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冰岛不得不去的景点之一便是蓝湖温泉。

说来也巧,他们俩前不久才在国内泡过一次温泉,这次倒没那么紧张了。

所有游客都要全身淋浴后,穿着泳衣进入温泉。

这次阮存云和秦方律两人都穿的是泳裤,因为温泉中的矿物质有疗愈皮肤的作用,自然要贴身感受一番。

两人从淋浴间出来,阮存云飞快地看了一眼秦方律的上身就移开了视线。

虽然看过几次了,但视觉冲击力还是太大,阮存云越看嗓子越干,不敢多看。

湖水是透淡蓝的乳白色,在寒冬中蒸腾着滚热的水汽,梦幻得不像真的。

四周被灰黑色的火山熔岩包围,空气中吹着北极冰冷的风,与其说是温泉,更像一座异世界的仙境。

“我们跟温泉还挺有缘的。”

阮存云泡进湖中,湖水有些深,可以淹没到肩膀,热度充足的温泉水沁润周身,带走一身疲倦。

秦方律舒服得眯起眼睛:“如果不是离城市远,我愿意每周末都泡一次温泉。”

“我也喜欢,泡在水里什么都不用做,最爽了。”阮存云脚踩在湖底轻轻一蹬,身子在水中轻巧翻起,整个人就仰面浮在了水面上。

“睡在水上好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秦方律拨了两下水,诚实道:“我不会,我一躺到水上就往下沉。”

阮存云咯咯笑,说肯定是因为你密度太大。

他躺在水上轻松地飘,非常得意,嘲笑秦方律“菜”。

闹了一会儿,秦方律泡水里不动了,笑眯眯地问阮存云:“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阮存云闭着眼飘在水上,眼也不睁就回答道:“睡得很好呀。”

秦方律云淡风轻道:“我半夜倒是醒了一小会儿。”

“啊。”阮存云睁开眼,声音变得有些紧,“为什么?”

“不太清楚。”秦方律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就是感觉鼻子上有点痒,你有类似的感觉吗?”

阮存云一下子失去平衡,从水面上歪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啊,我好像没……我一觉睡到大天亮。”

“这样啊。”秦方律点点头,“冰岛冬天应该没有飞虫,我睁开眼啥都没看见,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弄得我痒。”

“确实没飞虫。”阮存云咳了一声,“有没有可能是,可能是……”

“沙发上的絮絮,我看沙发靠背是毛茸茸的,没准是那个。”

秦方律用恍然大悟的语气道:“有道理。”

“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下吧。”阮存云诚恳地建议道,“我去睡沙发,沙发太小了你睡得不舒服。”

“没事,沙发挺舒服的。”秦方律勾起唇,“而且我们今晚也不住酒店了啊,忘了?”

“啊,对。”阮存云眨眨眼睛。

这是他们昨天商量好的事情。

因为跟着当地旅游团一起看景点,时间限制比较多。有时他们想在景点边多待一会儿都不行,要跟着安排好的时间。

所以他们打算泡完温泉之后去租一辆房车,自由支配剩下两天的时间。

除去天然的温泉水,这里还为游客提供饮品和火山泥面膜。

湖中的小木屋边围着许多游人,有序地等工作人员为他们递饮品。

“渴吗?”秦方律问。

热温泉让人口干舌燥,阮存云点了点头。

两人移到木屋边,秦方律哗啦一下在水里站直,清亮的水顺着紧实的肌理往下淌。

身材优越的东方男人,黑发黑眸,气质冷峻,在一群西方人中间很惹眼。

他伸手接过两杯饮品,对附近其他游客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

一位身穿比基尼的金发辣妹吹了声口哨,伸手把秦方律轻轻一拦,眨眨眼,熟练地问:“晚上有空去酒吧喝一杯吗?”

秦方律把杯子递给阮存云,目光往他身上一送,笑道:“有约了。”

“噢,不好意思。”辣妹豪爽地接受现实,撩着金发向她的朋友们游过去。

阮存云后背抵着冰凉的池壁,手里捧着杯子,故意问:“你和谁有约了?”

