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刺客偷袭展昭,原本展昭空手,还要照顾小四子,可能会畏首畏尾,而且四人也实在没料到半路杀出一只爪狸把那些用来暗算展昭的毒虫毒蛇都吃了。无奈四人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展昭戏耍了他们一番后,点了穴道,将他们捆成一圈,扯下面罩看了看。
小四子也凑过来看,就见几人凶神恶煞,一看便也不是什么善类,一般的刺客,好像都不长成这个样子。
拿着黑色的蒙面巾晃了晃,展昭一笑,“哦?你们是那个什么昆仑山四煞是不是?是在缉的要犯,我看过你们的画影图形。”
四人脸上变颜变色的,被点了穴道还困了绑绳,咬着牙忍着不说话。
展昭微微一笑,“仰起头看上一层的地牢。
地牢地下两层基本都没什么人,上一层还有些重犯,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要抓紧时间逼他们说话才行。
展昭左右瞧了瞧,没什么趁手的能吓唬人的家伙,于是只好先试试以理服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大费周章杀我来,谁主使的?”
几人装哑巴,来个一问三不知,就是不说话。
展昭皱眉头,以前逼供的活儿都交给影卫们,开封府不太用得上这个,没啥经验。
正为难,就见小四子跑过去,在那四人其中一人的肩膀上放了一样东西。
四人都不太明白,扭脸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小四子放了只又大又黑,肥乎乎毛茸茸的黑蜘蛛在他们肩膀上,蜘蛛胖胖的肚皮正上方还有一个类似于骷髅头的白色花纹,毛茸茸的腿上带着倒刺。
别说四人吓得脸都白了,展昭瞧着那蜘蛛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小四子!”展昭见小四子还抓着那蜘蛛,赶紧摆手,“这咬人不?”
小四子点头,“这个是鬼面大蜘蛛,最毒了,被咬到要痛足七七四十九天,全身溃烂而死的!”
四人满脑门冷汗,心说这小娃怎么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这么心狠手辣啊。
展昭也不管什么有的没得了,反正小四子是公孙养大的,应该对这种毒虫毒蛇的很熟悉。
“是谁派你们来的?”展昭走到近前,盯着四人看了看,“这里可是大理寺的大牢,不是开封府,一会儿落到仇少白手里,什么下场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死人彼此看了看,昆仑山四煞的大哥仰起脸看展昭,“我们也是受雇于人。
展昭微微挑眉,“谁?”
“不知道。”老大摇了摇头,“那人戴着面具,说话声音沙哑,分辨不出来,但是他武功极高强,而且……”
“而且什么?”
“他好像会摄魂之术,我们叫他看了几眼就神志不清,然后他吩咐我做的事情,我们都只好照做,有时候做完了才会觉得——为什么要做?”
展昭听得稀奇——这么大能耐么?
这时候,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仇少白带着人急匆匆往里跑,展昭赶紧把巨阙藏在了被褥下。
仇少白一脸凝重到了牢门外,见展昭没事,才松了口气。四个刺客都被绑起来了,仇少白一摆手,让手下将人待下去,并派人将被损坏的牢房修缮好。
“没事?”仇少白到了展昭身边,就见小四子手里正拿着一个黑色的大蜘蛛,愣了愣,紧张,“小王爷,这……”
展昭也想起小四子手里那个蜘蛛来了,“赶紧,叫石头吃了。”
展昭要招呼石头,回头,就看到石头吃撑了,正仰天躺在床边舔毛呢,肚子圆滚滚的,一看就心情很好,那样子像是马上要睡觉了。
展昭无语,心说爪狸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
“啊!”
正这时,只听仇少白喊了一声,向来处变不惊冷酷无情的仇少白竟然喊出了点大惊失色的味道,这还真是叫展昭吃惊。
回头一看,只见小四子正啃那蜘蛛呢,嗷呜一口咬掉两根爪子。
展昭张大了嘴,小四子还揪下一根蜘蛛腿来问展昭,“喵喵,吃不?”
