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宫的故交, 谁啊?”袁持誉问道。
施铮道:“可能是银童子。”
“你跟他的关系能达到称之为故交的程度吗?”
施铮笑道:“算是天庭里少数跟我合得来的了,走,咱们去见见他。”
“我就不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 袁持誉对银童子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隐约记得一点, 就是银童子总觉得他欺骗了施铮,总对冷言酸语的,他不想听。
“也行,我自己过去会会他。”施铮走之前,还是“记仇”的搔了下袁持誉的腋下,报了方才的“仇”, 才走掉的。
施铮来到前殿, 见到的人果然是银童子。
银童子先有种夸奖道:“没想到你居然闯出了这么大一番事业,了不得。”
施铮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罢了, 不管什么风, 许久未见,我给你接风。”便吩咐人略备酒菜,招待银童子。
银童子客气了一下,就跟着施铮去吃席了。
席间,银童子表明了来意, 牵着施铮的衣袖,恳求道:“老君让我下凡为难新唐僧,我觉得静尘是个极好用的人物, 你能不能帮我设计一下她转世后,再遇到新唐僧的场景?”
就知道你们兜率宫不会消停, 果然是打算从静尘入手, 给金蝉子设计情难, 施铮为难的道:“你觉得金蝉子会记得静尘吗?如今的他可不是前一世的唐僧,就怕不吃这套。”
“他吃不吃,得看咱们设计的用不用心。”银童子对佛门有刻进骨子里的延误,“非叫那秃驴两次都折在我这里不可。”
施铮不想再掺和进道派和佛门的争端里了,之前是被太上老君“威胁”,他没有选择。
现在他都是妖皇了,对金蝉子本人也没什么负面看法,甚至他还是自己叔叔的干儿子,和自己也算沾亲带故,就不朝亲戚下手了。
“他要是记得你,你不用设计,一亮相,他心里就有感觉。他要是不记得你,我劝你趁早罢手,因为这一世的金蝉子,怎么形容呢,我只能说‘孔武有力’都不足以形容他了,你小心点,见事不好,趁早跑路。”
银童子见施铮不帮忙,嘟囔道:“果然,到头来,只能我一个人应付。”
“金童子呢?”
“也随我下界了,这会正在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呢。”银童子哼道:“我让他扮演我妹妹,我们装成两个孤女,他却非要演我爹,我们装成穷苦的父女。你说,哪个好?”
“反正你要蹭静尘的光,不如干脆直接装作尼姑。”施铮道:“开门见山,不遮遮掩掩。”
“扮成尼姑?难道尼姑满大街跑吗?”
“为什么不能,大道朝天,每个人都走得,就许他们和尚取经,不许尼姑去灵山朝拜吗?”
银童子闻言,双眼放光,斟酒敬施铮,“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有计划了!我要男变女再女扮男装!”
施铮默默喝酒,“……我可什么都没说。”
一听就很复杂的样子,到时候挨打了,别来找我。
银童子笑眯眯的道:“总之多谢点拨了。”
“没有没有,我没点拨,我就是让你开门见山而已。”
银童子换了话题,“你还和袁持誉在一起呢?你都是妖皇了,没想过多养几个男宠吗?”见对方不说话,笑道:“还是已经养了?”
“本皇洁身自好,不做那些昏君行径。”
银童子笑着颔首,“明白明白,你更专注大业。”
“对了,天庭最近有什么动向吗?”施铮问道,这一晃,天上已经过去十二天了。
银童子的表情黯淡下来,微微蹙眉,“听老君的意思,好像元始天尊怪怪的。”
“怪怪的?”
“嗯,闭门不出,太上老君和灵宝天尊一起主动见他,他都不见,目前没人能进去玉清境。”
“是挺怪的。”施铮心道,元始天尊可能还没从天道“背叛”的刺激中恢复过来,不知何时能走出伤痛。
“我听几个神仙转述了你大骂玉帝和天庭的话,我觉得还好啊,元始天尊怎么就受不了了?”
