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景能修成元婴,最高兴的竟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沈老师,而是薛从事。薛从简又自掏钱包请他们吃了一顿,点了个热腾腾的鸳鸯涮锅,挑着最新鲜的高阶灵兽肉要了一桌,还开了两坛万年延寿果酿的灵酒。
明明是清景晋阶元婴,他却高兴得和自己晋阶了一样,喝酒喝得热泪萦眶,连声夸奖他:“好好好,你也结婴了,咱们纪实司终于不再是拖万仙盟平均修为水平后腿的地方了!想想你刚进门时那修为、那岁数、那法术水平,我可是为你愁白了头啊……”
清景认真看了看他的头发,实在没找出哪一根是白的,只好含糊着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
这酒因是万年灵果酿成,一小杯就值了清景十年工资,灵气浓郁得开盖就化作灵雾冒出来,光闻闻修为就似能有进益似的。而且味道也好,说不出的清香甘润,清景这种从没喝过酒的小妖精一口下去就红了脸,眼泛桃花,喝下去的酒水就似在他眼眶里打转,凝眸流眄都是一段风情。
沈老师刚啄完自己那一杯,就看到清景快要趴桌了,连忙长吸口气把他杯里那一杯底儿解决了,跳到他头上啄了啄,把一道灵气送过去醒酒。
不管他还好,这么一跳过去,蛇精还真耍起酒疯来了,抓住沈老师一条腿就往怀里带,当着薛从事的面就啃起下酒菜来。薛从事自己也喝高了,拿着筷子指指点点:“一看你那样就是不会吃,这么瘦的小鸟哪有吃爪子的,从胸脯上撕肉,还有大腿,也就这俩地方还有点吃头了。都啃干净了再吃脑子……”
“那哪儿行,沈老师那么聪明能干,全靠这个小脑袋了,我舍不得吃。”清景边说边舔着金乌脖子上的毛,拿起空杯往嘴里倒,倒了半天才发现杯里已经没有酒了,伸手又去拿酒壶。
沈老师哪能还让他喝,蹲在酒壶提梁上啄了他一口,轻声斥责:“好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薛从事是魔修,喝惯了,你第一次喝有一小杯就差不多了。”
小蛇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沈老师一点都不心软,把酒倒进了薛从事杯里。薛从简也喝高了,端着杯子哞哞儿地哭:“你修为高了,我才放心你满世界做节目啊。瞧瞧你这张脸,不愧是诸天万界最标准的锥子脸,多有观众缘!上个月千蜃阁的淬玉长老说她们弟子去小千世界旅游,看到一个叫什么网游的东西,觉着好玩,自己门派里也弄了一个,还找我说要请你做代言……淬玉长老你知道吧?真正的元泱大世界第一美人,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他整个人都沉湎在回忆里,眼睛发亮、耳垂发烫,纯情得简直没眼看。蛇精偏偏还很吃这套,不停地问他:“悦怿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九春?磬哪个磬?薛从事你懂得真多,我连听都听不懂呢。”
薛从事的心已经投到千蜃阁去了啊,早竟没看出来……难怪当初他侄孙女几何学得这么好,竟不让她考入无名谷,而是去了千蜃阁呢。
沈老师冷静地想了想,一翅膀把小蛇精扇回原形,拿爪子抓着拎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用千里传音坠联络千蜃阁:“听说贵派出了一款网游,我司薛从事近来事务不忙,可以到贵派帮着做做测试……对,主持人还要下小千世界做节目,短期之内可能没时间……对,好,等他试用回来我们再考虑,好……”
收起玉坠后,他看着盘在床上睡得跟冬眠了一样,满身酒香的黄金蟒,微微叹了口气:“男大不中留,薛从简也到了这时候了。”
薛从简的心已经不在工作上了,索性就把他扔过去,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攀上那枝元泱大世界最招人的桃花吧。反正他平常也就是打打杂,在外拍摄和后期都是他自己带着蛇精干的,就算再多包揽下和各部门调度的工作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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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景醒酒之后,沈老师就把一套尚贤阁苏真君最新力作的雪白道袍给了他。这套道袍融合了古曲与时尚元素,特别添加了希望小世界的流行风尚:上半身是贴身的立领马甲,露出胳膊和当中一条细长雪白的胸(没有)肌;下半身则用灵力撑开下摆,里面露出质感优良的紧身马裤,下配裹到膝盖的长靴,穿起来十分的不像正经人。
千蜃阁送来的发饰也是贴心地搭配了苏真君的设计,奶油色大蝴蝶结,扎了珍珠和水晶,让他把头发束成马尾。而知贤香水行这回赠的香水更是绝品,是特地模仿了omega信息素的口味做成的香草冰淇淋香型。
清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简直叫这造型愁得不想再做节目了,抓着沈老师的尾巴问道:“咱能不能换身衣服?尚贤阁就没赞助别的了吗?”
