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一(高中)~第64章 番外四(圣诞节)

第61章 番外一(高中)
  自从在饮料机旁,明确地听见沈恕说出讨厌后,郁松年便再未特意接近过对方。
  远离的对象除了沈恕,还包括窗户。
  那扇不管何时抬眼,总能瞧得见侧脸的窗户。
  再次和沈恕碰面,是在运动会上。
  郁松年刚跑完一千米的长跑,还未喘匀气,就看到沈元表情不是很好地走过来,给他递了瓶水。
  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汗,郁松年问道:“怎么了?”
  沈元望了望医务室的方向:“听说接力赛高三组有人摔伤了,不知道是不是沈恕。”
  郁松年喘匀了呼吸:“确定吗?”
  沈元拿出手机,抿唇按了几下屏幕:“不知道,反正不关我的事。”
  郁松年是知道这对兄弟之间的微妙关系,自然也清楚沈元对沈恕那样复杂感情。
  他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在游泳队的洗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校服,确认身上没有多少汗味后,才来到医务室。
  医务室和休息室是分开设立,校运会是最容易意外受伤的活动,病人不算少,郁松年没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于是寻到了休息室里,休息室倒很空旷,病床空荡荡的,只有最里面那张躺了人,帘子半拉着,露出一截苍白的小腿,简单处理过的伤口触目惊心。
  郁松年抓着床帘往旁一扯,躺在床上的沈恕听到动静,惊讶望来。
  沈恕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贴在白皙的额间。
  除了脸颊,连鼻尖都泛着红,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字母背心。
  手臂、锁骨,以及胸侧的一小部分皮肤,都露在了过大的袖口外。
  运动后的血色在这些部位呈现出浅粉,异常晃眼。
  这样的景致,在掀开帘子前未曾想过,恍惚着松开手里紧攥的帘子,帘子在空中晃悠着,落在郁松年身侧。
  沈恕不安地动了动,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打招呼,又不明白郁松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郁松年克制地将目光收回,着重落在小腿的伤处上,然后转身出了去。
  等从校医那里提着备用医药箱回来,他就看到沈恕闷闷地坐在床边,瞧着似被人欺负了,神情很不开心。
  大概是因为疼吧,那伤口看起来就很疼。
  可能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沈恕抬起头时的表情十分意外。
  郁松年把药箱打开,用医用棉签沾上双氧水,将那并未处理干净的伤口,再次涂抹。
  手下的小腿因为疼痛而缩了缩,想往后躲,郁松年抬手扣住了他的脚踝。
  脚踝能够被完全握住,拇指抵住中指,是恰到好处的尺寸。
  他听见头上传来沈恕迟疑的声音:“你今天不用比赛吗,怎么来当志愿者了。”
  沈恕将他主动给其上药的行为,归咎于他做了志愿者。
  郁松年没有反驳:“比赛完了。”
  随着他每一次棉签的落下,小腿都适当地绷紧,在他手里微微颤抖着。
  没有脱去的运动袜里,脚趾明显看得出蜷缩在一起,以此忍耐疼痛。
  忍不住朝伤口上吹了吹,就像幼时母亲为他做的那样,郁松年安慰道:“很快就好了。”
  不过比起他的上药,吹气仿佛对沈恕来说更加刺激,手里的脚踝大力挣脱出去,踩住了床沿,往后挪了几
  步,沈恕拢着自己的膝盖,紧张地看着他:“刚才校医已经帮我处理过了,你不用管我,去照顾其他同学吧。"
  郁松年顿了顿,把手里的棉签扔掉,合上医药箱后,提着站起身:“之后注意防水,以免发炎。”又给了支药膏给沈恕:“平时可以涂这个药,两次就行。”
  沈恕看着他手里的药,迟迟没有接。
  郁松年多少有些失望,把药育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时,他隐约看到沈恕抬起了手,好像本来想接,却落了空,最后只能默默地收回了手。
  提起药箱转身准备出去,郁松年听到沈恕在身后喊了一声:“郁松年。”
  他们交集很少,寥寥数次的气氛同样不好,说起来,这还是沈恕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很难说清此刻的心情,早在饮料机旁边就笃定要远离,却总也忍不住产生期待。
  沈恕将他喊住后,又不再出声。
