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贺情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灼热的气焰喷到耳侧,浑身都热了。

他一瞬间都分不清是应与将太能撩人,还是他自己太敏感。

他妈的,不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说,是山楂树之恋吗!

贺情就那么仰躺着在后座上,任应与将掐着他的下巴,在他耳垂咬了一口。

咬得贺情眯着眼哼哼,应与将又直起上身去前座抠了手刹,摁下按钮,把火给熄了,然后伸臂去把副驾驶位座椅靠背调直。

这才把后座的空间发挥到最大,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又把车窗摁下来了些。

贺情一羞,感觉一丝冷风灌入车内,自己薄薄的一层睡衣衣摆都已经被撩到肚脐眼以上了。

他平躺在后座,手臂交叠着遮住眼睛:“开窗做什么啊……”

应与将喘着气答:“会闷。”

他可太稀罕贺情了,这人干干净净没乱玩儿过也还是个雏,第一次就在车上,且不说能不能做完,但的确是任何问题都出不得……

贺情听了理由,这下不闹了,但身体上也不是多乖顺的主,这方面没经历过,算是个毛躁的,也不知道下一步怎么来。

平时连钙片儿都没看过的,除了知道怎么做之外,其他的,这什么弄啊?

他见应与将上半身直挺挺的立着,也没要俯下来的意思,哪知道这人还在想怎么做才不会弄疼自己,穿着睡裤的腿往人腰身上一勾,一只腿盘上应与将的腰,轻轻往下压,手肘把身子撑起来一点儿。

紧接着贺情就觉得腹部一热,应与将的大手拨开他内裤边儿,直接伸进来了。

贺情喉头一梗,大脑当机,毕竟是未经人事,没忍住,挺着胯往前一送,寻找到热源,两个人的身子又贴得更紧了一些。

他几乎是死死咬着唇才没由着性子叫,抱着应与将的脖子哼哼唧唧,一双眼低垂着。

他略有些失神着去看自己的裤裆里,不敢相信,那只握过档杆的手,在医院门口拎起过他衣领的手,给他打过方向盘的手,正在抚慰着自己。

应与将的手极为有力,每一寸都揉得贺情浑身颤抖,像通了电似的不断闷哼。

惹得应与将用鼻夹去轻蹭贺情的唇角:“叫出来。”

一遇到这种让他害羞的事儿,贺情就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咬着唇不肯服,脖颈都出了层薄汗,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儿:“你他妈就是欺负我……”

应与将笑了,低下头去吻他唇峰:“欺负你什么?”

贺情终于吐出句完整的话语,瞪着眼骂:“第一次!”

二十年了第一次有人碰他那儿,他对欲望这一块认识十分浅薄,另外九十分算是洁癖,自己平时都很少搞事儿。

他高中那些男同学,搞事儿搞得都要去医院看病了,唯他自己天天跟个修行道士似的,裤子都懒得脱。

车震算野战吗,这头上车软顶,身下皮座椅的,还不是天苍苍野茫茫一树梨花压海棠……

应与将这算是一棵大树,压得他翻不了身。

还别说这下被这么喜欢的人握着动,才多久啊,都他妈快出来了。

应与将看他脸红得已经不行了,腰身都在发颤,眼底一片朦胧,也不再逼他,低头去吻贺情的唇,狂肆而凶猛,吻得贺情盘腿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瘫着,抖着手去摸应与将的裤裆。

手刚一碰到,量了一下这尺寸和反应,贺情脸红红的,喘着气儿骂了句:“你他妈,藏了把枪吧?”

