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一路飞奔,很快抵达领地边缘。
和预想中一样,尸群已经尽数离开,只有零乱的残骸遗留在附近。红橡和黑松拍了拍齐乐,示意他检查一下没有遭受-火-焚-的尸体,很快得出结论,在他们离开之后,曾有猛禽经过这里。
“只有猛禽才会用这样的捕猎方式。”
提到猛禽,松鼠们立即警惕起来,齐乐也禁不住四下张望。还是花栗鼠提醒炸毛的同伴,猛禽已经返回领地,不用过于紧张。
“之前齐乐经过森林边缘的时候,我看到了。”面对同伴疑惑的目光,花栗鼠奇怪道,“你们没看到吗?”
“你该警告大家的。”红松鼠说道。
“他们在向领地飞,如果叫声太大很可能会引来注意。。”花栗鼠继续道,“而且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所以齐乐才跑得那么快。”
齐乐和松鼠互相看看,同时摇了摇头。
不过,猛禽既然返回领地,至少几天内不会再到边界。他们需要尽快清理出洞穴,保证幼崽能安全躲在里面。
经过之前一场大火,领地内变得荒芜一片,地表的植物几乎被烧得一干二净,再不见往日生机。
泥浆裹着烧焦的石块覆盖了大半个地界领地。松鼠挖掘的地洞尽数被-堵-死,想要彻底清理干净,肯定要花费一番力气。淤泥清理出来后,是不是能继续居住,同样是个问题。
让齐乐惊讶的是,在之前的-爆-炸-中,变异树的树干不复存在,根茎却完好的保存下来,受到丧尸血肉的滋养,很快就能再次发出新芽。
“只要根茎没有被彻底摧毁,变异植物总能再次发芽。”红橡和黑松落到地面,看着被泥泞覆盖的领地,既感到悲伤又有几分庆幸。
虽然地洞要重新挖掘,安置幼崽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但族群还在,家还在,只要不放弃希望,总能生存下去。
经历过无数场灾难,松鼠能够成功-繁-衍-进化,没有彻底消失,和种群的顽强绝对分不开。
“我先歇一会。”放下背了一路的网兜,齐乐顾不得泥泞,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一股难以形容的-燥-热-感开始在体内乱蹿,热得他想要在跳进冷水里,顺便吼上几嗓子。
起初,齐乐以为是狂奔的后遗症,只要休息一会就能恢复。可是等了许久,古怪的-燥-热-感始终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抓下头上的小猫,发现小家伙没有类似的烦恼,齐乐松了口气。出问题的只是他一个,应该不是吃坏东西。
觉得齐乐有点不对劲,齐宁直起身,后爪踩在他的掌心,前爪搭在他的下巴上,柔软的爪垫向下按了按,感受到超乎寻常的热度,又好奇的拍了拍他的鼻子。
“爸爸?”
“没事。”齐乐摇摇头,单手托起小猫,仔细摸过他的爪垫和鼻子,确定真的没事,才放心的把他放回肩上,帮年幼和重伤的松鼠从网兜里出来。
“谢谢。”
地上满是粘稠的泥浆,松鼠们不能变化,爪子踩在泥里,立刻会陷进半尺。试着用大尾巴支撑,结果更加站不稳,要么直接前扑,要么仰天栽倒,在挣扎中滚成一颗颗泥球。
不到五分钟,一个个“巧克力鼠”横空出世。
成年松鼠很是烦恼,对着皮毛上的泥浆发愁。用舌头舔?想想就很难受。
小松鼠们却是玩心大起,高叫着跳到地上,后爪用力踩着,完全不担心皮毛被弄脏,抱着在泥浆中打滚。从离开领地之后,他们始终提心吊胆,牢牢的跟紧长辈,不敢有半点调皮。现在终于安全了,自然要放松一下。
小松鼠们玩得开心,高声叫着,皮毛全被泥浆裹住。
齐宁看得眼热,抬头看向齐乐,喵喵叫了两声。
猫爸实在不忍心拒绝,放下小猫,笑着说道:“去玩吧。”
“喵!”
