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霞好神仙施铮蒙受不白之冤, 虽然洗清了冤屈,但是玉帝不出面说几句话,怕是不能服众。
玉帝先安抚施铮, “你确实没有做出任何违反天规的举动, 是镇元子和太乙救苦天尊看错了, 冤枉了你。”
镇元子和太乙天尊一听就不乐意了:玉帝, 你不厚道啊, 你的得力干将真武大帝才是第一个揭发的人,你怎么不点他的名字?
但是,谁让他俩确实跳得欢,而且事实也证明, 的确是他俩看错了,没法反驳玉帝, 只能不说话。
观音心有余悸的想, 幸好刚才没有出声,否则这会就跟镇元子和太乙天尊一样丢脸了。
施铮叹道:“我都理解, 毕竟镇元子大仙和太乙救苦天尊, 认识我的方式不太友好和平。”
众仙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敢情是跟施铮有仇, 难怪往人家身上扣脏水, 原来是想报复啊。
这么一说,的确前段时间, 听说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九头狮子丢了,为此跟下界一个神仙起了冲突, 难道就是这个扶妖将军?
还有,好像镇元子的人参果也被人夺走过,好像就是这个袁持誉。
懂了懂了, 根由在这里。
啧啧啧,公报私仇。
镇元子心中怒,狮子精,你故意的是不是?但他们确实有仇,这一点反驳不了,更气了。
玉帝见镇元子前的蟠桃没有吃,便道:“何不将你的蟠桃赔偿给他,也趁此机会,了却这桩宿怨。”
镇元子还没说话,施铮抢先同意,“可以。”
镇元子憋着一口气,对一旁的仙娥招手,“给他端去!”
仙娥便捧了镇元子跟前的仙桃,飞到了施铮跟前,轻轻放下。
玉帝压了压手,示意施铮可以坐下了,然后道:“不要因为刚才的事,搅扰了各位的兴致,大家要尽兴。”
玉帝发话了,仙子丝竹鼓乐,加上众神仙也不想让尴尬留存,都大笑聊天,很快欢快的气氛,重新回到了蟠桃宴上。
施铮见已经没人注意他和袁持誉了,对他道:“怎么,觉得影像可以追溯吓了一跳?”
他见识过监视设备,因此并不觉得惊讶。
袁持誉实话实说,“有点。”
幸亏方才忍住了,没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
施铮将原本属于袁持誉的蟠桃塞进袖子里,这样他就有两个富余的蟠桃了。
一个给叔叔吃,一个给小的们分食。
袁持誉道:“你不是要吃桃子么,吃镇元子赔的这个吧。”
“好。”施铮便将这蟠桃掰成了两半,一半递给袁持誉,一边自己留着吃。
镇元子坐在上面,瞧见施铮的作为,不由得倒吸冷气。
两人分桃,这分明是挑衅啊,简直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忙拽一旁真武大帝的衣袖,“你看施铮他们……”
“不看。”
真武大帝虽然刚才没被玉帝点名,那是因为他主管天宫纠察,玉帝给他留面子,但不代表他自己不觉得丢人。
镇元子没办法,也不再分注意力给该死的狮子精他们了。
太乙救苦天尊不生活在下界,不懂断袖分桃的典故,只冷眼瞧施铮和袁持誉。
哼,还一起吃桃子呢,且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就不信下一次蟠桃会,你们还能坐在这里。
如来很满意刚才的状况,佛门弟子无一人掺和进来,在一旁静观道门相斗。
玉帝对方才佛门无一人出声的状况,自然看在了眼中,但他也理解,毕竟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但,太上老君为什么也一言不发,袁持誉不是以三清的名义召上来的吗?
还是说他一直在关注袁持誉,所以很清楚他们确实没有做出违反天规的事,所以默默的看他们冤枉人被打脸?
