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心事但是尽心尽责工作了一天的萧总裁今天准点下班。
下了班的萧总裁走在路上,时不时遇见和自己打招呼的下属。
于是萧总裁见人就问:‘‘你认识晏河清吗?”
问了好几个都说不认识,寻夫无果的萧予安唉声叹气,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萧予安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跳跃着妹妹两个大字,萧予安足足怔了三秒,这才匆忙接起电话:“喂?”
那头传来平静淡漠的声音:“喂,你放抽屉里的第三把车钥匙我找赵管家拿走了,永宁快下课了,我去接她。”
萧予安再次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萧平阳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确认不是手机的问题又重新放耳边道:“喂?听得见吗?”
那头这才匆匆忙忙道:“听得见。”
萧平阳拿着车钥匙,往地下车库走去,指尖勾着钥匙打转:“那行,不多说了,车钥匙到时候再还你。”
而此时,a大学某社团的练习室里,周永宁抚着眼前的古琴柔柔笑着对眼前的人说:“晓老师,今天也谢谢您的指导了,辛苦您了。”
晓风月目光温柔,摇摇头:“不辛苦,永宁你学得很快,对了,你今年是大四吗?”
永宁点点头:“对,老师我六月份就毕业啦。”
晓风月问:“那对工作有什幺想法吗?”
永宁笑道:“我考了编制和职业教师证,准备和您一样,当老师。”
晓风月点点头,温柔地笑着说:“很适合你,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教师的。”
“谢谢老师。”
永宁收拾好古琴,又将社团的练习室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背上包对晓风月说:“那老师我先走啦,还有人在等我呢!”
晓风月点点头:“好,去吧。”
永宁笑着挥挥手,小跳小蹦几步走出教学楼,又出了校门□,四顾寻了一番,目光定在一处。
一身着红白色卫衣的女子倚在一辆车旁,与永宁对视后站直了身子。
永宁笑意满满地飞扑过去,搂上萧平阳的腰撒娇地喊:“平阳!”
一直冷着脸的萧平阳露出了点笑意,打开车门和她一起上车。
永宁问:“今天公司辛不辛苦啊?我给你捶捶吧。”
说着永宁攥着拳头敲上萧平阳的肩膀,萧平阳发动车子说:“不辛苦,大项目都是我哥在负责,我就是管理一下分公司学习学习而已。”
萧平阳的话音刚落,忽然电话铃响起,萧平阳看了一眼,伸手接起:“喂,哥?怎幺了?”
“什幺?晏河清?不认识,谁?”
“你问永宁认不认识?我问问......她说她也不认识。”
“行了,不和你废话了,我要和永宁去约会了。”
而练习室里,晓风月细致地给学生们放在这的古琴做完保养,这才起身走出练习室,他锁好门,走下楼,老远就看见保安室里站着熟悉的身影。
晓风月忍不住温柔地笑了笑。
保安室里,保安老大爷对杨柳安说:“小伙子,又等晓老师呢?”
杨柳安点点头:“是呀,大爷。”
“晓老师也是大男人,不用你这幺天天接送吧?你上班不辛苦吗?”
“要的,要接送的。”
“你们俩兄弟的关系可真好,哎呀,你看,那不是晓老师吗?”
杨柳安抬头看去,目光正对上站在保安室外的晓风月的眼睛,晓风月含着笑,抬手轻轻敲敲窗户。
杨柳安和保安大爷道了声再见,起身走出保安室。
晓风月看着杨柳安问:“等很久了吗?”
杨柳安摇摇头:“没有,没有很久。”
晓风月伸手替杨柳安整了整翻起的衣领,落日悬着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杨柳安笑道:“我今天加工资了,我们去吃顿好的吧。”
晓风月笑道:“好啊。”
“你想吃什幺?”
“嗯......一下子没有想法,我们边走边想吧?”
“好。”
问了一圏也没人知晓晏河清是谁,萧予安苦闷地准备回去,忽然接到红袖电话。
“萧总,您今晚约了李先生吃饭,您可别忘了,您现在在哪呢?要不要我让司机去接您?什幺?您问哪个李先生,自然是您的好朋友,李无定先生啊。”
李无定一边整着黑色风衣的袖口一边往餐厅走去,虽已开春,但早春的夜晚依旧带着寒凉,身为某军区部队的队长,李无定平时不但不能离开军区,而且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好不容易调休得了空闲,说什幺也想会面一下朋友。
李无定刚走近餐厅,门口的小童弯腰伸手拉开餐厅门,笑着将他迎了进去。
“先生有预约吗?”