展昭倒退一步,仇少白也心惊,看展昭,那样子像是问——莫非王爷家这位公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小四子,你不说蜘蛛有毒么?”展昭才回过神来,发现那蜘蛛也忒老实了,被小四子啃还一动不动。小四子眨眨眼,“唔?这个是焦糖做的芝麻糖糕啊。”
展昭和仇少白都一愣。仇少白接过小四子递过来的蜘蛛腿看了看,拿到鼻子前边闻闻,果然一股焦糖和芝麻的味道。忍不住皱眉,谁这么缺德把个糖糕做成这德行。
展昭蹲下看小四子手里的蜘蛛,“做得好真啊。”
“嗯,姜姨姨这几天在开封府做点心卖呢,最近多出好多糖和芝麻,就说要做几个可爱点的焦糖糕卖。”小四子举着蜘蛛给展昭看,“可爱?爹爹设计的。”
展昭和仇少白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可爱?!
小四子又啃了一口,“味道也好,那天小良子捂着九九的眼睛让他吃了半个,九九明明说很好吃么,等睁开眼睛竟然跑去吐了。”
仇少白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对赵普深表同情。
小四子撅个嘴,“真奇怪哦,那么好吃就是卖不出去呀……”
展昭和仇少白嘴角都抽了抽,心说,卖得出去才怪了。
想到这里,展昭忽然一笑,蹲下去问小四子,“小四子,还有没有了?”
“有啊,做了好些个呢,都卖不出去,就我和爹爹吃了,小良子都说怕胖不吃糖。”说着,他打开腰间放零嘴的小荷包,拿出一个给展昭。
展昭捧在手里看了看,抿嘴一笑,一会儿用来吓唬白玉堂!那白耗子估计能暴走。
……
仇少白见展昭一脸坏笑,有点替白玉堂担心。
“展兄无忧就好,在下告辞了。”说完,仇少白就带着人走了,什么都没问,甚至连牢房的大门都没给他锁上。
展昭摇了摇头,抱着小四子回到牢房里头,给石头揉肚子,以免它被撑着。
刚将刺客抓起来,公孙来了一趟,陪着展昭坐坐。展昭将从土爪狸那里调查到的线索告诉了公孙。
“这倒是头一遭听到和八眸有关的具体线索。”公孙托着下巴出身,“眼睛,一个茎块能长出果子来……”
展昭将公孙送下去,让他给土爪狸看病。公孙说土爪狸长年住在地下,肺已经出现了比较糟糕的状况,如果再不上去和正常人一样居住,老头恐怕没多少年可以活的了。
展昭索性让两个影卫点了老头的穴道,强行将他带回了开封府,也给他弄个地下室装着,让他安心养病。
公孙则是去了藏书阁,仔细查阅一些卷宗,寻找关于有可能是魔眼的东西。
……
展昭等啊等,估摸着已经天黑了,就站在牢门前,靠着一根柱子发呆。
小四子躺在床上,枕着石头的肚皮睡着了……牢房四周静悄悄的。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展昭听到了一些声音。有了刚才的那次教训,展昭提高了警惕,以免又有人偷袭。
只是这次脚步声渐渐响起来,来者,似乎并不会武功!
没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展昭抬头看了一眼,微微惊讶,“八王爷?”
八王爷此时神情木讷,抬头,呆呆地看着展昭,“展护卫。”
这里的说话声音把小四子也吵醒了,他坐起来,迷迷糊糊问,“喵喵,白白来接我们了么?”
展昭摇了摇头,“八王爷来了?”
“我来看你。”八王看着展昭,双眼似乎有些发直。展昭总觉得最近他憔悴得厉害,原本俊逸非凡一张脸,两颊都有些凹陷了。
“要王爷担心了。”展昭伸手,接过八王爷递过来的一个小坛子,有些不解。
“姜丝酒。”八王一字一句地说,“驱寒、避地气。”
“哦……多谢。”展昭疑惑,八王怎么这样说话。
“小八子。”小四子也从床上下来了,跑到牢房门前,就见八王爷都不看自己,只是双眼发直地盯着展昭,说,“喝一口。”
“哦,我一会儿喝。”展昭点头,却见八王爷执拗地盯着他手里的酒坛子,阴沉沉说,“喝一口。”
展昭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八王爷怎么的了?