……糟老头子,知道内情,却在一旁看热闹。
王母叫仙娥分发完仙桃,众神仙都得了蟠桃的好处,便到了回馈王母的环节——献礼。
有献宝珠的、有献人参、灵芝的,有献美玉的,有献锦帽貂裘的。
施铮见其他神仙们,纷纷起身,前去献宝,不由得浑身不自在,“咱来空手来的,没准备礼物,没关系吧。”
其他神仙每次都被邀请,提前计算好蟠桃宴召开的日期,都预先准备好了礼物。
袁持誉道:“望霞城处处用钱,哪有余钱进献宝物。”
施铮觉得有道理,就是提前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准备昂贵的礼物。
镇元子与福禄二星联合进献的人参果。
明显福禄二星搭他的便车,但福禄寿三星生活在南极仙岛,大家是地面生活的神仙,结交一下不亏。
镇元子从人参果被抢,而玉帝和天庭神仙们不帮他那次,悟出一个道理,还得广交善缘。
看着送给王母的人参果,镇元子又想祭奠他喂狮子的那颗了,心痛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仙门轮番送礼物,但施铮和袁持誉一直坐着不动,连排队的意思都没有,旁边的赤脚大仙笑道:“你们俩不去献宝吗?”
施铮虚笑道:“来得匆忙,没准备。”
赤脚大仙摇着蒲扇道:“那你俩是想表演助兴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献礼的神仙,要给王母献艺助兴。”
施铮脸色不禁一白,联欢会被迫表演节目的阴影袭上心头。
给王母表演什么,狮子踩绣球喷火吗?
袁持誉倒是淡定,“大不了走人,以后不来了。”
不能这么鲁莽吧,但转念一想,袁持誉的字典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他要不要也跟袁持誉一样走人呢?
别人都是打上南天门,就想参加蟠桃宴,而他们将成为第一个不愿意表演节目,打出南天门的宾客,某种程度,或许也创造了历史。
“哈哈哈哈。”这时候,旁边的赤脚大仙指着施铮笑道:“逗你的,根本没这个传统。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很怕这个啊,脸色都变了。”
施铮嘴角抽动,有骗我的功夫,你买双鞋穿上不好吗?!
这时,不知哪个神仙忽然喊了一声,“什么?施铮和袁持誉准备献艺助兴?”
施铮四下看,寻找是哪个王八蛋喊的,他一会就表演活开这厮天灵盖。
而王母坐在第一层,不了解下面的情况,听人喊了这句话,便笑道:“那你们俩就出来吧。”目光锁定施铮和袁持誉。
施铮忙解释道:“没有这回事,是有些人听岔了,瞎起哄。”
这时,泠伦站起来道:“哪里是什么听岔了,人家是一片好心给你创造机会,这蟠桃宴上,数百神仙,能有这么个露脸的机会,也能让大家都认识你,多难得。”
泠伦是专司乐理的神仙,最近在音乐造诣上又有突破,恨不得开个专场进行才艺表演。
施铮觉得对方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你要不要?”
泠伦没想到有这好事,爽快的道:“那我就献丑了。”
当即吹奏一支新曲,赢得了满堂喝彩。
自己不愿意表演,而有人愿意顶上,施铮立即跟着拍手,“妙啊,太妙了,正好我俩的机会也留给你了,你继续吹奏罢。”说着,就坐下了。
泠伦欣然接受,又连续表演了两支曲目才罢手。
王母倒也没往心上去,见施铮借坡下驴重新坐下,便笑了笑,让这个小插曲过去了。
但玉帝内心却更狐疑了,施铮就算失忆了,也能看出喜怒哀乐,这袁持誉着实奇怪,有一种“任它都东南西北风,我自归然不动”的模样。
谁给他的底气?
试探一下吧。
玉帝先瞟了一眼太上老君,继而朗声道:“袁持誉,方才只有施铮解释了不想上台献丑,你呢?”
袁持誉道:“我也不想。”
“大胆!”玉帝突然震怒,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坐着回答我的问话!全无尊卑!”
所有神仙都被玉帝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在众神的印象中,三界之主的玉帝还是很好说话的,而且比较擅长和稀泥,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在蟠桃宴上,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神撒气。
不过,上次蟠桃会卷帘大将打碎了一个琉璃盏,就被玉帝锤了几千下,扔出了天庭。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施铮有点惊慌,玉帝是这是唱得哪一出?
不过,袁持誉确实没有站起来回他的话,但其他神仙们说话也很随意啊。
难道只针对第四层入座的小仙们,还是说,只指针对袁持誉?
难道当初打了真武大帝和五百灵官的仇,终于找上门来了。
这场蟠桃会,难道是一场鸿门宴?
