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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套拍摄就换了一个房间,没法实景拍摄,只能在充满绿布的房间里,装一个充了气的水池,一会郁松年就得泡在这个池子里,完成拍照。
所有的景象都要经过电脑后期制作,才能完成原本要的效果。
本来还有些好奇房间会有多奇怪,结果在沈恕看见郁松年的那刻,别说留意房间了,视线根本移不开郁松年。
为了营造勾引神的美男人设,对方的衣服由几条近乎透明的轻纱和金饰构成。
脖子、手腕、脚踝,以及衣服下摆处若隐若现的大腿根,都扣上了金饰。
因为郁松年本就偏深的肤色,倒显得金饰在他身上有种异域感,别样华贵。
只需看一眼这套装扮,沈恕就觉得下腹略紧,本能地想退出这个房间。
怎知身后是林幽,不但退不出去,还险些踩到林幽的脚。
林幽一看见房间里坐着等待的郁松年,先是发出响亮地抽气声,而后掏出手机,冲到郁松年旁边大拍特拍。
沈恕只好走过去,盯着在摄影灯的照射下,连皮肤都在闪闪发光的郁松年。
郁松年看着对方身上挡得严严实实的白袍,连袖子都是长及手腕的,满意颔首:“这套衣服还不错。”
沈恕很想说你的衣服不行,赶紧去换掉。
但又无法直白开口,只艰难道:“衣服会不会太透了点。”
他忽然有些明白,刚才郁松年为什么提醒他尺度太大的照片在婚礼上播放不合适。
郁松年这身何止不合适,简直让人一眼望去便开始产生某种联想。
有时候直白露出,倒不如若隐若现来得勾人。
沈恕伸手扯了扯白袍领口,感觉棚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不少。
郁松年无所谓道:“一会反正也要入水,看不见的。”
见沈恕目光忍不住往他腿上瞟,郁松年挑起眉梢,故意将腿支出,随意晃了晃,金饰上的吊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看吗?”
随着姿势的变换,光在大腿的肌肉纹理上暧昧浮动。
沈恕抿了抿略干的下唇,诚实道:“好看。”
“我是说腿上那玩意。”郁松年声音带了些笑意。
沈恕面色不变道:“我也是在说这个装饰品。”
“自己戴上去的吗?”沈恕弯腰俯身看了看,像在研究金饰的结构。郁松年见他有兴趣,就伸手按在上面,打开按扣,把金饰取了下来。
不等沈恕反应,他就把刚才还肉贴肉扣在腿上的金饰,套在了沈恕脖子上。
随着一声扣子按上的轻响,沈恕脖子便多了一个略沉的装饰品。
郁松年用手指拨了拨上面的吊坠:“喜欢的话,就给你戴。”
说罢,他打量因为多出来的颈环而显得有些无措的沈恕:“这个感觉更适合你。”
哪里适合了,太像宠物用的项圈了,沈恕摸着脖子上的东西,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开。
这时摄影师也准备好了,让他们开始拍摄。
谁也没留意到,本应该属于郁松年的饰品,如今已经套在了沈恕的脖子上。
郁松年从椅子下来,干脆地泡进池子里。衣服随着水的浮力散了开来,他从水中站起时,本还四散的布料,被水的重力压在了身躯上,紧紧贴着每一寸轮廓。
郁松年在池子里半跪着,作出从水中出来的动作,沈恕站在池边,身为被美色所迷惑的神,他应该表现得更渴望些。
只是沈恕不管是肢体还是表情,都僵硬得过份,完全不敢看周身湿透的郁松年。
摄影师看出了沈恕的局促,笑道:“沈先生,都马上要结婚了,干嘛还那么害羞啊。”
这话一出,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沈恕只好将目光放在郁松年身上,这一看,便有些移不开视线。摄影师见他找到了感觉,便立刻举起单反一通拍摄。
之后又让沈恕坐在搭于池边的台子上,将脚也一同放进池子里。
神想要将不谙世事的人类骗到自己的宫殿享用,所以游刃有余地勾引了对方,并将人引到了泉水里,与之欢好。
这是林幽一开始在方案上写的故事设定,可在她看来,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纯情的神被人类引诱,沈恕耳朵都红透了,看起来害羞得要命。
而沈恕也不完全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郁松年在水下攥住了他的脚踝。
他试图把脚从水里抽出来,郁松年却紧紧扣着他,不让他动。
面上表情看着若无其事,好似他根本没在水下作弄沈恕。
沈恕只好弯下腰,小声地说:“别闹了,放开我。”
“现在没那么紧张了吧。”郁松年微笑道,听起来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心,让沈恕放松下来,别在镜头前那样僵硬。
沈恕急促道:“我知道了,现在已经不紧张了,你松开我吧。”
说话间,他再次尝试把脚抽出来,挣扎的时候,不知踩到了哪里,最敏感的脚心传来异样的触感,箍着他的手突兀地松开,沈恕差点从台上翻下去。
等狼狈地扶住桌面,他看见郁松年微微弓着身体,像是被他踢疼了。
沈恕慌张地问道:“我是不是踢到你了?”