这一句嗔怪,换得耳边又传来男人性感又难得粗鲁的回应:“老子专门枪毙你的。”

应与将感觉,贺情这一手覆上来,自己跟磕了春药似的,觉得车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间越来越小,挤压着他和贺情的身体,喘不过气来。

低头亲亲他,应与将觉得贺情今儿嘴角特甜。

又亲一口,应与将哑声道:“好甜。”

贺情学着他的力度,手上的东西硬如烙铁,烫得他头脑发昏,懵着脑袋回应:“你,他妈的,这是辣……”

没想到应与将正儿八经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狠狠压着贺情,在他耳畔吐露出坚定的话语。

“北京人爱吃甜,四川人爱吃辣,这两样儿你都有,在哪儿我都喜欢。”

草,贺情一失神,这表白表得太是时候了,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本来对他声音又敏感,这一没忍住,听应与将轻笑一声,粗糙的指腹捻上贺情的小腹,全擦在了上面。

极少看到这玩意儿,脑子一发蒙,贺情感觉再也无法直视芝士了。

贺情又说:“我羽绒服包里有……有……操……”

这句话还没完,他就感觉胯下一凉,睡裤就这么被应与将直接脱了,褪到了腿根。

他身上一阵燥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背后一凉。

应与将用力地把贺情的腿捞上臂弯,两人脸面相对。

像以前一样的,应与将把额头顶住贺情的额头,虔诚地吻他。

也没管贺情现在忙着羞赧,应与将一用力,把他本来就卡在自己腰身不太合得拢的腿顶开。

他把贺情摁住,单手去扯贺情的羽绒服,从兜里掏出润滑液,又去摸自己的衬衫衣摆,把边角撩起来,叼在嘴里。

男人低垂着头,耳后短寸坚硬发茬儿刺着上衣领口,溢出一层薄汗,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被昏暗的光线打出一半儿的阴影。

他把润滑液往手上倒了不少,粗糙指腹摸上贺情的背脊往下滑,动作极为轻柔。

这是贺情。

他放在心尖上,想好好保护着的贺情。

本就比寻常男人更粗长一些的手指,每进一寸,贺情就哼一声,脚背都弓着,修长的腿没什么力气,搭在应与将的腰间。

应与将俊朗的轮廓已在夜色中模糊,顿了会儿,张口道:“还是草莓味儿……套呢?”

贺情懒得说话,这个姿势勒得他锁骨格外明显:“不用套……”

闻言,喉间狠狠地喘了一声,应与将眼底燃起的火苗在黑夜里似乎都有光亮,两道浓眉紧锁。

应与将攀到贺情耳畔,沉声唤他:“情儿……”

贺情只觉得涨,被搅得浑身是汗,半个字都吐不出,被这么一叫,浑身一抖,有点儿不习惯。

这么两个被喊了二十年的小名,怎么被他一叫,就变得这么色气?

他最终还是很低地“嗯”了一声,座椅磕得他背有点儿痛,挪了挪屁股,但一瞬间那种存在感太过强烈,刺得他一哆嗦,又不敢动了。

心中一阵气血上涌,应与将眼神暗暗的,最深处透着看不清的兽性,比平时更哑的嗓音似被打磨过多遍:“受不住就说。”

应与将本就不太爱说话,这么紧要关头,也不想多说了,伸手去扣住贺情的手,俯下身子,去舔贺情的耳廓。

耳朵被亲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亲得贺情直喘,喘得不成调……

这么一喘,声音刚好又炸开在应与将的耳边,他朗目中已然赤红,再也控制不住了。

应与将把贺情的长腿捞起,对折着搭上肩头。

扶着,亲着,狠狠顶入,动作霸道而缓慢。

腹胀感和疼痛将贺情瞬间淹没。

贺情眼里就只剩下应与将的后背了,连车顶都望不见,半睁着眼,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劈开,又使不上劲儿,脸都在发白。

他忍了一下,感觉应与将停下来了,憋着粗气,隔着胸膛都能感觉到他气血在翻涌,贺情咬咬牙,侧过脸去咬应与将的下巴……

“没事,你慢慢的……嗳,我操……”

应与将知道自己要克制,要慢,但贺情这么一哼唧,理智都断了线,一狠心,慢慢往里送,直到深陷其中。

铁臂一揽,他把贺情翻了个面儿,见人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车灯点得暗,应与将的身形在夜色中忽明忽灭,看得贺情眼尾又红了一片。

