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陈国良的说法,齐蕊去了香江之后,很快攀上一名富商,成为对方的情人,被金屋藏娇,甚至弃用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改名换姓,在金主的帮助下直接申请了新的身份证件,以英文名玛莎的名义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出现,打扮面容也跟陈国良在冬至这里看过的照片截然不同,估计是做过整容。陈国良还说,过两天有一场慈善晚宴,他知道的这位富商也在嘉宾名单上,不知道对方会带太太还是情人出席。
这的确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冬至他们当初放陈国良一马,也没想过他真能立什么功,只不过看他没犯下什么大错,所以网开一面,没想到对方还能给他们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
冬至挂下电话,就跟龙深说了一下。
龙深问:“这个陈国良能否要到宴会的邀请函?”
冬至道:“应该可以吧,这种场合他们肯定会带助理或女伴的,大不了让他把女伴的邀请函给我们,不过这样一来也只有一张。”
龙深摇头:“你去,我不去。现在不知道齐蕊身上是否也被下了降头,你先去探查一下,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面接应你。”
他既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周的计划,冬至自然答应下来。
难得悠闲的时光被打断,龙深牵挂冬至的降头,不想多耽误工夫,两人回去略略休息一阵,就坐了晚上直飞香江的航班。
香江历史不长,但这百年却足以让它世界闻名。由于一些复杂因素,特管局没有在这里设立办事处,后来就由一河之隔的鹏城办事处兼管,正因为这座城市的高度自由化,像陈国良这样所致泛泛又喜欢夸大其词的人,能被众多富豪追捧推崇,也没有特管局出面干涉他。
不过这位陈师傅打从吃过苦头之后,现在的确低调很多了,十个饭局有九个是约不到他的,想见他一面就更难了,也不知他内地一趟思想教育之旅,从冬至和刘清波那里悟到了什么,现在说起话来越发高深莫测,也更加令人奉为圭臬,推崇备至。
听说冬至他们要过来,陈国良还亲自带了助理到机场接机,那位助理上回跟着他在酒店里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非常的大战,没有吓破胆子辞职已经算能干了,这会儿根本不觉得陈国良小题大做,反倒跟着老板一脸崇拜恭敬,不敢丝毫怠慢。
冬至没有详细介绍龙深在特管局内的职位,只说他是自己的师父,不过单是这个头衔已经足以让陈国良双眼发直,忙伸出双手,一脸高山仰止的梦幻表情:“原来您是冬先生的师父,您好您好,久仰大名,不知怎么称呼?”
龙深与他浅浅一握:“姓龙。”
连名字都没说,但陈国良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这才是真正高人的派头。
试想一下,连冬先生都如此厉害,那他的师父,自然就更不必说了。
陈国良伸出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像许多热情夸张的香江人那样,连连惊叹:“姓龙好,也只有这么气派的姓,才配得上龙先生这样的高人!难怪我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您格外与众不同,现在近看更不得了,简直跟那什么……”
助理适时接上:“神仙,奇人!”
陈国良:“对对,神仙风范,隐藏在俗世中的奇人!”
冬至:……
对着龙深吹捧了一波,陈国良似想起冬至反被冷落了,张张口好像准备新一波的吹捧,冬至似乎看出他的打算,连忙打断他:“那个晚宴什么时候开始?”
陈国良:“明晚!我有两张邀请函,您二位……”
冬至道:“我跟你去,我师父另有安排。”
陈国良有点失望,因为他觉得带着龙深这样的高人到场,装逼效果肯定更强,但冬至正瞅着他,他也没敢说什么,忙陪笑道:“我给两位安排好酒店了,四季酒店怎么样,这是香江最好的酒店之一!”
他们此行意不在玩,住哪里都问题不大,自然没有意见,冬至也不愿让陈国良出钱,去了酒店问明价格,回头就把钱转给了陈国良,陈国良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一时有些懊恼,只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使出浑身解数,务必令冬至他们满意。
龙深说另有安排,隔天一大早果然就出去了,陈国良八点就准时在楼下大堂等,本想着还能再见龙深一面,结果得知对方不在,不由满脸失望。
冬至笑眯眯道:“陈师傅,你是不是看到一条更粗的大腿,就不要我这条胳膊啦?”
