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完会就开始着手准备专辑了,地雷一下子都忙了起来,谢经年本身就在弄自己的个人专辑,现在要顾着两边。霍学川是经常黑白颠倒地在公司和剧组两头跑,方知谨本来还算清闲,但他的电影快要上映,所以得去各个地方路演宣传。
大平层显得有点儿空,客厅地板上摊着一个小号行李箱,里面东西刚放了一半,另一半卧着方子琳。
方知谨拿着几件衣服过来,然后蹲下拍了拍方子琳,等方子琳跳出来再把东西放进去。正蹲着检查还有没有漏的,方子琳突然叫着跑向了门口。
没几秒,霍学川拎着外套开门进来了,一见狗在脚边,他贴着门不动弹,只一脸难色看向方知谨。方知谨过去把狗抱起来,说:“它喜欢你才这样。”
“不用,你喜欢我就行。”霍学川累得够呛,直接走向沙发一趴,“我今天算了算,还有将近二百场戏,每天下戏了还得去弄专辑。”
方知谨过去跨坐在霍学川腰胯上,然后给霍学川捏肩:“你再说我心疼了啊,给你捏捏,明早我就飞了,路演回来直接排练。”
霍学川放松肌肉,舒服得闷哼一声,腰间还能感受到方知谨软软的屁股肉,他反手捉住方知谨的手腕,把方知谨拽倒在背上。
背起来就走,准备一块儿泡个澡。
但是他太累,方知谨明早还要奔波,所以也只能是泡个澡。
晚上十点,海歌唱片的企划室终于关了灯,谢经年憋半天了,出门赶紧点了根烟,抖哥背着贝斯拎着包,小跑着去停车场开车。
到家后抖哥跟着上了楼,谢经年开门前才接过,说:“早点儿回去吧,明天九点接我。”
抖哥刚走,左边楼梯间闪出个人,动作还挺快,谢经年刚要扭头去看就被那人扑来亲了一口,但是隔着口罩。
待看清是谁,谢经年勒着对方的腰就开了门,进屋碰门再摘对方的口罩,一共也就三秒钟。元远被挤在门上,笑眯眯地说:“我提前杀青了,但没公布,所以悄悄回来找你。”
“傻子,怎么不打电话,等了多久?”谢经年托着元远的屁股把人抱起来,“轻了,剧组饭菜难吃?”
“减肥呢,古装一定要瘦。”元远被抱进了卧室,一路上参观了各个房间,他紧紧搂着谢经年的脖子说,“幸亏一层就一户,不然遇见邻居就麻烦了。”
谢经年把元远放倒:“不麻烦,我买了三层,上下都没人。”
元远吃惊地瞪大了眼,怎么被脱得衣服都不知道,半晌才回神秃噜了句:“当天王可真好。”
又过了几天,四辑《最好的时光》正式开始排舞,边梅雪做主持的事儿基本板上钉钉了,每天春风满面,欧拉忙起来也顾不上郁闷了,而且反正公开了恋情,就使劲儿谈呗。
刚练完一段,元远从总监办公室回来了,欧拉走近和元远坐在地上,八卦地问:“总监找你什么事儿?”
“工作的事儿,”元远兜上外套的帽子,“我不是拍的网剧么,要给网站录节目宣传,然后还说了说年后的安排,再接个戏什么的,不过我都推了。”
欧拉不信:“为什么?你傻啊。”
元远小声美道:“我都跟谢经年说了,除了组合的事儿不接活儿了,好好搞对象。”
谢经年没在练舞室,吃完饭就窝录音室创作,他的个人专辑还差一首歌。突然门被推开,霍学川长腿阔步地溜达进来,还打包了一份食堂的饭。
“从剧组过来的?”
“嗯,一路飙车。”霍学川打开饭开始吃,“练舞室忒吵,你这儿清静。”
说完吃了几口,浑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开个人巡演,有计划么?不过爱简这方面办得不太专业。”
谢经年抽出一张新稿子:“不用试探我续不续约,我压根儿都没想过。”
“你成不成啊,胖子都准备好了。”霍学川吃完了,“我就是突然觉得有种即将分道扬镳的感觉,要是最后咱都续了,我得真情实感地写篇头条文章。”
谢经年乐了:“你有空还不如把小方叫回来维权。”
霍学川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懂,糟心地问:“词儿又没几句?”他看谢经年比划了个“OK”的手势,立马就开始心疼了,说:“先别告诉他,这家伙路演跟旅游似的,正高兴呢。”
一周后公司和电影负责人沟通了一下,方知谨被强制召回准备专辑,大家的舞蹈已经排好,他要单独学,学完再一起练。
好久没跳,动作不如以前放得开,记住动作后便留下加班,一遍一遍过,练完已经深夜,食堂都黑灯了,他去冷食柜拿了个三明治,然后边吃边往外走。
霍学川打来的很是时候,他正好上车,说:“我要回家了,你还在剧组?”