小四子也觉得不对劲,伸手在八王爷眼前晃啊晃,“小八子。”
可是八王爷好像看不到小四子,一双眼睛就是盯着——展昭,酒,嘴里也只是说,“喝一口。展昭打开坛子,往里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姜丝黄酒,还有些温,似乎是来之前热过了。他想了想,算算八王府到大理寺附近的距离也不远,酒不至于凉得那么快才对。
展昭和小四子对视了一眼,八王爷的行为好古怪。
“八王,你没事?”展昭顺手将酒坛子放在了地上,小四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针包来,打开抽出一枚银针测了测,只见银针乌黑发紫……酒里有剧毒。
小四子张大了嘴看展昭,展昭抬头看八王爷。
八王也蹲下,伸手握住展昭的手腕,脸上带着笑容,,“展护卫,喝一口。”
展昭想将手抽出来,但是发现八王爷的手十分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展昭忍不住皱眉,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可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道!但是八王爷是如假包换的八王爷,不太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展昭已经可以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八王爷的手指发出了“咯咯”的响声,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手指骨头可能会断掉。
展昭也不敢用内力,双眼盯着八王爷的眼睛看,只见在地牢昏暗的灯光下,八王爷的眼睛里,星星点点,似乎有一些些绿色的粉末状物体,还是自己眼花?
展昭想了想,伸手,拿起封上了口的酒坛子,佯装喝一口,“好喝。”
八王爷盯着他看,终于是笑了,松开手,站起来。
展昭也跟着他站起来,小四子躲在展昭身后探个头,只觉得小八子跟被鬼附体了一样。
“八王,谁给你的酒啊,这么好喝?”展昭试探着问。
“谁……”八王爷认真想了想,伸手进袖口掏东西。
展昭和小四子注意地看着,就见幽光一晃,八王爷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展昭和小四子都一惊。
“王爷?”展昭手背到身后对小四子招了招手,像是跟他要东西。
小四子也不知道他要什么,要回去拿巨阙么?
展昭手指头又弯了弯,比了个圆圈,此时他只想要些小石子儿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他隔着牢门打中八王爷的穴道,以免他乱来。
小四子伸手一通掏,掏出几颗糖豆来放到展昭手里。
展昭捏着糖豆,看八王爷的行动。此时八王拿着刀,手指头轻轻在锋利的刀尖摸索,血都下来了,“谁呢……”
“王爷!”展昭心惊肉跳的。
却见八王猛地一抬头,抬手举刀,就对着自己的脖颈划过去。
“呀啊!”小四子大叫一声的同时,展昭手中两颗糖豆飞出去,击中了八王爷的两处穴道后,八王僵直着身子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刀,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全身的骨头,也传来,“咯咯”的声音。
“糟了,他在用力!”展昭抽了链子打开牢门出来,连点八王爷周身大穴,让他不能动弹。
小四子要往外跑,“喵喵我去叫人。”
“慢着。”展昭一把拉住小四子。
小四子回头。
展昭沉声说,“八王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独自进入大理寺,仇少白也不可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就这样走进地牢里。”
小四子张着嘴,没太明白展昭的意思。
“应该还有人跟他一起,帮着他这样无声无息地进来。”展昭将八王先扶到了牢房里的床铺上躺好,回头出了牢门,站在长长的过道一端,看着前方黑洞洞的入口处。
他屏息凝神,排除掉小四子的气息、八王爷还有石头……在前方一片幽静的黑暗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什么人?”展昭暗暗奇怪,此人功夫应该极高,不然气息不会隐藏得那样好。
他又问了一声,渐渐地……在黑暗之中,出现了一对绿色的亮点。
展昭心中一紧——莫不是那天在太白居看到的,那个疑似五姨的人?因为站得远,展昭不太好判断他的距离。那两只绿色的光点盯着展昭看了很久很久……最终,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笑声。
这笑声慑人,与夜晚林中会出现的老枭相仿。展昭听得出声音中夹着内力,立刻对小四子做了个捂住耳朵的动作。
小四子伸手帮着八王爷捂耳朵……展昭担心他被内劲震伤,想过去帮忙,笑声却瞬间停了。
回头望向前方,那绿色的两个光点正缓缓向自己靠近。
展昭已经可以依稀辨别出一个人形,是男人的轮廓。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展昭些微有些愣神——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个人?有点熟悉。
正当展昭想上前一步看清那人长相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片雾气昭昭。那人影和走道都开始如同被击碎了的镜中花、水中月一般,飘飘摇摇起来,到最后,全部消散。
“喵喵!”