陈国良也是个妙人,闻言就笑道:“岂敢岂敢,您这胳膊可顶得上别人好几十条,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撂倒我了,再说龙先生是大腿,您是胳膊,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真是绝配!”
他自然不知龙深和冬至的关系,但这句绝配却正好说到冬至心坎上。
“陈师傅这么早过来,是要带我去哪里?”
陈国良问:“您带西服来了吗?”
冬至说没有。
陈国良似乎早料到他这个回答,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今夜晚宴以金融界人士为主,富豪云集,娱乐圈的那些,要是没点地位还进不了场,所以需要穿正式些的衣服,我带您去买身衣服。”
冬至倒没想到这一层,还是陈国良细心,便谢过他,两人一道出门,由助理驱车前往目的地。
路上陈国良就问冬至昨晚住得如何。
“不知您听过香江四季酒店的名声没有?这可是号称香江的瑞士银行,只要进了这间酒店,您所有个人信息都会被酒店方严格保密,不管您在外头是什么身份,进了酒店就绝对安。我知道二位来办事,肯定希望越低调越好,所以给你们安排了这个地方,您和龙先生还满意吧?”
话问得恭谦,他脸上却露出求表扬的神情了。
冬至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次希望越低调越好?”
陈国良一愣,心想难道自己马屁又拍在马腿上?
冬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其实你知不知道?酒店信息保密,鱼龙混杂,同样也意味着,很可能有不是人类的混进去,哪怕它在里面杀了人,换一张皮,重新顶着那人的身份,都不会有人知道。”
陈国良寒毛直竖,立马就想起那天他跟在冬至后面,看见满身是血的韩祺,还有韩祺肚子里面那个魔胎的情景。
“别、别说了!”
冬至这才绷不住脸,乐道:“逗你玩儿呢,这也信!”
陈国良:……
他想生气,又不敢,只好委委屈屈憋着。
冬至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这次你给我们提供了线索,如果今晚真能找到齐蕊,就算是立了功,到时候会有奖励的。”
陈国良立马兴奋起来:“有什么奖励?”
冬至:“你想要什么奖励?”
陈国良试探道:“要不教我个一招半式,好让我也变成你们这样的人?”
冬至看了他一眼,陈国良立马会意,按了一个按钮,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立时升起一道屏障,隔绝了前座听见他们对话的可能性。
“陈师傅这业务挺熟练的啊,跟谍战片里的特工似的!”冬至调侃道。
陈国良苦笑:“见笑了,那些有钱人上门来找我帮忙,涉及隐私经常需要保密,我这也是不得已。”
冬至没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我们这些修行的门道,要么有师承,要么就得加入特管局,才会有相关的培训。”
陈国良面露迟疑:“特管局的要求很严格吧?要是上思想课的话,我应该还能过关,上回教育我的那些话,我还记得呢!”
冬至:“那你背个核心价值观来听听。”
陈国良一听有戏,忙挺直腰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冬至有点刮目相看:“还真记在心里了?”
陈国良得意:“那当然,要有诚意嘛!”
冬至道:“我们呢,的确是有打算在香江成立一个联络处,毕竟这里是国际都市,各方势力交汇,一旦发生事情,等反馈到鹏城那边,总是晚了一步。”
陈国良眼睛一亮,连忙附和:“那是那是,有个联络处是方便一点!”
冬至道:“不过联络员的人员,目前我们还在考察,如果陈师傅有意,可以向我们报名。”
陈国良:“请问联络员主要负责什么呢?”
冬至道:“联络员属于编外人员,不算特管局的正式成员,所以任务也不繁重,主要是有一个跟我们直接联系的渠道,发生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到我们。”
当然,这种联络员也不可能知道特管局太多事情,这样就不虞机密外泄。
陈国良果然大感兴趣。
其实这个职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以陈国良的身份,想入特管局肯定不够资格,他谈不上坏人,当然也不算什么立场坚定有底线,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不太坏的人,但他广交三教九流,在香江人脉极广,这点又十分符合特管局的需求,所以冬至在跟龙深商量之后,决定让陈国良试试,香江这个联络点也不会隶属分局,而由总局直接管辖。
陈国良欲言又止,嘿嘿一笑:“那,请问,编外人员是不是也有工资?”
