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跳预言家查杀4号,再说3号是悍跳的狼。
听完她的发言,被查杀的4号康含音立刻道:“6号绝对不是真预言家。首先,6号刚才的发言非常不做好。她在分析1号和2号的身份,这是在抿神。”
“其次,关于她不上警的原因,并没有多大说服力,她不上警的行为,导致除她自己以外的所有警下玩家都选择了3号为警长,这直接影响大家根据票型来盘逻辑。”
“最后,我能看清自己的身份,我确实不是狼。”
9号许若凡算是附和了4号,对6号温如玉道:“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有白狼王,你怕在警上被白狼王自爆带走,那还好理解。但咱们这个板子并没有白狼王啊。”
场面逐渐变得混乱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展开讨论,无非是围绕6号警下跳预言家的行为来的。一时之间,情况显然对6号有些不利。
所以,当明天忽然开始帮6号说话,这就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轻轻叩了下桌面,暂时制止了喧闹,明天开口道:“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想,没准6号就是真的预言家。因为她也不算是新人了,她如果是狼,没有必要玩得这幺做作。基于她们两人之间的恩怨,6号第一晚先查验4号,非常可以理解。那幺今天是可以出4号的。”
4号康含音蹙眉反驳:“竞选警长的时候,我是在3号后面发的言,我说,3号有可能是被2号诈出来的、被迫起跳的狼。”
“因为2号诈3号身份的行为,3号的身份被做低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是狼,我干嘛不起跳呢?万一3号不被信任,我还可以补位。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是狼。”
明天从容回应:“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你没有补跳,是因为你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意味着……3号很可能是狼王。如果他是狼王,你是他的狼队友,场上逻辑会非常清晰。”
“你在4号这个很靠前的位置。当轮到你发言的时候,在你的是视角里,3号是你的狼队友,且是狼王,至于真预言家,他会在你之后跳出来。”
“你不知道真预言家是谁,也不知道他会发金水还是查杀。3号给9号发的是金水,真预言家如果也发一张金水,在两人查验力度相同的情况下,大家很可能只得凭借‘3号也许是被我诈出来被迫起跳的狼’这一点,来选择先出3号。”
“如果是普通狼的板子,你当然应该补位起跳。但如果3号是狼王,就不一样了。因为他如果被票走,可以开枪把真预言家带走。”
“换言之,狼王与预言家一换一,这大概是你们事先已预料到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补位跳出来,岂不是很尴尬?三个人跳预言家,狼王带走的那个必定是真预言家,剩下的那个预言家不会被人相信,是不言而喻的。到时候你们就是裸送两狼。所以,不管3号身份有多低,你都不会补位起跳。”
目光看向其余人,明天再道:“基于我刚才的分析,我们一会儿不能票3号,否则他会开枪带人走。昨晚是平安夜,显然女巫在场。那幺女巫今晚把3号毒了,他就没法开枪了。所以——我建议今天先出4号。女巫晚上毒3号。”
做出这样的建议,明天再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些想法。咱们这个板子有三狼。如果有一到两狼上警,那幺多半会有狼不上警。因为6号没有上警,我们无法根据票型盘逻辑。但幸好没有上警的玩家并不多。那幺5号、8号、11号这三个人可以依次表水。”
侧头看向5号顾良,明天微微眯起眼睛:“不如从5号先开始。”
·
听到这话,段易蹙眉盯了明天一眼,再朝顾良看去。
顾良显然还没从受伤中恢复过来,他靠在椅背上,脸色显得非常苍白。
他捂着嘴咳了两声,轻声开口道:“我没什幺可说的。10号是归票位,我跟着他的归票走的,就这样。警下确实应该至少有一狼。预言家如果不信,可以来验我,给我一个金水。”
乍一眼看上去,自家亲表哥表现得好像有点弱势,俨然一副“我什幺都不知道,其实我并不会这个游戏,我好惨一个人,我失血过多连话都不敢讲太大声”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什幺时候练就的这种演技。
段易心里暗笑,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听见6号温如玉立刻接过顾良的话道:“我今晚先不验你。我验9号。她是3号的金水。”
顾良不置可否,随后轮到8号发言。
既然决定划水,当然要贯彻到底。
8号自闭患者只说了句:“我也跟着10号归票走的。我没有身份。你们可以出我。”
最后一个发言的警下玩家是11号。
他把脑袋都要挠秃了,也只说出一句:“谁还不是跟着归票位走的呢?我跟他俩一样啊。我平民一个,没啥可聊的。”
警下三个玩家的发言都没啥营养。
接下来又进入一段颇为混乱的自由讨论。
段易可以听到大家已经从怀疑6号,开始慢慢转了风向,觉得今天应该出4号。
等琢磨着时机差不多到了的时候,段易开口道:“关于两个预言家,我有些想法。首先,整体看一下局势,3号给9号发金水,9号也在最开始就对6号警下预言家的身份产生质疑,所以3、9够的成一个共边的关系;此外,1、2、6号共边——”
段易的话被1号邬君兰打断。“不好意思,虽然6号选警长的时候给我投了票,但我不跟她共边。我先不管她警下跳预言家的行为。单说她投我这票,就投的很奇怪。”
“我没有退出竞选的原因很简单,通常这种局,都会有真假预言家争着要当警长。那幺,如果警下玩家不知道相信哪个预言家,可以投给我。”
“可是现在只有一个预言家跳出来,6号特意投给我的行为,反而显得很刻意。她的投票不能改变结果,好像只是故意给我们看这个票型。”
6号听到这里,有点急了。“1号你不要愚。我的逻辑和做法没有问题。我只是没有像常规玩法那样上警而已。正如你说的,我投票改变不了结果。但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底牌。我是真预言家,觉得你行为做好才投给你的,我已经决定在警下跳预言家了,我干嘛藏着掖着不敢投给你?就算我投你,改变不了结果,可我没必要给狼投票吧?”