因为告诉了元始天尊,孙悟空和袁持誉是天地灭世的超能武器。施铮挑眉,“岁数大了,比较多愁善感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银童子起身告辞,“那我去了,有空了再来找你。再接再厉,咱们都是。”
施铮叮嘱道:“你悠着点。”
“我知道。”银童子信心满满的离开了。
施铮回到储物仓库,见刚才走时的一地狼藉都归拢了,不用说是袁持誉做的。
他来到走廊内,左右看了看,“人呢?”
突然感到头上微微一沉,感到一个冰凉的铁环套在了额头上,忙用手摘下来一看,正是他要找的紧箍。
“你在哪里找到的?”
“炼器室的储物箱内。”
“我想起来了,我一直想锻造它,就拿到炼器室去了,结果一直锻造跟民生有关的法宝,把它给忘了。”施铮拿着它端详,“是块好材料。”
忽然,他眸子一垂,有了想法,抿嘴看袁持誉,叫他名字,“持誉……”
“怎么了?”
“你来把它锻造成法宝呗,我手酸。”
“你不该腿酸吗?”
“……”施铮往袁持誉身上一趴,“我不管,我累了,你来替我锻造法宝。”
袁持誉笑,“不给好处就白使唤人?”
“自家人都白使唤。”
“叔叔也是自家人,没见你白使唤他。”
施铮皱了皱鼻子,“自己相公可以白使唤。”
袁持誉刮了刮他鼻梁,笑道:“你真是会精打细算。”
施铮也笑,“没错,二十年如一日的‘榨取’劳动力。”
—
猪八戒二十年前得了锦襕袈裟,转手就给卖了,换了不少银子,着实逍遥了一段时日,后来钱都花光了,老猪手里捉襟见肘,又过上了苦日子。
寻思再找户人家做上门女婿,但转了几个城池都没有合适的招赘人家,只能回云栈洞过单身日子。
好在离新取经日子没几年了,熬一熬就到了。
并非他喜欢去取经,只是上次得到锦襕袈裟,尝到了甜头,这新唐僧来了,若是他中途再没了,分到贵重行李,又能发一笔财。
佛门的套路,他熟,得跟猴子打一场,才能重新归顺。
发现取经队伍经过的时候,他故意找茬跳了出来,举起钉耙就筑,“你们是什么贼人,敢踩坏老猪的门前花草!”
猴子还没出手,就被个大和尚一锡杖打在了脑袋上,疼得他丢掉钉耙,原地捂着脑袋直吸冷气,泪眼婆娑的道:“你这和尚好毒的手。”
“二师兄,你看清楚了,这是师父。”小白龙道。
金蝉子纠正道:“不对,按照顺序,你才是二师兄,他是你三师弟。”
猪八戒皱眉,盯着小白龙,“你不是马吗?你怎么大摇大摆跟着走路呢?”
金蝉子道:“你们都是妖类,小白龙没道理就要变作马匹当脚力。你是八戒吧?快起来,随我们上路吧。取经这件事我已经耽误了快二十年,如今上路,看到你们一个个都在原地等我,更觉得浪费了不止我一个人的时间,实在心怀罪恶,快走吧。”
猪八戒震惊了,结结巴巴的看着金蝉子,“师父,真的是你吗?您从外貌和内在都变了太多了。”
小白龙道:“的确是师父,我一开始也很吃惊,现在已经适应了。”
猪八戒瞅六耳狝猴,“大师兄,你咋也变样了呢?金猴变棕猴了。”
“蠢材,我是六耳狝猴!你大师兄继续当猴王去了,观音便点化我护送取经人西行。”
六耳狝猴之前就讨厌猪八戒,二十年后还是讨厌他。
猪八戒摸了摸脑袋,“咱这取经队伍变得好奇怪啊。”又瞅到了另一个跟师父长得很相似的和尚,“你又是谁啊?”
