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酒店的房门咣当一声被关上,涂言跟着抖了一下。他用余光暼顾沉白的神情,看到他眉头紧锁,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是强忍着怒火。

涂言自知理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没受伤。”

顾沉白竟然没搭理他,略过他径直往卧房走。

涂言没见过顾沉白对他生气的样子,一时慌张起来,无措地跟上去,把口袋里的录音笔拿给顾沉白看,为自己辩解:“我不是要去跟他打架,我就是想从他嘴里套话,留作证据用,而且、而且我也没有真动手,就是吓唬他,推了他两把。”

顾沉白脱了西装外套,放在床尾,然后松了松领带,转身对涂言说:“这不是你能怀着孕和人打架的理由。”

涂言语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顾沉白是真的生气了。

可顾沉白凭什么生气?涂言是为了他才打的架。许家桉用那么难听的话羞辱顾沉白,涂言怎么可以忍?他没把他打死都是好的。

他为了顾沉白出头,顾沉白却嫌他冲动莽撞。

涂言一阵委屈,看着顾沉白冷冽的侧脸,怨怨地想:顾沉白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小兔崽,只担心小兔崽的安全,也不问问他有没有受伤。果然,有了小兔崽之后,他就不是顾沉白最爱的人了。

“一个月前你刚跟人动了手,在酒吧那种地方打掉了抑制贴,撞出来的淤青才消下去,你又跑去跟人打架,”顾沉白眼睛里全是无奈,对涂言无计可施,“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别说的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怕我伤害到你的宝贝吗?你放心好了,底下这几个月我一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敬心敬职地把他生下来交给你,可以吗?够吗?”涂言红着眼,朝顾沉白吼道。

顾沉白被吼得直愣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涂言就冲进卫生间,咣当一下把门摔上。

小家伙的脾气真是一天比一天见长。

顾沉白哪里会真的和涂言生气,不过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现在效果达到,便见好就收,拄着手杖走到卫生间,敲了敲门,喊他“兔宝”。

涂言在里面喊:“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走去哪儿啊?”顾沉白轻笑。

“跟我没关系!”涂言的声音里掺着哭腔,他把莲蓬头打开,企图用水声掩盖。

顾沉白许久没有再开口,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几分钟,然后握住铜制门把,动作极轻地打开了门。

涂言正背着门站在盥洗台前,他低着头,没有注意到顾沉白的到来。

顾沉白走近了一些,便听到涂言委屈巴巴的自言自语。

“……小兔崽,你出生之后不要跟我抢顾沉白好不好?不要让他更喜欢你……”涂言半天才想好措辞,恶狠狠地摸着肚子说:“不然我一定把你扔掉。”

顾沉白的心都要融化了,他走上去从后面环住涂言的腰,把他揽进怀里。涂言被吓得差点腿软,连挣扎都忘了挣扎,一抬头就看到顾沉白笑意晏晏的眼。

“谁准你谋害我的小兔崽?”

涂言眼圈更红了,他觉得自己一遇到顾沉白,就变成一个没法控制情绪的大麻烦,他总是哭,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哭。

齐澜把他丢下一个人出国、涂飞宏为了一个项目把他的生日忘的一干二净时,他都没有哭。可他在顾沉白面前动不动就哭,一点出息都没有。

“你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才和我复婚的?”

顾沉白失笑,“这话又是哪儿来的?”

涂言捂着脸哭,半天才把真心话说出来:“那你为什么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这是涂言第一次对顾沉白示弱,放下自我防备的保护壳,没有再说刺伤人的话,哭得像个要糖吃的小朋友。

顾沉白把他转过来搂进怀里,哄道:“是我错了,我不好,可是兔宝,事到如今,你还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顾沉白只简单问了涂言一句,涂言就停止抽泣,可怜兮兮地盯着顾沉白,半晌又低下头,把糊了一脸的眼泪全蹭在顾沉白的胸口。

这个问题是不需要回答的。

“兔宝有没有受伤?”顾沉白握住他的手,举到眼前,一边检查一边问:“他有没有打到你?”

涂言摇头,闷闷道:“我不会让他打到我的。”

“这么厉害?”

“因为、因为我是妈妈了。”

顾沉白怔了怔,然后把涂言的脸从怀里捞出来,捏住他的下巴和他对视,笑道:“你再说一遍?”