  郁松年回过头,沈恕却没有看他,而是侧着脸,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
  仅仅听到这句难免失望,不过郁松年还是礼貌地说了句:“不客气。”
  当天晚上,时隔多日,终于成功画出一张画的同时,郁松年也做梦了。
  梦见在那间休息室里,沈恕受伤的不只是腿,还有腰腹。那件白色的球衣下摆,被握着往上一点点掀开,叫郁松年发觉,原来粉的不止手肘与锁骨,而是其他地方。
  沈恕在梦里哭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哭,可下一秒,便看到落在自己手里的一双足踝,被他以分开的姿势握在手里。
  “别碰我。”梦里的沈恕微微蹙眉,露出了些许厌恶的冷色。
  就像那日说讨厌一样,让郁松年难受的同时,又有股无名火在烧。
  如果让他别碰,说着讨厌,就不该来招惹。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面前,总是能看见就算了,现在更过分,竟然到了他梦里来,却还是那么伤人。
  似乎感觉到他没有放开的意思,梦里的沈恕更加不高兴地挣扎,还踢了他几下。
  只着运动白袜,不大不小的脚,脚趾压在他大腿上,微微用力。
  “不是受伤了吗,别动了。”嘴里劝的同时,手却往反方向触碰,受伤的沈恕好像变老实了,一动不动地被他按在了休息室的床上。
  嘴里咬着白色的球衣,闭紧的眼睛,睫毛微微颤着,仿佛害怕郁松年接下来的动作。
  他又能对沈恕做什么呢,他只是想让这个人小心伤处,不要乱动而已。
  这么想着,掌心却按在了沈恕柔软的小腹上,那里伴随着呼吸的急促起伏着,有点像他摸过的猫,与猫的毛发触感不同,是更加柔韧,也更细滑的触感。
  掌心下压,按揉着最脆弱的腹部,就像掌控着这位总是不愿看他,讨厌他,冷漠又漂亮学长的弱点。
  他欺身压上,窗帘落了下来,掩住了梦境一角。无人可扰的环境里,放大了郁松年那点不曾细想的念头。
  郁松年猛地睁开了眼,他出了一身的汗,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气味絮绕在房间里。
  掀开被子起身,睡前他并未穿上衣,只穿睡裤。晨光将一切都照得那般清晰,无处可藏。
  这不是郁松年第一次将床单弄脏,却是对象最清楚的一次。
  他站起身,将床头的矿泉水一饮而尽后,与明亮的光线里,注视着床上深了一块的痕迹。
  莫名中脑海里晃过了一丝念头,深蓝色的床单上如果放上沈恕,应该会更好看吧。
  摇头晃去那些想法,迟来地感到了羞耻。
  郁松年大早上地冲了个冷水澡,然后避开家中佣人,将床单被套尽数投入洗衣机启动。
  今日不用上课,没必要去学校。郁松年拿出手机,给沈元发了个消息,他想去他家一起写作业,马上就要月考,他押了几道大题,或许能在试卷中出现。
  沈元一直都喜欢和沈恕较劲,尤其成绩上也想一较高下。
  他的提议很快就被沈元接受了,郁松年收拾了一下,换了几套衣服,才出发前往沈家。
  踩着不知来过几次的地毯,沈元做题的时候不喜欢在书房,更喜欢在客厅。他喜欢那里阳光好,郁松年觉得沈元这个习惯很好,无需要改。
  时间还早,早上十点多钟,沈元已经埋头苦读。
  郁松年做了几套卷子后,揉了揉鼻骨,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未抬眼,就听到了楼梯上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来人没穿拖鞋,只是光着脚,声音不算很大。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愈发明亮,木质回旋梯上阳光被切成数个方块,苍白的足踝踩在深色的木梯上,停了下来。
  顺着脚踝往上看,沈恕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眉眼带着淡淡的困意和倦懒,还有少许疑惑地望着他。
  仿佛不明白,郁松年为什么大清早会出现在他家里。
  很快,沈恕就收回了目光,看起来不愿分出丝毫注意力,放到无关的人身上,尤其这人还是他亲口说过讨厌的人。
  郁松年发现沈恕不是只穿了白色的睡袍,但因为小腿受伤的缘故,还有一条短裤,那条短裤被掩在睡袍下,显得不那么明显,看起来就像只穿了睡袍。
  行走间,光在他大腿上跳跃着,赤裸的脚陷进深红色的地毯里,分不清到底哪个更柔软。
  郁松年站起身,走向了厨房。果然沈恕在那里,他拉开了冰箱,正在喝水。
  厨房的采光同样很好,将白袍下肉色的身躯轮廓,勾勒得纤毫毕现,几近透明,包括郁松年梦中所见的粉色。
  沈恕饮下水后,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困惑地望着郁松年:“你要什么?”
