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裴道谢道:“谢谢你啊,长洲。”
“这汽水确实好喝。”洛长洲喝了一口汽水,看着郁裴笑了笑说,“走吧,我送你去路口那。”
郁裴应道:“嗯嗯。”
等到郁裴的身影随着黑色轿车一起消失之后,洛长洲才骑上自行车离开,那杯青木汽水等他回到家时,里面的冰块都已经融化了。
常温的汽水味道是没有之前好的,因为不再冰凉爽口,所以汽水的甜味会变得十分明显。
洛长洲不喜欢吃甜,如果说之前的汽水他觉得还不错,现在变成常温了的青木汽水他就不怎么想喝了——但也舍不得扔掉,像对待之前其他无关紧要的人送给他的汽水那样对待它。
因为郁裴,这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汽水似乎也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洛长洲一时无法确定到底要不要喝完它,就把汽水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拿着水管去外面给洛父种下的梨树浇水去了。他现在对待这些梨树比对待他的兰花还要上心,巴不得这些树种下后今年就能开花,明年就马上结果。
等洛长洲将全部梨树都照看过一遍之后,回来却发现洛父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斗地主,手中正拿着他买回来的青木汽水喝。
“爸?!”洛长洲声音一下子就变了,把洛父吓了一跳,“你怎么在喝我的汽水?”
“嗯?”洛父被洛长洲这么一喊差点呛住,他也很惊讶,“这是你的汽水?”
洛长洲走上前一把将汽水从洛父手里夺了回来,反问道:“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你从来都不喝这种东西的啊,我还以为是你妈买的。”洛父也很无奈,他看这么一瓶绿绿的汽水放在茶几上,还以为是洛母喝剩的呢,马上就不客气拿来喝了,谁知道居然是儿子的,他见洛长洲皱着眉,盯着汽水一言不发,摆明了是在嫌弃他的模样,挑挑眉开口道,“再说了,是你的又怎么了,爸喝点你的饮料怎么了?你零花钱还是我给的呢。”
洛长洲没说话,深蓝色的眼睛像块冰,冷冷地看着洛父。
洛父只得摸摸鼻子,小声嘀咕:“好吧,是你妈妈给的……”
正在厨房切水果的洛母听到这两父子的动静,端着水果盘出来了:“多大的人了,还和儿子抢吃的。”她特别宠洛长洲,肯定是要帮着洛长洲骂洛父的。
洛父被老婆骂了,更不服气:“他以前没这么小气的,都是你给惯的,这样小气他以后怎么找对象?”
“长洲还小呢。”洛母继续帮着洛长洲说话。
洛长洲闻言眉梢一挑,丢下一句“我写作业去了”就上了楼。
当然那杯汽水洛长洲最后也没有喝,因为汽水都快被洛父喝光了,他抢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点点了,洛长洲再怎么无奈,也不可能掐着洛父的脖子让他把汽水吐出来。
这天晚上,洛长洲照例早早地洗了澡,想要早点上床和郁裴聊天,向他控诉自己的父亲把他的青木汽水喝完了的事,这种类似“告状”的感觉洛长洲还是第一次有,但是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告状其实是一种示弱,就是向一个会关心自己的人诉说心里的委屈,让他安慰你,这是一个很甜蜜的过程。
只不过当洛长洲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的时候,却看到郁裴早早就给他发了晚安短信,说他已经睡了。
这不正常。
郁裴的作息时间一向很规律,今天他睡得过早了。
洛长洲的第一反应就是郁裴是不是生病了——毕竟他的身体一看就不是特别健康。
想了想,洛长洲还是给郁裴回复了一条短信过去:[你今天睡得有点早,身体不舒服吗?晚安。]
当然,这条消息发送过去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因为心里挂念着郁裴,洛长洲第二天去学校的时间变得更早了,他右手捏着一个小小的热水袋,揣在兜里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
南方初春的气温是最捉摸不透的,正午时如夏至般炽热,可是早上呵气就能吐出一口白雾,所以大部分学生都是缩着脖子低着脑袋快速往教室里赶,不愿意在外面多加逗留,可偏偏洛长洲就要待在外面。
他身材高大,五官比常人深邃,眉深目阔,还有着一双独特的蓝色眼睛,在一群黑眼睛的学生中就像是鹤立鸡群,显眼得不像话,几乎每个女生路过他时都要回头多看几眼,可他本人就像察觉不到这些视线一样,笔直笔挺地站在原地,直到他等的那个人出现。
洛长洲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为了靠近那个人他需要连呼吸都反复练习,然后找到最契合彼此的频率。
“早,阿裴。”
郁裴听到洛长洲的声音,抬眸的瞬间就看到了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他笑着,还没来得及和洛长洲打招呼,手里就被塞进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个云朵状的白色热水袋,这种热水袋在学生们间十分流行,因为方便携带,还可以反复使用,在热水里煮煮就能用了,不过洛长洲怎么会用这种东西呢?