秦方律挑眉:“还能和谁?”

这两杯是冰岛特产的乳酪制品skyr,有点像酸奶,但口感更绵密。

阮存云那杯是焦糖味的,酸甜交织,很爽口。

秦方律买的巧克力味,和阮存云的杯子一碰,道:“干杯。”

阮存云喝了一口,小声说:“你能不能别站那么高?我感觉他们都在看你。”

“看我什么?”秦方律明知故问,自然地把上半身沉进水中,游到阮存云旁边和他并排靠在岸边。

阮存云飞快看他一眼,嘟哝着:“能看的可多了。”

秦方律没忍住笑出来。

他自然没少被人夸过身材,秦方律通常听过就完了,从来不往心里放。他健身纯属是生活习惯,主要是为了健康,好看是副作用。

但这话从阮存云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听在秦方律耳朵里,连句号都悦耳,听得他要飘起来。

“他们都看,你怎么不看?”秦方律含着笑。

阮存云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我,我不爱看。”

“真的吗?”秦方律不留情地戳穿他,“我看你刚才眼睛都没挪开过。”

阮存云瞪着眼:“哪有!”

自从昨天晚上确认阮存云真的亲了自己,秦方律心中最后一丝迟疑和慌乱都消失了。

他意识到阮存云对自己的心意,和自己对他一样坚定。不然阮存云做不出这样的事。

正是借着这确定无疑的偏爱,秦方律颇为有恃无恐,坏心思地想逗逗阮存云。

“上次泡温泉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秦方律轻巧一笑,微微起身把阮存云堵在温泉边缘,四周空旷,没什么游客。

阮存云整个人被秦方律堵在角落,面前只有他的躯体。

秦方律稍微站起来了一些,水面刚好淹没腰腹,上面半部分在空气中招摇。

“现在只有你看得到,应该可以了吧?”秦方律逗他。

“我上次说什么了。”阮存云红着脸,死不认账。

阮存云怎么可能忘记。

那晚泡完温泉,秦方律只围了一条毛巾,阮存云偷看他胸肌被抓了个正着,秦方律邀请他摸然后被阮存云严词拒绝。秦方律温声提醒他:“你说你以后摸的机会多得是。”

“现在机会来了,你要不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没人这样的,把别人堵在怀里要求对方摸自己胸肌。

阮存云直往后躲,眼睛完全没地方放,耳廓通红,看得人心痒痒。

“胆子这么小?”秦方律意有所指道,“感觉你胆子其实应该挺大的啊?”

阮存云扬起下巴反驳:“我胆子不小!”

“对对对。”秦方律止不住笑,“我还以为你连胸肌都不敢摸呢。”

“谁说我不敢!”

阮存云心气儿上来了,勇敢地转回视线,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两块肌群。

饱满,鼓胀,看起来就富有弹性。

靠,一看就挪不开眼。

阮存云心脏狂颤,在秦方律轻飘飘的视线下,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上面戳了一下。

呜呜,真的好软。

温泉水烫得吓人,阮存云头顶冒青烟,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手指一触即收,秦方律忍着笑问:“就这样?”

阮存云喝下一大口饮品,扑腾着水花:“好了好了就这样!”

秦方律“啧”了一声:“怎么连占便宜都不会?”

阮存云嘴硬:“我会的!这不是因为在外面,我给你留点面子吗?”

“这样啊,谢谢阮先生这么好心。”秦方律笑道。

他沉身往下,乳蓝色的湖水淹没到锁骨的位置,胸膛被湖水严严实实地遮住。

“现在别人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了。”秦方律存心要逗他到底,“让我看看你怎么占便宜的?”

阮存云不明白秦方律今天怎么突然如此直白,每句话都这么刺激,让他神经发麻。

阮存云自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连手指都僵了。

“你看,你明明就是不会。”秦方律道貌岸然,“我教你。”

什么玩意儿,这要怎么教?

