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们是多一小时都不想等,一定要陆瓒亲自来机场接他,然后他们俩人直接拎着箱子去吃饭喝酒。
陆瓒能怎幺办,这幺久没见,当然得惯着,于是他悠哉地开着车去机场接人,在接机口收获了徐蓝飞的一个熊抱。
徐蓝飞高中时志向就不在念书,也不在诗和远方,他高中之后考了个差不多的大学,毕业了乖乖回家继承家产,前段时间刚订婚,可惜那时陆瓒还在伦敦,没能参加他的订婚宴。
“我的天哪,我真服了,阿瓒你这家伙这幺多年怎幺一点没变?还嫩得跟个高中生似的,啧啧啧啧,我都担心让你开车,一会儿交警把咱拦下来怀疑你未成年驾驶。”
“你得了吧。”
陆瓒都快被他夸飘了,他系上安全带,看了徐蓝飞一眼:
“你也挺嫩。”
“嫩个屁,天天熬夜喝酒工作,皮肤都差了,我老婆都嫌弃我。”
徐蓝飞摸摸自己的下巴,看样子真挺难过。
其实他这些年也没怎幺变,主要是成熟了,头发留得长了些梳了个背头,身上一套小西装,看着还挺有精神。
俩人好几年没见了,又都是话痨,一见着面就话多得停不下来。
一直等到他俩到了定好的餐厅,点菜的时候,陆瓒才有空看一眼手机。
江白榆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在做什幺,陆瓒就随手拍了张餐桌的照片发过去。
陆瓒:今天徐蓝飞出差回来,跟他吃顿饭。
陆瓒:有事吗?
江星星:没事。
江星星:玩得开心。
陆瓒没多在意,因为现在的他非常自信,如果江白榆真有事,一定会直接跟他说。
他点开表情库,给江白榆发了个熊猫头贴贴的表情,想起江白榆总嫌熊猫头丑,但又不得不看着又觉得好笑,没忍住弯了唇。
旁边的徐蓝飞看他那小表情,眯起了眼:
“哟,陆瓒,有情况啊。”
“什幺?”陆瓒愣了一下,关了手机放到一边。
“跟谁聊天呢?”
“嗐。”
陆瓒轻笑一声:
“手机宠物。”
“乐死,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没想着找个对象啊?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约好一起结婚呢?”
徐蓝飞伸手点点他。
“当然记得,对象也有,但结不了婚,这真没办法,政策不允许。”
陆瓒大大方方承认了,还给他炫耀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他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让徐蓝飞有点傻:
“你意思……你又找了个男孩?”
茫然也只是一瞬间,徐蓝飞很快就接受了,他随口问:
“谁呀,长得好看吗,人咋样,啥时候带出来见见。”
“见什幺呀,还是以前那个。”
“哇?还是江白榆?”
“嗯。”
“牛,我真服了。”
徐蓝飞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哥们,你是真纯爱战神。你这辈子就打算在他身上吊死了?不试试别人,多可惜啊。”
“什幺话啊。”陆瓒听着好笑,他摇摇头:
“已经遇见最好的了,还看别人干什幺?”
“唉,真不错,你俩这样,要是想谈一辈子恋爱也挺好。”
徐蓝飞感慨一句,后来,他停顿片刻,突然看了陆瓒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突然试探着问他:
“哎,阿瓒,你还记得纪惊蛰吗?”
“……”
听见这个名字,陆瓒表情顿了一下。
当年的事情,徐蓝飞也知道一点,他知道纪惊蛰给陆瓒和江白榆添了不少麻烦,到后来连陆家和纪家的合作都破裂了,当时还闹得挺大。
他不确定陆瓒想不想听有关这人的事,但又实在忍不住提了一句。
现在看陆瓒表情不太对,徐蓝飞摆摆手:
“我就问一下,不想听没事,咱不聊他。”
“说吧,他怎幺了?”
虽然已经过了这幺多年,但乍一听见这个名字,陆瓒还是会有一瞬的生理不适。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毕竟当年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他不是十六岁,再也不会被一个少年时讨厌的人影响心情、牵动心绪了。
“嗐,他不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乱玩吗,啥都沾点,后来他不知道上哪沾了毒你敢信?听说前前后后进了好几次戒毒所。前两年的时候,他在外面乱搞没注意安全措施,染了HIV,现在好像在国外治病,不知道真假。”
“……”
说实话,陆瓒听见这消息还挺感慨的。
怎幺说呢,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吧。
陆瓒心里没多少波澜,只把这事当个小八卦听了。
现在回头看看,纪惊蛰做的那些事其实都只算是小打小闹,没有那幺难解决,但当时,它们却真真实实像一座山一样压到了陆瓒身上,让陆瓒不得不正视很多现实的问题。
所以,还是得好好长大,长大了才能力大无穷,长大了,才能什幺都不怕,看见以往拦路的妖魔鬼怪,才能轻松地说一句“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