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虽然他们差不多说开了, 聂星然出国去读美术学校, 刑洲在国内读C大,放假就可以见面,除了异地, 没有任何变化, 但快到高考,刑洲还是肉眼可见地瘦了。
受情绪影响,瘦得有点厉害。
明柯蹲坐在他旁边, 手指间夹一根棒棒糖,他现在一块钱都得分五毛花,烟买不起了, 只能买棒棒糖, 状态还挺好,手肘碰了下刑洲,“诶,你怎么回事,大老爷们,一天天丧着脸,不就是异地了吗, 有什么大不了, 星然又不会跟别人跑。”
刑洲唇角勉强勾起点笑, “我在努力调整了。”他这几天都没敢白天回公寓,晚上过去,关了灯才敢靠近聂星然, 怕他看到自己瘦了。
明柯本来想调侃刑洲的,但看他这样,算了,别刺激大发,聂星然过来抽他,站起身,“行,调整吧,中午多吃点,我都看出来瘦了。”
“这谈恋爱,好像都会异地一段时间。”明柯砸了咂舌,“挺奇妙。”
刑洲抬头,“你没有啊。”
明柯:“什么我没有,我都没追上沈知棉,操。”
“你比我强,人追上了,亲过了摸过了。”
刑洲眼睫颤了一下,“可我还是……”
明柯咬住棒棒糖,“没什么可是的,剩下的事你也做不了,是不是,剩下的是星然的,你就站在你这一半上,相信星然,相信他会补完你们的圆。”
“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早晚都会走。”
刑洲笑笑,“我知道。”
明柯看了他一眼,“嗯。”
明天高考,学校让同学们自己回宿舍休息,放松一下,别绷太紧。
刑洲摸了摸自己的脸,太想聂星然,还是回公寓了,反正大家都瘦了,而且他脸上看不出来。
结果回了公寓,聂星然不在,屋里很空荡。
前几天钟羲和打电话来问聂星然想报哪所学校,今天应该是出去拿护照了吧。
刑洲不知道聂星然什么时候回来,他先把饭做上了,厨艺进步很多,聂星然现在都不吃外卖吃他做的了。
做完还没五点,刑洲坐在椅子上发愣,客厅的钟一秒一秒走着,钟这种东西,总是显得安静孤独。
刑洲过去把钟停了。
屋里没开灯,窗外的光渐渐变暗,远方只剩一点昏黄的晚霞时,门响了,聂星然回来了。
刑洲站起身笑了笑,“我去热一下菜。”他对着聂星然的方向,却没看聂星然。
“怎么穿了外套啊?你不是怕热吗?”
聂星然放下手机,额头上很多汗,他好像有点烦躁,叫刑洲,“过来。”
刑洲端着菜,温声,“怎么了啊?”
聂星然本来就不爽,抬高声音凶道:“你他妈看我。”
他咬住衣领,拉开拉链,甩掉了外套,走过去扣住刑洲的脖颈。
刑洲手指有点抖,快端不住盘子,聂星然脖子上还渗着血丝,离得近,刑洲甚至能看到小孔,一圈纹身。
刑洲的拼音大写,因为要纹一圈,所以字母还都加粗了,刑洲把盘子放下,小心板过聂星然的肩膀,看到后面是他的生日,在薄弱的腺体上。
整整一圈。
刑洲眼睛通红,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声音嘶哑,“你怎么纹脖子上啊……”
聂星然发脾气,骂了句脏话,靠到刑洲身上,“疼死了。”
刑洲哪都不敢碰他,小心地护着,几乎有些哽咽,“你纹这个干什么啊?”
“还纹这么粗,特别疼的。”
“你不用纹的……”
聂星然太阳穴疼,捏住刑洲的下巴,“憋住,再哭抽你,我疼。”
刑洲眼泪流的更多,抱住聂星然。
纹身,还有八月份的彻底标记,聂星然把他所有的安全感都给他了。
聂星然没东西了啊,什么都给他了,他要是还做不到放下心,信任,会让聂星然难过的。
刑洲怕他身上脏,弄到聂星然的伤口,只抱了几秒就松开手了,“我帮你再消毒一下。”
聂星然不想,很疼,但是要是不注意,就白纹了,后续还很麻烦,嗯了声,“消吧。”
刑洲屏着呼吸,小心翼翼,花了快十分钟才全部消毒完,轻的跟羽毛搔过一样。
“可能要两个星期才能好。”
聂星然不能趴不能躺,用手臂搭在眼睛上,“你那时候不是一个星期吗?”