方才污蔑他俩亲昵,这会又找茬袁持誉无视尊卑。
还是说不管是人间还是天上的帝王都得喜怒无常,才能叫下面的人猜不准心思,活得兢兢战战,以巩固权威。
施铮在这一瞬间,脑海里过了七八种猜测,并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打出南天门跑路。
这时,袁持誉站了起来,道:“就算站起来回答,我也要说,我不想献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施铮也呆了,心道,我说大兄弟啊,你想不想表演节目不是重点,你这么说,玉帝会以为你在抬杠。
玉帝一愣,对袁持誉有点刮目相看了,好小子,三界中像你这样不怕死的,只有五百年前的一个死猴子,你也要步他后尘吗?
赤脚大仙忙将身位移得施铮远了一点,事情闹到这一步,好像都是从他无心的玩笑开始的。
上次蟠桃会出事,也是他先遇到了孙悟空。
照这样下去,下一次蟠桃会,他是不是应该缺席保平安。
最心烦的是王母,上一次蟠桃会被孙悟空破坏了,这一次寻思好好开一界蟠桃会招待众神,结果玉帝却突然发难,将会场的气氛破坏殆尽。
但她又不能忤逆玉帝,只能在一旁憋闷气看着,同时也在琢磨玉帝的目的。
想来不单单是对方礼数不周,而是因为袁持誉是以三清名义请上来的缘故。
真是的,正因为天庭内部斗得厉害,才想借着蟠桃会弥补一下裂痕。
这回好了,反而借着这个场合,发起难来,唉。
玉帝道:“来人,将他拿下!”
拿下他,看谁来求情,就晓得他背后的人物是谁了。
施铮见事情要往不可收拾的局面发展,起身求情道:“袁持誉并不是有意顶撞陛下的。我们生活在下界,从未参加过蟠桃盛会,对天宫规矩多有不懂,念在初犯,就从轻发落罢。”
这话他自己说得都心虚,从其他人角度看,怎么都是故意的。
只有他知道袁持誉就是这么个性格。
玉帝斜睨太上老君,见他还是一副淡定旁观的模样,便将目光重新放到袁持誉身上。
就见天兵天将们闻旨,朝他扑了过去,而袁持誉只一抬手,就将这些人都挥到了一旁。
其他神仙们见状,都纷纷起身,尽量避开袁持誉所在的席位,晓得接下来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抓捕。
施铮内心垂泪,真是,一刻钟以前还好好吃着桃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想找茬,躲也躲不开,迎难而上吧。
这时,就听玉帝不慌不忙的道:“哪位仙卿愿意捉拿此人?”
时隔五百年,考验重新来了。
玉帝冷眼打量外形各异的仙卿们,除了一些明确不擅战斗的外,其余不卖力的,下次蟠桃会,就别想再来参加了。
众神仙也没想到,好好的蟠桃宴,突然变成了忠诚试验大会,一时间都是懵的。
倒是有的神仙跃跃欲试,但一瞧,传闻中跟袁持誉交过手的真武大帝、镇元子和太乙救苦天尊都稳坐不动,便将迈出的步子又撤回来了。
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施铮拿视线规划逃跑路线,一会真的打起来的话,就直接穿过会场,逃出瑶池,跑出南天门,回到望霞城拿上武器反抗。
玉帝又说了一遍,“哪位仙卿上去捉拿此人。”
这一次,真武大帝闻言起身,朝王灵官睇了一个眼色,一起急冲下去,直奔袁持誉。
在他们的带领下,一大半的神仙重振旗鼓,也杀了出来。
从施铮的角度看,之间百十人一起朝他们冲来,气势汹汹。
他和袁持誉仿佛处在一个黑色旋涡的底部,而头上都是饿虎扑食状的敌人。
每次打一个还有胜算,但一次来百十个,只用身体砸,也能把他们砸个好歹的。
袁持誉将施铮一把拽到自己身边,“你站好。”
不是吧,你要硬刚?施铮道:“我还是觉得逃……”
没等说完,就见袁持誉行云流水的打出了一套动作,下一息,只见他双手中,出现了一个太极光球,光芒耀眼,似有刺破天际之势,毫不犹豫的对准向他奔来的神仙们推了出去。
轰——
巨大的耳鸣和光耀,让施铮捂着耳朵,站在袁持誉身后半晌,才探出头。
除了第一层的诸位纹丝不动外,第二层席位的,也只有零星几个神仙没被冲击到。
观音拾起头巾戴好,镇元子从自己的桌子上捡起了一只鞋,不知道是哪个神仙的,嫌弃的撇了下去。
表面上风轻云淡,但都在心中庆幸的想,幸好抗住了,没有被冲击得翻仰。
太乙救苦天尊见冲击波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刚才法力全开,布下防护罩抵御住攻击,否则被轰走,颜面尽失。
太白金星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指着施铮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不禁打,你能不能管管他?!”