齐宁立刻扑向玩伴,模拟着捕猎的动作,从身后扑了上去。松鼠反应机敏,立刻回身闪避,“猎手”和“猎物”抱成一团打滚,泥浆四处飞溅。
不到两分钟,巧克力猫新鲜出炉。
看着幼崽在泥浆中翻滚,很快分辨不出彼此,松鼠们既无奈又好笑。松鼠妈妈想上前抓孩子,被齐乐笑着拦住:“让他们玩吧,难得轻松一会。”
不知不觉间,乌云全部散去,一条彩虹横跨天边。
小猫和小松鼠终于玩累了,艰难的从泥浆中爬出来,各自回到父母身边。
气温开始升高,裹在皮毛上的泥浆很快会变-硬-打结,需要尽快清理干净。齐乐抓起小猫晃了两晃,轻易撸下一把灰泥。
“我去找水,等会大家都要清理一下。”齐乐站起身,将小猫捧在手里。
“那边有条小河。”黑松背起一小只松鼠,艰难的蹚过泥浆。晒干的地方还好,半湿半干的路最难走,每前进一步,都要费力将爪子从泥里-拔-出来。
“那边?”
单手搭在额前,齐乐微微眯起双眼,确认黑松所指的方向,看向在泥中跋涉的同伴,咧嘴一笑,再次张开网兜。
“都进来吧,这样快点。”
松鼠们没有矫情,有一就有二,不在乎再来一次。
领地边缘的泥浆已经晒干,低洼处却比想象中更深。
起初仅能没过脚面,五十米内就接近脚踝。走着走着,齐乐突然脚下一滑,一脚踩进塌陷的地洞,泥浆直接没过膝盖。好在他平衡性不错,一手抱着小猫,一手抓紧网兜,硬是跃过危险区域,大跨步走到河边。
放下网兜,齐乐晃晃脖子,反手摸向脊椎。
外形虽然变化,骨骼的构造却延续了狸花猫的的特点。不然的话,他绝做不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由于一场大雨,河中水位-暴-涨,已经漫过河岸。
几条不知名的小鱼在水中游过,眼睛平行长在头顶,下颌向前突出,锋利的尖牙倒竖,背鳍像是一把竖起的钢刀,虽然体型不大,但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很不好惹。
小猫望着清澈的河水,盯着水中的鱼群,大眼睛不住放光。
“爸爸——”
小猫拖长声音,猫爸立刻没辙。
“知道了。”
无奈的笑了一声,齐乐放下小猫,迈步走进河中,锋利的指甲探出两寸,瞄准水下的目标,迅速一捞一甩,啪地一声,一尾小鱼直接飞上河岸。
小鱼有点懵。
游得正开心,怎么突然飞出河道?
“爸爸好厉害!”小猫快步跑上前,裹着泥的小爪子踩在鱼身上,任凭猎物如何挣扎,硬是无法挣脱。
不到片刻的时间,河岸边的鱼增加到五条。
松鼠们没吃过鱼,不知道这种鱼是不是有毒。齐乐不敢让儿子胡乱下嘴,等到小猫玩够了,两爪剖开鱼身,没有找到晶核,干脆将尸体重新丢进河里,立刻引来其他鱼类的争抢。
小猫蹲坐在河边,用力拍着前爪,指着争抢的鱼群喵喵直叫,明显在表示“浪费”。
“看起来应该能吃?”齐乐嘟囔一声。不过,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他还是不敢让儿子冒险,哪怕叫得再甜也不能松口!
