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降最好还是找下降的降头师,如果强行破降的话,会对降头师本人造成不小的反噬,所以这算是个结仇的事。
方善水觉得,既然一开始是这雁归巢自己找降头师对她老公下降,这个责任就不在降头师,而且她说降头师贪图她貌美,也只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其他原因?
方善水:“如果你想要我帮你,最好说实话。”
——雁归巢:大师,我说得就是实话啊,不然你见见我和我老公,你见我们一面,到时候再说解降不解降的事?求求你了,我是真的很爱我老公,我不想让他死。我听说牛皮降如果不及时解降,就会胀死被落降人,这个时间完全掌握在降头师手中,尤其是个心怀不轨的降头师!大师,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方善水想了想,由于心里那股莫名的感觉,他还是答应了雁归巢:“好吧,我先见你们一面。”说完,方善水给雁归巢发了个附近酒店的地址。
雁归巢一连声的道谢,好像方善水已经答应了帮她解降一样。
元沛在旁看到现在,不禁道:“方方,你要是不想帮她解降,不理她就是了,见了面,我怕那些人得寸进尺,这点我有经验。”
潘若也点头。
方善水没有说话,只是在想着,他心血来潮觉得会有事发生,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这时,方善水感觉自己头发上动了动,趴在他脑壳上睡着的师父似乎醒了过来,揪住他的头发,顺着左耳滑了下来,颠颠地滑坐在他肩膀上,坐稳后,眯缝着绯红的眼睛,小手捂嘴打了个哈欠。
方善水感觉师父越来越像活人了,还会打哈欠,不知道是元神意识体的下意识动作,还是师父又进化了。
方善水只顾着扭头看肩膀上还没完全睡醒的师父,完全没注意元沛和潘若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方方,这是什么!?活的!会动!?”元沛突然小小声地在方善水耳边叫道,叫完他发现方善水肩膀上的东西居然在看他,那双红眼睛,让人觉得好有压力的感觉,元沛顿时立正站好。
方善水看到元沛和潘若的样子,又回头看看肩上的手办师父,诧异道:“你能看到?”
元沛忙不迭地点点头,被那会动的手办盯着,元沛有点不敢说话了,他感觉自己有点害怕这种娃娃类的东西。
方善水看向潘若,潘若也是瞪大眼,对着他点点头。
元沛见方善水肩上的手办师父不看自己了,顿时松了口气,小声问方善水:“方方,你的意思,是不是它一直都在,只是我们以前看不到?我就说,最近经常看你从口袋里拿什么东西,偶尔还盯着自己的肩膀看……”
方善水点头。
“它……他是什么啊?人吗?还是鬼?怎么这么小小一只。”元沛还敢好奇地问问,潘若确实至始至终瞪大眼没吭声。
方善水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呃了一声,撒了个小谎:“这算是我师父的元神吧,他最近修炼颇有进境,所以有了元神出窍的本事。”
不是方善水不相信元沛和潘若,而是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也是为了师父的安全着想。而且,他也不算撒谎吧,这个小手办,在方善水看来,应该就是师父元神出窍,他只是隐瞒了师父的真身状态而已。
方善水说完,元沛和潘若立刻肃容,一脸看神人的表情,瞻仰他肩上的手办,只差给它弯腰鞠躬。
手办师父听了方善水的话,却僵了一下。
嗯,这是……暴露了吧。
……
方善水将手办师父带回自己的房间。
【小主人,欢迎回来,旅途愉快吗?最近,您的黑猫减掉了半斤体重,如今的清扫工作已经不足以满足它的减重需求,请及时增加健猫工具;您的乌龟拖延症也稍稍有了改善,开始学会规划龟生,变得有条理且勤奋起来;您的花成长良好,只是似乎不太喜欢你室友给它浇得水量。】
一进门,窗台灵气浓郁的花,好像随风摆了摆叶,从墙上显出脸来的管家宅灵,就将最近的家事汇报了一遍。
“喵……”脸色有点惨淡的黑猫,可怜兮兮地冲方善水叫了声。
乌龟还在埋腿擦地,头也不抬。
方善水假装没有看到卖惨的黑猫,对宅灵道:“哦好,我会注意的,其他你看着办就好。”
方善水话一说完,黑猫看他的脸,就好像看个苟富贵已相忘的负心人,猫脸露出了一个贼伤心的表情,黯淡地背过猫身,留给方善水一个耸肩耷脑的背影。
方善水想要过去抱起它安慰一把,谁知还没走进,它就炸了毛地飞蹿进了卫生间,还啪地一声用爪子将门拍上了,方善水一头雾水,回头一看,肩上的手办师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跑掉的黑猫。
方善水:“……师父,你别吓它。”
手办师父立刻收回视线,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正经地听不懂你是在叫我的样子。
宅灵一看这情况,赶忙将脸沉回墙里,抹平了墙皮后,实力演绎了我不存在的最高境界。
方善水戳了戳手办师父的小肚子,力道不大,它却跟着他的那点手劲晃来晃去,方善水顿了一下,心道靠卖萌是转移不了我的视线的,无动于衷地问:“师父,你是不是吃了那个鱿鱼条,又进化了?我感觉你这分|身,有点从阴神转为阳神了,连普通人都能看到你了。”
手办师父小半身体挂在方善水的手指上,对方善水的话充耳不闻,一脸我只是个手办玩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高深的事情。
方善水眯起眼:“这样师父你就不太安全了,以后我出门不能带着你了,所以你在家看家吧。”
手办师父立刻从方善水的手指上起来,坐直了腰板,严肃地看着方善水。
方善水:……
总觉得师父一脸看着孽徒的样子,方善水感到压力有点大。
“好吧,如果你能藏好的话,我就带着你。”半响后,方善水投降。
手办师父听了,小脑袋微点,从严肃恢复了微萌的状态。
方善水趁热打铁:“那师父,你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你总该告诉我了吧?你出来这么久,在山里的身体不会有问题吗?”