展昭听到有人在叫。
“喵!”
衣领子被人晃了两晃,展昭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牢房顶部那个被堵上了的大洞。打了个愣神,他转过脸,就见小四子坐在床边一脸不解地看他,“喵喵,天黑咯,好安静你不要睡觉么!”
展昭坐起来朝四周围看了看,自己躺在床铺上,地上是打着盹的石头,小四子坐在床头,四周围静悄悄。
“八王爷呢?”展昭不解。
小四子眨眨眼,“嗯?小八子?”
展昭伸手摸了摸头,“我刚才……”
“你睡了一个时辰了。”小四子戳戳展昭的脸,“睡糊涂啦,喵喵?爹爹走了之后你就说躺一会儿,然后睡着了。”
展昭立刻想了起来,这么说,刚才的不过是个梦境。可是也未免太真实了?他长这么大做过那么多梦,第一次有这种真假难辨的感觉。
“小四子,掐我一把。”展昭赶紧探头过去。
小四子纳闷,“掐你?”
“用力点!”展昭还催他。
于是小四子索性伸手在展昭的腮帮子上重重掐了一把。
“嘶!”展昭疼得一个激灵坐起来揉脸,“刚才做了个好真实的梦。”
“又做梦啊?”小四子从腰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掏出一颗酸梅糖给展昭,“吃这个,很酸很提神的。”
“呵,谢……”展昭接了糖,本想跟小四子道谢。只是糖到了手里,他忍不住皱了眉——这颗糖果,就是他刚才梦中用来打中八王爷穴道的那一颗。
展昭转眼看了看牢门的方向,微微一愣。他赶紧下床快步地走过去,就见地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酒坛子。正是刚才八王爷递过来,给他的那个装毒酒的酒坛。
“小四子?”展昭回头问小四子,“刚才没人来过?”
小四子歪个头一脸不解地摇头,“没有啊,我没有睡着,一直在等白白来。”
“奇怪。”展昭站在门口,怎么感觉一觉醒过来,似乎是少了点时间。刚才那个,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
金庭驿馆的大院之中,箫良清点了守卫的人数,按照白玉堂和赵普的要求,严守辽人行馆的安全,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剪子跟在他身后,晃着个小尾巴,拿大脑袋蹭他,像是催他——赶紧去找石头和小四子。
眼看夜色渐浓重,箫良带着剪子开始四处巡视,他揉着剪子的耳朵,“别着急啊,我也想小四子和石头,不过正经事要紧。”
剪子懒洋洋晃着尾巴,拱了箫良两下,让他坐在自己背上,溜溜达达带着他围着驿馆转悠。
就在转到驿馆正北面,也就是最偏僻的一面时,剪子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左右回头看,像是发现了什么。
箫良耳力已经不错,听得出来,有人隐藏了脚步声,隐了气息,正无声无息地跟在后边。
这种内力,应该不是白玉堂也不是赵普,谁跟着自己呢?
箫良警觉地听着后边的响动,边拍拍剪子的大脑袋,示意它继续走。
又走了一阵,绕到院子后头一条巷子的时候,箫良就听头顶一阵风声,知道有人偷袭,抬手举刀往身后一背。
箫良的刀极大,一把挡住了来着刺来的利剑。
挡开兵器后抬头,箫良微微一愣。只见偷袭自己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龙格。
“喂!龙格!”箫良皱眉,“你怎么回事?”
龙格无声无息地落在了路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箫良,“纳命来!”
箫良有气,“你疯了么?”