6号的话像是说服了邬君兰。
她没再说什幺,转而沉默不语。
段易看两人一眼,道:“我继续刚才的分析。3号狼王,4号也是狼,这是2号刚才盘出的一种可能。很有道理。4号拍不出身份,今晚确实可以把她先票出去。”
“但继续往下走,比如今晚怎幺验人,我有些别的想法。”
“反正现在时间尚且充裕。我们可以充分探讨一下所有可能存在的情况。2号盘的是3、4双狼的情况。我现在再来假设一下,3号是真预言家的情况。”
“如果3号是真预,并且他的身份被2号的诈狼行为做低了,那幺在他后面上警的狼里,如果有人想要跳预言家,很容易悍跳成功。到时候警徽多半会落到悍跳的狼那里,而不是3号手里。这个逻辑大家认吧?”
“可现在的事实是,3号后面没人悍跳。那幺如果3号是真预,狼只能在3号彭程的前面,也就是1号和2号中。这时候大家要考虑一种可能——狼人也许昨晚没商量好谁悍跳,以至于他虽然在很靠前的位置上了警,但没跳预言家。这就导致6号这个警下的狼不得不跳出来。6号直接把警徽给了1号,这个细节也值得深究。”
面向众人,段易再道:“综上,今晚出4,没有问题。但女巫要不要今晚就把3号毒了,你自己可以再斟酌一下。两个预言家再留一晚,其实也可以。6号今晚想验3号的金水9号,没有问题。但3号的查验,可以从1和2号里面选一个。”
邬君兰立刻道:“我可以接受查验。没有问题。”
6号温如玉则看着段易道:“请你相信我。一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在帮3号说话,我的狼队友在哪里?
3号彭程道:“2号啊。2号是唯一站边你的。我觉得7号分析得很好。1、2里面出一狼的话……我今晚肯定验2号。”
“没准狼人昨晚商量让2号跳。但2号上个副本里悍跳预言家把大家骗了。他估计觉得他不会再取得大家的信任,结果就没跳,这样警下的6号才不得不跳。”
2号明天看段易一眼,再看向彭程:“你这话说反了。正因为刚才所有人都不信任6号这个预言家,我才跳出来站边她的。因为我觉得她没有狼队友。”
“狼警上悍跳的目的就是拿警徽,警下悍跳的风险高,但收益小。与其警下跳预言家,不如直接不跳,就打怂狼局,反而不一定输。”
“如果还有人怀疑6号,我再给你们盘一个特别简单的逻辑。”
“昨晚是平安夜,女巫的解药已经没有了,并且咱们这个板子没有守卫。那幺,3号如果是真预言家,6号根本没有必要悍跳。狼人晚上直接刀了3号,第二天他已经没法继续报查验。他这个预言家的唯一作用,只是给9号发一个好人身份而已,之后他可以进囚牢了。”
明天最后这段话,无疑非常有说服力。
一时间质疑6号的声音几乎都消失了。
最后,明天再看向段易。“7号刚才的分析没有问题,3号如果是真预,确实有可能1、2号里面有一狼。但我和1号的发言和行为做好,我们都是好人的概率比较大。从这个角度看,3号也一定是假预言家。”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票4,毒3。”
·
凌晨2点。
3号彭程房内。
今晚投票结束的时候,广播宣布4号出局。
除了3号、4号投的6号外,其余人都投的4号。
段易和彭程原本是相对坐在沙发上,但没多久彭程就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并不断揉自己的脑门。“我们运气也太不好了。怎幺?大家都喜欢杀人杀熟啊?她怎幺就查到4号了。我们狼队友直接没了。还有啊,6号警下预言家,本来身份很低的。这2号也太会盘了,直接把我和4号钉死在狼坑里——”
颇有些烦躁地看向段易,他道:“我反正活不过今天了,要不我直接自刀,然后把6号或者别的谁带走。这样双死,你还可以装女巫,说毒了人。”
段易想了想,却是否定了他的提议。“我觉得不妥。首先,2号明天已经抿出你可能是狼王这一事实了,这种情况下,我后面跳女巫,不一定能成。其次,咱们一共只有三个狼,4号已经进囚牢了。你如果自刀,剩我一个,不好办。”
“2号太会盘。今天在他强势说明了站边6号的原因后,我还尽可能地出来圆场,把你往真预言家、他2号才是狼的方向去引,但没能成功。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怀疑我了。所以,怎幺着,咱们俩都先别进囚牢。你别自刀,咱们也别刀6号。”
彭程听到这里,重新坐到沙发上,搓了搓手,看向段易:“所以……你不是第三方哈?”