手办师父对着方善水眨巴了下红眼睛,突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截还在乱动的鱿鱼条来,也不知这是它的第几根存粮。
方善水:“师父?”
手办师父卡住乱动的鱿鱼条大口啃了起来,大概是知道确实泄露了,它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听方善水叫师父就装死,就是不说话地啃那乱动的鱿鱼条,一边啃一边看方善水。
那鱿鱼条都快比它的脑袋还粗了。
方善水看它啃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师父这是在用自己的胃口,表示自己现在很好没问题的事实。
方善水偏头想了想,说起来,师父是僵尸,僵尸进化到最后,传说中是会变成辍
那东西,似乎喜欢吃龙……?
七爷拿着林喜给的照片看了半天,很普通的感觉,不禁斜眼看林喜:“你确定这是林二爷勘探的最后一座大墓?”
林喜其实不确定,这是他在林二叔徽城的落脚地找到的,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就发现了这几张照片,还被慎重地放在一个牛皮袋子里,可惜他自己各方面水平都有限,看不出什么,也没本事自己盗墓,不然也不会找人来投靠。
见七爷和他身边同伙一副不善的表情,林喜心虚了一下,随即嘴硬地指着那山峦间黑线道:“我肯定!七爷你再仔细看看,那些照片上还有我二叔画的线条。”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又都看向了七爷。七爷有点尴尬地咳了咳,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他总不好意思说自己学艺不精看不出来什么,只能拿起照片又研究了起来。
翻着翻着,按着照片上的线条对了对,七爷眯起了眼:“有点意思,像是残缺的龙脉。”
林喜听到龙脉,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林晓曾打电话和他炫耀,说什么见识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宝穴,不禁喃喃道:“九龙含珠?”
七爷一听,愣了一下,赶忙将照片又仔细翻了一遍,随即突然将桌子上的杂物都扫落在地,将照片洗牌一样地呼啦一遍后,忽地一顿,好像拼图一样轻手地将照片按规律一张张,照片上的线条连起来了,仿佛一条条起伏的山龙,蜿蜒咆哮,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拱卫一颗天珠。
七爷突然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宝穴啊,林二爷果然好本事,居然能发现这种藏而不漏的绝妙之地。走,湘城,我们现在就出发!说不定下半辈子的立身之本就要靠它了!”说着,七爷拿起照片肉麻兮兮地亲了一口,还一改方才的警惕,亲热地拍了拍林喜的肩膀。
七爷身边的几个手下,见七爷这副模样,也都对林喜也和颜悦色了起来。
林喜松了口气,忍住心中的肉痛,保持微笑。
……
说走就走,不到半天时间,七爷就准备好人手和家伙,按图索骥找到了湘城怀云镇。
七爷打开车窗,远远地眺望了下镇子外头的山岳,葱葱郁郁,连绵秀美,是个好地方,回头感慨道:“这小地方够偏僻的啊,先找个地方住下,回头打听打听。”
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舒服的男子看了眼桌上的照片,不耐道:“阿赞帝因最近下降的就是这几个人?雇主呢?”
“在这。”身旁的下属又将另一堆照片摆了上来,还指着其中一个女人的照片说,“其中这个女人,似乎对阿赞帝因下的降头不满,一直想找人破降。”
长相俊美,眉梢眼角却透着股瘾君子感的妖异男子冷哼了一声:“这妇女之友真是丢尽了降头师的脸,就爱多管女人的闲事。”
“大人,他多管些闲事,我们才好找他的破绽。”
“……不要小瞧他,就算把他下的降头都破了,反噬也不一定能让他伤筋动骨。这只是小节,还得多做打算。”
“是大人。”
“对了,阿赞帝因最近在哪?又去参加什么女性节目了?”
“并没有,大人。阿赞帝因最近来了中国,我们的人无法追踪,只知道他的飞机记录,最后是落在中国湘城,一天前刚到的。”
“他来了中国!难道他知道我在这?”男子一惊,坐正身体问,“不……不对,他去湘城做什么?”
“不太清楚,追踪的人不敢太靠近。”
男子沉吟:“去,花钱找普通人查,不用太靠近他,找出他在哪里就行。”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