冬至笑道:“正宗道门的符箓如何?”
陈国良睁大眼睛。
冬至道:“有龙虎山、茅山、青城山圆明宫,或者閤皂山的驱邪符,佩戴可以安神定气,祛邪退恶,不过没法给你多,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每个月只能给你一张,你也别嫌少,虽然都是最普通的驱邪符,但现在外面假货横行,我敢说你们整个香江,也拿不出几张正宗的道门符箓。”
陈国良忙笑道:“够多了够多了!”
要是有这些真货在手,他以后哪里还需要去招摇撞骗?更不必说因此能跟特管局搭上线,那可意味着自己从此也有了大佬靠山啊!
冬至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就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编外人员也需要报名考核之后才能加入,还有,特管局是执法部门,不是你对外炫耀身份的工具,你在外不得泄露特管局,不得利用特管局来行骗,更不能做违背法律和国家利益的事情。”
“明白,明白!”陈国良迭声道,苦着脸,“哎呀,冬哥啊,你这话就瞧不起话了,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可也是中国人,怎么可能会做违背国家利益的事情呢!而且以前我是没正式拜入道门,才只能靠嘴皮功夫,以后我就可以真正帮助别人了!”
冬至:“有没有不是靠说的,是看实际行动的,你要是想加入,回头我给你发一份表格,你填写一下个人资料,就算报名了,回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陈国良眉开眼笑。
冬至提醒他:“我知道你跟很多富豪交往甚密,但在世修行,最重要是行善积德,这善不止是对富人,对穷人也该一视同仁,别只顾着赚钱经营人脉,却忘了更重要的立身之本,否则迟早必遭反噬。”
陈国良忙应道:“我现在每年都有捐款给慈善机构,以后还会定时到福利院去给老人家发放寒衣食品,积极参加义工和志愿者!”
说话间,两人来到商场,这会儿正好是早上刚营业的时间,店铺里没什么人,冬至很快挑好一套西服,拒绝了陈国良要买单的举动,拿出龙深给他的那张黑卡,一下子就把陈国良给震住了,再也不敢抢着结账了。
龙深一直没有联系冬至,也没跟冬至说要去做什么,但冬至知道对方肯定是有正事要做,而且十有八、九是为了他的事,所以没有去打扰,直接与陈国良两人去吃了午餐。
午饭后陈国良本来有个约会,为了冬至的到来他推掉了,但对方有事相求,又很迫切,一直电话来找,冬至看出他的为难,主动提出跟陈国良一起去看看,陈国良自然乐意,忙带他驱车去了对方家中。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别墅,据说在殖民地时代,这里只有英国人和英女王授予的太平绅士才有资格在这里买房子,现在自然没有这个规定了,但别墅价格依旧不菲,尤其在香江这个地方,身价不丰厚一点都买不起。
对方姓聂,叫聂规,是聂家的掌舵人。聂家在香江从事房地产和珠宝生意,家族产业不上市,但根据八卦报刊推测,家产应该在香江排名前十以内。不过这些家业都不是聂规挣下的,他是个典型的纨绔二世祖,留学归来之后就一直吃喝玩乐,奈何父母骤然离世,偌大产业落在他手上,据说前阵子聂规还跟自己的叔伯兄弟对簿公堂,打了几场官司,最终才拿到大部分产业和生意,不过聂家并未在他手里继续兴盛下去,最近更传出聂少流连夜店夜夜换女人的传闻,大家都说聂家在聂规手上迟早要玩完。
这次联系陈国良的就是这位聂先生,冬至一看到他,就觉得这人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了,眼窝一片青黑。
聂规的脾气也有点急躁,一看冬至进来,还以为他是陈国良的助理,就挥挥手:“陈师傅,今天就我们两个,让你助理出去等吧!”
陈国良忙道:“这位姓冬,也是很厉害的一位师傅,今天他正好来香江办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特地跟我来一趟的,多个人也能帮聂先生参详一下!”