等到鱼群散开,吃剩的骨头沉入河底,齐乐向上游走了一段距离,随后单手抓着小猫的后颈,确保他不会掉进水里,另一只手捧起河水,开始一项艰巨的任务:洗猫。
动作雅不雅观,猫爸全不在意,总之有有效率就成。
河中的小鱼见识过猫爸的厉害,没有一条敢靠得太近,全部远远游开,更不敢起趁机下嘴的心思。包括陆续下水的松鼠,都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这些淡水鱼没有晶核,不代表没有脑子,躲避危险的本能半点不少。
“喵。”
冰凉的河水-淋-在身上,小猫欢快的挥动爪子,被齐乐捏了两下耳朵,马上安静下来,缩起爪子卷起尾巴老实任洗。
洗掉两层泥浆,终于能看出皮毛原本的颜色。
齐乐忽然皱了下眉,凑近观察,除了重量之外,他怎么觉得儿子的皮毛斑纹也有了变化?
眼花了?
确定耳朵没有进水,齐乐将小猫放到腿上,捏捏小猫的肉垫,随意问了一句:“儿子,你是不是长得快了点?”
话音刚落,小猫突然自-动-甩-干。
猫爸被飞溅的水珠溅了满身,很想展示一下父亲的威严,可对上那张无辜的圆脸,佯装的怒气像是气球,完全一扎就破。
“儿子。”
“喵。”
“调皮不行。”
“喵。”
“卖萌无用。”
“喵。”
“……”嘴唇动了动,猫爸认栽。
生气?
真心气不起来。
“装无辜是吧?”齐乐捏了一下小猫的后颈。
“喵。”小猫又甩了甩头,蹭蹭满脸无奈的齐乐,继续满脸无辜。
洗掉泥浆,小猫现出原貌。
齐乐变回狸花猫,开始帮齐宁舔干毛发。舔到一半,体内的-燥-热-再次蹿升,眼前一阵阵发晕,爪垫却没有半滴汗水。
实在热得受不了,齐乐不得不放开小猫,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四爪摊开,试图用河水缓解体内的高温。
可惜一点用都没用。
齐乐怀疑继续热下去,自己会被蒸成一张-猫-干。
发现他的情况不对,黑松和红橡先后走过来,仔细询问两句,担忧立刻消去大半。红橡甩甩大尾巴,说道:“没事,这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好了。”
“正常?”齐乐抬起头,热得眼前发花还叫正常?
“交-配-季快到了,没有-配-偶-的都会有反应。你是雄的,反应会更大。”黑松和红橡互看一眼,解释道,“我没见过其他的猫,不过总体来说,反应应该和我们差不多,身体会发热,还会想方设法吸引潜在-配-偶-的注意。”
交-配-季……交-配?!
犹如重锤当头砸下,猫爸两眼瞪圆。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不然呢?”黑松从水里捞起小松鼠,交给松鼠妈妈帮忙烘干,看到齐乐震惊的样子,对他的缺乏常识感到疑惑。
原生种的猫不会教育幼崽,生下就扔掉?
别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对比齐乐照顾齐宁的情形就完全说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齐乐的父母遭到意外,在他成年前死去,根本来不及教给他这些知识。
一番脑补之后,认为自己真相了,黑松看向猫爸的目光满是同情。在后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迈步走上前,蹭了蹭他的脸颊,认真表示:“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们会照顾你。”
通常情况下,身边有幼崽的原生种和异兽都不会-发--情,直到幼崽成年后才会再次寻找配-偶。原生种的育崽期相对较长,通常会间隔几年时间,最长的甚至会间隔十年。
然而,齐宁和齐乐没有血缘关系,齐乐出现类似的情况也就算不上奇怪。
“有几种晶核可以抑制这种反应。”黑松继续说道,“连续吃三颗,你的情况就能好转。不过反应这么大,是第一次吗?”
齐乐沉默两秒,果断将头埋进爪子里。很快又觉得不对,他现在是只猫,有什么不好意思?初-哥怎么了?初-哥照样养儿子!
等到热度稍微减轻,齐乐离开河水,确定行动自如,第一件事就是返回飞船,挖掘埋在地下的晶核。
飞船的外层已经烤焦,边缘处和砂石融合,变得坚硬无比。好在齐乐的爪子足够锋利,这样的硬度不成问题。
可惜的是,计划中的新家成为泡影。
没有地方遮风挡雨,总不能和松鼠一样住地洞吧?