“是师父的俗家弟弟,也是师父的师弟辩宇,也是取经人。”小白龙介绍道。
猪八戒瞅着辩宇,砸了砸嘴,“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俺老猪只管跟你们上路就是了。我行李都准备好了,等我回洞里拿来。”
这时,他就听身后的小白龙道:“别忘了把师父的锦襕袈裟带上。”
猪八戒身子一僵,步伐停在原地。
金蝉子冷声道:“你不是把锦襕袈裟卖掉了吧?”
他虽然第一次见到猪八戒,但内心有预感,他就是能干出卖袈裟这种事的猪。
猪八戒嘿嘿一笑,“师父是出家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金蝉子绷着脸道:“以后都由你化缘。”
猪八戒面对这新师父,竟然不敢像之前那样耍赖了,小声点头,“是。”
六耳狝猴朝他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猪八戒纳闷,这猴子有什么毛病吗?第一次见面而已,至于对他这么大恶意么。
随着这取经队伍上路了几天,猪八戒庆幸自己之前没有顽抗到底,非得被猛锤一顿不可。
他小声跟小白龙抱怨,“上一世的师父,是“疑心”投胎,整天疑神疑鬼的,我看这一世的倒像是“嗔心”转世,火气忒大了,动辄拳脚相加。”
上一世,师父圆寂再投胎时,他是唯一在现场的徒弟,来龙去脉他最清楚。
小白龙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你看咱们脚程多快,都不用怎么休息,一直走路。”
前一世的师父,就数他破事最多,加上个爱挑事的猪八戒,队伍整天不消停。
现在的师父一言九鼎,队内矛盾都少了,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他人都不敢有意见。
猪八戒刚要再说什么,看到前面的师父忽然回头看他,不敢再嚼舌根了,挤出笑容,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
没用几天就到了流沙河边,猪八戒在河边叫道:“老沙——老沙——我是八戒,你快出来,见师父罢。”
不一会河面上出现一个外貌如夜叉的壮汉,正是沙悟净。
沙悟净这些年来一直在流沙河底生活,等待取经人,估摸师父的转世到了,最近几天特意修剪了发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以免吓到新师父。
但这一世的师父,看到他的模样,表情毫无波澜。
金蝉子小时候住在望霞城,和真正的罗刹族同城生活,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猪八戒跟沙和尚在他眼里只是普通容貌。
沙和尚与小白龙还有猪八戒的反应一模一样。
这是师父?
这个脸生的猴子是谁?
这个和师父长得很像的和尚又是谁?
疑问得到解答后,沙悟净加入了取经队伍,一同西去。
取经的阵容终于凑齐了,且人数比上一次只多不少。
上一次,唐僧骑着白龙马,猴子探路,猪八戒和沙僧在一旁跟随。
平日里能说话发表意见的严格来说只有师徒四位,但这一次,小白龙也以人形在一旁跟随,还多一个金蝉子的俗家弟弟,现在足足有六人。
沙僧万万没想到,人数还可以再增加。
这一日,行到一险峻山岭处,烟雾叠嶂,凭经验,一看就有妖怪。
猪八戒先卖了个乖,好心提醒金蝉子,“师父,这里看着像有妖怪,咱们可得小心。”
没想到师父却道:“有妖怪就有妖怪,他们住在这里,咱们安静路过,不要惊扰他们。”
猪八戒贴心的为师父解释,“您是十一世转世的好人,妖怪吃了您一块肉,长生不老。”
“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金蝉子道。
“都这么传闻。”
金蝉子握了握拳头,“如今九成九的妖怪都不吃了,还打着吃人算盘的妖怪,只能是不服从妖国管理的坏妖怪!只管来,待我抓住,送给干爹,叫他押回妖国蹲大监!”