  郁松年喉结动了动,恍惚得差点以为眼前又是一场旖丽又不真实的梦。
  沈恕见他没回话,不知为何,眉心皱得更紧了,像是被他的目光冒犯了一般,不自在地偏过了头去。
  又是一道侧脸,沈恕不同他对视,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水瓶道:“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喊佣人给你们拿。"
  说完沈恕越过他走了过去,身上的味道很浅很淡,掠过了他的鼻尖。
  郁松年找了那个味道许多年,没有找到。
  只是后来他用的沐浴露,倒真成为了沈恕的味道。
  一如他梦中那般动人。

第62章 番外二(副cp,慎点)
  搬回秀荣山庄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这是沈恕给郁松年准备的生日惊喜。
  他借口要给郁松年办生日派对,实则地点便定在了秀荣山庄。
  即是派对,便要邀请身边的人。
  而林志钧收到沈恕发来的生日邀请,几乎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去,他猜会在生日会上遇到许暮深。
  林志钧和许暮深虽性格犯冲,但性吸引力上异常合拍。
  每次碰面都是以吵架开始,结局无一例外床上收尾。
  完事后,林志钧身上都会留下不少痕迹,以至于他怀疑许暮深有那方面的倾向。
  第一次就在青水山庄的酒窖里发生的,于数排酒窖后,他撑着木质的葡萄酒圆桶,胆战心惊地怕人发现,咬着衣服下摆,刺激得眼泪直流。
  除了酒窖,许暮深的车里,高级定制店的试衣间,以及酒店的消防通道,都——尝试过。
  至今没被发现,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舞台上对许暮深一见钟情前,他爰的是舞台上许暮深男扮女装的形象。
  那样禁欲,无比圣洁。
  哪知却是一脚踏入了深渊,许暮深比他想象得要可怕。
  不过林志钧并无多少意外,他体质就是容易吸引这类型的人。
  从前交往过的女朋友,或多或少有些奇怪的取向。
  除了想上他的那位前任,还有一任想在他身上打洞,再有一任给他的备注是小狗。
  与之相比,目前还没对他做出什么的许暮深,都显得没有那么奇怪。
  他和许暮深在青水山庄之所以睡了,除了被酒精迷惑大脑,一触即燃的原因,却是他被许暮深发现了身上
  的小装饰。
  那是前女友在他右胸留下的标记,一个装饰性的银环。
  一般人看到他身上有这东西时,要么吃惊,要么调笑,又或者厌恶。
  很少有人像许暮深这样,似迟来地对他起了兴致,眸色略深地注视着他,对他说:“挺适合你。”
  再之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虽然来往频繁,但不代表林志钧能接受开放性关系。就是炮友,他也只接受一对一。许暮深与前任藕断丝连的行为,他实在接受不了。
  于是在揍了许暮深一拳后,林志钧单方面拉黑了这个人的所有联系方式。
  拉黑一直持续到了沈恕和郁松年的婚礼上,他和林志钧同为伴郎出席。
  即使在高级定制西装店里,看过许暮深穿上西装的样子,但在婚礼上的许暮深,还是异常亮眼。
  男人上妆通常会显得不自然,但这一点在出身戏剧系的许暮深身上,看不出来。甚至因为淡妆和规整的头发,让他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出众。
  婚礼上,许暮深几平没看他一眼,似平已经忘了林志钧这个人。
  这反而有些激起林志钧的逆反心理,可他忍住了。
  拉黑的是他,现在主动送上门也太丢人,虽说他空窗许久,和许暮深的那几回又过于深刻。
  林志钧在意识到自己正在垂涎许暮深的肉体时,立刻悬崖勒马,控制住了奔腾的念头。
  他可以控制自己,许暮深却没有自知之明。
  婚礼仪式结束后,男人走到他身边,唇边噙着抹笑,淡淡地扫他一眼,用手里酒杯与他相碰:“晚上有安排?"
