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一日游,赵辛被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尤其是夜里回府的时候, 乐天坐在他的马前,一直在说孙柳与方德信之间的事, 还问赵辛:“姐夫,男子之间分上下我是懂的, 但其中有何区别我却不懂,你懂吗?”
赵辛僵着脸吐出两个字——“不懂。”
乐天鄙夷道:“说我是孩子, 你又多懂些什么?”
赵辛一阵头疼, 低声道:“男子之间有违阴阳,你要懂那些做什么?”
乐天从容道:“给姐夫生孩子。”
赵辛发觉自己已经听得都要麻木了, 从起初尴尬脸红到如今的坦然处之甚至觉得有点想笑。
乐天见赵辛不接,继续道:“姐夫,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赵辛垂首,夜色中乐天莹白的肌肤几乎会发光,的确是个漂亮至极的少年,赵辛鬼使神差道:“像你一样都不错。”
“像你一样也不错啊。”乐天随口接道。
许是夜色温柔,许是云乐天难得安静,赵辛心中涌上一股柔情, 他已二十有八,除了当年与云千霜有过婚约, 之后感情生涯便一片贫瘠,应当说极少有人像云乐天这般有与他亲密接触的机会,年年岁岁赵辛忙于军中事务, 家中又无长辈,自然就错过了。
因云乐天的玩笑,赵辛忽然起了成家的念头。
赵辛缓缓地打着马,低声道:“你也快及冠了,是时候娶亲了,我听侯老夫人说你早有婚约。”
乐天顿时警铃大作,抬首瞪他,“你去侯府了。”
赵辛点头,他把人家的独苗带走,自然要亲自上门。
乐天二话不说就先掐了一把赵辛的手臂,赵辛半点不疼,云乐天的力道与挠痒痒一般,他困惑道:“何故?”
“你有没有见着高丹璇?”乐天逼问道。
这个名字很陌生,赵辛道:“没有。”
乐天松了口气。
赵辛继续道:“不过我见到了你表妹。”
乐天:“……”
赵辛见乐天脸色不好,“她就是高小姐?侯老夫人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子。”
乐天见他神色坦然,狐疑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赵辛道:“谁?”
乐天人都快懵了,“像我姐姐啊!”
赵辛顿时有些心虚,说实话他已经记不得云千霜长什么样子了,他们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又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见赵辛沉默,乐天以为他故意回避,警告道:“你别见到一个与我姐长得像的就移情,这是对我姐姐的侮辱,懂吗?”
赵辛失笑,“她是你的未婚妻子,我怎会那般?”
乐天心道系统说你会那样,虽然我也不太信。
两人说着话,将军府到了,赵辛将乐天抱下马时,乐天打了个哈切,困顿都浮上了脸,靠在赵辛肩头,揉了揉眼睛,小声道:“姐夫,我今晚跟你睡。”
赵辛双唇动了几下,始终不敢说话反驳,他怕一说,乐天立即就要在府门口闹起来,只好先哄道:“先去沐浴。”
将人哄到卧室之后,赵辛便走了,剩下的全交给府中的仆人,交待道:“手脚轻些,别吵醒了他。”吵醒了又要闹起来。
赵辛回了自己的屋子,命人备了水,那浴汤他暂时是不用了,会有些不好的联想。
仆人抬来浴桶,赵辛脱了衣物坐下,闭目养神,今日校场乱哄哄的,是真将他累着了。
泡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打开,赵辛以为是加水的仆人来了,闭着眼道:“先搁那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时,赵辛才觉得不对,睁眼却见乐天正对着他脱衣服。
“你!”赵辛大惊失色,“你进来做什么!”
“沐浴啊。”乐天又打了个哈欠,将玉带扔到赵辛藏蓝袍子上,大大咧咧地解开衣裳,赵辛在浴桶中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青红交加,“回自己屋沐浴。”
“不要,姐夫你休想甩了我。”乐天抬手解下最后一件中衣,赵辛忙闭上了眼睛。
秋日寒凉,乐天忙进入浴桶,这浴桶不大,两人几乎是挤在了一起,赵辛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动,他能感觉到乐天坐在了他身前,柔嫩的双脚于他的脚相抵。
“呼,好暖和。”乐天长舒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木瓢舀了一瓢水浇在头上,回首笑道,“姐夫,你害羞啊,咱们又不是没一起洗过,闭着眼睛做什么?”
赵辛眉头紧锁,牙关紧闭,眼也闭着,打定主意不理乐天。
乐天心道这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吃过一次亏就没想过吃第二次亏?马上反手就捏住了赵辛。
赵辛立即睁开了眼,脸上瞬间浮上了一丝无奈,他现在是连气也不会生了,“乐天……姐夫错了,姐夫不会甩了你,你先出去,成吗?”
“不成,”乐天一手捏着,一手仍慢条斯理地浇着水,水流顺着乌发落下,云乐天的侧脸全沾了水汽,睫毛一扇鬼魅一般,慢悠悠道:“谁让你先前哄我。”
赵辛无话可说,他已发觉了,他拿云乐天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赵辛妥协道。
乐天眼睛亮了,俯身靠前,瘦削的肩膀劈开水流,明艳动人的面孔仰望着赵辛,“姐夫,我长这么大还没自渎过,原只是听了很多次,你会自渎,你教教我呗?”