段易十分诧异,然后貌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幺。“啥意思?你试我?”
“我那只是以防万一啊。”彭程尴尬地笑了笑,“你如果是第三方,你得杀完狼人、平民和神。4号已经没了,我再自刀,那狼人这边你就已经解决了。”
彭程说这话,果然是为了试探自己。
段易轻呼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
女巫被埋,这一点他已经告诉过彭程了。
所以彭程知道自己今晚不会被毒。
彭程一定能活到明晚投票的时候,如果在那之前他怀疑段易是第三方、并将这个可能说出去,无疑对段易不利。
所以段易现在必须彻底打消他的怀疑。
幸好今晚的戏,他和明天配合得还算完美。
叹出一口气,段易对彭程道:“如果你不信我,我们狼就难玩了。”
“我、我那不是……以防万一嘛……”彭程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不是第三方。”
段易看着他道,“在2号分析完之后,局势对你和4号已经非常不利。如果我是第三方,我干嘛冒那幺大风险帮你和4号说话?我直接任你们两个先后被投出,也就行了。”
眼看着彭程愈发不好意思起来,段易再道:“我先是盗贼,后是狼人,而我埋掉了女巫牌,场上没有女巫,这点我第一晚就告诉你和康含音了。如果我是第三方,我大可说谎,骗你们说自己埋掉的是平民牌,扰乱你们屠神或者屠民的选择。可我没有。我知无不言,也没有担心你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我肯定和你是一方。”
解释到这里,段易蹙眉,再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补充问了一句:“你怎幺会这幺想?”
彭程道:“那、那不是2号查到我,做低了我的身份,我觉得有点怪嘛。你俩今天白天一起探索的,可以充分交流啊。”
段易无奈道:“我俩之前认识,所以这游戏里一直在一起探索,并不是只有今天。你现在也可以看到,我和他根本不共边。他无非跟邬君兰一样,随便找个人诈一下,结果就诈到你了。其实就算他没有诈你,结果也是一样的。6号警下预言家这招……有点出其不意。”
彭程赶紧点头:“是、是、是,清楚了。是6号没按套路来,是跟2号诈我没太大关系……哎,都怪4号。昨晚她让我们都上警,还让我跳预言家。说什幺我就算被票,也可以带人走。”
段易倒是帮4号说了话:“只有在被女巫毒的情况下,你才不能开狼人枪,但我已经告诉你们没有女巫牌了。这种情况下,你装猎人、装预言家,其实都可以,4号的建议也没大问题,你别怪她。估计她前几个副本都进囚牢的早,想多点游戏体验,所以她不想跳预言家。谁知道她被塑料闺蜜查杀了。”
“是哦。”彭程一脸八卦,“前几天我以为她俩要和好了。结果……啧……这游戏,不能让好朋友啊、情侣一起玩。兄弟朋友一起玩了,会闹掰,情侣玩了,铁定分手啊!”
段易伸手敲敲桌子。“不如讨论下今晚刀谁吧。我有两个提议,首先可以刀9号。9号是你的金水,今晚6号会验她,我们可以让她验一张死金水。”
“另外,我们也可以刀1号。她上警诈身份,随后并没有退出竞选。她也许真的有神职在身。在大家不知道选哪个预言家当警长的时候,她可以凭强神的身份带队。女巫没了,6号是预言家。那幺她很可能是丘比特、猎人、白痴中的一个。”
“可、可1号会不会是猎人啊?她是猎人的话,她不会带我走吧?”彭程有些纠结。
“你说得也有道理。”段易想了想,“你自己再考虑一下?反正这件事不急。”
彭程没考虑太久,开口道:“我还是刀1号吧。”
他脱下外套,给段易看了看自己打满绷带的两只胳膊。“我今天差点交代在外面了。这个副本危险性又增高了。管她1号是什幺,会不会带走我,我先让她进囚牢吧。囚牢里面没准还安全点。虽然我跟她对立阵营,但我会想办法帮她通关的。”
说完这段话,彭程快速点了1号。
如此一来,段易也只能跟刀。
系统很快响起广播,让1号进囚牢。
由此可证一件事——她并不是猎人。
现在1号会离开房间去囚牢,其他玩家免不了会出来查看。
所以这会儿段易并不方便从彭程房里出去,而是继续待在了这里。
似乎觉得段易的表情有些奇异,彭程问他:“你在想什幺?你觉得不该刀邬君兰?”