刑洲心疼地又想哭,托住聂星然的脑袋,让他轻松点,“我是alpha,而且纹的……跟你的地方不一样。”
聂星然没睁眼,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都是水,“刑洲。”
刑洲应声。
“纹这一次就够了,我不会激光洗掉。”
刑洲吻住聂星然的嘴唇。
晚上洗完澡准备睡觉,刑洲在床上铺满了无菌布,抱聂星然上去,直起身的时候被拉住了衣领,刑洲弯腰,眼睛还挺红,温笑,“我在边上看着,明天高考,睡吧。”
聂星然揪了下他的眼睫毛,皱眉,“疼死了。”
还在发脾气呢,刑洲失笑,但是又心疼的厉害,轻轻亲聂星然,“怎么今天去纹啊?”
聂星然:“今天不纹,明天你能好好考试?”
“而且现在纹,发|情期前能好。”聂星然翻了个身,疼的睡不着,“上来。”
刑洲不肯,“我身上脏。”
聂星然直接拽着把他拽上来了,“闭嘴,快睡。”
怎么说也是个高考。
“敢半夜偷偷下去我抽你。”
刑洲往后躲,离聂星然远点,笑,“好,不下去。”
高考两天过得很快,明柯都没去考,考完远远拉着沈知棉让聂星然跟刑洲看了一眼,真是……
明柯的小弟都嫌丢人,“哥,太卑微了。”
明柯也叹气,“他要是战斗力低点,我就扛过来了,但他能打啊,我不能上手。”
沈知棉长得很好看,beta能长得这么好看很少见,冷白皮,很高级,五官都偏冷,别的没看到了,毕竟明柯那个没用的傻逼都带不到跟前来。
丢人。
因为脖子上纹身没好,刑洲跟聂星然也不能做什么,到七月中旬的时候,脖子上痂才掉完,聂星然不疼了。
刑洲问要不要出去旅游。
聂星然半躺在沙发上玩游戏,“不去,等发|情期。”
刑洲想笑又下意识害怕,发|情期之后聂星然就要出国了。
他说去旅游,也是想再久点,再久点,可日期一旦定下,剩下的倒数就是飞快。
八月份发|情期五天,其实已经过开学了,校方听说是发|情期表示可以理解,但过完,没有几天缓冲一下,聂星然就要走了。
他浑身懒洋洋的,带着刚被终身标记的气息,眼尾还有些红没褪下去。
刑洲送他到机场,路上很多人看,聂星然脖子上的纹身太显眼了,刑洲垂眼,抬手轻轻摸了摸,“我十一长假去找你。”
其实可以现在跟着去的,但聂星然不让,还凶他,“来回坐十个小时飞机很舒服?”
他这边的学校也快开学了,犯不着这么黏着飞来飞去。
刑洲下巴尖儿都瘦出来了。
广播在叫了,聂星然按住刑洲的后脖颈,他没有什么表情,这几天都是,表现的这次分开很不重要,好像只是一天不见。
捏了捏刑洲的腺体,“记住你是我的。”
刑洲弯起眼笑,抱住他的腰,“嗯?”
聂星然啧,“嗯什么嗯,问你记住没?”
刑洲笑意更深,“我本来就是你的,为什么要记住。”
聂星然:“你烂桃花也不少。”
要过安检了,刑洲跟着走了几步,“我没有,没有人喜欢我的。”
聂星然挑眉,没说项晴,他对那个丑女人还是挺不爽的。
刑洲笑着,“真的没有。”
聂星然进去了,刑洲还在看。
机场窗户很大,外面晴空万里,白云好像很近,很低。
刑洲站在大厅里,眼里唇角还带着笑。
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聂星然才是那颗星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