将齐宁托给雌松鼠照顾,齐乐和黑松红橡一起进-入飞船。
之前的通道已经彻底-堵-死,完全不能再用,齐乐不耐烦另找,直接-暴-力开门,将一块舱板硬生生挖了下来。
“交-配-季的原生种,的确会有点……”
黑松和红橡小声嘀咕,猫爸全当没听见,从开出的缺口向下望,双眼登时发亮。
别看飞船外部残破,里面保存得还算完好。骨蛇皮做的新床已经烤焦融化,地面和墙壁却没有彻底垮塌,仔细修整一番,住下他们父子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更重要的是,之前封-死的舱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这证明埋在地下的晶核有极大的可能完好无损!
“咳!”过于兴奋的原因,没提防烟气蹿升,齐乐被当场呛得咳嗽。
“等到烟气散一散再下去。”
猫爸和松鼠们坐在舱顶,等着舱室内的烟气消散,都有如释重负之感。如果有异兽在天空飞过,肯定会诧异的发现,下面几只毛球正靠在一起傻乐。
最大的隐忧不复存在,猫爸的心情轻松许多,身上的燥-热-感也不再难以忍受。
“差不多了。”
探头向船舱里看了一眼,齐乐率先跳了下去,几只松鼠紧随其后。
地面残留着些许热度,对齐乐和松鼠不成问题。来到舱门前,猫爸延续之前的作风,挥爪-暴-力开启。
舱门打开之后,走廊中涌出一阵热风,齐乐来不及多想,快步走了进去。
舱板和封-闭-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取出用来固定的蚁壳,齐乐和松鼠先后-进-入通道。爪子弹出爪垫,以巷道为借力点,几个纵身飞跃,轻松落到-扣-死的金属板上。
“打开看看。”
齐乐和松鼠都有些迫不及待,合力将金属板掀起,如山的晶核瞬间映入眼帘。
“太好了。”
齐乐几乎想跳进去打滚。
刚才落到金属板上,他丝毫没有感受到晶核的能量。如此看来,这个藏宝地点十分成功。只要小心一点,可以延用很长时间。
“齐乐,就是那个白色的晶核。”黑松拍拍齐乐,指向一颗拇指大小,颜色雪白,里面似乎有液体流动的晶核,“吃下那个,你的状况就能减轻。”
“好。”
齐乐没有犹豫,沿着洞口跳下去,在小山中仔细翻找,连续找出五颗类似的晶核。经过黑松和红橡的确认,当场嚼碎两颗下肚,一股清凉涌遍全身,燥-热-感立即解除。
“红橡,黑松,下来帮忙。”齐乐在地洞中喊道。
不能白来一趟,肯定要多拿些晶核,然后在被人发现之前将地洞-封-死,速度越快越好。
松鼠们明白齐乐的打算,陆续跳进地洞,先后运出三批晶核。齐乐还想多拿些,被松鼠们开口阻止。
“这些足够了。”红橡开口道,“我们需要清理地道,重修洞穴,还要捕猎和喂养幼崽,没有太多时间消化晶核。不如等到事情忙完再说。”
齐乐点点头,明白自己心急了。
一口吃不成胖子,事情必须一件一件来。
目前最紧要的不是吸收晶核,而是准备一个安全的藏身地点。松鼠需要尽快清理出地洞,他也要加快修补飞船。
“出去之后和黑柳他们说一下,快点清理出淤泥,然后轮换去边界捕猎。”
松鼠们本想捕捉三头蜈蚣,结果遇上黑蜘蛛,又闯进一个古怪的地方,自然是无功而返。好在丧尸已经离开领地,他们可以慢慢休养,扩大搜寻猎物的范围。
有确定的目标,有切实的计划,总能得偿所愿。
“大的异兽不好找,蜈蚣、蝎子一类的不成问题。”
松鼠们一边商量,一边帮猫爸将金属板扣回去。谁也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封闭舱门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处,隐现一艘通体黑色的飞船。
