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夷路小洋房里度过的一个星期,对于陈远闻和许未来说,都是一段难能可贵的惬意时光。
他们一般会起的很晚,许未虽然有早起的习惯,但头上毕竟还有伤,索性便陪着陈远闻一起赖床。
好不容易两个人睡醒了,但从睡醒到下床,往往又要折腾许久。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往往就会朝着控制不住的方向飞速发展,许未仗着自己有伤,更是撒娇讨宠样样都来,把陈远闻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随他摆弄。
江南雨水多,他们都不乐意出门,起床后到一楼餐厅吃完饭,往往就会去后院的花园或者重新回到卧室里躺着。
看看电影,听听音乐,做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对于陈远闻这种“酒色之徒”来说,这一个星期简直比寺院里的和尚过得还要朴素,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颗绿油油的、维生素含量极高的蔬菜,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当然,他记挂着许未头上的伤,其实也并不愿意往外面跑,那天的后怕还在他脑海里留有余波,因此他现在虽然被许未拘着,反倒比往常对许未要更上心。
他让家里的丁阿姨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许未做营养餐,丁阿姨在他们家待了几十年,做饭的手艺绝对一流,各种上海美食都能做得美味可口。
不仅如此,丁阿姨还是位十分热情的上海老太太,见许未受伤,常常对许未嘘寒问暖,有事没事就会和许未聊聊天,搞得许未有些招架不住。
难得见许未被旁人弄得这么局促,陈远闻也不拦着,就坐在一旁偷乐。
可惜没过多久,陈远闻就吃到了苦果。
那天陈远闻正在二楼的浴室里洗澡,许未到楼下拿喝的,丁阿姨恰好经过,就热情地将许未留了下来。
一番寒暄之后,丁阿姨越说越高兴,陈远闻很少会回小洋房久住,这么多年更是第一次带朋友回来,丁阿姨一个人守着这么大一所房子原本就觉得寂寞,更何况许未又长得这么标致,让她情不自禁就喜欢。
她让许未在餐厅里等着,自己则一路小跑去了二楼,没过多久手里就拿着一本相册,从楼上跑了下来。
丁阿姨将相册翻开,递到许未手中,热情地说:“许先生,你快猜猜这是谁?”
相片应该有些年头了,色泽和质感明显和现在的相片不一样,许未将相册拿近了,仔细看了看。
相片上的人,是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蓬蓬裙,头上扎两个小啾啾,月牙一样的两个眼睛,笑眯眯地望着镜头,应该是家里大人宠,嘴唇上还涂了一层口红,看起来更加明艳可爱。
见许未看得仔细,丁阿姨笑得更加开心,“怎么样?许先生,你是不是猜不出来?”
丁阿姨不会拿不相干的人的照片让他猜,更何况,虽然照片上的小姑娘年纪还小,但五官已经有了长大后的模子,许未只看了片刻,便看出,这是陈远闻。
他一向知道陈远闻长得漂亮,但也没想到,原来陈远闻小的时候,竟然是被当成女孩子养的。
穿裙子,扎辫子,还涂口红。
他低下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许先生,你笑什么呀?”丁阿姨问他,“你猜出来啦?”
“嗯,”他不想逗老人家,便诚实地点头,“这是陈总吧。”
“是的呀,”丁阿姨惊讶地拍了拍手,“许先生你好厉害呀,这都能看得出来。”
他问丁阿姨:“陈总他,为什么穿着裙子?”
“我们太太喜欢女孩子嘛,远闻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太太就一直希望他是个小姑娘,可惜是个小子,他小的时候长得可漂亮了,水灵灵的,就跟小姑娘一模一样,太太那时候就经常把他当成小姑娘来打扮,给他买了好多小裙子和洋娃娃,刚开始他不懂嘛,太太给他打扮的时候他可开心了,经常穿着裙子在原地转圈,后来长大了,他就死活都不愿意再穿裙子了,太太也不好再勉强他。”
丁阿姨说完,又将相册往后翻了一页,“许先生你看,好多他小时候穿着裙子的照片呢,都是太太给他拍的。”
又是一张陈远闻穿着裙子的照片,只不过这次身上的裙子不是蓬蓬裙,变成了小碎花。
许未坐到餐桌旁,拿着那本相册一页一页地翻,丁阿姨就站在一旁给他讲解。
这是几岁的时候拍的,这又是在哪拍的……
许未一边听一边盯着照片里的人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陈远闻刚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丁阿姨!”