这是黑夜,对月光做的事儿……

在激烈的碰撞中,摩擦出漫天星辰。

贺家的私人停车库里,一片黑暗,只有这么一辆奔驰大G里,仪表盘还透着微亮的光。

车身在轻轻震动,从后排半开着的窗户上,能看到贺小少爷一截白净的手腕搭在窗口,晃晃悠悠的,抠着玻璃,扒着车窗……

他,贺家小少爷,在成都自己家的车库里,跟一个北京来的大老爷们儿,车震了。

贺情心想,还特么,挺时髦。

一阵征伐下来,贺情觉得半个腰都要断了,趁应与将脱上衣的片刻,咬着唇骂:“你他妈……是不是吃药了?”

应与将左手解开衬衫纽扣两颗,把衬衫一甩,搭上副驾驶的椅背,下身猛地往前一撞,撞得贺情叫了一声。

“用得着么。”

“用……”

应与将又撞一下,低头亲他脖颈。

“问你话。”

贺情嘴里早就含糊不清了,手撑着座,指尖去碰应与将结实好看的腹肌,仰着脖子回应:“用……用,不着……”

我靠,应与将都不是玩儿车震的人了,这他妈是汽车人吧……

这正爽着,这车的车灯突然亮了,照得贺情眼皮一跳。

“操……感应车灯,我靠,车灯怎么亮了……”

应与将笑道:“震得太厉害。”

贺情搂着他脖子喘:“你不是……熄火了吗?”

应与将脸皮厚得贺情都没发现,面不改色地答:“你身上火太旺。”

“放屁……我靠!”

应与将从扶手箱上抓过车钥匙,往贺情脸上一冰,冰得他一叫唤,嘴里的低吟没忍住,哼唧了几句出来。

他手肘往胸前一抵,双腿都在抖,被应与将撞得话语破碎,咬着唇骂:“你他妈……手真贱!”

应与将不可置否。

这种高级豪车的钥匙都是一块儿块儿的,只要钥匙在车里,车就自动有感应。

这灯一亮,把两个人在脸都映亮了,贺情清清楚楚看到应与将沉浸在情欲中的脸,下颚泛青,勾勒出阳刚棱角,忍不住伸出手指顺着他的下颚,喉结,一直摸到脖颈,再把掌心贴到他的颈窝……

看贺情还有这力气撩拨他,应与将猛地往前一顶,动作大刀阔斧,顶得贺情双腿一颤,手都掐着他脖子肉了。

应与将自己也被掐得痛,痛得从胸腔发出沉闷的哼声,胯下更奋起追击,低头去吻贺情红得不像话的眼尾,嵌入得更深一些。

想不停地要,要到贺情想逃。

分开他大腿,应与将的鼻尖凑近他脖颈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儿,一手搂住后腰按稳。

大手着了魔似的,捉住贺情的腰一阵乱掐,掐得贺情都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了:“掐个屁啊……”

应与将伸手掐了一把他屁股,低声道:“我第一次看你照片,就惦记你这把腰。”

贺情心里一跳,又骂他:“见色起意……”

应与将笑了,把贺情托起来,埋头去咬他的侧腰:“这叫一见钟情。”

等闹够了,一把将贺情按回怀里,应与将坐稳在后排座椅上。

应与将的手指碾上贺情的胯骨,摁着他的腰腹,沙哑的嗓音冷不丁出现在人耳旁低吟道:“抱住靠背。”

耳朵红得滚烫,贺情身上的力气都快没了,背对着应与将,坐在他身上,整个人纯粹挂在前排座椅靠背,下巴搭在靠背边上,哼出的声儿都不成调:“操……”