郁裴有些疑惑,不过洛长洲很快就和他说:“我骑自行车手冷,会用这个,现在我手捂暖了,给你用吧。”
“长洲你真好。”郁裴没有多想,这个热水袋确实很暖和,他把热水袋压到自己脸上试了试,只觉得融融的暖意从脸颊传遍了全身,“真暖啊……”
郁裴舒服的喟叹着,洛长洲垂眸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在衣兜里,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昨天你睡得很早,身体不舒服吗?”
郁裴听他问起,顿时想起今天早上收件箱里来自洛长洲的未读短信,马上说道:“啊,昨天睡得早所以没有回复你。”
洛长洲扯了扯唇角,轻轻笑了一下,说:“都说了是晚安,还要什么回复。”
郁裴也抬头对他笑了笑,随后垂下眼睛,看着地面说:“是有点不舒服,吃了药特别困,所以睡得有些早。”刚说完这话,郁裴就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酸涩的眼眶洇着些泪水。
洛长洲望着他,半晌后才将视线挪开,说道:“那等会去教室里趴着休息会吧。”
“嗯。”郁裴点点头,一进教室放下书包就在桌子上趴着了。
洛长洲以“嗯,早”这一句话回应着班上和他打招呼的所有女生,拿着郁裴和他的杯子一路过关斩将泡了热茶回来,可惜郁裴来学校的时间不算早,所以他没能趴多久就上课了。
茶叶在滚烫的开水中舒展枝叶,郁裴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了茶香:“长洲,你给我泡了茶吗?”
“嗯。”洛长洲回答道,他看着郁裴上下打架的眼皮,和他明明不清醒却非要强撑着睁开眼睛假装清醒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对他说,“要不你趴着睡一会吧?老师来了我叫你。”
“不行。”郁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他用劲极大,疼得自己的眼眶都红了,“杨老师昨天才说了,今天这两节课很重要,要我们好好听课记笔记呢。”
说着,郁裴就将洛长洲送他的那本白色笔记本拿出来放在桌上,好学生的模样摆得足足的。
但洛长洲看着他涣散的眼神,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后又很快正色,跟着讲台上的老师记笔记。可写着写着,他的手就被人推了一下,笔尖随着失力,在白纸上划出长长的一条黑线。
洛长洲侧脸朝旁边看去,只见罪魁祸首又眯上了眼睛,手上捏着笔在笔记本上一戳一戳的,洛长洲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些笔记一开始还是端端正正的,到了后面就只剩下一些主人在半梦半清醒间写出的鬼画符了。
而郁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洛长洲,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和洛长洲道歉:“我撞到你了吗?长洲,对不起。”
洛长洲当然不会和他计较:“没事。”
郁裴揉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力气不够大,下一刻他就拽了洛长洲的手放到自己腿上:“长洲,要不你掐我一下吧,狠狠地掐,我好困啊。”
洛长洲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呆滞,手掌底下的少年的腿很纤细,带着男生特有的柔韧,等他听清少年说的话又有些好笑,把手收了回去,说:“你还是睡觉吧,我帮你看着老师,笔记等你下课的时候我借你抄就是了。”
“光看笔记我看不懂啊……”少年说着话,头却快垂到桌子上了。
洛长洲又说:“你不会的我教你。”
郁裴还是不太死心:“那多麻烦啊……”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敌不过困意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很是卖力,学生们也在底下奋笔疾书,整间教室都灌满了高三特有的紧张气氛,可在这急迫的氛围之中,洛长洲的视线却没有停留在黑板上。
作者有话要说:唉,蠢作者忙着治病忘记申榜了,所以这周我是木有榜单的,也没有曝光,估计会很难过,大家可以施舍给我一点营养液或者评论爬月榜吗……不过评论过千啦,以后评论每过千一次就加更,今天就不加更了,给留言的大家发小红包庆祝一下吧。
谢谢投雷的小天使们,爱你们么么哒
蓝鲸扔了1个地雷
三唱三叹扔了1个手榴弹
二山上的某兽扔了1个地雷
jpepper扔了1个地雷
寒露扔了1个地雷
luck_y扔了1个地雷
luck_y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悲伤欲绝的小屁扔了1个地雷
云夕扔了1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