不管是吃谁,只要是吃人的妖怪都要不得。
听师父这么说,众徒弟才想起妖国都成立多年了,妖怪们畏于施铮的“淫威”,早就不吃人了。
猪八戒心里一下子舒畅了,腰杆停止了,“对啊,妖怪们都不吃人,也不会吃师父,咱们这一路安全了。”
沙僧也笑道:“是啊,怎么把这茬忘了。”他也不想再折腾了,这次顺利把经取了,向玉帝交差,比什么都强。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突然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们。”
六耳狝猴迄今为止,还没施展过手段,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卖卖力了,“我去看看吧。”
金蝉子不会飞行,便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六耳狝猴腾空飞向了声音来源处,金蝉子虽然不会驾云之术,但奔跑速度也极为迅速,在林子中健步如飞。
猪八戒、沙僧和小白龙看师父脚不沾地的飞奔而去,面面相觑。
“……那个,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嗯。”
黄眉则骑在马上,懒洋洋的道:“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金蝉子不肖一会就跑到了传出尖叫声的地点,见六耳狝猴从悬崖峭壁边缘,拽上来两个和尚。
六耳狝猴道:“就是他们在喊救命。”
其中一个和尚双手合十,欢喜的道:“真是佛祖保佑,路上遇险,就遇到佛门中人搭救。”
这俩和尚生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一点不像金蝉子在烈日下勤奋锻炼过的古铜肤色,一瞧就只是个寻常和尚。
这是金蝉子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但不经意的又瞅了第二眼,只觉得其中一个甚是眼熟,且心中莫名一痛,连脑袋都嗡嗡作响。
金蝉子心中迷惑,想不通是怎么了,还礼道:“阿弥陀佛。两位看着甚是面熟,不知以前,咱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从乌斯藏观音禅院出来,前往灵山朝拜的。我法号静辰,这是我师弟静慈。”银童子一片平和的介绍,心中则快意的想,你觉得眼熟就对了,“说来奇怪,我也觉得您面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听到“静辰”二字,金蝉子竟遍体生寒,打了一个激灵,虽然这森林深处,不见阳光,但他自小体格强壮,断不会感到寒冷的。
他一个慌神,捏住了心口处,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时,猪八戒和沙僧赶到了。
猪八戒一见面,就嘿嘿笑道:“原来师父救了两个佛门师妹。”对金银童子道:“你们两个小尼姑怎么出现在荒山野岭里,多危险啊。不过,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们,来,到师兄这里来。”
银童子本来害怕猪八戒和沙僧会认出他俩,但显然没有。想来也是,二十年前一面之缘而已,怎么会记得。
若是孙悟空在,还有可能被识破,但这次的猴子变成了狝猴,更不会被拆穿了。
金蝉子回过神来,呵斥道:“胡说什么,这分明是两位同门兄弟。”
猪八戒噗嗤一笑,“师父,您真会说笑,这是两个尼姑。老沙,你说呢?”
沙僧不表态,关键时刻保持沉默,是他的生存秘法之一,“我看不出来。”
又问小白龙,“你觉得呢?”
“不好说,我只接触过龙女,对人类知之甚少。”
猪八戒一砸嘴,“大师兄,你说呢?”
六耳狝猴皱眉,“都是光头,僧服,你从哪里看出人家是尼姑,而不是和尚?”
他早些年不喜女色,一心只想求功果,对女人的鉴定的能力,和金蝉子属于同一水平。
猪八戒都无语了,“一会给辩宇师父看看不就知道了。”
银童子眼圈一红,“你们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女人,我们师兄弟俩是如假包换的男子。你们这不是冤枉人么,都是出家人,怎么能随便打诳语。”
猪八戒忙指着她俩道:“你看她们哭哭啼啼的,哪里像男人。”
“谁说男人就不能哭?”六耳狝猴道:“师父前一世就爱哭鼻子。”
猪八戒道:“虽然是真的,但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还不在呢。
六耳狝猴忙解释道:“我听别的妖怪说的。”
“……”金蝉子有种被揭老底儿的感觉,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觉得胸闷心酸,“不要再说过去的事情了。”
猪八戒只好闭上了嘴巴,沙僧觉得还是自己机智,一开始就不参与争辩。
银童子道:“敢问你们是游云僧吗?可有目的地?”