不等黑色飞船降落,两道耀眼的激光束径直飞来,穿透了飞船尾部。紧接着,像是有磁性-吸引,将黑船强行拉进了漩涡。
飞船消失在云后,只有漩涡久久不散,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茂密的乔木林中,莫兰杀死两只高等丧尸,用刀尖挑出晶核,装进用兽皮制成的口袋。
突然,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单臂抓住之前斩断的藤蔓,双腿用力踏在树干上,几个纵身来到树冠。
站在树枝上,莫兰看到黑色飞船出现,禁不住兴奋握拳。然而,希望持续不到片刻,就被突然产生的变化击碎。
眺望飞船消失的地方,莫兰的神情十分难看。
如果她没有看错,之前出现的是一艘海盗商船。攻击海盗商船的方式她也十分熟悉,那是隶属于星宿一的战舰。
无论来的是哪个氏族,对想借助海盗离开蓝星的她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蓝星外,黑色的飞船遭到重创,正在仓皇逃命,恐怖的光束接连袭至,耀眼的光环一个接一个在黑暗中扩散。
奇怪的是,明明能一炮-解决,却总是差上一点。不是船员失去水准,只能是故意为之。
飞船指挥仓内,加斯帕斯放下通讯器,三角形和圆形的图案交替出现在屏幕上,准确定位海盗商船,每次定位都会有光束飞出。
“这样比击中还难。”桑德斯用力靠向椅背,泄气地自言自语。
可惜加斯帕斯不理他,其他船员各自忙碌,同样没有接话。
看着火力一次又一次失去准头,任由海盗商船飞得更远,桑德斯终于转动金属椅,看向单手撑着脸颊,一样感到无聊的希雅尔,问道:“应该可以了吧?”
继续追下去,傻子都能看出其中不对。
希雅尔点点头。
终于,耀眼的光束炸开,海盗商船在强光中四分五裂,少数碎片飞向蓝星,垂直穿透大气层。至于商船中的海盗,早已经尽数殒命,尸骨无存。
加斯帕斯再次联络母星,将整个过程发回舰队。
“这样一来,议长不会再找茬了吧?”桑德斯随口说道。
“其他人不会,议长未必。”加斯帕斯关闭通讯器,想到母星正发生的一切,突然感到一阵好笑。
“加斯帕斯,你在笑什么?”桑德斯好奇问道。
“想到了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
“阿莱克图总督。”
“星宿五的总督?”
“对。”加斯帕斯转过身,单臂搭在椅背上,视线略过桑德斯,对上希雅尔,笑着说道,“我怀疑议长记性不好,忘记了你的母亲是阿莱克图的妹妹,你身上有他的血统。如果继续抓住你不放,难保当年的事不会重演。”
想到数年前扛着激光炮轰塌半个议会的星宿五总督,回忆起议长当时的表情,指挥仓内有半数船员都忍不住笑出声音。
“他不是忘记了。”希雅尔摇摇头,铂金色的长发落在肩后,比镶嵌在领口的宝石更加耀眼,“他在期待我这么做。”
“为什么?”加斯帕斯愣了一下,桑德斯则是面露不解。
“第一氏族内部的不和远比想象中更加严重。奥伦即将接受-审-判,无论哪条罪名都会让他丧失继承人的身份,甚至无法在毕业后-进-入舰队。”说到这里,希雅尔顿了顿,“议长身为他的父亲,肯定会受到牵连。为争取时间说服氏族长老,他需要转移元老院和议会的视线。”
所以,议长才会明目张胆的栽-赃-希雅尔,质疑全体船员,逼迫希雅尔愤怒甚至反-叛。
一个被家族流-放的人,称得上是最好的替-罪-羊。
“家族中的人有没有参与?”加斯帕斯问道。
希雅尔没有回答。
沉默已经给了加斯帕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