施铮看着这兵荒马乱的现场,已经不抱任何和平解决问题的想法了。
今天注定载入史册,史称第二次蟠桃会大战。
一群被打落的神仙,有掉进瑶池的,有落到湖边的,也有飘在空中的,剩下的那些,更不敢贸然出手,选择保存实力。
到了这个时候,连玉帝也不禁紧锁眉头,知道他有些本事,却没想到这般厉害,难道要自己亲自出手吗?
别了,掉份儿。
玉帝瞧太上老君,发现他在优哉游哉的吃桃子。
居然还有这份闲心?!
玉帝便望向如来,如来微微一笑,表示心领神会。
“袁持誉,你对蟠桃会有什么不满,只管说出来,何必闹事。”
众仙见这个节骨眼上,如来发话了,都洗耳恭听。
不等袁持誉说话,施铮道:“不是我们不满,是你们对我们不满好不好?”
如来呵呵一笑,“袁持誉,不如我们打一个赌。”
自从袁持誉打败了文殊和普贤,他就一直想和他切磋一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今天,乃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打压了袁持誉,又是一份“安天”的功劳。
施铮赶紧道:“不打,你上次跟孙悟空打赌,说好的,他若是输了,就让他下界继续修炼,结果被你扣在了五行山下。”
如来笑道:“所以,你们认为自己会像孙悟空一样输掉赌约吗?”
施铮摇头,“不,我们只是想和有信用的人打赌。”
如来自顾道:“这个赌很简单,你能走出瑶池仙境的门,就算你赢,你和施铮尽管离去,今天的过错,既往不咎。若是你不能,就要入我佛门。”
玉帝皱眉,你这是替我做决断了?而且还想从道门挖走袁持誉,给佛门添砖加瓦。
不愧是你啊,不做亏本买卖。
他瞥回太上老君,见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袁持誉看了眼施铮,见他微微颔首,才对如来道:“有太上老君和玉帝作证,你总不至于再耍赖,好,我赌。”
施铮紧张的咬唇,如来对付孙悟空的那招,若是后天修出来的神通,那么极大可能对袁持誉无效。
如来打了几个拈花指,“你走吧。”
“等我。”袁持誉扔下这句话,嗖的一下,没有任何阻碍的飞走了,速度飞快,动作流畅。
反正施铮是没看出来如来对袁持誉施展了什么法咒,他一路飞行,丝滑的不像样。
施铮捕捉到玉帝的眉毛皱得更紧了,连王母都一副被惊到的样子。
而如来,眼神中则闪过一丝不解。
哈哈,施铮心中大喜,不用说了,如来肯定施展了法力,但显然没困住袁持誉。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佛门都是一群擅长法术神通的“魔法师”,所以才想要孙悟空这个肉搏高手。
而袁持誉天生专克“魔法师”。
“佛祖没有……施展法力吗?”已经有人怀疑了。
“肯定没有,所以袁持誉才能继续飞。”
“等他到牌楼的时候,再堵住他,叫他功亏一篑,才解恨。”
相信佛祖的神仙们大声支持道。
但是看出门道的神仙,也不少,其中一个就是镇元子。
毫无疑问,佛祖施展了空间术,就像当年对付孙悟空那样,叫对方逃不出“五指山”,照此推断,也不能让袁持誉飞出瑶池仙境。
可,似乎失败了,袁持誉飞得比鸟还顺溜,马上就要到仙境出口了,不出意外,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能飞出去。
镇元子紧紧抓着几案的边缘,身体绷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心里很矛盾,一方希望袁持誉失败,好被拿下,另一方面希望他成功,以证明他镇元子曾经败在他手下一点不丢人。
与此同时,施铮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不眨,心中叫道,快啊快啊,袁持誉快飞出去!