“嗯,今天夜戏通宵。”霍学川的嗓子有些哑,像感冒,“明天录音,直接公司见吧,拿到歌词了么?”
“拿到了,好大一张,我就三句。”方知谨吃着东西说不清话,“大电影我要不是戏份最多的话,我就解约,自己开个爱川传媒。”
霍学川低笑一声:“别赌气了,回去早点儿睡,我也接着拍去了。”
第二天六个人一早到了海歌,唱片公司到底是专业,整张专辑的歌儿都抓耳又好听。他们开始录音,完了以后霍学川的嗓子基本发不出声了。
好在之后拍MV对口型就行,所以倒不会影响进度,连轴转了几天,六个人都累草鸡了,一收工连再见都没劲儿说。
边梅雪和欧拉直接回宿舍睡觉,谢经年也和元远前后脚走了,方知谨录音没费什么力气,但拍MV基本站中间,一直绷着帅劲儿特累人。
他开车送霍学川去剧组,嘱咐道:“多喝点儿水,你嗓子上火那么严重,还休息不足,别病了。”
霍学川两天一夜没阖眼:“嗯,晚上收了工我就去附近酒店凑合一晚,不回去了。”
“这样啊……”方知谨打回来后就一直单儿着,又心疼霍学川的身体,“你拍完给我打电话吧,我接你。”
霍学川闭着眼没应,好像已经睡着了。
要不说爱情戏就是作,霍学川演的男主是个富二代,偶然撞见女主相亲,还替女主解围,后来为追求女主,隐瞒身份去女主工作的公司应征,成了女主的下属。
今晚这场戏就是女主得知被骗,男主在女主家楼下求原谅,然后淋了场大雨。秋天正是寒意四起的季节,深夜一场雨可不好对付。
助理捧着热茶候在边上,霍学川站在路灯下。身前是摄像机,等导演喊了“开始”便立刻进入状态,喷水机也开始造雨景,他仰头看着楼上,一遍遍喊着女主的名字。
第六遍的时候,终于破音了。
喉咙一阵剧痛,估计是吼破了,这条作废,他回车上换了身衣服,准备再来一次。雨水又落下来,半分钟不到就里外全湿了。
可真他妈冷。
方知谨一个人在家没意思,看完《北平尽头》大结局更不知道再干点儿什么,窗外起了阵风,他觉得凉,干脆上床睡觉。
在被窝里翻个身,脚勾到了什么,开灯一看是霍学川的内裤,“又收了不放好。”他嘟囔了一句,然后随手扔在了霍学川的枕头上,再关灯却睡不着了。
身体蜷曲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他慢慢伸下手去,忍不住摸向自己腿间,渐渐摸出了形状和湿意,他又嫌热蹬开了被子。
“怎么还不回来……”挪蹭到床中间,脑袋压着霍学川的枕头,他用力擦过顶端的小眼儿,然后喘息着弄了满手。
这时客厅大门“咚”的一声,方知谨迅速回神,找东西擦了擦就下床往外跑。大堂不让陌生人进,八成是霍学川回来了,他脚步虚软地跑到门口,开门就被霍学川吓了一跳。
助理拿着东西说:“淋了两场雨,这两天又上火,路上就烧起来了。”
方知谨扶着霍学川进屋,费好大劲儿才把对方的衣服脱了,幸好被窝还热乎,他赶紧把霍学川塞进去暖着,想去找退烧药却被一同拽上了床。
霍学川的肌肉都是烫的,他抱着方知谨说:“路上吃药了,你安生搂着我就行。”
方知谨那会儿刚自己摸了一通,现在被抱着都头晕,他靠在霍学川的肩上,甜蜜蜜地问:“你记不记得我爸妈离婚那会儿,我去你家找你,也淋了雨。”
霍学川闭着眼笑了声,嗓子像破锣,但话却格外好听:“记得,都记得。”
“方儿,你跟我好怎么样,咱俩也没法结婚,那就更不会离婚,我们好一辈子。今天这种伤心事儿你受一回就够了,以后我让你每天都幸福。”
方知谨咬上霍学川的肩膀,无声地流了两行泪,和当年那晚一样。
“别动……”霍学川却皱眉睁开了眼,他一手箍着方知谨,一手从被窝里拎出条内裤,虽然是他的,可上面白色的液体痕迹可不太对。
方知谨脸面通红,臊得埋在霍学川怀里不敢抬头。
霍学川扔掉内裤关灯睡觉,笑着说:“哎呀,我可得快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