  林志钧同样会他一抹淡笑:“自然有。”
  许暮深眉梢微挑,并无死缠烂打,更没有要求林志钧将他从联系方式中放出。
  见许暮深这般云淡风轻,林志钧倒觉得自己拉黑行为过于较真,于是便把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又过了几日,林志钧在酒吧里认识了新欢,一位大他三岁的姐姐,黑发红唇,性感迷人,并且只做上面那位。
  林志钧和沈恕说过,他不是找不到想睡他的女人,相反还不少。
  二人一拍即合,同赴酒店。
  在和许暮深之前,林志钧并没有尝试过在非恋爱的情况下与人发生关系。
  许暮深可以说是打开了他的新世界大门,开始他的确故作洒脱,但是没有成功。
  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发现许暮深与那位大他十五岁的中年美叔藕断丝连时,如此暴怒。
  他表现得不成熟,徒增笑话。更被许暮深的进退得宜,游刃有余给比得落了下乘。
  女人和男人还是有些区别,姐姐很好,过程也不错。
  只是林志钧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一点,姐姐自然感觉出来。
  她用指甲轻轻挑起林志钧的下巴:“要不下次去我家?”
  林志钧眨了眨眼,姐姐笑吟吟道:“我家有更好玩的东西,尺寸随你挑选哦。”
  互留了联系方式,林志钧和姐姐从酒店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便是酒吧。
  许暮深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马路边与人说话,遥遥便看到林志钧与他身边的美女,不由怔了怔。
  林志钧顿住脚步,一股没由来的心虚涌上心头。
  尤其是许暮深若有所思地微笑着,冲他遥遥地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后,林志钧瞬间面红耳赤。
  他看懂了那是什么,那是许暮深最喜欢对他说的话。
  “不乖。”
  分明和许暮深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觉得有根无形中的锁链扣在他脖子上。
  尤其是今晚的许暮深,白衬衫看着年纪更小,纯得要命,眉眼五官皆是林志钓爱的那一款。
  他的走神,姐姐自然感觉到了。她望着街对面的许暮深,搂住了林志钧的腰,在他耳朵上咬了咬:“你跟他睡过?"
  林志钧慌乱地看了姐姐一眼,在对方笃定的目光下,几乎无法否认。
  姐姐掐了掐他的腰:“他在圈里风评不错,人长得帅,关系也不乱,很适合你这样的新手。”
  林志钧噎了噎,尴尬道:“我不是……”
  姐姐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视着他,略有些苦恼道:“早知道今天就对你粗暴点了,我还以为能再吃几顿。"
  “你如果是他看中的人,我可抢不过。”姐姐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在他唇边留了个唇印:“小乖乖,要是被他抛弃了,还是能来找我哦。”
  她冲林志钧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毕竟你有我的联系方式。”
  说罢,姐姐便踩着高跟鞋,上了自己的车,疾驰而去。
  林志钧留在原地,面色一会青一会白,再转过头,看向街对面,却发现许暮深已经不在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正站在门口输密码,却听到打火机嚓响的声音。
  这声音让林志钧背脊一僵,熟悉的烟味弥漫过来,许暮深温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怎么不继续输密码了?"
  “你怎么过来了。”林志钧垂下眼道。
  许暮深迈步靠近他,伸手按住了他的腰:“进去再说。”
  潜意识中的危机感,让他不敢在此时反驳许暮深。
  脑海中的警报被拉响,催促着他逃离,可许暮深按在他腰上的手却让他不敢乱动,而是听话地输入六位数密码后,推门而入。
  刚打开门,就感觉到膝盖弯一疼,他被许暮深踢了一脚,狼狈地跪在了玄关处。
  撑着地板,林志钧愤怒回头,正想爬起来,曲在地面上的膝盖却被许暮深踩住了。
  力道不轻不重,却不容人反抗。
  许暮深的球鞋踏着他的西装裤,微微弯下腰:“没让你起来。”
  林志钧心跳得快极了,愤怒中又觉得许暮深这样过于性感,他大概是没救了。
  林志钧不安地动了动:“你要干什么?”
