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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声音,倒是呼吸声变粗了不少。
沈恕皱眉等待着,直到手轻轻按在了他身上,滚烫的掌心压在背脊,滑过腰部凹陷处,随之往下,往臀走去。
力道轻柔得叫沈恕被触碰的皮肤,都变得相当敏感,泛起阵阵酥麻。
这并非沈恕所想的上药位置,他不安地动了动,刚想睁开眼,就感觉耳朵被人咬了一下,紧接着微凉的湿润与药膏,抹在了他被折腾了一整夜的地方。
他听见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说:“确实肿了。”
被深入的感觉以及疼痛感,让沈恕彻底睁开眼,清醒过来。
烧得有些迟钝的头脑,逐渐转动,意识到当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后,沈恕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屈起手肘,将脸埋进臂弯里,默不作声地忍耐了一切。
然而后颈和耳垂都红了一片,无言中又透露出一切情绪。
郁松年给他上完药后,将本来褪到大腿的睡裤完全脱下,强硬地把沈恕翻了过来。
皮肤摩挲着被子,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郁松年脱光了。
为难地睁开眼,沈恕看着面前的郁松年:“你不是说肿了吗?”不能再继续了。
郁松年展开被子,将沈恕整个裹住后,搂住他,脑袋隔着被子压在他胸口:“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你出太多汗了,穿着湿衣服睡觉不好。”郁松年温柔道。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郁松年还想继续。
虽然男人不能说自己的体力不好,可是沈恕确实没办法再来一次了。
太疲惫了,哪怕想要保持清醒,继续感受被郁松年拥在怀中的感觉,可困意还是席卷而来。
猜到他现在十分想睡,郁松年一同上了床,刚才掖好的被子,重新打开,郁松年钻了进来,热烘烘地抱着他。
沈恕非但不会觉得不舒服,甚至现在的感觉要比刚才更好。
他把脸埋进郁松年怀里,低低道:“抱歉,我真的太困了。”
新婚第二天,新郎起不来床。本来应该他们一同去拜访双方长辈的,现在也因为他身体的缘故,需要推迟。
郁松年揉他的脑袋:“是我该和你对不起。”说完,他迟疑道:“下次我会记得用安全套。”
昨晚直到进入前,都没人想起用套这件事,谁也没想过需要提前准备好工具,房间里根本没有。
郁松年还未来过这个新房,沈恕更不可能通知秘书替他买。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他们俩谁也不无辜。
只是郁松年嘴里的下次,让沈恕身体的温度再次上升,仿佛又要发烧了。
这般平淡的语气,表达了昨晚的事不止会发生一次,在未来,还会发生很多次。
直至他们都熟练这件事,深知对方身体的每个细节。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过快结束的第一次。
那时沈恕疼得受不住,这般快速结束,让他心存侥幸,又觉得疑惑。
毕竟上回郁松年在车上,持续那么久都没法消停,为何真枪实弹时,竟这样短程。
不过没让他煎熬太久,令沈恕多少松了口气,颤颤巍巍要合拢双腿,小声表示自己要去洗澡。
酸软的双脚还未踏在地毯上,就被郁松年连腰抱回了床。
郁松年不知在生气什么,脸颊泛红,嘴唇紧抿,对沈恕说再来一次。
这再来一次,简直就像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比第一次久了数倍有余,到最后沈恕眼泪都快流干,生理性液体也要消耗殆尽,求饶的话语不知说了几次,喉咙全然沙哑,郁松年才结束了漫长的征程。
等到郁松年感觉饿了,沈恕已经抬不动胳膊,趴在床上说楼下有陈嫂留的粥。
半梦半醒间,未能彻底进入深睡的沈恕,被再一次撑醒。
甚至没能来得及发出抗议,就被吃饱喝足的郁松年按着双手,从后方再次开始。
主卧的房间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地点就换到了沙发上。
那是沈恕精心挑选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名师设计,放在主卧里只是为了当一件可以提供舒适的装饰品。
完全没想过会被拿来做这种事,沈恕把脸埋在郁松年的肩膀上,感受着上面因为蓄力而紧绷的肌肉,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在这,不好清理。
郁松年亲着他的脸颊,用异常性感的声音道,他会处理好一切。
沈恕睁开眼,越过郁松年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沙发,窘迫地闭上眼。
医生应该没有看出什么吧,转念一想,他都被搞到发烧吊水的程度,身上的痕迹想必也是医生看过后才开的药。
不愿外人瞧见沙发这一点,实在掩耳盗铃。
因为他浑身都是放纵的证据,医生根本不需要关注沙发就能确定答案。
新婚过后,沈恕只肯在床上休息一天,烧退后便起身前往书房处理公事。
终于与他开始同居的郁松年,总算看到沈恕工作起来,究竟有多拼命的一面。
他陪着沈恕呆在书房,一呆便是日落西山。
房子的设计一开始就给郁松年留了工作间,让他可以在里面雕塑画画,一应设备,应有尽有。
只是郁松年没有工作的想法,据他所说,他的工作量已经在结婚前超额完成。
戴着眼镜查看公司事务的沈恕,一心两用地问:“是吗,都忙了些什么?”