阮存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他垂在水底的手被秦方律拉住了。

然后秦方律牵着他的手,缓缓地划开温泉水,把阮存云的手掌心贴在了他的……

胸肌上。

“你……”阮存云震撼地看着秦方律,半天没说出话来。

阮存云的手僵在那里,手心的感触变得十分敏锐。

水波般柔韧的触感,有力搏动的胸膛,一切都无比清晰,如巨浪般冲溃阮存云的神志。

他应该赶紧收回手的,但他丧失了行动力,只能把手掌呆呆地贴在那里。

手掌就这么静静地在上面按了一会儿,秦方律看着表情呆滞的阮存云忍不住笑。

“客官。”秦方律体贴地提醒道,“您可以揉的。”

这话直白到露骨的地步,阮存云直接被打趴下了,手掌触电般的收回来,呼吸短促。

一叠声的“啊谢谢谢谢但是先不不不不了。”

秦方律心里笑得要命,觉得逗到这里正好,见好就收:“嗯,慢慢来。我保证它不缩水,不会影响您的体验。”

阮存云彻底语塞,一个闪身游出去三米远,连后背似乎都是红的。他嘴硬抛下一句:“还不够大!”

连头都不敢回,一口气游到了湖中央。

秦方律从容缓慢地跟上来,认真点头:“好,那我再努努力,你再学学怎么占便宜。”

北欧的风格本来是冷淡孤寂的,结果一场安静的温泉泡得人腿都软了。

阮存云在淋浴下冲了很长时间,心里默默骂秦方律疯了。

穿上厚厚的衣服,两人又裹成了两颗球,也再看不见秦方律明晰的身材线条,阮存云终于松了口气。

按照更新后的计划,他们租了一辆房车,秦方律坐进驾驶室,阮存云坐在后面的桌边,晃晃悠悠地往黄金圈的方向开。

温泉的后劲儿太大了,阮存云现在握着杯子的手都有点抖。

秦方律回头看他一眼:“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到了位置我叫你。”

“不。”阮存云固执道,“睡不着。”

因为驾照不够格,阮存云没法开车。

他不想让秦方律单纯当他的司机,独自在车后休息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车里放着舒缓慵懒的音乐,是冰岛语唱的,虽然听不懂,但有种北欧独特的孤寂空灵感,很配周边的雪原风景,扣人心弦。

冰岛冬季路况复杂,风雪时现,一般人不敢开上路。

好在秦方律车技高超,开得稳稳当当,老天爷这会儿也给面子,天空晴朗通透,半点要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阮存云怕秦方律一个人开车太累太无聊,心中过意不去,便抛了温泉里攒下的那些羞,抱着零食盒坐到副驾驶,时不时地就问秦方律:“要不要吃旺仔小馒头?要不要吃QQ糖?”

这大好的机会秦方律当然不会错过,照单全收,就着阮存云的手心吃东西,一路上被投喂了个半饱。

两人一车,行驶在洁白孤寂的荒原,聊天,吃东西,听音乐,说不浪漫是假的。

下午的时间,两人去看了间歇泉。

巨型的泉眼像地球的眼睛,这里火山活动活跃,隔一段时间就会喷出二三十米高的水柱,壮观震撼。

自驾游就方便在这里,两人待在一边看了好几轮喷泉也不会被催促。

秦方律眯着眼笑:“来冰岛旅游需要带一位诗人。我语言太贫乏,只会说好看,好美,照片只会复制,表达不出心情,只有诗能写出这种震撼与寂寞。”

阮存云合上相机盖:“你不是会画画吗?也可以表达的。”

秦方律盯着阮存云看了一会儿,半晌轻道:“画不出来。”

太阳落山,天色湛蓝,他们回到房车,准备开车到营地,晚上就睡车里。

这是阮存云第一次坐房车旅行,新鲜得很。

之前规划行程的时候,秦方律一直担心阮存云睡不惯房车,毕竟那么小个车里要塞下所有生活必备空间,难免逼仄。没想到阮存云立刻答应,说自己很想睡在房车上。

阮存云一直喜欢比较狭小的空间,比如紧靠着墙的床,低矮的阁楼,这些地方让他有安全感。

再加上带着家旅行的感觉,本来就很新奇,有种流浪的自由感。

到达营地时天色还不算晚,两人坐在车里吃了带来的晚餐。有在当地买的面包,乳酪,也有从国内带过来的自热火锅和米饭。中西结合,莫名地不错。

秦方律吃着,突然“诶”了一声。

阮存云问他怎么了,秦方律说:“约好了这时候和家里的保姆阿姨打个电话的,她帮我喂猫。”

“因为出来十天太久了,虽然家里有自动喂食器,但还是要人帮忙照看一下比较好。”秦方律解释道。

阮存云一听猫就笑了:“让我看看猫!”