  许暮深歪着脑袋笑了笑:“跑去别人家吃得脏兮兮回来,当然要罚啊。”
  林志钧企图推开许暮深踩住他的脚,却发现根本推不动:“别开玩笑了。”
  许暮深目光微冷,抬脚踩在林志钧的肩膀上,把人往鞋柜上踹。
  力道不轻不重,既压住了林志钧不安份的动作,又没让林志钧太疼。
  运动鞋跟微硬,恰好踏在林志钧右胸的小玩意上,有些疼,又有些麻。
  许暮深恶意地碾了碾:“当初只是看到我和别人接吻都这么生气,现在让我看到你和别人从酒店出来,该怎么办?“
  林志钧呼吸急促:“许暮深,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许暮深温柔地收腿,重新踩住了林志钧的大腿根:“别惹我生气。”
  他随意用手将额前的发拨到脑后,居高临下瞥了林志钧一眼:“陈倩技术应该不错吧?”
  “什么?”林志钧感觉到身体起了火,是他在酒店未能得到的。
  许暮深伸手托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感觉你还挺喜欢她的。”

第63章 番外三(副cp内容,慎点)
  林志钧明白了,多日没来找他的许暮深,为什么今天会找过来,因为撞见他和陈倩从酒店出来,男人那点好胜心开始作祟。
  虽然懂许暮深此时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要说:“陈倩当然很好,漂亮又性感,我就喜欢这种类型。”
  许暮深笑意渐深:“是吗。”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腰间的皮带,看起来似乎打算用皮带好好教训林志钧。
  许暮深踩着他那种轻微的疼痛是挺刺激,但真用皮带抽他,他可接受不了。
  本能地抬手护在脸前,却没等来疼,而是被坚硬的皮带捆住了手腕。
  也不知道那腰带是什么设计的,竟然将他捆的结结实实。
  许暮深抓着皮带,将他提到了沙发上,把他裤子一扒,按住他后颈,确认林志钧没有可以反抗的空间后,再办正事。
  女人的力量感与男人不同,男人更加野蛮而激烈,直白且粗暴。
  直到完事以后,爽得大脑空白的林志钧才回过味来:“我对心有所属的男人过敏。”
  林志钧躺在沙发,声音沙哑道:“我不想跟你睡了。”
  许暮深用手抹去后颈上的汗,声音比他要稳:“为什么?”
  他把滚烫的脸埋在了臂弯里:“我们不合适?”
  许暮深的手顺着那滴汗的位置,一路滑至背脊:“现在不是挺合适吗?”
  林志钧还想反驳,却被对方突然加重的力道,按断了话音。
  许暮深给他解手上的皮带,手腕已经被勒出痕迹,这人好似还对这勒痕还挺满意的,指腹在泛红处摩挲道:“谁说我心有所属?”
  林志钧翻了个白眼:“你前任都找上门了,你还把我藏房间,我都被小三了还不赶紧离你远点?”
  许暮深默了默:“既然你都说前任,何来被小三。”
  “林志钧,我没你想的那么下作。”许暮深:“更何况,我跟你应该没有在交往吧?”
  虽然前言不接后语,但他听懂了,许暮深简单解释误会的同时,也在提醒他要注意彼此之间的分寸。
  那次在玄关接吻是误会,可许暮深没必要跟他解释。
  按理说许暮深的态度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让他感到非常憋屈。的确,不管许暮深跟前任是否有关系,他身为炮友都不该生气,生气是被欺骗感情的人才有资格做的事。
  骨子里还泛着事后的酥麻,他觑了眼沙发上的许暮深:“你都说我们没有在交往,那我和陈倩的事,关你什么事?”
  “区区炮友,多管闲事。”林志钧嘴上说了个痛快,却生怕被许暮深按在沙发上再来一次,起身一瘸一拐地直奔浴室。
  拧开热水,发肿的屁股被浇得泛起激痛,他咬牙调低水温,心想再也不要和门外的变态有任何来往。
  心里刚这么想,浴室门就被再次推开,林志钧抓起手边的沐浴球扔了过去:“滚!”
  许暮深顺手接住沐浴球:“怎么又生气了?”
