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宿?”齐哲显然没想到门外的不速之客会给一个这样无厘头的答复。
时望一个头都有两个大,干脆把自己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的道:“让他进来吧,我认识他……”
鬼知道容屿在这个关头过来是想干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时望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就凭容屿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晚一秒开门他能把整栋宿舍楼拆了。
齐哲再三确认,“是你说过的那个熟人?”
时望勉强的点点头,“是他。”
齐哲这才收起枪,拉开了门。
门外果然就是容屿,配合岛上夜里微寒的天气,他换了件素白色的薄风衣,搭配黑色的翻领针织衫,肩宽腰窄,双腿修长,标准的男模身材将衣服衬得极其好看,再加上浅金的发色和英俊的外貌,就像一位来自西方的优雅绅士的贵族。
齐哲明显被他的相貌震惊了一下,大概是平时很少见到这样漂亮的男人。
他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就像是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天神落入凡间。
就连夜店头牌陆余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因为职业习惯使然,他挑剔的上下打量了容屿一番,但终究找不到任何缺点,于是悻悻的放弃了。
时望心里莫名的有点儿得意,他这个老婆虽然性格恶劣,残忍又冷酷,还老爱纠结纪念日啥的,但光论相貌可是一等一的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时望那奇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男人嘛,只要老婆长得好看,在哪儿都很有面子。
容屿抬头向他笑了笑,有意无意的露了下自己的左手。
时望看见他左腕上也多了块黑色的电子表,和他们的一样。
好吧,现在这个造物主穷极无聊,甚至开始玩假扮参赛者的游戏了。
时望无可奈何的跟齐哲他们介绍,“这是容屿,上午考完试碰到的熟人。”
容屿危险的眯起浅金色的眼睛,“熟人?”
时望不太想在别人面前暴露俩人的关系,硬着头皮答道:“对。”
“哦。”容屿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故意放慢声调,“原来宝贝是能和熟人滚到床上去的人啊。”
时望:“?!”
“艹,好吧好吧。”时望可不想被造谣成一个私生活混乱的男人,只好妥协了,重新介绍容屿,“这人是我男朋友。”
齐哲:“???”
陆余星双眼一亮,闻着八卦的味就来了:“可以啊小时,哪找的这么优质的对象?”
时望再次翘起了尾巴,他现在就是处于虽然私下里很嫌弃,但在外人面前又总想炫耀炫耀自家漂亮媳妇的状态。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劲儿,送了多少礼物,写了多少封情书。”
陆余星又看了看容屿,凭借他夜场工作多年的经验,怎么看都觉得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时望这年轻人呢,虽然偶尔有点儿凶,但本质上没什么坏心眼,这人能把这么高深莫测的人追到手?可别是吃人不成反被吃吧?
齐哲并不擅长揣测情感上的细节,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疑点。
“你们既然是那种关系,怎么会现在才遇见?”
容屿淡定道:“因为我们之前发生了一点儿矛盾,所以没同时上岛,不过现在已经和好了。”
他走到时望的床边,语气陡然温和起来,“对不对,宝贝?”
时望敷衍的嗯了两声。
见齐哲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容屿抬起手,曲起食指用关节敲了敲床铺的铁栏杆,时望无奈的俯下身凑过去,“怎么了?”
话音刚落,容屿便迅速的在时望唇角亲了一口,暧昧的咬了下他的唇瓣,然后转头看向齐哲,示威似的微微扬起嘴角,“现在相信了吗?”
“……”齐哲闷声不语,转头上床睡觉去了。
时望嘴唇微张,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陆余星在对铺促狭地吹了声口哨,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耳廓发红,半是羞恼半是无语的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别老是给自己树假想敌,吃飞醋有意思吗?既然来了就老实点儿上床睡觉!”
长长一段话容屿只是选择性的接收了后四个字,他饶有兴致的脱了风衣,打算踩着梯子上时望的床。
时望立刻抬手把他推了下去,眉头紧紧的皱着,指着旁边紧邻的床铺,“这不是有空铺吗?你上我床干什么!”
真的是,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时望可不想再被折腾到腰酸腿软,白天刚做了,他现在屁股还火辣辣的疼呢!
容屿露出悲伤的神色,“宝贝,你要跟我分床睡?”
“这是单人床。”时望用力的拍了拍旁边的栏杆,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想让我半夜把你踹下去的话,尽管上来。”
容屿:“……”
这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在时望的竭力反对下,容屿才遗憾的睡了临铺。
等四个人都安安稳稳的躺下准备睡觉之后,时望看着头顶光芒四射刺眼非凡的白炽灯,发出了每一个住宿学生都曾发出过的、深入人心直击灵魂的疑问。
“谁去关一下灯?”
Qun:10叁04零6523“……”
寝室内寂静无声,显然爬到上铺盖好被子之后再下床对全人类来说都是亘古无解的难题。
僵持了足足五分钟之后,靠门的床位吱呀响动了几声,文明标兵齐哲下了床,紧接着灯便灭了,屋内陷入了温润的黑暗之中。
时望裹紧被子,微微蜷缩着闭上了眼睛。大概是因为容屿就在身边,他很快便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而悠长。
然而还没等他落入深度睡眠,忽然感觉身边一重,有人越过床铺之间的横杆凑了过来,躺在了他身后,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后项感受到了温热而无声的呼吸。
“!”时望瞬间吓醒了,身体绷紧,条件反射的去摸枕下的电击枪。
“别怕,是我。”温柔轻缓的嗓音吹入耳畔,容屿亲吻着他的头发,安抚着他。
时望这才放松了下来,有点儿生气的道:“大半夜的你搞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容屿低笑道:“你忘了吗,在这岛上你每个晚上都是属于我的,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时望神色一滞,心里直发慌,“可你也看看情况啊,这儿又不是只有我们俩…”
“那又怎样?灯关了,他们看不见的。”
容屿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亲咬着时望的脖子,手伸进被子里,拉开他的内裤,重重的揉弄他尚且红肿的屁股。
时望感觉有点儿疼,但欲望也像潮水一般被撩拨了上来,他红着脸不由自主的挣扎着,压抑的喘息道:“你别…会被听见,放开……唔…”
这一晚上他被捂着嘴狠狠的欺负了,过重的力道让他连半句求饶的话都吐不出来。
他不敢叫出声,呻吟全都死死咬着牙闷在肚子里,不断吱呀作响的床铺让他心惊胆战,齐哲和陆余星又不是聋子,肯定会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动静的。
时望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把身后那人撕个粉碎再上锅煎了!
黑沉沉的夜色降下星光,漫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但是对时望来说,这一夜注定非常的难熬。
不过容屿倒是很愉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