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一到分别头一天, 覃最就跟十五晚上盯着月亮的狼一样,从里到外都跟要变身一样毛躁。

中午在外面吃完饭,覃最没跟着江初再回酒店。

他下午一点半就有课, 这么会儿功夫上去跟江初磨蹭磨蹭, 一准儿舍不得走。

“就一节课,三点多我就过来。”覃最把江初朝酒店路口送送,盯着他不舍得撒眼,“你等我, 哥。”

“行了你。”江初笑着朝他屁股上甩一巴掌,“我又不是下午就走, 你该干嘛干嘛去。”

对面正好绿灯, 他甩完巴掌就直接收回手过马路, 背对着覃最潇洒的挥挥手。

覃最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看不够江初。

不管是脸是眼是腿还是屁股。

望着江初的背影又多盯两眼, 覃最眼里带上点儿笑, 这才赶紧调头往学校赶。

康彻跟毛穗他们走到教学楼门口, 瞥见覃最从另一边过来,停下来等他一会儿。

“还以为下午的课你不过来了。”他趴在栏杆上朝覃最抬抬下巴。

“不上课干嘛。”覃最转上楼梯跟他一块儿上楼, 随口接了句。

“干哥哥啊,或者干弟弟,”康彻轻声笑了笑,“干嘛不行啊, 都是大好时光。”

刚听见前面三个字,覃最的神经下意识紧了紧,转脸看向康彻。

紧跟着, 这仨字儿的画面就在他脑子里一幕接一幕的重现出来。

干江初。

他真的把江初给……

覃最暗暗压了口气, 什么也没说, 收回视线继续朝楼上走。

这些不能想。

起码不能现在在教室里想。

“操。”康彻原本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覃最这样儿猛地一抬眉毛,“你哥不会真……”

“别想我哥。”覃最偏偏头看他,“收。”

“哎!你赶紧长点儿良心吧,”康彻差点儿让他气乐了,撞了下覃最肩膀,“没让你们哥俩儿给我披红挂彩都不错了。”

覃最在兜里掏了掏,把刚才饭店给的清口糖抛给他。

覃最能跟江初这会儿就和好,康彻那条微信绝对居首功。

虽然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覃最国庆回了趟家,是康彻一同分析猛如虎,连猜带蒙赌出来的。

上回他用“住院”把江初给骗过来,原本以为等自己回到寝室,覃最跟他哥肯定该说开的都说开了。

结果不仅没有,俩牛人还能给这大好的机会玩儿脱了。

康彻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出了岔子,覃最那天什么都没跟他说。

从白天到半夜,他也没干别的,就魔怔一样一个又一个给江初打电话。

脸还肿多高,牙疼得咬肌都绷紧了发颤。

打了一天的电话,康彻都没能听见他说一句话。

因为江初一个也没接。

康彻一开始想不通,覃最已经急这样了,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去找他哥。

毕竟电话打一万个,也抵不上见面的一句话。

除非是他哥不让。

真不让,特认真的那种。

或者就是回去也没用。

“回去没用”这个念头打通了关窍。

康彻后半夜睁开眼,看见覃最床上还亮着,想起来国庆节前一天,他也是这么突然在桌子前面坐了一宿,翻了一宿的手机。

然后连着日夜颠倒几天,出去不知道上哪儿溜达一趟,回来就开始牙疼。

“你那天不会是溜达回去找你哥了吧?”他那天随口一问,没想到就给蒙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后康彻什么也没说,也没告诉覃最,干脆利索的给江初发了个微信。

覃最其实完全没想到江初会因为这事儿有什么反应。

他是真没打算告诉江初,他觉得窝囊,以后也不打算告诉。

他在这一个月里想了无数个再见到江初的情景,该说什么,怎么做,怎么把江初缠回来拽回来……一遍遍想。

就是没想到江初会这么突然过来。

但在看见江初红着眼瞪他,覃最瞬间就理解了。

——如果是江初偷偷来看过他和别人在一块儿,而自己过了这么久才知道,那种心情真的要疼得发疯。

覃最真的恨不得把他和江初耽误的这几个月时间,全在这几天里补回来。

把学校该处理的任务都处理完,下了课他把书扔给康彻让他带回寝室,直接就奔着酒店回去。

“真的是他哥来了?”毛穗和许博文在旁边将信将疑。

“什么?”康彻看他俩。

“他哥以前过来他也没这么……”许博文冲着空气比划一圈,也没找着合适的形容。

“绝对不是。”毛穗猛地一拍许博文肩膀,鸡贼地动动眉毛,“这回肯定是他对象,拿他哥打掩护呢这是。”

康彻笑着摇摇头,不解释也不反驳,夹着他跟覃最的书回寝室。

“这回我站你。”许博文还在后面冲朝毛穗比拇指。

江初听见敲门声时正在接电话。

他过去给覃最开门,指了指手机示意他先别出声,转身去落地窗前接着打。

覃最把外套脱了,从身后抱住江初听一耳朵,对面是江初老妈的声音。

他圈在江初胯上的胳膊顿了顿。

怕发出点儿什么动静让他妈起疑,覃最正想松开手去旁边待着,江初轻轻攥上他的手臂,没让他动。

“那是好事儿啊,豆豆都当爹了。”江初接着对老妈说,顺着覃最的胳膊摸到他手上,一根根捏他的手指玩儿。

“但是他不是夏天刚结婚?”江初又算算日子,“还是去年夏天?已经过去一年了?”