冬至实在是太年轻了,一张脸又生得软萌无害,陈国良这样介绍,聂规还是半信半疑打量了冬至好一会儿,才伸出手。
“冬师傅是吗,幸会幸会。”
冬至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入特管局以来,这样的面孔他见多了,包括之前的陈国良,后来无一例外都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聂规就开始说自己的事情,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他最近精神不振,老觉得怎么睡都睡不够,精力一天不如一天,喝中药吃各种补品也都见效不大,还老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话,去医院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没有幻听,也没得精神病,所以聂规不得不从科学转向玄学,来求助陈国良。
陈国良问他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聂规自然说没有,但他脸色古古怪怪,让人无法信服他的话。
“最近身体不行,我连夜店都没去了!”说到这里,聂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陈师傅,你觉得我会不会被狐狸精缠上了啊?”
陈国良:“应该不会吧?你说你总听见耳边有人说话,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聂规挠头道:“好像是我妈在说话,具体说什么不记得了。哎,她生前就总唠叨我,说他们就我一个儿子,担心我走了之后被那些叔伯兄弟欺负,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陈师傅,你看会不会是我妈冤魂不散,要不要我们做场法事之类的?”
陈国良嘴角一抽,刚想说令堂又不是你害死的,哪来的冤魂不散,就听见冬至道:“我看见了。”
聂规莫名其妙:“看见什么?”
冬至:“令堂从楼梯走下来了,现在就站在楼梯口,正看着你呢。”
聂规猛地回头,楼梯口空无一人,他头皮一炸,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冬至慢腾腾道:“令堂穿着嫩黄色的裙子,带着一顶礼帽,不过好像有点不高兴。哦,她开始说话了,她说你现在没人管,成天去泡妞,眼看着生意都快缩水一半了,就算没有亲戚跟你斗,你迟早也会把聂家的生意都败光。”
聂规脸色一白,张嘴想要辩解。
但这时冬至又道:“哦,令堂又说话了,她说她生前总要你早点成家定下来,你不愿意,与其让你现在成天浪荡,不如干脆让你不举,也免得出去沾一身病。”
聂规脸色更白了。
“妈!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不是坑自己亲儿子吗,我要是不举了,谁去给聂家传宗接代啊!”
冬至凉凉道:“可以过继啊,再不然收养啊,或者等你染病挂掉了,再直接被你的大伯他们继承。”
聂规面露恼怒,似要发作,但冬至下一句“你妈在等你说话呢”,他立马就闭嘴了。
陈国良见状暗自一乐,他早就听说聂家是女人当家,聂规他妈在世时,集团公司一应大小事务基本都是他妈拍板决定的,标准的女强人作风,在强势家长的领导下,儿女要么懦弱无能要么叛逆放荡,聂规明显集合了两者,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妈。
把他妈搬出来的确很有效,聂规老老实实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出去乱搞了,一定洗心革面做人,好好学习如何经营家族事业,绝对不把他爷爷老娘留下来的事业都给败光。
冬至也给了他一张符。
“这是安神定气的符文,你佩戴之后,身体和睡眠都会逐渐好转,多行善积德,以前的不顺自然也会跟着消失,但令堂还会继续住在这里,如果你故态复萌,那神仙也救不了你,你也不用再找陈师傅了。”
聂规半信半疑接过符文:“这真有用?”
冬至作势抽回手:“那还我。”
聂规忙把符文抢回去:“我就随便说说!”
冬至道:“不要动,我现在帮你调理一下身体。”
聂规其实一开始根本没把冬至放在眼里,但现在他也发现了,从头到尾基本都是冬至再说,陈国良很少插嘴,对冬至的态度也十分尊敬,他就是弱智,此时也能看出冬至才是两人的主导,更何况聂规不是弱智。
但他依然对冬至的年轻感到不安,这时就见对方往他肩膀两边拂了一下,又让他坐下,在聂规百会穴处按住。
“醒!”
在陈国良耳中,冬至的声量跟平常差不多,并无异样,但在聂规听来,这个声音不啻重锤,在他耳膜里猛地一响,自己浑浑噩噩的神智忽然之间就被清醒了,振聋发聩,醍醐灌顶。
聂规看冬至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师傅,大师,你、您对我使了什么神术,我怎么感觉好像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
“这叫狮子吼。”冬至的表情在聂规眼中越发高深莫测。
他没有多解释,但聂规反而觉得就该这样,高人本来就该端着架子和脾气的。
“大师,你能不能,”聂规凑近,压低声音,“把我妈给送走,她老人家在,我压力很大啊!”