秦方律联网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

阿姨那边的镜头对着客厅,三只猫正抱着盆干饭,阿姨的声音从画面外传进来,交代打扫了家里什么位置,给猫喂了什么粮,它们吃得怎么样。

阮存云也凑过去,看到三个圆滚滚的猫屁股,不由地咧嘴笑了。

阿姨还在说,随着镜头方向的改变,阮存云看到秦方律的卧室门关闭着。

“你总是关着卧室门吗?”阮存云问。

“嗯。”秦方律点头,“一般不会让猫进去,猫毛粘床上我会打喷嚏。”

虽然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

阮存云赞同:“猫毛确实会让鼻子有点痒痒。”

秦方律突然笑了下:“是啊,所以昨天晚上沙发毛絮落我鼻子上,我没一会儿就醒了。”

阮存云浑身一僵:“嗯……嗯,今天不睡沙发了,应该好点儿。”

“应该吧。”秦方律说得很认真,“我就鼻尖容易痒痒,其他都还好。眼睛也不会因为猫毛过敏。”

秦方律这话说得,要不是因为在聊猫,阮存云差点就以为自己是被发现了。

好在秦方律神色一点儿异常都没有,阮存云便放下了心。

和猫打完视频电话,天色彻底暗下来。

两人轮流洗漱完,把车里的两张床准备好。

车子前面有一张顶床,后面有张大床。

阮存云斩钉截铁地挑了小一些的那张床,理由是:“我用不了那么大位置。”

秦方律在这事上用不着谦让,大大方方地占了车后端的大床。

最美好的是,两张床顶上都有透明天窗,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浩瀚星空。

两人一个睡车前端,一个睡后面,中间隔着大半个车厢,也不妨碍他们聊天。

阮存云抱着被子说:“明天就是在冰岛的最后一天,好舍不得这里。”

秦方律的声音传过来:“不是说我们还会来第二次吗?来看极光,来环岛自驾,所以没关系,明天只是暂时离开。”

“是哦。”阮存云带着开心的语气说,“晚安。”

秦方律侧头,看到阮存云正趴在床上看着自己,星光从天窗倾泻而下,洒在他身上,这一刻无比心动。

秦方律捏了捏自己手心,轻声说:“晚安。”-

一定是神明眷顾,秦方律毫无征兆地在半夜醒来,神志尚且模糊着,眼中已看到窗外蓝绿色的明亮极光,如绸缎一样流淌。

他以为是梦,半晌没挪动。

但空气是冰的,床的质感是真实的,秦方律睡在房车后端,阮存云安静地在前面熟睡,呼吸深长。

秦方律终于确认,他看到极光了,是真的。心中狂喜,秦方律差一点喊出来,又在最后关口咽下喊声。

秦方律当机立断,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阮存云身边,挠了挠他的手心,然后飞快地转身躺会自己床上,心跳咚咚地敲。

他眯缝着眼睛,看到阮存云不安地动了一下,便赶紧合上了眼。

阮存云茫然地睁开眼,车厢里一片安静。

他看了眼手机,为亲秦方律定下的震动闹钟还没响,他怎么就醒了?

翻身打算继续睡,视线略过窗外,阮存云瞬间就清醒了。

极光!居然是极光!

阮存云心中只剩下“卧槽”两个大字,连鞋都没来得及穿,手忙脚乱地跑到秦方律床边。

“秦方律快醒醒有极光啊”这句话都冲到嘴边了,阮存云突然一咬舌尖,硬生生止住了。

秦方律睡得很熟,完全没有被自己刚刚的脚步惊醒。

阮存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想,极光下,怎么能不和这个人接吻?