突然,袁持誉在仙境入口的牌楼前,猛地停住了,怔怔的看着前方。
“好啊——佛祖的神通起效了!”在场的神仙中,有个别人欢呼道。
“就知道,他通不过那道门,一切都是佛祖的计策。”
施铮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忙飞身去看。
而此时,在半空停下的袁持誉,对着牌楼那一边,表情怔怔的喊了一声,“师父?”然后继续朝前飞,只是速度变得很慢。
而几步之外的老者,则笑着迎了上来,“我来看看你闯什么祸了。”
施铮看清了来者的容貌,同样大吃一惊,这不是菩提祖师吗?!
“是上清——”
“灵宝天尊来了——”
施铮听着周围人的声音,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自己怎么就没猜到菩提祖师的身份呢,他是道门大佬,而今日蟠桃会,除了元始天尊和灵宝道君外,基本上都来齐了。
在座的没有菩提祖师,答案呼之欲出,那肯定是缺席的二位中的一个。
袁持誉还是不敢相信,“师父?是你?”
灵宝天尊?
灵宝天尊叹气,“你居然一直没猜到?太让为师失望了。还得让为师自爆身份。”
而一直喝酒看戏的太上老君对玉帝笑道:“负责的来了,他教出的恶徒,他来管,合情合理。”
玉帝知道为什么太上老君一直置身事外了,他早知道袁持誉是灵宝天尊的徒弟,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由灵宝天尊负责兜底。
不过,袁持誉是灵宝天尊的徒弟?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原来上清深居简出是在背后培养新势力?
那么元始天尊整天不露面,是不是也在谋划大事?
灵宝天尊笑道:“持誉啊,门就在那里,为师不阻你的路,你过去吧。”侧身,叫徒弟飞过去。
袁持誉还记得跟如来打的赌,穿过牌楼,迅速的飞了个来回,重新进到瑶池仙境里面。
灵宝道君笑道:“那么,按照约定,方才的一切,既往不咎,都过去了。”
这话引起了一波小小的骚乱。
“刚才袁持誉明明都停下了,上清来了,把法阵破了,才叫他飞了出去的。”
“这不是偏袒么。”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上清的徒弟呢,不偏袒他,偏袒你吗?”
“佛祖不也偏袒金蝉子?”
“不过,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上清的徒弟。”
镇元子将这些话听在耳中,不屑的想,你们这种修为,到死也就这种层次了。
上清前来,保护的不是袁持誉,而是佛祖的面子。
上清的出现,使得不少神仙误会,是他破除了佛祖的法阵,才叫袁持誉通过的。
但真实情况,相信明者自明。
镇元子瞧见观音快速擦了下额头的汗,显然是被刚才佛祖就要颜面尽失的一幕吓坏了。
果然,也就第三、四层的神仙们瞎嚷嚷,前两层的都看清了。
施铮自然也看得清楚,就算没有灵宝天尊,袁持誉也能顺利通过出入口,他飞到袁持誉身边,笑道:“你赢了。”
袁持誉道:“赢得稀里糊涂的。我只是往出口飞而已,也没见发生什么。”
施铮心中笑道,你这次的凡尔赛,听着还挺解气的。
玉帝通过袁持誉引出了灵宝天尊,终于搞清楚了他的来历。
目的达到了,再为难袁持誉也没必要,对他和施铮道:“既然你们赢了赌约,可以离开了。”
不过,心中难免叹气,这一次,他虽然看清了一部分神仙的忠诚度,但也暴露了天庭战力虚弱,连上清徒弟都打不过的事实。
好在,佛门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来号称法力无边,就算他的法力是上清破的,那么,无异于宣布上清才是实力最雄厚的那位,实力恐怖至此,无人可及。
况且,他完全不认为破除如来法力的是上清。
根本就是袁持誉自己。
这还只是上清一个徒弟。
若是有十个,二十个、几百个……
玉帝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然后被他悄无声息的抹去了。
灵宝天尊笑道:“持誉,玉帝允许你们走了。”
“谢陛下。”袁持誉这一次礼貌周到,跟玉帝道了谢,然后牵起施铮的手,十指相扣,往瑶池仙境外飞去。
众目睽睽之下,情侣牵手,简直公然践踏天规。
但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要打吗?
不要吧,累了,也不敢尝试了。
众目们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于是,施铮和袁持誉牵着手,正大光明的在众仙眼前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