  “你把我弄成这样,我不该生气?”林志钧抹掉脸上的水珠,不爽道。
  许暮深说:“我以为你喜欢疼一点。”
  “哈?!”林志钓被气笑了。
  许暮深又道:“难道不是你能接受的程度?”
  林志钧木着脸没回话,凭良心讲,体验相当不错。许暮深在给予疼痛这方面,掌握的度很好,难怪陈倩会同他夸许暮深。
  但想到许暮深出名到连陈倩都知,就更不高兴了。
  许暮深踏进浴室,将手里的沐浴球打上沐浴露,缓慢抹在林志钧的肩膀上。
  温热的掌心在人体上化开绵密的泡沫,滑腻的触感从腰背绵延至身前。
  银环被对方牵着往下扯了扯,令他本能弯下腰:“别碰!”
  “不喜欢?”许暮深说。
  不可否认,林志钧是喜欢,但许暮深的态度令他不悦。
  这人到底凭什么这样胜券在握?笃定又自信,感兴趣的时候短暂留在他身边,不喜欢了又抛之而去。
  对只有肉体关系的对象动心这种事,实在太蠢,林志钧不想做个蠢人。
  于舞台上萌生的那点心动,早就该结束,而不是放纵它逐渐壮大。
  将水调大,冲掉身上被抹开的泡沫。许暮深站在他身后,猝不及防下也被淋了一身。
  小小的报复完后,林志钧冲干净就换上睡衣就出去了,压根不管还在里面的许暮深。
  然而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厚颜,竟然直接在他家洗了个澡,套上他的浴袍走出来:“我的衣服都湿了,你家有烘干机吗?”
  林志钧从冰箱里取出冰啤酒,站在沙发边饮了口,他屁股还疼,不敢坐:“没有。”
  “能借我一套衣服吗?”让他屁股疼的罪魁祸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或者借我一张床睡也行。”
  林志钓皱眉道:“我给你一套,不用还。”
  他是真打算跟许暮深断绝来往了,心里边琢磨着这件事的同时,走进卧室拿衣服。
  许暮深跟着进来,靠在了门框上:“过几天有新的舞台剧,来看吗?”
  手里攥着衣服,林志钧愣了愣,他呆呆地望向门边的许暮深:“你在邀请我?”
  许暮深仿佛不懂他为何这么惊讶:“不行吗?”
  林志钧:“不是……”难道炮友不都是只有睡觉才碰面?
  还是说许暮深约他去看舞台剧以后,更方便晚上睡他?
  许暮深系上扣子:“何况你喜欢的还是穿着女装的我,这份喜欢,又有几分真心?”
  林志钧嘴唇颤了颤,有点艰涩道:“你在问我要真心?”
  许暮深笑了:“你想要我的话,为什么不能给?”
  他这话说的,就是把真心换作筹码,却又不保证你能赢。你明知道这是陷阱,又忍不住被诱惑着想要押上全部。
  许暮深走向他,身上浅淡地传来与他身上相同的气息,他伸手扣住林志钧的后颈,指腹暖昧地在上面按压着:“害怕?”
  林志钧故作镇定地勾起唇角:“有什么好怕的?”
  许暮深垂下眼睫偏过脸,在林志钧嘴唇上落下一吻,似鼓励他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给出多少。"
  在若即若离,准备离开的瞬息,林志钧抬手同样扣住这人的颈项:“既然要我押注,总得给我些甜头吧。"
  在几乎吻上的距离里,许暮深轻声道:“你要什么?”
