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康彻和毛穗边说话边开门的动静传到耳朵里, 江初才后知后觉地后背发凉。

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听见,刚才耳朵里光是覃最和他自己喘气的动静了。

怎么能喘得那么重!

这要是等毛穗把门打开,他俩从床柱前分开都来不及, 活等着被看见。

江初在心里骂了一串“我操”, 覃最精虫上脑就算了,他竟然也被这狗玩意儿给传染了。

他斜眼儿朝覃最裤裆上瞄了一眼, 瞅见他那根狗鞭还在裤子里撑着呢, 顿时头皮一炸,忍不住照着覃最的小腿踢了一脚。

覃最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也从胸腔里呼出口气,皱皱眉有点儿烦躁。

他拽过许博文的椅子把自己砸进去, 曲起一条腿踩着椅子沿,坐好以后又转了半圈,遮挡弧度。

两人刚跟火上房似的各自摆好造型,门锁就“咔啦”一声被打开了。

“哎吓我一跳!”毛穗推开门看见寝室面对面坐着俩人, 原地蹦了一下, “屋里有人啊, 覃最你回来了也不出声!”

看清楚另一个人是江初,他还挺高兴地打招呼:“哥你到了啊?”

“啊。”江初笑笑, 整个人还被无法描述的尴尬包裹着, 总感觉自己还在床柱上靠着。

“你俩吃饭去了?”他横起一条腿,脚踝架在另一条的膝盖上,两条胳膊撑着椅子把手叉在一块儿, 往前坐直了点儿。

“晒被子,顺便食堂吃了点儿。”康彻笑着说。

“我说一进来感觉你们寝室那么利索, 感情是被子都抱出去了。”江初越过毛穗的脑袋, 打量着康彻。

上次见康彻只有匆匆一面, 视频里看人也总有种虚无感。

这会儿仔细看看,康彻确实属于乍一看就引人,并且越看越有感觉的类型。

他打量康彻,康彻也看他。

江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心虚了,跟康彻带着笑的目光对上,他老有一种康彻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甚至脑补出康彻趴在门缝外,把他和覃最刚才的举动看得一干二净的猥琐画面。

“这短护的,就你弟床上的没叠,直接选择性无视。”康彻拉开外套挂在椅背上,也在椅子上坐下。

“哥你没吃呢吧?”毛穗手脖上还挂着杯豆浆,朝覃最桌上一磕,“红枣的,正好给你喝了吧。”

“你要买的原味儿我真就喝了。”江初笑着看了眼时间,“再等会儿吧,你俩空空肚子,中午一块儿吃顿饭。”

“行啊。”毛穗乐了,去覃最旁边怼了怼他肩膀,“这回我真不跟你们哥俩儿客气了啊。”

“你哪天客气过。”覃最支着条胳膊杵着下巴,眼睛一直定在江初的方向。

覃最这两个室友比他都能说,而且热情会来事儿。

江初冷不丁过来了,他们也没表现得多客套生分,从江初来几天到江初怎么住,有什么聊什么。

尤其毛穗,话多又是本地人。

他连说带比划的跟江初介绍景点,嘴皮子一开闸就刹不住,直接把五天的行程都给他安排完了。

卡在饭口前,江初带三个小孩儿去吃饭,也没专门找馆子,问他们想吃什么,都说随意。

再问覃最,覃最在吃这方面一直也没追求。

想起来高夏之前给他推荐了一家石锅鱼,江初点点头,他就直接叫个车过来,几个人直奔石锅鱼。

“让高夏也一块儿过来吧。”覃最不提高夏,江初都忘了他也在附近上学。

“他没在。”覃最说。

“回家了?”江初问。

“去找陆瑶了,昨天夜里的飞机。”覃最给他发了张照片,是高夏昨天半夜发来的他跟陆瑶亲亲密密的机场合影。

江初点开看看,笑着“哦”了声。

“哥你单身啊?”毛穗在后排问了句。

“嗯?”江初从后视镜看他,“猜出来了?”

“用猜么,”毛穗个子最小,被康彻和覃最夹在中间,整个人都往后埋着,就看见双眼轱辘轱辘转,“但凡有个女朋友,还能大过节的来看弟弟啊。”

他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江初心里有鬼,听在耳朵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

确实,昨天视个频今天就来了,别说他跟覃最不是亲哥俩儿,就是亲的,这也显得太……热乎了。

“两档子事儿,谈不谈恋爱都不耽误看弟弟。”这是江初心里话,所以说出来倒是很坦然。

“康彻呢?”飞快的说完,他带着点儿转移目标的意思,把话头转到康彻身上。

“嗯?”康彻正在摁手机,听见江初问他,抬抬眉毛。

“我啊,”他冲着江初后视镜里的目光笑笑,“我算是努力中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毛穗直接“哎”一声把话题打断了:“哥你别问他了,之前我以为覃最最没意思,康彻比覃最还没意思,我打听一个月了都没打听出来。”

“是么。”江初笑着应了声。

目光在后视镜里扫过去时,他跟覃最的目光对了一下。

覃最没什么表情,盯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石锅鱼位置离医学院不算远,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就是国庆人太多,挺大的二层店面,他们到店里差点儿都要满座。

在靠窗的半隔断间坐下,江初让他们直接扫码下单,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问他。

结果转脸看见服务员拽了半件子啤酒上来。

“你点的?”他扭脸看着覃最。

“嗯?”覃最坐在他里面,往后欠身看了眼,“不是。”

“我点的,哥。”毛穗举举手,直接拎了三瓶出来往桌上一磕,“反正什么事儿,大放假的不喝点儿啊?”