沈老师也不愿意让他在节目上露胳膊露腿,可是这回真没办法:“这次的设计是从苏真君在小千世界最喜欢吃的一款冰淇淋立意的,艺术家的脑洞一开挡不住……不过拍摄时穿着亮个相也就行了,回头随便找个机会就把它撕了,备用的衣服里倒还有一身能见人的。”
不过香水选得不错,白白嫩嫩、香草冰淇淋味的蛇精,真的很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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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传送过后,他们再度踏上了陌生的土地。只是这次出来比起平常要紧张一些,因为很有可能一离开传送阵便要经受化婴天劫。
他手提长剑,身披法衣,做好了迎接雷劫的准备,落地之后果然便有一道白光当头劈来。光芒似乎要吞噬天地,热度灼烧得大地都泛起了青烟,清景立刻放出飞剑在空中一绕,便把那道光芒消磨至无形。
他抬起头等着迎接另一道雷劫,却发现天空一片纯黑,地壳外根本就没有覆盖大气层,而他头顶更没汇集起什么劫云来,刚刚那道白光……竟是一道人造的放射线光芒。
“怎么回事?雷劫呢?”清景茫然地问沈老师。
大金乌老神在在地歪了歪头,翘起的翎毛在他脸颊上轻轻划过,软软地直痒到了心里,把他躁动的心安抚下来:“这个小千世界经历过末法之劫,已经出不了金丹以上修士了,所以也没有针对元婴的天劫。你刚刚结婴,还不大掌控得了这一层次的力量,不如多修行一阵再去度能天劫的世界。”
咦?这个世界是沈老师为了让他长点本事好度天劫,特地给他选的吗?清景喜滋滋地一歪头,噘起嘴在金乌身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笑眯眯地说:“沈老师你真好。”
沈老师张开翅膀轻拍了他一下,害羞似地说道:“周围有不少敌人,别随便分心,小心受了伤。”
雷霆般的轰鸣再起,另一道白光当空落下,清景立刻收了调戏金乌的心,放出神识扫清全场的境况。
将周边360度景色都收入眼底,他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场战斗中心——而且是一场人多欺负人少的不公平战斗。战斗一方足有六架战斗飞船,就是他们在他落脚时用激光攻击他,害他以为自己正在渡天劫;而另一方则是一台来更大更好看,却已经受损了的飞船,船里还不停传出激烈碰撞的声音和凄厉的哀号。
他迅速切换到主持人状态,收起正常的道袍,露出奶油冰淇淋球一样的无袖长衫,神采奕奕地播报:“各位观众朋友,各位道友大家好,欢迎收看诸天万界之旅节目,我是主持人清景。上上期我们刚刚为您破解了一起杀人事件,想不到这次刚刚来到小千世界就又遇到了这样的恶性谋杀案件。那么现在,就请广大观众朋友们跟随主持人一起阻止这桩太空杀人事件!”
迅速解说完现场情况,他就将手里的烛影剑一扬,元婴大能的真元瞬间倾泻而出,如同滚滚洪流裹住那几架飞船,霎那间便都绞成了碎末,竟没能留下稍大些的残骸。
清景倒提长剑,呆呆地看着一地碎片和血浆,差点没哭出来:“我没想到能有这么大威势,我还想着我已经成了元神,要收着点力气……”
沈老师伸开翅膀遮住他的眼,轻轻啄着他的耳根和嘴唇,温柔地劝道:“不是你的错,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们既然来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不死在你剑下,早晚也要死在别人手里。你只见那些凶徒死了,却不见自己还救了那条船里的人吗?”
