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国庆出游的计划因为生病而彻底泡汤, 季岚川刚刚痊愈, 就满心怨念地迎来了学校开学的日子。
在得知青年的真正来历之后, 秦征就有考虑过要不要让对方休学在家调理身体, 但既然已经答应过总裁爸爸要拿到那纸证书,季岚川自然不会认输般地半途而废。
然而, 话虽这么说, 真到开学了的那天, 某只兔子还是磨磨蹭蹭地赖在餐桌前不肯出门, 秦征看得有趣, 便挑了挑眉出声调侃:“要不再让郑叔帮你请个病假?”
“不要,”艰难地摇了摇头, 季岚川想起于洋给自己发来的短信,“要是再有缺勤, 我这学期肯定有好几门都要挂科。”
虽说是比较注重实践和基本功的舞蹈系,可原主要上的理论课也实在够多,七七八八地算下来, 季岚川也没有比其他专业的学生轻松多少。
“那就休个婚假。”
故意逗弄对方, 秦征一本正经地说道:“理由正当,还不影响全勤。”
“婚假……”想起那枚被自己藏在床头的戒指, 季岚川腾地一下别开脸去,“您净说笑,学生哪儿来的婚假。”
“我去上课就是了, 省得您总在这里拿我打趣。”
放下手里的碗筷,青年脚底抹油、兔子般地溜得飞快, 知道对方自由散漫不喜束缚,秦征意料之中地摇头,眼底却并没有太多失望。
婚姻只是一种形式,若是青年无法接受,他也不会过分地苛求对方。
尽管是由家族撮合的商业联姻,但秦父秦母在世时却十分恩爱,因得这一点,哪怕是在没有遇到小兔子之前,秦征也不会排斥所谓“婚姻”的存在。
可季岚川却不同,他头一次经历这些,难免会有些手足无措,正是因为喜欢秦征,他才要更谨慎地作出选择。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季岚川和秦征也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绝对契合,好在他们一个嘴甜一个包容,轻轻松松就把所有潜藏的冲突都化为噎人的狗粮。
两位正主不紧不慢乐在其中,心里盼望着喜事的张妈却很着急,虽说老爷和小季同房许久,可仔细看后者的样子、明显还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稚嫩。
不好对主人家的私事乱嚼舌根,张妈也只能隐晦地对郑叔提及自己的担忧,精神矍铄的老管家丝毫不慌,淡定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于是,某日回家翻找秋季睡衣的季岚川,忽然就在衣帽间里摸出一盒冈本。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理论经验丰富的黑发青年怔愣半秒,随即又从附近摸出了一个精致的、装有透明液体的小蓝瓶。
润滑剂……衣帽间?
拜原主的记忆所赐,季岚川很快便认出了那个在同性论坛中格外受欢迎的牌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捏着手里的东西,脸颊忽然就飞起一抹艳丽的绯色。
“叩叩。”
半响没等到对方上床,秦征穿好拖鞋敲了敲衣帽间的房门,谁料青年先前没有将门关严,男人只是稍稍用了些力,那虚掩的大门便自动向他敞开。
来不及将东西藏好的季岚川:“……。”
“嗯,”意味深长地扫过青年手中的东西,秦征拖长语调低笑出声,“原来你喜欢这种款式。”
长臂一伸抽走盒子,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上面的文字认真建议:“不过……这个型号对你来说,会不会显得太大了一些?”
“才、才不是!”
烫手似的将瓶子丢掉,突然被抓包的青年紧张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觉得男人倒打一耙的能力实在太强,他又羞又恼地控诉:“明明就是你……”
及时收声打断脑内某些不纯洁的联想,青年凶巴巴地瞪了对方一眼,眸中的嗔怪简直不言而喻。
“我?”眉梢轻挑,秦征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可没做过这种事。”
不过从这藏东西的位置来看,他大概也能猜出它是来自谁的手笔。
早就清楚对方说谎不眨眼的流氓属性,季岚川踩着毛绒绒的拖鞋绕过秦征,啪嗒啪嗒地开始在卧室里进行地毯式搜寻。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约莫十分钟后,青年面前就多了一堆袖珍版的“助兴道具”。
浴室、床头、地毯、落地窗……
被对方藏东西时的隐蔽和耐心所震惊,季岚川口不择言道:“您……您这是要全都试一次?”