“你们昨天一个个晕得跟什么一样,”江初看他跟个豆丁似的,拽酒瓶子还挺有气势,忍不住想乐,“过劲儿了?”

“那是康彻和许博文,不是我。”毛穗“嘿嘿”一笑,给江初递了一瓶,“我比他俩强点儿,跟覃最没法比,哥你肯定量也大。”

“这方面我还真不行。”江初摆摆筷子。

“哪方面啊?”康彻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一坐下就笑着接了句话茬,“这种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啊哥。”

“操,”江初笑着骂了句,“饭还没吃一个个就想现原形了是吧?”

康彻又说了句玩笑话,江初正要接,突然大腿一紧,一只手在桌子底下顺进他腿缝里,像是带点儿威胁的意思,运着力气上下搓了搓。

江初涮碗筷的手顿了顿,直直身子,用余光扫向覃最。

覃最靠在椅子里用一只手摁着手机,面色如常,跟个人似的。

这顿饭没吃太久。

这个年龄段的大男孩儿吃起肉都是风卷残云的架势,江初下了双份锅的鱼,不到一个钟头连汤都捞干净了,啤酒还没下去几瓶。

康彻清楚自己喝酒打晃的毛病,一口没沾。

江初昨天没睡好,本来也不想喝,被毛穗热情洋溢地劝下去一瓶半。

剩下半筐还是覃最当饮料似的给解决了。

吃完饭打车回去,江初没跟他们再去寝室。

覃最让他直接从酒店路口下去办入住,自己去寝室收拾收拾东西,顺便把江初的箱子给拎过来。

十月份午后的太阳最懒,覃最这回订的房间朝向更好,沙发在落地窗前面,开门进去满地金灿灿的太阳。

江初抻抻懒腰,架着条腿在沙发里躺了会儿,等覃最再回来,他迷迷瞪瞪地都快要睡着了。

“困了?”覃最把箱子靠墙一推,撑着沙发叠在江初身上,从上往下地看着他。

“有点儿。”江初睁睁眼,又被太阳刺得抬起手背压在眼眶上,“你抽烟了?”

“嗯。”覃最的胳膊从江初腰下抄过去,脑袋埋进江初肩窝里,顺着他脖颈轻轻嘬着。

“吃饭的时候你干嘛呢?”江初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想抓着覃最的脑袋把他提溜起来骂一顿。

手往覃最后脖子上一搭,他又没舍得使劲儿。

结果他没舍得提溜,覃最倒是从他腰底下抽出一只手,攥着江初的下巴颏让他睁开眼。

“你跟康彻的话怎么那么多?”覃最用脑门儿顶着他额头,轻声问。

“哪儿多了?”江初皱皱眉。

覃最不说话,两人眼对眼盯了会儿,他偏头朝江初嘴唇上咬。

“我操。”江初不乐意了,顶着覃最的脑门儿把他推开,“覃最你跟我找抽是不是?”

他还没嫌康彻让他有股说不来的别扭,昨天康彻直接往覃最后背上摸的画面还在眼前转着呢,覃最先跟他起劲儿了。

还他妈起得莫名其妙!

“康彻跟我一样,你别跟他那么多话。”覃最又盯了江初一会儿才开口说。

江初愣愣。

“你怎么知道的?”他又想起来刚来学的时候,覃最跟他说过的康彻知道“没事儿”。

“不用知道,感觉就一样。”覃最也说不出个四五六。

“感觉一样你还让他摸你背啊?”江初嗓门有点儿起来了。

刚才就不该喝那一瓶半。

这话从嘴里一冲出来,江初就后悔了。

他没有覃最那种乱七八糟的“感觉”,他就是本能的不得劲儿。

而且他原本不打算把这种不得劲儿说出来,他对覃最的纵容已经够不对的了,还冒出这么一句,到底想干嘛啊?

再加上覃最那句“你明明知道你过来我会对你做什么”。

是,他知道,知道覃最一定会冲他犯浑,他也知道自己拿覃最没办法。

可是江初你到底要干嘛?

覃最跟条野狗似的扑腾到这么大,他现在的人生只用对他自己负责,他能无所顾忌,你在这儿任他叠着是干嘛呢?

在寝室被覃最挤在床柱上五迷三道时,被康彻那一嗓子突然喊起来的悚然感又冒出来了。

以及康彻进门后,江初那股“被看穿”的莫名感受。

当时顾不上别的,这会儿江初越琢磨越觉得心里没底,还带着后怕。

你能承受这些么?

能么?

烦躁感翻涌得猝不及防,江初脑子被冲得发乱,推了推覃最的肩:“下去。”

覃最没动。

也不是没动,他没听江初的话翻身下去,而是手掌一撑,像头蓄满爆发力的小狼,夹着江初的腰跪坐起来。

他拎起一条膝盖压住江初的肩,不让他起来,然后一把拽下了贴身的t恤,兜头扔在江初脸上。

江初愣了愣,眼前一黑,空气被隔绝了大半,覃最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往他口鼻里钻。

“你……”他正要扯下衣服骂人,覃最的肩膀重新压下来。

他隔着衣服单薄的布料,往江初嘴上狠狠咬了一口,同时扣着江初的手扯到自己背上,摁着江初的掌心结结实实贴满紧绷的背肌。

“摸我。”覃最胡乱咬着他的鼻子嘴唇,攥着他的脑袋撞他,“你想要,哥。别看我,也别想别的。”

江初眼前浑浑沌沌,潮湿的布料贴在嘴上,几乎要让人窒息。

他蜷了蜷手,难以自控地在覃最背上狠狠摩挲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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