“可……可没留下活口来,咱们的节目不就不能深挖了吗?”总不能上期节目假装人身份完了,这期节目还装吧?他刚才用神识扫了那艘破损的飞船,发现里面的驾驶员已经疯了,而且还是个武疯子,看意思什么也问不出来呢。
沈老师也看穿了受害人的情况,不以为意地说:“受害人精神上受了刺激,你的神识强大,帮他安定一下,不然我替你弄,凡人识海脆弱也有弱的好处,虽是容易坏,其实也容易好。”
清景趁机在沈老师喙上舔了两下,把香草冰淇淋味染了他一身,这才觉得心口跳得平和了,收起长剑走向那座破损的飞船。
他就像当初徒手撕机甲一样,轻松地撕开飞船上一处破口,钻了进去。进去之后舱内就自动打开了紧急封闭功能,重新弥合了被他撕开的裂口,维持里面驾驶员的生机。
里面还有几个昏迷的人,有的是被激光擦伤,有的则是被重物撞击昏迷,只有一个人还清醒……也不算清醒,他正像疯了一样击打着金属舱壁和控制仪表。他的力量出乎寻常的大,不知什么金属做的控制仪被他砸得直冒火花;内舱也一样充满拳印;几个漂浮在旁边的人头盔也有砸痕,好像就是给他打晕的。
看到清景钻进去,那人就像疯牛一样向他冲来,眼里冒着野兽般的光芒,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双臂张开像是要抱住他。
舱顶还有一头凶猛的白隼盘旋而下,随着他一起扑了上来,大胆地啄向沈老师。
敢打我的沈老师?
清景也不管主持人什么职责了,一巴掌打开白隼。那个正向他扑来的男人却像是突然遭受了重击似的,扑到一半儿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小蛇精下意识伸手接住人类,另一只手接向那只白隼,接触的时候却才发现,那只隼并不是真正的隼。那是一种灵气凝成的东西,有形而无质,且似乎和那个人类的精神力相融合,所以他刚刚打伤了白隼,它的主人就晕倒了。
这是法宝,还是当地人特殊的道法?
他暂时把受害人扔在一边,跟观众们介绍了这种本地特有生物,拍完后才将神识探入男人识海中进行安抚。他的识海极为特殊,里面竟充满了细长的像电线一样的东西,头上还有类似接口的存在,在识海中胡乱缠绕着,还有些干脆受伤断掉了。
看来他的精神病和识海里这种异常也有关系。清景就把他搁在地上,自己盘坐在他身边,分出神识,像梳子一样理顺了那些细丝,又把梳断和之前就断掉的地方稍稍修补了一下。
沈老师还找了枚给初阶修士吃的补元丹出来,给他塞进了嘴里。补元丹里的灵力迅速渗入他的奇经八脉,更渗进了脑中那些精神力细丝中,温和地滋养他的精神世界。
弄好了这个人,他们本打算再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正好沈老师又感应到几架飞船落下,清景就站起身来,想出去看看。
可是才刚转身,一只套着防护手套的凉滑大手就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带沙哑的醇厚声音随即响起,现在听着可一点儿不像个疯子,反而带着说不出的动人韵味。
“是你救了我吗?你安抚了我的精神力暴动,还梳理了我的精神触丝……”丝一样的精神力从背后缠了上来,那个男人也站起来拥抱他。清景想把他扔出去了事,可是想起外面那一地残骸,就不太敢下手,右腕只极轻地抖了抖,神识也没真的反击,而是在识海外布下一层屏障阻止他。
那人的精神力连试了几次也没能穿透清景的神识,却是不怒反喜,笑道:“你的精神力屏障竟然能把我的精神触丝挡在外面,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你比我弱,精神……触丝的攻击伤不到我。”清景轻轻地、慢慢地推了推他,边想皱着眉头边说道:“你这样攻击我很没礼貌,我不跟你计较,你赶快放开我。”
他的言之大道果然已经学进骨子里了,刚刚听了这个人几句话,就能反推出这个世界发音和语法的规律,说出这么长一段话了。
蛇精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那个人类就光明正大地夸他:“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向导。你是唯一一个能进入我精神屏障的向导,也是唯一一个能阻止我狂化的向导,所以……”
他右手用力拉了一下,却没能把清景拉到怀里,自己反倒下盘不稳,踉跄前往前走了几步,顺水推舟地就贴到了清景胸前,左手环住他软软的蟒蛇腰。
“我是曜阳帝国大皇子谢沙,也是帝国的首席哨兵,做我的专属向导吧。”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被一阵扑啦啦拍翅膀的声音盖了过去,停在他肩头的金乌照着那个自称“哨兵”的男子扇了一翅,力道恰到好处,把人揭翻在地。清景连忙抬手,让沈老师停在自己腕子上,冷淡地看了谢沙一眼:“抱歉,我也是外星来的,不认路,给你当不了向导。”
人类很明显地吃了一惊,右手撑地利落地站起来,问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真的不知道向导的意思?难道你没在‘塔’里学习过?”