饮着咖啡的郁松年笑道:“我超额完成的作品,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婚礼上那大量的雕塑,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沈恕敲打键盘的手一顿,不禁看向郁松年:“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那些雕塑?”
郁松年放松地在沙发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比你想象得要久。”
沈恕猜了个大概时间,被郁松年否定了。
本还想追问,但是手机来电显示工作电话,他只能伸手去接,等忙完以后,郁松年已经不在书房了。
他循着楼梯往下走,望见一楼厨房方向亮着灯光,陈嫂和郁松年在轻声说话,陈嫂不知道说了什么,郁松年笑了:“真的吗?”
沈恕又走近了些,这才听了个分明。
陈嫂说:“真的,少爷小时候很少在人前哭,不过发烧以后,总是躲在被子里哭。”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煮一碗甜粥给他。”
郁松年从锅里勺起一些,吹了吹,自己喝了些:“陈嫂你也试一下,是这个味道吗?”
陈嫂跟着喝了口,愉悦道:“先生,你在厨艺上很有天赋啊。”
沈恕走进厨房:“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吓了厨房里的二人一跳,二人纷纷转过头,模样简直就像被抓包。
沈恕心情很好,感觉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燙淉:“也让我尝尝看。”他扫了郁松年一眼:“你的手艺。”
郁松年又从锅里勺了点出来,吹了吹,确定没有那么烫以后,才递到沈恕唇边。
一个没打算让对方自己喝,一个也乐于配合,沈恕就着郁松年的手喝了点,确实如陈嫂所说,他在做饭上极有天赋,不但还原了陈嫂的手艺,好像更胜一筹。
陈嫂在旁边看看这个,再望那个,故意哎呀了声:“时间不早,我得回老宅那边,不然都打不到车了。”
沈恕说:“我送你?”
陈嫂摇头:“你现在虚得很,哪里能吹风。煲里还有我炖的汤,你记得喝。”
说完陈嫂急匆匆地脱了围裙,拿上包就走了。
郁松年把陈嫂送到大门,才折身回来。
他看到沈恕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鼻梁上悬着不是平时戴的银边细款,而是一副黑框眼镜。脚上穿着白色的拖鞋,露出来的脚踝还残余着牙印。
郁松年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落在沈恕脸上。
沈恕的头发柔软地盖着额头,低头喝粥的模样,看起来很小。
想到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东西,郁松年说:“我在爷爷家送你的那个雕塑,你还记得吗?”
沈恕勺子停了停,记起那个雕塑所在的位置。因为害怕结婚当天,房子里人来人往,把雕塑弄掉,他是放在书房的架子上。
刚才郁松年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应该是看见了。
“嗯。”沈恕老实应声。
郁松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所以留在爷爷家了。”
沈恕惊讶抬眉:“我没有不喜欢。”
大概觉得这个解释没有份量,沈恕强调道:“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礼物。”
“因为是需要一直想着对方,才能做成的雕塑。”这一份重视的心,谁收下了都会想要好好珍惜。
和郁松年相反,沈恕就从来没有送出过什么让人惊艳的礼物。
就好比这场婚礼,郁松年的精心设计,显得他愈发地不上心。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反省后就希望及时改正的沈恕道。
郁松年:“怎么了?你想送我礼物?”
沈恕点头道:“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认真给你找来。”
郁松年想了想,突然起身走到了沈恕身边坐下。他看着沈恕的脸好一会,忽然伸手摘掉了对方的眼镜。
视线变得模糊,沈恕忍不住眯了眯眼,他不喜欢看不清郁松年的感觉。
“我在书房里不只看到了雕塑,还有你年纪更小点的照片。”
“沈恕。”郁松年含着笑意,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声:“哥哥。”
“再穿一次校服给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