陈远闻站在餐厅门口大喊了一声。
“喔唷,你做什么啦,远闻,你要吓死你丁阿姨啊!”
丁阿姨被陈远闻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拍了拍胸口。
看到许未手里的相册,陈远闻就知道自己晚节不保了。
丁阿姨跟他妈妈两个人,自他从小的时候,就喜欢把他穿裙子的那些照片拿出去跟人炫耀,后来他妈妈去世了,他也不常回老房子里,就把相册这事给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洗个澡的功夫,他以前那些黑历史就全被许未看了个遍!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许未面前立威?!
他不想再和丁阿姨扯皮,直接走过去从许未手里夺过相册。
他瞪着许未,咬牙切齿地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许未站起身,目光从他的头发滑到嘴唇上,说:“没笑什么,就是觉得陈总穿裙子还挺有一番风味。”
“你!”他将相册往餐桌上一摔,揪着许未的衬衫领口就将许未往楼上拖。
许未顺从地靠在他身上,跟着他往楼上走。
边走还不忘回头安慰丁阿姨,说,没事,陈总这是害羞了。
个狗东西,害个几把的羞!
陈远闻将许未拖到自己的卧室里,甩手扔到床上。
自己则跨上去,将许未压到身底。
“好笑吗?”他眯着眼睛凑到许未面前,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但许未早把他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摸透了,根本不受他的威胁。
许未将手从他的上衣下摆伸进去,一边揉,一边冲他笑:“你好漂亮。”
驴头不对马嘴的狗东西!
他问好不好笑,他跟他说漂亮,摆明了是逗他玩呢!
他扑上去掐许未的脖子,“谁漂亮?!老子是英俊威武高大帅气,谁他妈漂亮?你再说一遍!”
“你,”许未借着身高的优势,按着他的腰,一个翻身就将他压了下去。
“你漂亮,你在我心里最漂亮。”
说完不等他发作,许未便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许未是个好学生,不管是在校园里,还是在情场上,他学东西都很快。
他如今的吻技,早已没有了几个月前被陈远闻嘲笑的青涩稚嫩,他的吻,霸道,急切,占有欲十足。
他用身体压着陈远闻,唇舌堵住陈远闻的口腔,手也在陈远闻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陈远闻想挣扎,却在体力上就输了一大截,身体敏感的地方被他撩拨着,舌尖,嘴唇,无一不被他掌控,陈远闻避无可避,渐渐地,身体就软了。
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的?
种种迹象似乎早就有迹可循,但若要真去追溯,想来还是在小洋楼里,两个人同居的这短短几天。
陈远闻的纵容和宠溺那么明显,被这样一个人捧着,没有人会不恃宠而骄。
更何况,许未对他的占有欲一向很强。
躲不过,那就好好享受,毕竟和许未接吻的滋味,的确很美妙。
英俊高挑的年轻人,有一副健壮的身体,肌肉匀称,块垒分明,摸上去,手感实在好。
许未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许未不抽烟,也不喝酒,连香水都不喷,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新,既有阳光的气息,也有雨水的潮气,自然,纯粹,那是一种让人无法不心动的,年轻的性感。
陈远闻用手贪婪地抚摸许未的身体,两个人的喘息早已乱成一团,床单枕头也被他们折腾的一团乱。
许未从他的唇上撤离,将凌乱的气息喷洒到他的颈窝里,许未说:“老婆,我想看你穿裙子。”
他又被戳到了痛处,抬手扯住许未的耳朵吼:“你想死是不是?”
许未却像不知道疼似的,埋在他颈窝里,用高挺的鼻梁不停蹭他,“老婆,穿吧,我想看。”
他冷笑一声:“你给我上一次,我就穿。”
“你会穿的,”许未撑起胳膊立在他上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到时候,裙子的颜色要让我来选。”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但转瞬又被许未勾起了好奇心。
“你想选什么颜色?”
“黑色,”许未说着,身体往下,“你这么白,黑裙子穿在你身上一定很美。”
他的眼中氤氲出水雾,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腿。
卧室里渐渐响起一阵水声,不知是不是窗外的雨落了进来。
他的身体弓了起来,双手失神地插进许未乌黑的发丝里。
许未的声音逐渐变得含混不清。
但他还是在失去神智前听到了。
许未说:“到时候我要亲手撕掉你的裙子,从身后,让你哭着叫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行还是男大学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