“塔”是什么?难道是这个世界的义务教育?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清景膝盖一痛,心情更不好了,愤愤不平地嘟囔着:“是啊,我是文盲半文盲,对不起了。”
不等谢沙说出更多刺激他的话,清景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向近处一名昏倒的男子,放出神识探测他身体的情况。
一只白隼忽然拍着翅膀飞到他面前,落在地上的人头上,歪着头看他。谢沙迈着轻捷的步子走到他身旁,眼睛微微眯起来,认真地看着他:“你可是个还没结合过的向导,救醒这么多哨兵对你没好处。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有自制力,你的味道太甜美了……”
清景也抽了抽鼻子,闻着空气中极淡却绝对报社的香草冰淇淋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神识。
有个人类分为六个性别,靠信息素互相吸引的小千世界珠玉在前,再听听这个人类诡异的谴词造句,他忽然觉得“向导”也很可能跟地球上的导游不是一个意思。他有心想问一句,可又点迟疑,感觉不大想知道这个向导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千世界的人性别划分那么古怪真是太烦人了!每次跑到小千世界就要被变一回性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算了,还是先做采访吧。
飞船外面有新的飞船在接近,再不抓紧时间就又得打架,想问都没时间了。
清景光棍儿地扔下一地伤员和似乎和他切身相关的“向导”问题,对谢清露出一派职业化的笑容:“谢先生您好,我是旅游节目主持人清景,刚刚我们看到您的飞船受到很多飞船攻击,那么能否讲一下到底是谁要杀你吗?还有就是……我想观众们也很感兴趣,您身为皇子,为什么会想要做哨兵呢?”
相遇这么久,他头一次正眼看那位谢沙皇子,态度还这么温柔和善,让一醒来就被拒绝被打翻的皇子心潮澎湃。哨兵的五感极其敏锐,可在这一瞬间他的精神竟全都集中到了主持人那张脸上,连他问的什么都没注意听,只反复咀嚼着他的名字。
“清景。真是个好名字。”谢沙眼神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汁,从清景脸上一直刷到胸前:“你这么关心我,不如跟我回王宫吧。我们的精神力这么匹配,就连精神向导也同是鸟类,你简直是上天赐予我的向导。”
“精神向导?同是鸟类?”清景冷酷地把他的手拍开,摸着沈老师毛绒绒热乎乎的小脑袋说:“谁跟你的鸟一样啊,我们沈老师是金乌,是合道大妖,才不是你那种精神力凝成的……呃,精神向导呢!”
“合道大妖”没法翻译成这个世界的语言,谢沙听不懂,但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你是刚刚转化成向导不久吧?我可以送你到中央的‘圣所’学习些向导该有的知识,不过你放心,我以曜阳帝国皇子的身份向你保证,你不会被塔随意匹配给别人的——”
他走到控制台前,右手在操控台上灵活地点击,巨大的光屏忽地亮起,照得他的脸庞一片温暖光彩:“你只会是我的向导。”
屏幕亮起后,也显示出了一副太空船内舱的画面,在台前操作的高大战士一眼看见他,惊喜地大喊起来:“谢沙殿下!殿下,您的精神力没暴动吗?太好了,我就知道那群小人伤不到您,第一舰队的飞船已经落下了,王冲队长他们马上就过去接您……”
他说着说着,目光忽然落到舱中一道雪色身影上,激动的声音渐渐降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天呀。那是个……向导吗?”
