我真的好想你,茜娘,以后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文茜却摇了摇头:“陶哥,我要去投胎了。”
陶题一愣,随即握住她的手说:“我也去,我陪着你一起,到时候你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白头到老好不好?”
文茜笑了:“哪里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天道站在一边点头,这些事的确不是陶题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得他说了算才行。
“能不能有点人性。”皮修见状忍不住拍了天道一下:“人家两口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别干这种坏人姻缘的破落事。”
天道啧了一声:“这怎么叫我坏人姻缘,两个人身上红线现在没连着,你让我怎么办?”
“月老呢?你让他过来现场连线还不成?”皮修怒了。
“不是身上没红线,现在有但是现在没连着,等下辈子就成了,用不着再连。”天道一字一顿说完,摇着头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皮修:“……我没爹没妈,谢谢你。”
“下辈子?”陶题握着文茜的手喃喃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文熙:……
文熙:“姐夫这个时候就不必唱歌了。”
天道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淡淡道:“马上就要到今年最好的投胎时辰了,错过了这里没下家,有话快点说,说完我们好上路开始崭新人生。”
陶题擦干眼泪转头看向天道:“我要跟茜娘一起投胎。”
“不行,你身上还有一点因果。”天道顿了顿咳了一声说:“你骗皮修的钱那么久,虽然钱是还了,可他还是为你担心良久,这份情你还没还完。等到时机合适,我自会招你去投胎轮回,等到一世结束,你还是你的饕餮文茜也与你共享功德寿数,不再分离。”
哪吒一顿:“那不成姐弟恋了吗?”
天道点头:“对啊,小奶狗小狼狗不是最近很时髦吗?”
皮修在一旁纳了闷:“其实我也没怎么惦记他,主要惦记的还是我的钱,顶多晚上睡觉前骂这个王八羔子两句,求他别死在外面,不然没人还钱。”
文熙捏了捏皮修的手,又看向天道问:“那下辈子姐姐可还会记得姐夫吗?”
天道眉头一挑,想了想看向文茜问:“你想记得吗?”
“自然是想的。”文茜抿嘴一笑:“但是可以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再想起来吗?省得我总记挂着他怎么还不来,让人牵肠挂肚。”
“可。”天道一摆手,一道光融进文茜的额头:“我先封印你的记忆,等你们两人相见时候一切自有造化。”
陶题还是握着文茜的手腕不放,他吸了吸鼻子问:“若是我来迟一步,你已经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了呢?我不是要道德败坏,破坏别人家庭?”
天道:“你放一百八十个心,你们两个下一辈子欢喜冤家恩爱到老,我都剧透到这个份上了你能松手了吗?再不走不赶趟了。”
文茜反握住陶题的手,踮脚亲了亲他的哭脸,笑着说:“陶哥,不要害怕,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只喜欢你一个。 ”
陶题:“我也是。”
文茜紧紧握住他的手:“你别着急,我们一定很快就能相见,到时候再也不用分开了。”
陶题点了点头,松开手最后亲了亲文茜的额头,最后再扯了扯她头上的流苏装饰,轻声说:“去吧,我马上就来找你。”
文茜笑着点头,转身走向了天道。天道看着时间,伸手在文茜头上一点,只见她化作一团光渐渐飞远。
站在任骄肩膀上的朱雀这时突然开口嘎嘎叫了两声,天道寻声望去,黑色的八哥扑棱着翅膀飞到它面前:“您能封印她的记忆,能不能解开白虎和玄武的记忆封印?”
天道一顿:“它们不是自己封上的吗?怎么现在你又要解开?”
朱雀顿了顿:“算了吧,您当我没问,我只是觉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这些事太累了。不过那两个蠢货记得也没用,这种用脑子的活还是让我这种聪明人来,嘎嘎嘎。”
天道:“……别嘎嘎嘎了,唐老鸭都没你会嘎嘎叫。”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朱雀看着天道问:“您说的我们投胎的时机,究竟是什么?”
