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润本意就是让楼珹一个人跑,不过事情过去了,就可以换个说法了。
楼珹让他坐下,手上夺过他的鸡蛋:“行了行了差不多了,你肚子也青了,我给你揉一下。”
去医院的时候楼珹不放心,还让他去照了个片,不过确实也就是皮外伤。
医院开了点跌打损伤药,丁雪润方才在医院就上了一遍药。
楼珹把他的上衣撩开一点,手上挤了点正红花油,正准备上手,又看见丁雪润腰上有一块伤疤。
“你骗我说是手术切口?”
“对不起楼珹,我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才骗你的。”他抿着唇,“以后再也不会了。”
“算了算了。”楼珹甘心被他骗,能怎么办呢,丁雪润骗人他还是喜欢他。他轻轻用手碰了一下:“痛不痛啊?”
“都过去很久了,没有感觉了。”
“那这里呢?”楼珹又指了指他腹部的乌青。
“还好,不是很痛。”
“说好的再也不骗我呢!”楼珹不高兴,因为丁雪润皮肤白的缘故,乌青就煞是明显,看得楼珹心脏紧缩。
“你不是也跟我说自己不痛吗?”
“我那是……这不一样!”楼珹心疼地说,“我是铜皮铁骨,你是细皮嫩肉。”
丁雪润似是无法,最后承认了:“嗯,是有点痛。”
楼珹这才满意,开始给他揉药,一边揉一边哄道:“痛痛飞走了。”丁雪润问他:“你怎么不上药?”
“我就没必要了。”
“不痛吗?”
楼珹刚想说不,就让丁雪润看了一眼,只好小声说:“只有一点点啦……”
丁雪润笑了起来,忽然低下头,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柔声道:“呼呼,痛痛就飞走了哦。”
第50章
楼珹先是一愣,脸红到了耳根,继而毫不犹豫地回亲过去。他没有用力,因为丁雪润受了伤,他认为他整个人都是脆弱的,所以无比温柔,带着说不出的疼惜。
他的唇滚烫而柔软,带着小心翼翼。丁雪润心底最软弱的部分,因为被人好好对待,此刻充斥着一种平和的幸福,甚至让他觉得意乱情迷。丁雪润忍不住闭上眼睛,任楼珹作为。
但楼珹亲了一会儿,并未做下一步,而是把他抱紧,埋进丁雪润的肩窝微微喘息。他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丁雪润的手腕,触摸到了冰冷的表盘。丁雪润把这个石英表保护得很好,很少摘下来,不让他人看见他表盘下隐藏的秘密。
“润润……你能跟我说说,你的手……”他抿着唇,换了一种说法,“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楼珹想这么问很久了。
丁雪润陷入沉默,楼珹很不安地摩挲着冰冷光滑的手表表盘,似乎能感察到秒针在缓慢旋转颤动。
“如果你不想说……”楼珹感觉这应该非常难以启齿才对。
“没什么不能说的。”丁雪润一个人压抑太久,他从未对人倾诉过一些事,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也没法排忧解难。他叹了口气,手掌搭在楼珹的后背上:“手表是我妈妈的。”
石英表哪怕是女款,男生戴着也没有违和。
“我妈妈是聋哑人,你知道的吧。”
楼珹轻轻地“嗯”了声:“知道。”
“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就特别怕我也是聋哑人,所幸我避开了那四分钟一的可能性。我妈妈在生活上有很多的困难,我们叫她,她如果没有看见,她就永远也不会理你。”
“但我爸爸从来都对她很有耐心,花了很多的心思,除了工作,剩下的全副心意都放在了她身上。”
“没有人管我。”他也没有办法跟他妈妈倾诉或是抱怨。
因为太聪明了,他跟其他孩子的想法也不一样。
他又说了一些事,以平静的口吻,让楼珹这个听者心底流过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抱着他低声说:“以后我管你呀,跟我在一起就不要这样了,我让你高兴让你快乐,你把这个坏习惯丢掉。”
楼珹又说:“如果你喜欢痛,我就……我就把你烫醒。”他意有所指,“比烟头还烫,巨大的烟头,直接进入你。”他说着开始咬丁雪润的脖子。
丁雪润勾着他的后颈,仰着头说:“你轻一点,不要留下痕迹,被他们看见了。”
楼珹咬他的耳垂:“这样痛不痛?”
丁雪润说不:“我很久都没有这样了。”他只有烦的时候才会这样,他也没告诉楼珹,其实他是有焦虑症的。
但是和楼珹在一起这段时间,他的确没有莫名其妙地焦虑过。
“那咬你哪里才会痛?”
因为丁雪润还有竞赛要参加,所以二十号还是走了。物理和化学的竞赛初赛都在八月底进行。
楼珹也没有闲着,他找了一个专门针对北电的表演培训班,培训班老师一看他出类拔萃的外形,就知道他是有很大的希望的:“你身高有点太高,可能会因为这个被刷下来,还有你的普通话……”
“不标准吗?”楼珹脸都黑了,“我妹有东北口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