“是今年,去年什么去年,一天不过日子你就。”老妈骂他,“现在很多不都先有孩子再办婚礼,人家愿意,你个当哥的别跟着算这个。”

“哎,我不也是替我大姨高兴。”江初笑笑,“你是不是得过去看看?”

“我就要跟你说这个,”老妈在那边跟方周又对一遍日期,“明天你那儿忙得过来么?要没什么事儿就过来送我一趟。”

没等江初接话,她又补了句:“对还有你上回给你舅拎的酒,他老惦记,能买着么现在?”

“酒好弄,华子那就能挪。”江初想了想,“妈你明天上午还是中午过去?”

“那还等什么中午,”老妈说,“早点儿吧,赶早不赶晚,路上不知道还有没有雪。”

覃最一直垫在江初肩膀上没动静,听见这句,没忍住把手伸进江初衣服里贴着。

“太早不行,十点吧。”江初又隔着衣服攥上他的手,“我现在没在家,明天早上九点半到,正好过去接你。”

“没在家?”老妈停了会儿,“你去哪儿了?”

覃最的手又老实下来。

“下雪了,我来看看覃最。”江初望着窗外白皑皑的层楼,反手摸了摸覃最的耳朵。

江初老妈那边又沉默下来。

江初和覃最也一起沉默着。覃最用掌心牢牢贴上江初心脏的位置,感受着他跟自己节奏相同的心跳。

“江初。”过了将近半分钟,老妈认真地喊了江初的名字。

“嗯。”江初答应着,胸腔的震颤一一传达给覃最,“妈。”

“你回来再说。”老妈听不出什么语气,像是累了,也像懒得管了,“尽量早点儿吧。”

江初挂掉电话又站了会儿,才呼出口气转过身。

他刚想喊覃最,就被覃最往前别一步,顶在落地窗上。

“你别给我玩儿什么花样啊。”江初回头扫了眼就后背心发紧,把重心往前提着,“这玩意儿我从来不敢靠瓷实,瘆得慌。”

覃最盯着他没说话。

挺长一会儿,江初刮了下他的脸,他才抿抿嘴喊了声“哥”。

“嗯哥哥哥。”江初赶紧把他推开,远离落地窗,“给你哥打打劲儿,明天回家看美女拉脸子。”

他把手机扔床上去倒了杯水,覃最跟着过去,又一把抄上江初的腰,贴着他脖子用力吻了好几下。

“都洒了!狗玩意儿。”江初一口水差点儿全倒领子里,往后抽了覃最一巴掌。

覃最直接把杯子给他夺走扥在旁边,扳过江初的脖子发狠地吻上来。

别的话已经不用多说了。

江初究竟是在向他老妈表达什么,覃最全都明白。

不管江初老妈是什么态度,江初的态度已经完全让他说不出话来。

江初明白他的心情。

所以他勉强允许忍受自己跟个大螺丝似的,脖子肩膀腰全都别向不同的角度,在覃最跟桌子之间拧巴着。

跟覃最亲一会儿,他伸伸手,忍不住从鼻腔里闷出一声笑。

他逗小狗一样,把它放出来左右晃晃,挠挠头,又用指甲刮它脖子。

覃最这会儿哪能绷得住,赶紧给摁回来。

再多一会儿就要被江初给磋磨吐了。

“你是真……”江初还在乐,边乐边把刚才的半杯水喝完。

覃最把江初的也抓出来,跟他紧紧挨在一块儿。

“等会儿出去逛逛,看看再给你买点儿什么。”江初抓抓覃最脑袋,“顺便看个电影?哥请你。”

他在覃最回来之前就把剩下小半天的计划安排完了。

不能跟这时候的覃最窝在酒店待着,天都还没黑,遭不住。

“哥。”覃最没说想不想看电影,他抬手把墙上的大灯拍开,拍完也不收,就这么撑着墙。

江初卡在桌沿上,本来就没多少富裕,被狗玩意儿又朝那磕一下,微微提了口气。

“想用你的。”覃最盯着他的嘴亲了亲。

“……你哥还想飞呢。”江初差点儿接不上话,朝那看一眼。

上回“食物中毒”的记忆,还清晰的留在江初口腔记忆里。

扁桃体被胀得恨不得直接发炎,食道噎得胃里都直抽抽。

差点儿就让他应了“'撞'破喉咙也没用”的破梗。

覃最笑笑,把江初的脚后跟往旁边踢,抬手握着他的后脑勺。

“这次轻轻的。”他手上加了点儿力气。

“你赶紧自己,”江初扯着他捋一下,“再磨叽会儿天都黑了。”

他推开覃最要去洗手间,一条腿都没迈出去,就被覃最绊着脚脖摁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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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鸭绿江:鸭绿江发源于吉林省长白山南麓,上游旧称建川沟,流向在源头阶段先向南,经长白朝鲜族自治县后转向西北,再经临江市转向西南。干流流经吉林和辽宁两省,并在辽宁省丹东市东港市附近流入黄海北部的西朝鲜湾。鸭绿江全长795公里,流域面积6.19万平方公里(中国境内流域面积3.25万平方公里),年径流量327.6亿立方米,拥有浑江、虚川江、秃鲁江等多条支流。拥有水丰、太平湾等数个大中型水电站、水库。

鸭绿江(满语:Yalu ula,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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