这一意外的发生,叫摄影师停了下来,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情况。
郁松年冲关心地围过来的众人摇头道:“我没事,不疼。”
沈恕不是很信,但见郁松年已经明显浮现尴尬的燙淉神色,他还是替对方解围道:“继续拍摄吧。”
等工作人员离开后,沈恕才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是我的错,不该闹你。”郁松年反而同他道歉,接下来也没有再抓着沈恕不放,却让沈恕感到失落。
对方和他玩闹的时候,他虽感到惊讶,又有种郁松年好像已经没那么生气的感觉。
明明就快要变回从前那般和谐的气氛,结果被他一脚踢没,如何不懊恼。
胡思乱想间,沈恕没有听清摄影师说了什么,直到郁松年从水里站了起来,沉声问他:“可以吗?”
什么可以?他茫然地望着郁松年,下意识点头。
结果郁松年伸出双手,扶住他腰身的下一秒,身体腾空,接着便是冰凉的水,淹没了他的身体。
沈恕本能地伸手勾住了郁松年的肩膀,直到身体稳定下来,已经被水淹到了腰部的位置。
他震惊地望着郁松年:“你在做什么?”
郁松年将黏在他脸颊上一缕湿润的头发拨开:“摄影师让我们靠得更近一些。”
所以郁松年就将他抱下水了?
还抱得那样轻而易举,就像他一个一米八五的成年男子,没有丝毫份量一样。
从他的表情,猜到了他心里所想的事,郁松年笑道:“你比我平时搬运的那些材料轻多了。”
沈恕不清楚雕塑生的日常,不过他也能想到,如果雕塑生真是这样的体力活,那女生还怎么继续这门学业。
意识到郁松年有可能在忽悠他,沈恕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下次要抱我之前,起码打个招呼。”说完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言语中有着令人误解的意味,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郁松年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一整晚过去,他终于在沈恕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以后抱你的时候,都会先问你可不可以。”
沈恕将再次垂落下来的额发,用手拨到脑后:“也不是这个意思。”
倒也不必这样绅士,一举一动都要过问他的意见。
这时摄影师突兀地抬高了声音:“亲热完了吗,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别说话,我要开始拍了哦。”
他们只是在正常对话,什么时候有在亲热了。
正这么想着,郁松年却突然用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带:“刚才摄影师说的后面那句,你听见了吗?”
什么?除了让他们亲近点,还有说了什么?刚刚沈恕一直在走神,完全没听见。
郁松年离他越来越近,近到危险的距离时,沈恕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后仰,却被对方扣在后颈上的手定在原地。
“他说……要向神明献吻。”郁松年低垂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的嘴唇。
沈恕被郁松年这句话,搅得脑子发麻。摄影师真说了这话,还是郁松年又一次地忽悠他?
这里人这么多,不是私下的场合,与之前在车厢里,他借着酒意强吻郁松年不同。
和在无人的教室办公室中,郁松年随意低头亲吻他的情况更不一样。
只剩下一线距离中,郁松年用鼻尖蹭了蹭他,像大型动物之间的示好,又像情人间的厮磨,他问:“可以吗?”
这声问询,索取的不是拥抱,而是更亲密的亲吻。
沈恕根本禁不住这样的诱惑,他抬手按住了郁松年的后脑勺,抓着那湿润的发,他同样想要向他的神明,献上亲吻。
周遭的一切,都被他所遗忘。只有嘴唇上所能感受到的热意与温度,他没有像上次那样,莽撞地冒犯郁松年。
而是双唇轻触后,便试图往后退。
然而他只来得及撤开些许,郁松年的亲吻就追了上来。
刚才口红晕开的位置,早已被擦拭干净,只余嘴角一点点余红。
郁松年的舌尖缓慢地舔过他的嘴角,将那点剩余的口红,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