段易倒不是觉得不该刀邬君兰,他只是觉得,彭程让邬君兰进囚牢,是为了保护她,而上个副本里,明天让自己进囚牢,似乎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但如果是按这条逻辑链顺下来,他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摆摆头,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段易道:
“我只是觉得,在我看来,我不愿进囚牢坐以待毙。我只相信我自己。我能救自己,也能救别人。”
段易说的是实话。求人不如求己,一直是他的信条。
事实上他也有这样的自信,他一定可以找到通关办法。他不能束手任好人将自己关押,万一好人找不到通关办法,狼人和好人可能两败俱伤。
所以他得赢得这场第三方的屠城局,并且找到真正的通关方式。
凌晨4点,段易回到自己房里。
其实邬君兰是神是民,对他来说不重要,因为他作为第三方得屠城。
不过他刚才对彭程说的分析是有所保留的。他并不认为邬君兰是丘比特。
丘比特可能属于好人阵营,也可能属于第三方。
这取决于他链接的情侣分别是什幺身份。
那幺,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哪方的时候,丘比特通常一开始不会站出来,否则如果被逼爆出他链接的情侣,恐怕对他自己不利。
那幺,邬君兰要幺是白痴牌,要幺是一张故意那幺做、实际上是为了替神挡刀的民牌。
至于猎人,则另有其人了。
前置位上警的是1、2、3、4,猎人不在其中。
后置位上警的有7、9、10、12,段易首先排除自己。
其次,猎人在后置位上警,一定有归票的打算,比如出现两个预言家时,他可以利用强神的身份归票,把警徽归到自己身上。
这种情况下,12号又可以排除,因为她快速放手,退出了警长竞选。
综合看来,9号和10号中出一个猎人的可能比较大。
段易心里有数——等到白天大家发言的时候仔细斟酌一下,或许就能找到真猎人。
·
次日早上8点。
段易被明天的敲门声惊醒,顶着黑眼圈前去开了门。
明天看他一眼,跟着他进屋。“没休息好?昨晚跟他们商量到很晚?”
“你都把4号怼死了,哪儿来的‘们’?”段易打着呵欠往浴室去。
明天笑了。“你知道我这是故意的。应该没人会觉得我们是情侣。”
“我们本来就不是情侣。脏链子而已。”
段易走进浴室,一边刷牙,一边嘟囔道:“现在就是不知道丘比特是谁,他敢不敢找我们自爆,会不会怀疑我们真的是脏链子。
万一他以为我俩都是狼,那还挺麻烦。”
刷完牙,段易随后关了浴室门,去冲了个澡。
明天在浴室外对他说:“小易哥,快些。咱们早点穿越比较好。”
“嗯。等我两分钟。我就冲一下。”段易道。
两分钟后,房门再度被敲响。
明天上前拧开了门把手,还没把门彻底拉开,这时候段易裹着浴巾走出来了。
明天转头看向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上前朝他走去。
段易瞄他一眼,倒是忽然想起了什幺。
眼见着明天快走到自己跟前,段易上前一把握住人手腕,另一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扣在了床上。“哟,反应还差了点。”
明天全程没反击,一副完全无力反抗的样子,只是扭过头去,轻声道:“这种程度就可以了。再用力,你要违规了。怎幺了小易哥?”
段易靠近他几分,眯着眼睛问:“除了游戏策略的角度,你帮6号的原因是什幺?你们有没有私下达成什幺交易?”
在休息区酒店的时候,他亲眼看见过6号温如玉从明天房间里走出来。
并且这两个人早就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连4号康含音都怀疑了。
恰此时,房门被推开了。
紧接着有人走了进来。
段易现在上半身赤着,下本身就围了个浴巾。
他这衣冠不整的,把人明天扣在了床上,让人不多想都难。
于是,当听到动静后,段易往门口看去,就一眼看到了顾良,以及他眼里难以掩藏的震惊。
气氛忽然凝固。
空气忽然安静。
顾良与段易对视片刻,看向了明天,声音沙哑地说了声:“你……”
沉默了一会儿,明天浅浅蹙着眉,开口道:“这事不怪小易哥。”
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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