涂言抿紧嘴巴,誓死不从。

顾沉白把手伸进涂言的裤边,挤进饱满的臀缝,准确地找到隐秘处,他低头在涂言的耳边说:“兔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涂言被顾沉白拎到盥洗台上,裤子脱了一半堆在小腿上,背后是硕大冰凉的镜子,顾沉白揭开抑制贴,alpha的信息素瞬间在卫生间里扩散开来,涂言逃也逃不掉,身体像被泡进糖水里,又涨又软,手脚都没有力气,只能抬起屁股敞着腿,任顾沉白的手指进出。

顾沉白的手指修长有力,从穴口捅进去,在涂言的肠壁上反复辗转,不多时又加进一根,三只手指同时捣进去的时候,涂言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半个身子倒在镜面上,腰不停地发颤,穴口里不断涌出水来,把每一寸干涩都湿润铺平。

顾沉白把旁边的莲蓬头关了,卫生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他指间的噗嗤水声,还有涂言小小的呻吟声。

“嗯……嗯……不要了……”

涂言身上只剩一件仅能蔽体的上衣,还被扯得只剩一粒纽扣负隅顽抗。反观顾沉白,衬衫西裤整整齐齐,丝毫不乱,涂言气恼不过,要去踹顾沉白,却不想惹得顾沉白直接按上了他的敏感点,轻揉慢捻,涂言身体一僵,然后就不能自控地尖叫出声,下一秒,他就射了出来,一半沾在顾沉白的衬衫上。

顾沉白笑了笑,取了旁边的纸巾擦了下手,然后胳膊一揽,把涂言抱下来,又哄着神志不清的他:“兔宝,去床上。”

涂言刚爬上床,还没来得及躺下,就被顾沉白托起屁股顶了进去。

“顾沉白!”

被骂的人毫无悔意,仗着自己腿不好,整个人都压在涂言身上,性器也顶到最深处,顾沉白动了动腰,和涂言的生殖腔打了个招呼。

涂言登时睁大了眼,他知道顾沉白不会进去,况且孕期的生殖腔也不会开启,可他还是本能地感到惊慌,抓紧了被子,哭着求顾沉白,“不行,不行……”

“怎么办?”顾沉白低头咬了咬涂言的耳朵,“我想见见我的小兔崽。”

“不行,求你了,不能进,”涂言脑袋全空了,完全忘了生理课老师教的基本常识,在顾沉白趁人之危的胡诌下连声哀求,“不能进的……呜呜求你了。”

“光这样求可不行啊。”顾沉白抹掉涂言脸上的眼泪,亲了亲他的嘴,“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涂言眼泪汪汪地答:“兔宝。”

“兔宝是谁?”

涂言不肯说,顾沉白就把性器抽出来一半,然后猛地顶进去,涂言感觉自己被顶得就要撞上床头了,他连忙喊:“顾沉白,顾沉白的老婆。”

顾沉白笑意渐深,明知故问道:“兔宝,你的初恋是谁啊?”

涂言的腿被顾沉白折起来压着,他觉得自己像蒸笼里五花大绑的螃蟹,没有半点活路,他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是你。”

“真的没有喜欢过别人么?”

“没有。”

顾沉白抱起他,含住他的唇,放弃克制和隐忍,发了疯似的吻他,他抵在涂言的生殖腔腔口一次一次地射精,涂言就跟着他颤抖战栗,交颈相拥。

顾沉白做了几次,涂言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最后什么都射不出来了,连尿都尿不出来,光着身子站在马桶边,扶着自己的小兄弟欲哭无泪。

顾沉白披了件浴袍,慢悠悠走过来,一脸无辜地搂住他,“兔宝这是怎么了?”

涂言扭着腰想挣开他。

顾沉白笑着说:“我帮你,乖,我帮你揉揉。”

他用右手握住涂言的小阴茎,掌心的硬茧蹭着,惹得涂言瞬间轻哼出声,顾沉白一下一下帮他撸着,正要萌生出些许尿意时,顾沉白又从后面顶了进来。

涂言跪在马桶圈上,两手撑着瓷砖墙,虚弱道:“顾沉白,你等着。”

顾沉白很诚恳地道了歉,然后顶得更凶。

最后涂言被顾沉白洗干净身子,拉上床盖好被子,搂进怀里的时候,他的灵魂已经完全和身体脱离了,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他和顾沉白到底哪个是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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