冬至道:“现在她余愿未了,我不能强行把她送走,这叫有违天和,懂吗?而且你现在低声说也没用,她都听见了,正在瞪你呢。”
聂规脸色一白。
冬至道:“等你结婚生子,改邪归正,她心愿一了,自然就会走了,你记得你说过的话,不然我帮你再多也无用。”
聂规苦着脸应下。
陈国良适时道:“聂先生,今晚的晚宴你也会出席的吧?”
聂规点点头:“会啊,怎么?陈师傅也去?”
陈国良笑道:“冬先生想找安先生,到时候就有劳聂先生你引见了。”
安先生就是齐蕊的金主,安家在香江也是鼎鼎有名的豪门,安先生还曾被授予太平绅士,论家世背景要比聂家更深厚一些。陈国良希望能给冬至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要竭尽力,但他跟安家没什么交情,又担心会遭到冷遇,如果有聂规在,场面就好看许多。
聂规一口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现在亲眼见识到冬至出手的神奇,自然不会再有疑虑。
“大师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有什么事的话,我也方便联系您?”只是聂规的普通话实在不怎么样,说起来磕磕碰碰,满嘴生硬。
冬至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他,聂规想给红包,却被冬至摆手拒绝了,聂规更是把冬至当成高人来供奉,热情地挽留他们喝下午茶,陈国良觉得这是一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不断地对冬至进行眼神暗示,奈何冬至似乎没有接收到他的“秋波”,推说他们还有事,就带着陈国良离开聂家。
聂规还一脸依依不舍:“大师,晚上见啊!”
坐上车,陈国良一脸疑惑。
“冬哥,我们还有事要忙吗?”
他年纪比冬至还大,称呼却很混乱,冬至也懒得去纠正他。
冬至随口道:“没有啊,不过再待下去,他肯定要问他妈生意上的事情,让我传话,我哪里编得出来,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啦!”
陈国良瞠目结舌:“你刚才是骗他的?”
冬至眨眨眼:“那当然了,你以为妖魔鬼怪真那么多,随随便便就能碰上吗?他根本没病,只不过是纵欲过度导致功能障碍,精神过度疲倦产生幻觉而已。”
陈国良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生锈了,一时没转过弯来。
“那你怎么能把聂夫人的穿着样子都描述出来?”
冬至道:“这还不简单,网络上都有资料,去的路上我就查了,他母亲的照片也在网络上,我挑其中一张说的。”
陈国良茫然:“还有刚才在他头上按了一下,又是什么道理?”
冬至:“他长期日夜颠倒,阳衰阴长,久而久之,才会不行,我把他两边肩膀上的阳火拔高了一些,再用狮子吼让他神智恢复清醒,只要他不再去醉生梦死,就会慢慢好转的。”
“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非得有真本事才玩得起,兵法里都这么说的!”陈国良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道:“冬哥,你真是天生做这一行的,简直是天赋宜宾,慧根深厚啊,要不咱俩合作开个公司,保管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不用两年就能把业务做遍世界!”
冬至无语,只得道:“我是公务人员,除非有特殊工作需求,否则不允许接私活。”
陈国良满脸遗憾:“那岂不是跟钱过不去?”
冬至看他一眼。
他随即陪笑:“是是,我明白,香江的公职人员也这样,我这不是不了解内地的规矩吗?”
冬至:“那找个时间再去参加一下思想教育?”
陈国良立马闭嘴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搁他们太多工夫,此时离晚宴不过两个小时,很多人都会提前到场,陈国良又带冬至去做了一个发型,眼看时间差不多,两人抵达半岛酒店,在门口出示邀请函,随即有侍应生领着他们前往宴会厅。
最近有个国际金融论坛在香江举行,晚宴就是为了接待这些来宾的,冬至与陈国良到时,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自然也有少数人喜爱讲究排场,总会姗姗来迟,以此彰显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