“都说我不如你,今日提着你的人头,让他们见识见识谁不如谁!”说完,龙格气势汹汹就杀过来,箫良只好出刀抵挡。
龙格论年岁可比箫良大着一截,虽说比武输了,但是当日箫良觉得他是输的心服口服的,当时对他的评价也不错,是个敢作敢当比较正直的人,应该不会背后搞这种动作。想到这里,箫良一刀横扫退出圈外,“该不会,巴彦是你杀的?”
龙格冷笑了一声,“是他自己找死,你知道他说什么么?”
箫良皱眉。
“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劝狼主归降大宋!”龙格气急败坏“说是原本以为赵普要退了,可如今你又出现了,攻打大宋恐怕无望了!他当我是死人么?竟然当着我的面这么羞辱我,我今日就证明给你看,我比你更强!”
箫良举着刀连连挡开龙格的进攻,“你疯了?!就因为你师父一句话,你竟然欺师灭祖杀了他?”
“他该死!”龙格出刀凶狠不留余地,跟失心疯了相似,有些失去理智。箫良跟他对了几招觉得不对劲,就在转身再出刀的同时,箫良忽然瞥见……刚才龙格眼里似乎有一层浅浅的绿色荧光!
箫良一愣神的当口,龙格的刀就到了。
“当”一声,箫良猛地抬头,就见白影一道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白玉堂一把抓住了龙格的剑,手中施内劲一把钳住剑的中部,一折。
“咔嚓”一声,宝剑折断,白玉堂飞起一脚将龙格踢了出去,回头跟箫良说,“抱歉了小良子,下次你再陪他玩,这会儿我赶着用他换展昭。”
箫良傻呵呵点头,那头赵普已经带着人来将龙格五花大绑。
耶律齐也被惊动了,出来一看果然是龙格行凶。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无比疑惑。特别是看到龙格疯狂挣扎要杀死箫良的举动,耶律齐喃喃自语,“他以前不是这样啊,为什么到了中原,就疯了呢?”
箫良听得真切,想和白玉堂说,但白玉堂已经走了,带着人去大理寺换展昭。
赵普拍了拍箫良的脑袋,“干得不错,今晚回去陪小四子。”
“啊!”箫良一听到小四子,把什么绿眼睛红眼睛都忘记了,骑着剪子就跟随白玉堂去了。
“龙格性格虽暴戾,但不像是嫉妒心那么重的人?”赵普问耶律齐,“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么?”
耶律齐淡淡一笑,“与其说他受什么刺激了,我更觉得他是中了什么邪了!”
赵普一脸嫌恶地上下打量他。
耶律齐叹气,“我知道你不相信鬼神,不过这次,情况有点儿特殊。”
……
展昭和小四子觉得肚子有些饿该吃宵夜了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白影一晃。展昭立马笑了,小四子就吓了一跳——白白穿一身白,偏偏走路从来没声音。
白玉堂一开牢门,对展昭招手,“猫儿,可以走了。”
展昭笑着站起来,拉着小四子往前走的时候,却踩到了一样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展昭愣住了。
“猫儿?”白玉堂站在牢房门口,“怎么了?”
展昭盯着地面发呆,随后缓缓蹲下,将泥土挖开一点,又拨开了阻挡住视线的稻草,往外一抽……就见在泥土里,埋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白玉堂看得真切,失笑,“这大理寺的牢房也太乱来了。”
展昭将匕首放下,站起来,抬头看白玉堂。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神情古怪,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展昭微微偏过头,一脸的困惑,“嗯……不知道。”
白玉堂一笑,伸手拉他的手腕子,“走了。”
一拉手,展昭的袖子往后落,露出手腕。就见展昭腕子上,有几道清晰的、红色指痕,似乎是被人狠狠地握过。
白玉堂一皱眉,“谁干的?”
展昭看了看手腕子上的红痕,突然伸手,用力掐了白玉堂的腮帮子一下。
“嘶……”白玉堂捂着脸一脸诧异地看展昭。
展昭收回手,凑过脸,“你也捏我一下试试。”
白玉堂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四子手快,掐了展昭的手背一下,疼得展昭一激灵,低头看——匕首还在手上。
“究竟什么事?”白玉堂困惑。
“呵呵。”展昭却是笑了起来,伸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觉得,要不然是我疯了,要不然……就是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