“就是等不周山活啊。”天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周山活,你们四圣兽也有地方可住,到时候让西王母他们在这里成立一个不周山自然保护区,要不然整个野生公园开放参观也可以,还可以赚钱。”
朱雀:“你让我圣兽朱雀出卖色相?不对,老青龙没了,哪里来的四个?”
天道一脸奇妙看着它:“第一,你身上除了黑没啥别的颜色可以出卖,不必抬举自己。第二,他说不想投胎就不想投胎?那我也太没面子了吧?”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轻咳一声说:“不过不想当蛇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让他去当鳗鱼了,还能放电,挺好的。”
朱雀:……
皮修抱着手看他:“我寻思你这活干完了,也该上去睡觉了吧。”
天道瞥他一眼:“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你催什么催。”他抬手一指还在昏迷中的三只猴子:“这怎么回事,他突然出来一棒子把睚眦敲死了,然后又分成三个晕了,是觉得我是好骗的大学老师,装病就可以逃课吗?”
皮修咳嗽一声犹犹豫豫说:“就人家坐化到一半不想坐化了呗,直接分三尸,自己和自己玩,没想到还影响了两个看热闹的小猴子,直接给开了灵智,太阳星星月亮,他们就是幸福快乐的一家。”
天道一噎:“那他可真牛比啊,搞的现在睚眦死的因果我都不知道应该牵在谁身上。”
“想不明白就不牵了呗?”皮修眉头一挑:“考试的时候不会的题目跳过不做,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
“你对我说话这个态度是要自燃的,别以为上次功德落下你身上凉快不少就能放肆。”天道警告一声,看着倒在地上的三只猴子摸了摸下巴,啧了一声:“原本我还以为他老老实实坐化这个猴BUG就没了,又是一个模糊天机给我整活的。”
猴四猴五见状立刻拦在三个哥哥面前,一脸警戒看着天道。
“行了,我不为难你们,反正我也拿这个猴子没办法,简直究极为所欲为。”天道叹了口气,抬手天空中降下一道光走了进去。
他摆摆手:“行了,走了走了。”
皮修:“慢走不送,下次别来了。”
天道哼了一声,原本整个人都没入了光里,但是最后伸手出来朝着任骄一弹。
一道彩光闪过,任骄觉得脸上一暖,伸手一摸脸上原本不平的疤痕没有了。他画开水镜一照,忍不住往后跳了一步,感慨:“这哪里来的帅哥?”
天道:……
天道:“之前的天雷,本来是劈偷跑出来的睚眦的,没想到他转移因果落到了你身上,劈错了人,不好意思啦。”
他说完又摆了摆手,白光收回天空,只留下一句下次再见。
文熙靠着皮修抬头问:“这下真走了?”
皮修顿了顿,抬头看天开口说:“天道死宅男。”
骤然一道惊雷炸响,皮修满意点头:“好了,真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好几天没做生意不知道亏了多少钱。”
仇伏看着任骄正在疯狂自拍的帅脸,忍不住感叹:“我要是现在去被劈一下,也能这样变帅吗?”
哮天犬诚恳说:“难,毕竟你身上毛多,可能被劈一下直接变成羊毛卷了。”
一行人上了车,陶题窝在一边叹气:“皮修,今天晚上我要开始每天骂你一百句王八羔子,你说我要骂多少天才能去投胎。”
皮修黑了脸:“我觉得这样我送你投胎可能比较快。”
文熙笑了一声,靠在了皮修肩膀上:“累了。”
皮修应了一声:“我也累了,回去好好睡觉。”
他说着一顿,突然伸头朝着开车的任骄喊:“记得回去路上在鸡窝停一下,带一百只鸡回去!”
任骄:“知道了!都坐稳了啊!出发了!”
中巴车踩着光踏上了回家的路,文熙看着后退的风景,忍不住笑了笑说:“下次我们再来?”
皮修亲了亲他的额头:“好,都听你的。”——
作话写不下了,开头两句麻将我胡编乱造的,单纯为了押韵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