  林志钧:“你我之间,没有别人。”
  “好。”他应得很快,轻易得让林志钧都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太轻。
  还在努力地想着要不要提出其他的条件,肩膀却被用力一推。林志钧顺着力道倒在床上,看着许暮深解开了他胸前的纽扣:“今晚不做了。”
  许暮深勾住那银色的小环,施力往上扯,疼得就像场惩罚。
  “现在先解决一些小问题。”许暮深弯着眼睛道:“得盖个章。”
  许暮深果然是个非常恶劣的人,林志钧在喜欢人这方面,好像从来眼光不好。
  “章”是深红色的一尾蛇,头尾顶着珠宝相衔,占据在他的右胸上,让林志钧再也不敢穿轻薄的衣服。
  好在冬天还很长,也许直到夏天来临时,他和许暮深的关系就可以结束,可以把这“章”拿下。
  也许又不会。
  不过一切都等那时再说吧,毕竟来日方长。
  不到最后,又怎知谁才是赢家。

第64章 番外四(圣诞节)
  这是沈恕和郁松年渡过的第二个圣诞节,也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
  郁松年即将要赴往国外,完成他暂停的学业。
  刚结婚没多久,就要异地,沈恕不能说没有难过,但他比郁松年的年纪大,该要表现得成熟些。
  不可能任性地要求对方无视学业,只为留在国内陪着他。
  一个成熟懂事的爱人,应该足够包容和体贴。
  于是在郁松年离开前,沈恕表现得沉着冷静,甚至贴心地帮郁松年准备好行囊。
  替郁松年收拾行李箱的时候,他们才刚做完。
  借口要休息,让郁松年先去洗澡的沈恕,撑起酸软的身体,将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福藏进了郁松年行李箱的角落里。
  房间昏暗,窗外夜色浓厚,雪声静谧,在一盏温暖的灯里,沈恕安静地思考是否还有遗漏。
  摊开的行李箱很大,看起来装得下任何东西,就是装不下他。
  如果可以,他也想藏进行李箱里被郁松年带走,郁松年下课归来,他可以在家中等他,并给予一个拥抱,或者接受对方的亲吻。
  想象很美好,现实中他不可能扔下公司的繁忙事物,而郁松年也不可能放弃自己读了多年的学业。
  虽然对方已经跟他保证,只要一有假期就会回国,但想到漫漫长夜将要独自一人渡过,心就空茫茫的,像窗沿般落了层雪。
  郁松年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沈恕只穿着一件睡袍,跪坐在地毯上,正往面前摊开的行李箱里放衣服。
  本该温馨又带着离别惆怅的画面,却被颈项上暧昧的吻痕,睡衣清晰勾勒出的饱满臀部,将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正派。
  小腿上还有牙印,是他失控时咬得重了,那时沈恕被他欺负得眼睛含泪,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哭的。
  郁松年上前将人抱了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郁松年揉了揉沈恕的腰身:“不是说累了吗?”
  沈恕回过神来,看到蹲在他身前的郁松年头发半干,便问:“怎么不吹干了再出来?”
  “怕你不舒服。”郁松年道,所以囫囵冲了个澡,就赶紧出来了。
  沈恕自从接手公司后,就不像从前那般经常锻炼。
  虽然身体底子还在,但架不住为公司劳心劳力,免疫力随着年纪上升而下滑,虽然没有大病,但偶尔还是会头疼脑热。
  郁松年倒是有心将人带着一起晨跑,可他们新婚燕尔,日子过得相当纵欲。
  这导致纵欲的第二日,郁松年都不忍心把睡得昏昏沉沉的沈恕弄醒。
  郁松年愈发注意起沈恕的身体,这一点沈恕并不觉得讨厌,这是来自对方的关心。
  但被当成易碎宝宝难免挫败,所以心情非常矛盾。
  即享受郁松年把他放在心尖上,一举一动都在为他着想,又想证明自己其实并没有这般脆弱,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郁松年摸着沈恕小腿上的牙印:“下次我再失控咬你,记得反抗,打我也行。”
  沈恕好笑道:“没你想的那么疼,是我皮肤比较容易留印。”
  虽然沈恕说不要紧,但郁松年在沈恕洗完澡后,还是找出药膏,在牙印以及频繁承受他的地方,都细致地上了药。
  上药小心翼翼,却难免动情,郁松年克制地收回手,将那真丝袍子往下拉,企图掩住那些诱惑他的地方。
  沈恕仿佛察觉不到:“怎么了。”说着双腿微分,睡袍沿着紧实的大腿向下滑,露出一片斑驳,淤红点点。
  郁松年将药放置一边,手自然地按在了沈恕的大腿上,那里还隐约能看见几枚指印:“明天不用上班吗?”