谢沙顿时就想把屏幕关了。但眼前很显然还有件比关屏幕更要紧的正经事,他敲了敲屏幕,把自己手下的魂勾回来,认真宣布:“这位是我的向导,他的精神力极其强大,刚才我陷入发狂状态,就是他为我理顺了精神触丝。告诉过来的人都吃片向导素,我们还没正式结合呢。”
“啊?哦,啊,是……”军士遗憾地看了清景一眼,打开通迅器把大皇子的命令告知了同僚们。与此同时,清景所在的这架飞船也再度被人打开,几个穿着太空防护服、身边或飞或跑着各类动物的人闯了进来,进门便摘下头盔,单膝跪倒在谢沙面前。
“大殿下,您受惊了。我们没有预估到傅氏家族的疯狂,让您受到那群逆贼的围攻,都是我们的错。”
谢沙走过去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把人拉了起来,强势地命令其他人也站起来。几步路之间,他就从一个对向导死缠烂打的哨兵变成了宽容威严的皇子,命令众人放下自责,准备好迎接以后更残酷的战斗。
“皇后和傅家不会因为这次失手就轻易放弃,二弟也觉醒成了哨兵,傅家还有个高阶向导可以嫁给他,以后他们只会更迫切地想除掉我。你们是护卫我的盾牌和利刃,以后不仅要面对人类的大敌空兽,还要与自己的同胞战斗,必须要更努力地磨砺自己。”
他的护卫们感动得热泪萦眶,咬着牙齐声应道:“是!我们一定用生命捍卫您的荣光!”
人类们融洽地说着话,清景就蹲在一旁玩儿他们带来的“精神向导”,摸摸这个摸摸那个,还从法宝囊里掏出自己从地球打劫来,攒了好长时间都没舍得吃的饼干喂给一头黑熊。可是那熊居然不吃,嗅了两下就往他身上闻,别的鹿啊狼啊什么的动物也看不上饼干,以那头白隼打头,都惦着往他身上爬。
“我也想吃冰淇淋了。”清景咬着干巴巴的黄油饼干,低头闻闻自己身上幽幽的香草奶油香味,肚子似乎都开始叫唤了。
沈老师也叫他说得有点馋了,更不跟他客气,歪过头伸出舌尖舔着蛇精雪白凉滑的脖子。
人类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完了会,谢沙走过来温柔地叫道:“我们换一驾飞船吧,这驾的动力系统彻底毁坏了,不可能修好的。你的飞船是小型的吧?停在哪儿了,我让他们开到飞船后的停机舱里。”
清景叼着饼干抬起头,特别无辜地说:“我没有飞船。”
一个精神向导正抱着他大腿的军人红着脸说道:“我们在外面看到了许多飞船残骸,因为碎得太厉害,看不出来有几艘,这位小向导的飞船可能也被击毁了吧?”
另一名战士一眼眼偷瞟着他,殷勤地劝自家皇子:“外面辐射那么厉害,地面也不好走,怎么能让向导自己出去呢?我们正好带了富余的搬运舱,让他也躺进搬运舱里出去吧?”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把那些飞船毁掉的,感觉像是用利刃切成小片似的,满地都是碎屑,根本下不了脚。看得出其中有一款是今年皇家船厂最新造出的星晖号呢。”
“星晖号?就是咱们第一舰队想申请,陛下始终不批的那条?呵呵……”
“也不知道这艘船的录像功能还能用不能,要是能看到是谁打碎那两架飞船就好了。那可是价值40亿星币的最新款啊,竟成了那副模样。”
将士们小声议论着外面毁掉的飞船,也借着谈话的掩饰偷偷观查着突然出现在皇子身边的“向导”。满舱都是特殊信息素口味的香水味,虽然喷得极淡,可哨兵们敏锐的嗅觉却捕捉得到那些调皮游动的气味分子,差点就要跟自家精神向导一样没出息地循着味道扑上去了。
幸好提前吃了小白片,不然面对这么有魅力的未结合向导,他们的本能真的不好压制。
众人轻抚胸口,又后怕又遗憾,纠结的结果就是更卖力偷窥蛇精了。谢沙只当不知道手下的小心思,看向披挂了一身野生动物的清景:“你跟我们回帝都吧?”
“行。那就快走吧。”清景偏过头,没事人一样点了头,迅速答应了皇子的要求。
只要不提那些贵得要命的飞船,不让他赔偿,别说躺进搬运舱里,就是拿两根棍一张床单给他架出去他都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