赵辛喉结滚了滚,“不行。”
乐天撒娇道:“姐夫,你就教教我嘛。”他嘴上撒着娇,手上也晃来晃去,赵辛被他弄得整个人都绷紧了,又担心他手下没轻没重,吸了口气道:“你先松手,我明日替你找个漂亮的通房丫环教你。”
“丫环?”乐天鄙夷道,“我有丫环,都没我长得好看。”
“我就要姐夫教。”乐天仰着脸满脸的霸道。
赵辛已经快不行了,那日在浴汤里他就有些难以自持,好不容易将这件事忘了,云乐天又来故技重施,其实刚刚乐天在脱衣服时,他就应该当机立断地起身,不知为何当时头脑发昏,还傻愣愣地坐在浴桶里头,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
“好,我教你……”赵辛艰难地松了口,低声对乐天说那物事应当怎样挑逗自渎,叫他松了手自找机会去试,乐天却是拿他当作教具玩了起来,他动作青涩,好几下都有些弄疼了赵辛,赵辛又疼又爽,在云乐天生涩的抚弄下,竟是激动不已,随着本能握住了云乐天柔滑细腻的肩膀。
乐天靠在他怀里,赵辛搂着他,鼻息粗重,嘴上很想啃咬些什么,正好乐天晶莹小巧的耳垂就在唇边,赵辛一口叼了上去。
乐天轻哼一声,侧过脸舔了舔赵辛的喉结,赵辛整个人都绷紧了。
终于,赵辛释放了出来,浴桶中顿时变得浑浊,乐天举起手对着赵辛道:“姐夫,我学的好不好?”
赵辛却是脸色铁青,立即拔腿出了浴桶,套了件长衫,又回头将乐天也捞了出来。
“姐夫!”乐天惊呼一声,被赵辛裹上了一件薄衫,直接扔到了榻上。
赵辛眼神像是要吃人,“谁教你的!”
糟糕,老实人不是笨蛋,赵辛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了,乐天淡定道:“这还用教吗?哪个男人不会?”
赵辛气得要命,他刚才还真信了乐天的鬼话,结束之后脑子骤然清醒前后一想才觉不对。
乐天笑意盈盈道:“姐夫,别翻脸不认人哪,男子之间取乐原是常事,不必反应如此之大吧?”
“常事?”赵辛怒火更旺,上前一步沉着脸道:“怪不得你今日百般偏袒孙柳俩人,你这般多久了,都与谁?!上回你说葛成瑜非礼你,是不是你挑逗他在先?”
乐天的脸冷了下来,甩了身上的薄衫,站在榻上,劈头盖脸地给了赵辛一巴掌,“放你娘的屁!葛成瑜这种货色也配看我一眼!赵辛,小爷是不是给你脸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是吧?是,我是喜欢男人,怎么了?你也打我军棍好了!再不济你杀了我!”
赵辛先是被他甩了一耳光,又被一段话砸得头晕,转过脸正要骂他,却见云乐天一张漂亮的脸全是泪,他目光狠极,恶狠狠地盯着赵辛,见赵辛看他,用力抹了把眼泪,“看什么看!没见过喜欢男人的!”
赵辛胸膛起伏了几下,才沉声道:“侯府只剩你一根独苗……”
“用不着你操心!”乐天一边簌簌掉泪一面又不断发狠,“我对男人行,对女人照样行!”他说到最后硬吼出声,显然是在逞强。
赵辛心中五味杂陈,云乐天长得太歪了,歪到他根本没想到的地步,他也不知云乐天为什么成了现在这样,老侯爷对他有知遇之恩,当年把女儿许配给他,他没有守住,如今侯府只剩云乐天一个,他难道还是守不住吗?
“好了,”赵辛沉住了气,“这件事明日再说,身上全湿的,起来擦干净。”
“我不擦!”乐天彻底发了脾气,故意湿漉漉地在赵辛床榻上滚了一圈,挑眉挑衅道:“你打我呀。”
赵辛反倒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去拿了干巾去替他擦拭,乐天左躲右闪,“你别碰我,恶心!”
“方才在浴桶里不还抓着我不放?”赵辛沉声道。
乐天转过脸瞪了他一眼,“你侮辱我挑逗葛成瑜,我恨死你了,你滚!”
赵辛深吸了一口气,“是姐夫错了,姐夫向你赔罪。”
“行啊,你替我弄出来,我就原谅你。”乐天大赤赤地张开腿,他那里尚还有反应。
赵辛头一回看到其他男子的物事,第一反应却不是反感,而是觉着乐天果然无论哪处都生得精致,连那物事都格外美丽,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赵辛的喉咙有点干。
“别闹了……”赵辛抬手去抓乐天的脚,乐天边去踹他边道,“行啊,你不来,叫你的亲信禁卫来,我今天瞧见几个俊俏的,那个什么赵元成就不赖,你让他来吧!”
赵辛抓着乐天的脚,面色沉沉道:“元成已经娶妻了,你莫要胡来。”
“那你找个没娶妻的来,不然就放我回侯府?我侯府里的侍从个顶个的高大威猛……”乐天被赵辛猛然捏住,闷哼了一声,泪光闪闪道:“姐夫,你想杀人哪……”
赵辛这才知道挟持人是什么滋味,咬着牙道:“你要我帮你,好,我便帮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