  “要上班啊。”沈恕哑声道。
  郁松年:“那为什么不好好盖上被子睡觉。”
  这语气,仿佛沈恕是个小孩,需要被哄着睡觉。
  不过沈恕现在的确不想睡,距离郁松年离开还剩下不到38个小时,离别在即的焦虑感无声无息地占据了他的身心。
  肉体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仍然亢奋。
  为了防止再次被诱惑,郁松年熄了灯,爬上床,用被子将沈恕盖了个严实,哄一般道:“早些睡吧,免得第二天早上头疼。”
  沈恕用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盯着郁松年的轮廓,忽然轻声道:“感觉会很冷。”
  “什么?”郁松年拍着臂弯里人的背心,这是他常用的哄睡动作。
  “你上学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郁松年的哄睡手法太好,沈恕的声音都逐渐变得含糊。
  郁松年:“是很冷,一夜过去,雪能积得很厚。”
  “这里也很冷。”沈恕小声道。
  郁松年笑了,他觉得现在的沈恕很可爱,明明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同郁松年说说话。
  “要是在一起的话,就没这么冷了。”沈恕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糊不清了。
  郁松年愣了愣,随之而来的,便是苦苦压抑后,汹涌而上的不舍。
  想和沈恕在一起,不想分开。
  半年的时间好像很短,但又很长。长到沈恕在感觉到冷的时候,他不能够及时抱住这个人。
  骤然要分开,难免不舍,但他希望成为更优秀的人,能够配得上沈恕。
  有自己的人生方向与规划,清楚未来的每一步该如何走。
  沈恕便是这样的人,最大的意外,应该就是与他的婚姻,不过比起说这是意外,倒不如说是一场谋划已久的徐徐图之。
  得到的比想象中要多很多,甚至不知该如何安放这得来的宝物。
  更别提要远离宝物这么长时间,谁能舍得,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郁松年离开的那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没有风的冬日,仿佛都不像以往那般难熬。
  沈恕装了几日成熟的爱人,直至临别那刻,险些露了相。
  人来人往的机场中,沈恕抱紧了郁松年,眼眶微红,差点落泪。
  最后他忍耐地收回手,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微笑:“你走吧。”
  郁松年穿着黑色的毛衣,本该显得冷峻,却又因为望着他,所以眉眼温和,目光软得一塌糊涂。
  没有说太多不舍的话语,没有依依不舍的拥抱亲吻,郁松年只是低声说了句,等我回来,便拉着行李箱,进了安检口。
  沈恕在原地站着,待看不见郁松年的背影后,仍在原地停了许久。
  手机上传来消息,郁松年仿佛猜到了他还在机场,便让他回去,工作室里有一份小礼物,是留给他的。
  郁松年经常送他礼物,但往往都是随着心情而定。
  有亲手剪下的鲜花,亦有课间完成的一幅画。这些礼物,沈恕都收得很高兴,并还了礼。
  他给郁松年做助教的学校,亦是自己母校的雕塑系,换了一整套的设备。
  财大气粗的举动,惊得当晚郁松年告诉沈恕,心意很好,但以后还是无需这般大手笔了。
  难怪最近校领导经常找他,态度热情。
  沈恕想了想,问:“你不喜欢吗,这个礼物?”
  “喜欢啊。”郁松年搂着他的腰,在他胸口的地方蹭了蹭:“看来我是真的嫁入豪门了。”
  而郁松年的回礼是,送了沈恕郊区的一块地,作为他的私人马场。
  来到工作室,郁松年留给他的礼物是一个盒子,很显眼地放在一个雕塑的手里。
  沈恕上前拿了下来,打开盒子一看,是一袋种子。
  他并不清楚这些种子的功用,便去寻了管理花园的园丁,问这些种子是用来种什么的。
  园丁扫了眼他手里的盒子:“这不是百日草吗?”
  “三月撒下种子,六月份就开了,花期还很长,能足足开满一百天呢。”
  沈恕看着怀里的这袋种子,他明白郁松年这份礼物的意思了。
  等来年开春,他撒下种子,悉心照料。
  待满园的百日草花开之时,就会等来他的另一个主人。
  小心地收起种子,沈恕拿起手机,给郁松年发短信。
  “看到礼物了,是一份很难办的礼物呢。”沈恕说。
  郁松年:“吴叔会种,让他教你。”
  沈恕:“我没种过花,不知道养不养的好。”
  “也不仅仅是让你养花。”郁松年声音带了些笑意:“更重要的是让你想我。”
  沈恕握紧了手机,垂眸道:“已经在想了。”
  花开四季,每一日,每一时,皆会想念。
  “所以,早点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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