贺情慢慢坐上去,抱着前面的椅背,脸埋在应与将挂在椅背上的衬衫里。

扑鼻而来的,都是应与将的味道,以及那日给他买的香水味。

真他妈性感。

情欲纷纷而下,落了两人满肩,盖住了一切。

贺情就这么抱着副驾驶的椅背,任应与将坐在后座上,用那说不出几句话的唇,一寸寸碾过他的背脊。

感觉已经到最深了,再顶他估计今儿要死在车库里。

太浪。

等这一轮了了,应与将扯过车上的纸摁着他一顿擦,觉得贺情体温又上来了点儿,开始不放心,抓过毛衣就要往贺情身上套。

贺情伸胳膊挡了,人都要疯了,眼里一片通红,隐约含着的春意怕应与将看见,伸手臂捂住脸,小声地说:“我们……”

“我们去外面吧,像那天……”

“那天你把我压在,引擎盖上那样。”

应与将只觉得脑海里一阵轰鸣,打得他窜起一股子邪火,双眼发直。

忍了又忍,应与将说:“不行,你还没好完。”

一听这话,贺情就不乐意了,瞪着眼说:“里面震外面震哪里不是震了……知道老子没好完,你他妈还操这么狠!”

应与将当没听见似的,又去胡乱地亲贺情的耳朵,亲得贺情浑身软成一滩泥,除了哼哼,再说不出话来。

本来以为贺情都乖下来了,结果他一放开,贺情抬起脸,用鼻尖,学着应与将的样子,低声央求:“求你了,这车库是我的私人车库,没别人……”

这他妈再能忍,应与将就真不是男人了,伸手拿了贺情的羽绒服把贺情裹着,再扯了自己的风衣,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贺情上半身裹成棉球,捞在怀里,抱着就去开车门。

也是算完成贺情一个小心愿,奔驰大G太高上不去,应与将就近原则,挑了旁边那辆孔雀蓝的法拉利812。

他把贺情搂着,几乎没让贺情的背去贴着冰凉的引擎盖,只是抱着他一通猛干,顶得贺情身子发颤,哑着嗓子低吟。

贺情半截手臂死死箍着应与将的脖颈,在夜里泛着白,脚上的棉袜都一甩一甩的。

贺情眼神略带恍惚地看着应与将的脸,快与那日金港第一次见面的他重叠在一起,远远的,在自己身上征伐的身影像是拉到了赛道上,交错在一起,拉得好长好长。

……

等一轮末了,应与将低头去看贺情的脸,觉得差不多得了,又把他裹着抱回车上。

贺情彻底没劲儿了,应与将也看出来了,毕竟第一次,身体也还没好完,折腾过了就遭了。

他把贺情裹紧,也没去收拾车里一片狼藉,把车内暖空调打开,温度上来了些,伸手去拨开贺情耳后的发,揉了揉他的耳垂。

应与将说:“知道你痛。”

见贺情没吱声,又补了句:“谢谢宝贝儿,这么……”

应与将突然脸也红了,接着说:“包容我。”

贺情心头一暖,还是板着脸,骂了句“草你”。

他又恹恹地,头靠在应与将肩上半耷拉着眼,又骂一句:“瓜娃儿。”

应与将眉头一跳,这句他听得懂,也知道贺情什么意思,勾唇一笑,侧过脸去吻他。

再吻就又刹不住了,应与将再一次控制住了自己,把贺情捞起来,把衣服裤子给他穿好,抱出车内,乘着电梯上楼了。

在浴室待了会儿,一切清理完毕,应与将盯着那个安了LED的镜子笑,伸手捏了把贺情的脸:“你还挺妖艳儿。”

贺情心中暗骂他乱学四川话。

又转过身,盯着浴室那镜子,看自己一身吻痕,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却还是那么帅气逼人。

贺情忍不住一得瑟,回道:“嗳……就是来勾你的。”

贺情猛地想起第一晚他也是在这个镜子面前,扶着胯一顿骚包完毕,拿着应与将的名片骂人。

他们之间,不止是机缘巧合,原始冲动,还有人间烟火,推心置腹。

贺情回过头时,应与将也在看他,手上端着热水,拿过架子上的毛巾给他擦了额角的汗。

时间真快,贺情想。

①瓜娃儿:傻逼。

②妖艳儿: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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