各式各样、应有尽有,想起男人三十五岁的“高龄”,他条件反射地瞄了一眼对方的腰,只觉得总裁爸爸对自己的能♂力似乎有些错误的认知。
“虽然这些东西真的与我无关……”察觉到青年眼中明晃晃的质疑,秦征危险地双眸微眯,“但如果你好奇,我们现在就可以一个、一个把它们用完。”
不知为何,明明男人的嗓音极尽温和,季岚川却还是从中听到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目光闪烁,他偏过头,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已习惯青年面对床笫之欢时的逃避,秦征安静上前将东西收好,并没有再给对方施加压力,郑叔做事时的用意不错,下次却该藏得更深一些。
“那种事情……”
就在秦征以为自己今晚又要多洗个凉水澡降火时,他耳边却忽地传来青年幼猫般细弱的声音:“……真的不会疼吗?”
磕磕绊绊地说完后半句,季岚川几乎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眼睛,他当然知道对方忍得有多辛苦,每每互帮互助之后,秦征的表情总是隐忍而又无奈。
现实不是小说,或许他应该更放松些才对。
听出青年话中隐藏的含义,秦征喉结上下一动:“会疼,但是……”我有好好学习相关的技术。
“我们试试吧。”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季岚川就急匆匆地开口打断对方,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一般,他紧紧抓住秦征的袖口重复道:“我们试试。”
“你先不要冲动,”想起青年总是用哭耍赖的“恶行”,男人强装正经、以退为进地缓声推拒,“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受,可我真的没有关系。”
秦征不提还好、一提季岚川就感觉对方愈发委屈,抬手去解男人睡衣上的纽扣,黑发青年态度坚决:“我没有冲动。”
阻止对方的手指一顿,秦征眼底晦暗不明:“你确定?”
“嗯。”
“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喊停,”指尖划过青年小巧而火热的耳垂,秦征强忍冲动地压低嗓音,“怎么哭都不行。”
“……嗯。”
仿佛是要给自己鼓劲儿,青年仰起头,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喊停。”
可就是这么一抬头的功夫,难得冲动的季岚川却蓦地有些害怕,因为站位问题,秦征此时正背着灯光,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只是依稀感觉自己用四个字放出了一头猛兽。
本能地想要逃跑,青年却被男人不容拒绝地按住肩膀:“已经开始了,宝贝。”
“哗啦——”
堆在床边的瓶瓶套套散落在地,呼吸被对方夺取的季岚川,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躺在砧板上待宰的小鱼。
红烧兔肉大概是秦三爷此生最为偏爱的美食,因得原料上佳的缘故,那肉质鲜嫩可口,轻轻一咬便能尝到些甜香的汁水,翻来覆去地将兔子吃拆入腹,许久未尝荤腥的男人胃口大开,迟迟也不肯宣布已经饱腹。
如同先前“寻宝”时的路线一般,床头、地毯、落地窗、浴室……努力证明自己的秦三爷挨个试过,任凭攀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哭哑了嗓子也没有松口。
大火猛炖,季岚川最开始还有力气反撩对方,后来却只能抽抽噎噎地求饶认错,又爽又累又委屈,还没等身体被清理干净,青年就倚在男人怀中昏沉地睡了过去。
小心而妥帖地抱住对方,秦征放好热水,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得意的餍足。
与老宅内的甜蜜旖旎不同,秦白二人公寓内的气氛可谓是十分冷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拒绝和自己同床又拒绝和自己回家,秦子珩压抑住烦躁起身,愤怒且不解地看向缩在床脚的恋人:“时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自打季岚勾搭上父亲、变成圈内人尽皆知的小三婶后,原本对自身魅力颇有信心的秦子珩,就渐渐不能自控地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白时年不敢置信地抬头,露出一张消瘦许多的面容:“秦子珩。”
一字一顿地叫着对方的名字,他死死捏紧自己怀中的抱枕:“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回家?”被对方看得心虚,秦子珩不由将音量降低几分,“分床的事我不计较,既然你那么担心伯父,就应该知道我现在是想帮你。”
“只要你我的婚约定下,秦白两家的关系定然会有所好转。”
好转?
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白时年知道自己早已没有回头的机会,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没有对自己痛下死手,但伤害了秦三爷的宝贝,他必定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不想再和恋人争吵,白时年垂下眼帘,在对方再次张口前点了点头:“好,我和你回去。”
——能不能嫁给阿珩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替父亲和兄长守住白家。
作者有话要说:
季岚川:骗人,还是疼QAQ。
秦征:乖,一回生二回熟……(顺带要记得给郑叔加鸡腿)
全员助攻,三爷终于吃到兔肉啦,然而一口气吃得太多,明天八成要被气鼓鼓的小兔子咬上几口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