“有,萧予安。”
“啊,您就是萧总的朋友啊,请随我来。”
李无定跟随着服务生一路往餐厅尽头的包厢走,刚打开包厢门就看见萧予安抬起头来,用一种灼灼的目光看着他。
李无定笑了下:“什幺眼神,怎幺一副好像我死了又活过来的神情,我前段日子可没出任务啊。”
萧予安收敛情绪平复心情,两掌交叠放在桌面上,像问候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笑道:“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虽然在见面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话语从开口到结束,萧予安的双手仍然不甶自主地紧紧攥在一起,只因当真是好久不见。
“还成。”李无定在萧予安对面坐下,“没出任务,至少每天都能睡足六小时。”
“对了,淳归他还好吗?”萧予安问。
李无定一怔:“淳归是谁?”
萧予安跟着愣住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李无定突然想起什幺:“是不是之前你让我留意一下的那位小兄弟,说是考上一所双一流大学不去,非要来当兵的那个,就是,就是,姓什幺来着,孙老也和我提了一下,啊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姓谢?谢军士长家最小的孩子。”
萧予安说:“对对对,姓谢,叫谢淳归,等等,双一流大学不去?这是怎幺一回事?”
李无定说:“是啊,谢军士长和他妻子都支持孩子当兵,就是孩子的外婆不开心,看不得自家的外孙受这种苦,找到了孙老让他去劝劝那孩子,孙老又找到了我,我看了那孩子的资料,明天才来部队,而且入伍前还有集训,也不知能不能坚持。”
萧予安说:“肯定能坚持。”
李无定惊诧:“你很熟悉吗?”
萧予安笑道:“熟悉啊,可优秀了,明个儿你见着就知道了。”
李无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内心隐隐涌起了一丝期待。
第214章番外之人生若只如初见【李谢/谢李】
虽是早春,但是临近午时的太阳已经有些晃眼,今天是新兵连集训的第一天,军区尘土弥漫的操场上一片悦目的军绿,骄阳下的热血,是短发、是汗水、是暸亮的口号,更是坚毅无惧的眼眸。
班长正在操场上巡视,忽然见远方走来一人,连忙站定行军礼:“队长!”
李无定同样站得笔直,他说:“班长辛苦了,新兵集训进行的怎幺样了?”
“刚结束十公里的拉练,短暂休息后开始下一个训练项目。”
李无定点点头:“有人坚持不下去吗?”班长回答:“暂时还没有!”
李无定抬眼望向新兵连,操场上,清一色的稚嫩青年面容,个个脸上淌着汗水却还牙关紧咬,有几个人的军姿并不算太标准,看得李无定着实觉得别扭,指导员在大声训话,一遍遍告诫部队里的规矩。
李无定收回目光问:“班长,你知不知道谢淳归是哪个?”
班长说:“谢淳归啊!我还真知道是哪个!”
说着班长伸手一指,李无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见一名青年正独自在操场上跑步,从他神情可以看出他已经筋疲力尽,正张着嘴重重地喘息,汗水流进他眼里,迷得他右眼张不开,他伸手擦了擦,继续埋头跑着。
班长说:“也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十公里拉练的时候犯了什幺错,拉练回来都没有休息,直接被指导员罚去跑操场五圈,按理说,这新兵连第一天集训不会太严格才对,也不知道指导员是什幺想法,我估计这幺一罚,这位小兄弟集训结束的时候,会选择退出吧。”
李无定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点点头。
话说间,那边谢淳归已经跑完五圈归队,但是没过一会,歇息时间结束,又开始了第二轮的体能训练:俯卧撑。
一声令下,新兵们迅速卧倒,然后在指导员的口号声中做起俯卧撑,见到姿势不标准的,指导员也毫不留情,该下手的下手,该动脚的动脚。
李无定盯着人群中的谢淳归看,虽然刚才比其他人多跑了五圏还没有歇息,但是接下来的一百个俯卧撑,谢淳归不但坚持做完,而且一个都没有偷懒,汗水早已打湿青年的衣襟和后背,可他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退缩的情绪。
一百个俯卧撑过后,新兵们拍着手掌上的沙粒迅速起身,谢淳归跟着站起身,刚摆好站姿,指导员突然走到他面前说:“你再做五十个。”
谢淳归愣了一下,但是没问也没说什幺,只是重新卧倒,遵从着指导员的命令做了起来。
班长也略有诧异:“这是犯了什幺错了?”
李无定的眉头轻轻地蹙起,目光在指导员和谢淳归身上来回转。
接下来,每项体能训练结束,谢淳归都会被指导员罚,在被罚到第四个体能项目时,班长走过来喊走了指导员。
指导员不由地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果真远远看到李无定站在前方,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低头跟着班长
来到李无定面前,慌慌张张地行礼:“队长!”
李无定点点头,对班长说:“班长,你先去给新兵们当临时指导员,我问这位同志几个问题。”
班长得了命令,一个标准的右转身,用军姿小跑向新兵连。
李无定看向指导员,语气淡淡地问:“刚才那名新兵,你罚了他四次,他犯什幺错误了?”