如果就这样把他叫醒了,他们就不一定会吻了,这不是白白浪费大好的极光?

阮存云定了定心,默默道,秦方律,请让我自私这一次,偷亲完今天的份额再把你叫醒,希望极光留得久一点。

想到秦方律在白天说的,他鼻尖敏感,这地儿肯定是不能挑了,要换个地方。

视线在秦方律熟睡的面容逡巡一圈,掠过嘴唇……算了,他还是没那个胆子。

最终,阮存云望住他睫宇浓密的双眼。

这双眼睛,在睁开时总是冷峻的,眼神有力而强悍,而在他望向自己的时候,里面又总是添入柔和的流沙。

阮存云喜欢这双眼睛,喜欢秦方律的很多种目光。

阮存云弯腰倾下,嘴唇轻轻碰到秦方律的眼尾。

平静骤然被打破。腰上突然扣上一只有力的手,阮存云感受到一股大力禁锢住他,顷刻间被拖进温暖的被窝,秦方律俯身压住他,目如鹰隼,星光灿烂。

“啊――”

阮存云反应不过来,喊叫脱口而出。

“你在干什么?”

秦方律把他抵在床边,气息滚烫,手按在阮存云腰侧。

“极,极光。极光出来了。”阮存云语无伦次,被按住的地方阵阵发麻。

秦方律哑声道:“你前天晚上亲我额头,昨天晚上亲我鼻尖,今天准备亲眼睛?”

原来所作所为早就暴露了,阮存云从里到外都被人洞穿,颤着呼吸狡辩:“没,我没……”

“我说你不会占便宜,是冤枉你了。”

秦方律声音低哑,手顺着阮存云脊椎骨一路摸上去,捏住他后脖颈的软肉。

“阮存云,你是有什么计划――旅行十天,每天偷亲我一次?第一天你也亲了我吧,亲的什么位置?”

灼热的雄性气息全扑在阮存云身上,他被逼得无处可退,睫毛和声音都乱颤。

只能缴械投降:“脸……”

“出息了。”

秦方律低笑一声,“胆子挺大。”

离得太近,阮存云受不了,伸手推秦方律的腹部,想把他推开,却完全推不动。结果反而被紧紧捉住,秦方律单手扣着阮存云两只手腕锁在他身后。

秦方律的声音低哑得不行。

“十天,亲十个地方。阮存云,我先教你一下。”

话刚说完,滚烫的气息就落了下来,秦方律捏着阮存云的下巴,亲了一下他的左脸颊。

“第一天的。”

秦方律接着偏头吻上阮存云的右脸,垂眼低数:“第二天。”

细密而郑重的吻一个个落在阮存云两边面颊,额头,左眼,右眼,鼻尖,左耳垂,右耳垂,下巴。

秦方律亲得很慢,每吻一下就报一个数字,深浓的目光似乎要把阮存云吞噬。

被亲到耳朵的时候,阮存云难以克制地低哼了一声,浑身都在颤抖,说不出半个字,张开唇呼吸才不至于缺氧。

秦方律低笑一声:“这么敏感。”

阮存云被激得腿肚子都在痉挛。

亲到第九天,下巴的时候,阮存云彻底软在秦方律怀里,两只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了,秦方律的床单被他抓得一团乱。

“你说,最后一天要亲哪里?”秦方律哑声问。

阮存云浑身发麻,说不出话,眼睛湿润得滴水。

秦方律沉默许久,骤然深吸一口气,气息不稳,但字字清晰:“阮存云,我很喜欢你。”

阮存云眼睛突然就红了,轻声说:“我也是。”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唇就隔着几厘米的空气,呼吸繁乱地缠在一起。

秦方律轻轻按了一下阮存云的下唇,语气中有难以抑制的急切:“张嘴。”

阮存云哆嗦着启唇,下一秒就被按在枕头上吻住了。

呼吸,心跳,感官,一并被强势地夺去。

窗外光华流淌,蓝绿的亮光如丝绸垂落,盛大瑰丽。

他们抵在一起深长地接吻,极光在身后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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