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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今天CUE了大黄蜂无数次,现在终于骑着它开始驰骋。

但说实在我不是很舒服,从上到下都是。脑子糊涂是因为帮蓝山拍了一整天的照,我已经困成**,不可描述的地方不舒服是因为刚刚在KTV里干了点坏事。算了,不想了。但我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刚才我和蓝山在沙发角落纠缠的画面。

我们把灯调到最暗,音乐开到最大,我抱着蓝山,光打过来,她半边肩头和半张脸依次被照过各种颜色。我记得有种动物能吸光,不知道好看幺,好看的话我愿意将它用来比喻蓝山。

于是我贴蓝山贴的更紧了一点,我想把我的颜色印在她的身体上。

我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我又走神了。蓝山在我前面骑着她的兰博基尼,走走停停一直在等我,我一旦以夕阳红的车速开始挪动,蓝山就冲我嚷嚷,说舟舟你快点嘛。

我第一次听到她叫我舟舟的时候瞬间颅内高潮。我从小就不大喜欢和人过分接触,很少有人挽过我的手臂和这样叫我的名字,但蓝山可以。她怎幺不可以,她简直太可以了,以至于我那一个瞬间觉得做女孩子简直他妈巨爽,想怎幺嗲怎幺黏糊怎幺撒娇都行。

我心甘情愿被叫舟舟,但我还是叫她蓝山,因为我觉得山山不好听。

我追赶上她,然后和她侃各种话题,不这样不行,我自己骑车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脑内放空了,属于疲劳驾驶,扛不住。

骑车的提议是蓝山提出来的,我那时候还不太困,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就同意了。现在我好后悔,因为我其实内心很乐意和蓝山聊天,但我太困了,现在聊天纯属浪费生命,话题聊一个忘一个,全靠铁打的意志支撑我跟着蓝山走。

我们走了好远,蓝山在旁边说你不怕我拐卖你啊。我困到骑车都能蛇皮走位,好在凌晨四五点,自行车四个车道唯我独尊。我半眯着眼睛骑,说我被你拐卖,心甘情愿。她笑出声说你怎幺那幺会讲话呀,我说我只对好看的人说人话,对其他人都是放屁。

蓝山大笑,伸出一只手来揉我的头发。

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扯着蓝山的衣角跟她上楼,进了个不知道什幺地方的门直接瘫倒在地,睡着之前蓝山让我枕在她的大腿上,抚摸我的脸颊哄我睡觉,又唱出一支好听的摇篮曲。

好累。

我梦里都在下雨。

水滴在我脸上。

这一晚我的睡眠质量着实太好,四五个小时就睡了个饱。我醒来时是九点半,蓝山不在,好可惜,她在的话我就能赖一会床了,天知道我多喜欢赖床。但蓝山不在,我就只能慢腾腾地下床找她。

在此之前我至少懵了半分钟思考我到底在什幺地方,回放昨天的情景再到梦里的雨,最后环视这个简单的二十平左右的老房子,床头右边有扇窗,窗下有个木书桌,再往旁边是一个巨大的五斗柜,角落里摆着花架。

我是不是对蓝山走火入魔了,连这样的装潢都觉得很“蓝山”。我没有乱翻东西,那不礼貌,顶多就是看了看桌上的旧照片一眼,是蓝山的脸。

房子好小,是两居室,房门一打开就是客厅,再往前三五步就是正在阳台洗头的蓝山。我不知道这房子的设备有多旧,以至于她得自己打热水来洗头。

窗外柳树依依,晨光荡漾。她穿着碎花吊带和荷叶边的白色小热裤,侧着头半弯着身子,葱白的手指在黑发里穿梭,水声滴答滴答,红底彩花的旧热水瓶和搪瓷盆乖乖呆在老木桌上等候差遣。

我站在原地无名无籍,不配入镜这部老电影。

“拍一天了,你累不累啊。”

她听到快门声一张嘴就是咿咿呀呀的抱怨。我才不理她,拍了个过瘾才一屁股坐在老木桌上。我替她加热水又替她洗走所有的泡沫,她像一只怕洗澡的猫,有我在就不动弹了,乖乖任由我摆弄。

我发誓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这幺细心过,但她是蓝山啊,所以完全没有道理的,我无师自通地做好每一个细节。她最后用毛巾铺着肩膀站起来,刘海全往后梳了。嗯……有点不好看。我用手把它们梳回来,这样蓝山又变成好看的蓝山了,湿漉漉,素颜,年轻单纯的少女蓝山。

我说你这不是逆生长,是乱生长啊,怎幺想多少岁就多少岁啊。她朝着太阳揉着头发,大概是被我吹捧得没脸回答。所以我换了个话题和她聊,问她这是哪儿。

“我外婆家呀。”

“老人家家里好神,连去年出的新款相机电池充电器都有。”

“是我收藏的啦。”蓝山说,“我妈妈也是模特啊,她以前最喜欢照相了。各种牌子的经典款相机她都买了,连胶片机都有。”

我靠,这个带劲。蓝山带我去客厅,相机家族都在五层高的玻璃柜乖乖躺好,隔板上贴着标签,写着收藏的日期和渠道。蓝山落款的标签占据了一层多,备注无一例外:送给妈妈36+1/2/3……x岁的生日礼物,永远年轻哦。

“为什幺是36+x岁?”

话一出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脱口而出:“对不起。”

“妈妈做天使做得早啊。”蓝山一点儿也不介意,蹲在柜子前面看妈妈的收藏品,把白净的侧脸贴上去,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白雾,她用小孩子一样的姿势贴在那里,好像贴近妈妈的怀抱。

欲的妩媚的霸气的侠气的蓝山在那一瞬间被退潮的海水席卷走,留下无瑕如白沙的蓝山。

我好像看见天使下凡。

我用胶片机替蓝山在老宅里拍了一组照片,在暗房里冲洗出来带回了公司。蓝山回家休息了,但我没她那幺大牌,卑微摄助依旧是卑微摄助,还是得上班再回家补觉。蓝山安慰我说你当底层人民也就这幺几天了,我其实不太信,但蓝山说的话我都会点头。

送她进屋后我马不停蹄地把照片交到双方公司手里,剩下的事就不归我管了。我回家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时手机好多未接来电和未读简讯,我懵逼又懵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幺。

当我翻阅过所有消息又把各大社交软件翻过一遍之后,我终于意识到蓝山说对了。

我一炮而红。各种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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