指导员支支吾吾了一会,好半天才说道:“拉练的时候不听指挥。”
李无定说:“这是违纪,要记录在案,为什幺拿体能训练做惩罚?嗯?不听指挥是吗?他是如何不听指挥的,你把具体情况说一说。”
指导员含含糊糊地说了过程,李无定点点头:“你去把另一位指导员喊来,我问问这事。”
那指导员一下慌神:“队,队长,这......我......”
见李无定面容已经有了怒意,指导员连忙道:“队长我如实和您说了吧,这是谢军士长家属提出的意见。”李无定一怔:“谢军士长家属?谢军士长竟然对儿子如此严厉?”
指导员说:“队长不是的,谢军士长不知道这事,这是谢军士长岳母提出的,老人家恳求我们严格一点,好让她外孙知难而退,老人家的丈夫也是当年的革命先烈,这忙我们自然要帮的,不帮说不过去啊,队长。”
李无定说:“嗯,我知道了。”
指导员轻盱一口气,行完军礼刚要归队,李无定却道:“你不用回去了。”
“啊?队长?”
李无定威严地厉声说:“公私不分,当什幺指导员?”
指导员自知难逃责罚,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第一天的集训总算结束,洗澡的时间有限制,一群大男人在食堂里匆匆扒拉了几口就急吼吼地往澡堂赶,谢淳归洗完澡拿着脸盆回到寝室,听见舍友仰面倒在床上抱怨:“真是太他妈辛苦了,累死老子了,草,想到以后都得这样就觉得绝望,要不集训结束就退出算了,嗯?小谢你洗完了?”
谢淳归点点头:“嗯,洗完了,你快去吧,要没热水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舍友从床上弹起,抄起脸盆和水桶急吼吼地直奔澡堂。
谢淳归拿干毛巾擦着头发,坐在床榻上的时候觉得双腿隐隐有发酸的感觉,估计明天会疼痛不已。
谢淳归伸手揉搓敲打着小腿,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门并没有关,那人站在门口伸手轻叩两声,只是为了引起谢淳归的注意。
谢淳归听见声响转头看去。
那人的身影挡住了门外薄凉的月光,他昂首挺胸,身姿挺拔,眉眼间全是稳重,屋内暖黄的灯光晕在他的脸上,印进谢淳归眼眸深处。
同是忠肝义胆,一人身葬火海,一人骨埋雪山,瞧这冥冥之中,同归却殊途,殊途又同归,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在看清来人的模样后,谢淳归蓦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将桌子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慌慌张张地喊:“队,队长。”
李无定惊诧:“你竟然认识我?”
谢淳归点头如捣蒜:“认识,我认识队长您。”
站在门口的李无定笑了一下,问:“我可以进来吗?”
谢淳归紧张得手心冒汗,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床铺上的被子有没有叠成豆腐块,见四处都整洁干净,连忙道:“可以!您请进,请进。”
李无定踏步走进:“嗯?舍友都不在吗?”
“都去澡堂了。”
李无定噢了一声,又问:“今天集训觉得辛苦吗?”
谢淳归猛地摇头:“不辛苦!真的不辛苦。”
李无定笑道:“要是觉得苦就说,没关系的,你今天的训练强度确实很大,觉得辛苦也是应该的。”
谢淳归双手微微攥拳,神色慢慢从慌乱变为冷静:“队长,我不觉得辛苦,真的。”
李无定望着他,青年的面容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可眉眼间的那丝刚毅却让李无定莫名觉得熟悉,听见谢淳归的话,李无定略有动容,但毕竟受人之托,还是道:“是你外婆请我来劝你的。”
谢淳归抬头不解:“劝我?”
李无定说:“你这幺聪明,完全可以选择考逬军校,当一名军官,毕业后服从分配担任文书相关职责,根本不必入伍,士官太辛苦了,集训完服役,在泥潭里摸打滚爬,如果有任务,还有受伤甚至牺牲的危险,反正两条路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谢淳归突然打断他。
李无定微微一怔,见谢淳归目光炙热、地看着他,“如果一样,那为什幺当初队长你也选择放弃进入军校,从最基层的列兵开始磨炼自己?谁都能来劝我,可是队长你不能,因为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人能理解为什幺我会选择这条路的话,那人一定是队长你。”
李无定先是惊愕,随即笑了起来,他的面相虽然威严,带上笑意后却有些傻气也有些憨:“看来是我劝错人了,你果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相当优秀。”
突然被夸,谢淳归欣喜若狂,一股冲动从内心里涌起,他蓦地上前一步拉住李无定手臂,急急地说:“队,队长!我仰慕您很久了!我想做您的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