金蝉子道:“我们是奉大唐皇帝之命,去往灵山大雷音寺求取佛经的。”
“巧了不是,咱们可以结伴而行吗?”银童子和金童子假装欢喜的道。
金蝉子道:“都是佛门弟子,目的地也一样,当然可以一起走。不过,我们脚程很快,如果你们能跟得上,那就一起走罢,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银童子和金童子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不会掉队的。”
金蝉子带着他们一起回到了辩宇所在的地方。
黄眉远远就见金蝉子带了两个尼姑走来,先皱眉,随即忍不住笑道:“刚才就是这俩女尼喊救命吗?”
猪八戒闻言,马上道:“对吧,对吧,是尼姑吧!师父,你看辩宇师父都说她俩是女人。”
黄眉一怔,“难不成有人认为她俩是和尚?”
金蝉子面无表情的道:“不要说笑了,他俩是同门法兄弟,这位是静慈,这位是静辰……,和我们同路,都是去往灵山的。”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又莫名难受。
你们眼睛是不是有点问题?!随即黄眉眼珠一转,有美貌尼姑作陪岂不是更好,这一路没那么无聊了,省得光跟这些臭老爷们待着,甚是无趣。
他话锋一转,“是我看错了,原来都是佛门男弟子。既然顺路,就一路同行吧。”
于是取经队伍变得更加奇怪的向西天而行。
是夜,在山林中起了一堆篝火,众人席地而睡。
金蝉子坐在火光前看经书,但心思杂乱,他今日莫名出现许多情绪,对那个叫静辰的,感情之复杂叫他自己都想不通。
难道自己前世也欠他什么吗?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竟然是静辰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金蝉子心里一跳又一跳,“你怎么还不睡?”
银童子语气幽幽的道:“你的那个徒弟怎么总觉得我是女人呢?”
其实他觉得有问题的是金蝉子,他怎么就没看穿他变的是个女人呢?真把他当男人,那就麻烦了。
金蝉子道:“你不要理他!”
银童子眸子映着火光看向金蝉子,“你怀疑吗?”
金蝉子道:“怀疑什么?”
“怀疑我是女人。”银童子坐直身子,“你若是怀疑,我就给你看看证据好了。”说着,低头解衣带,领口松开,露出雪白的脖子。
银童子心中道,你这臭和尚,我就是想玩玩暧昧,并不想真给你看什么,你快阻止我啊!
金蝉子倒没多想,既然对方想拿证据,他就看证据好了,虽然他相信他是男人,但是出于礼貌也要看下去。
就在银童子骑虎难下的时候,突然听到空中伴随着白光咔嚓咔擦两声。
金蝉子一抬头,竟是九灵元圣,“干爹,你怎么来了?”
九灵元圣不好意思的拿着影像收录机,“给你拍几张照片,做个纪念。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哪天我再过来。”
金蝉子道:“我弟弟的影像也拍了吗?”
“拍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取经途中流口水酣睡。”九灵元圣笑道。
金蝉子挽起袖子,握拳亮出肌肉,“您看我这个姿势怎么样了?”
“摆拍就没意思了。我追求的是留下真实的影像。你们要卖力啊。”说完,九灵元圣驾云而去了。
在天上暗中看着一切的观音,狠狠捏着净瓶。
金毛犼被施铮扣押。
太上老君派童子变成了尼姑,然后装成和尚,硬是和金蝉子他们同行。
还有个时不时乱闯进来,拍金蝉子和黄眉影像做纪念的干爹九灵元圣。
这都叫什么事儿。
可快点结束吧,她累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