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白天上班的时候,不能练级,花猫反正在网吧闲着也是闲着,就代他练。等晚上顾飞来,级又升了一大截。
就这么几天,有弟兄喊花猫去乐他也没去,冲级的关键时刻,花猫把那一剑红尘的等级涨得嗖嗖的。等晚上顾飞来的时候,俩人再一起打怪做任务,ko起来感觉更爽。
有一晚,顾飞没来,可能是夜班。第二天晚上,顾飞还是没来。
到了第三天晚上,花猫一个人对着那游戏,是兴致缺缺。不断有人跑过来要跟咪咪露露组队,都统统被拒,看不顺眼的还被咪咪露露直接一刀砍了。
花猫前几天打出个极品装备,是专门武装一剑红尘的剑客职业的,他得意地等着顾飞来了向他好好炫一炫,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
这晚上9点多的时候,顾飞还没露面,看来又不来了。
花猫歪在椅子上这条腿换到那条腿,终于拿出手机,打到了顾飞手机上。
“死条子,还来不来?”
顾飞给他留过手机号,还是顾飞自己拿过花猫的手机把他号码存进去的。顾飞说,他是他的帮扶对象,就必须跟他保持联系。
花猫知道顾飞有时要上夜班,但是他们那夜班也是几天一轮,所以连着三天,那就不是上夜班了。
果然,顾飞说:“有事,不去了。”
“哦”
花猫看着一剑红尘身上华丽丽的新装备,鼠标一点就把那装备卸了,一剑红尘又变成了一副呆头呆脑的土鳖样。
“你在等我?”顾飞突然说。
“等你mb,等你个条子焯我生意啊?你要是终于放过我这小庙了,我烧高香谢您!”花猫挂了,就手就退出了游戏。
他想出去找地方找乐子,外头雨下得哗哗的。花猫百无聊赖地把键盘鼠标一推,上到二楼后头休息室窝起来闷头睡大觉。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外头雨还在下,暴雨。花猫起来到楼下转了一圈,通宵的人还是那么多,他正准备回去继续睡,透过打开的门,看到外头有辆自行车骑过来,冒着大雨,那人到门口的时候,身上已经全湿透了。
顾飞穿着警服,头发都湿透了粘在脸上,花猫愕然看着他把车支下,进来了。
“所里事刚完。还有机子吗。”顾飞身上的水都往下淌,问花猫。
“你完了事不回家睡觉,跑这来干吗?”花猫见顾飞连个伞都没打,就这么在这么大雨里骑过来了。
“刷怪,来吧。”顾飞边说边抹了把头发,到柜台交押金。
花猫把顾飞领到了楼上的包厢,看不过眼他全身都淋透了,给了他块毛巾:“我操,你有病啊?这么大雨,还不开车,凌晨四五点跑来网吧?”花猫见他淋得落汤鸡一样。
“车借同事了。”
“那你回家啊!”
“你不是等我做任务吗。”
“我等你?”
花猫上下瞅着警服湿透了粘在身上的顾飞,顾飞正在低头擦着。他显然是刚熬了一整夜,眼圈泛青,人很疲倦。
“你冒那么大雨,不回家睡觉,就因为我在等你?”花猫突然说。
“原来我魅力这么大啊?”花猫笑了笑,笑容是久经沙场的老手,顾飞已经把湿透的警服脱了,擦着身上的水,花猫突然靠近,顾飞一抬头,花猫就把他压到了墙上。
花猫的手抚过顾飞的腹肌。他有些爱不释手,要说他对这小警察没有意 y-i-n ,他的意 y-i-n 可是从来没断过,如果不是这身皮让花猫反胃,换了顾飞不是警察,花猫还真能对他有兴趣。
顾飞年轻的男孩身体充满了饱满的阳光气息,腹肌紧绷而有力,花猫的手抚摩着,脸上带着驾轻就熟的调笑:“身材不错,哥哥喜欢你这一型的。”他凑上去闻了闻顾飞脖颈间的味道,那带着 ch_ao 湿的雨水和汗水的味道,让花猫蠢蠢 y_u 动。
说到调情,他可是调情的高手,他的手指老道地沿着顾飞赤 l_uo 而漂亮的肌肉线条移动,被顾飞抓住了。
“又犯老毛病了?”顾飞靠着墙,视线掠下来,对近在咫尺的花猫说。
花猫感觉到抓着他的手很烫,顾飞的掌心火热。
“别他妈装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花猫的手搂过顾飞的腰。“你真当我是sb?盯着老子不放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老子的对头,还有一种,就是想跟我干的人。”
“你是我的对头,还是想跟我干?”
花猫对着只有几厘米的顾飞的唇,似乎意乱情迷地问,眼光里却是凌厉的试探和打量。
“我有点冷。有衣服换吗。”
顾飞突然说。
“操!我在问你话,还能不能配合了?”花猫简直要吐血。
“你对我就这么大戒心”顾飞今天看起来和平常不大一样,花猫感到他呼吸的热度,那不是正常的热度。
“你脸怎么了?”花猫察觉了不对劲,顾飞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出的气息也是烫的。花猫手下的身体也在发烫。花猫一探顾飞的额头。
“操……”
顾飞来的时候就发着烧,这场雨一淋,烧得更重。
派出所里有临时任务,顾飞已经加了几天班,疲劳加上之前在网吧天天熬夜打游戏受凉,感冒了,在所里就已经起了烧,是挺到下班的。
顾飞躺在花猫休息室的那张床上,盖着厚被子。
花猫看他烧得厉害,要带他去医院,顾飞也不肯去,只说想躺会儿。花猫看他那脸通红的样子,给他换了干净衣服,把他带进床上,翻腾出厚被子,把他裹成了个粽子。
花猫边捯饬他边骂着,骂他都烧成个煤球了不去医院往他这儿跑个xx,还淋雨就是找死,就是故意给他找事儿!但花猫骂归骂,还是打发人去找来了退烧药,药来了他拍拍顾飞:“起来吃药!”顾飞已经睡得不睁眼睛,动也不动。
花猫无奈,放他这么烧着不行,他还是坐在床头,把顾飞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他把药片放在掌心,送到顾飞的嘴里,送他含进了药片,把边上的水杯递到了顾飞嘴边,看顾飞低头喝水,花猫慢慢把水喂给他。
顾飞很老实地在他手里把药吃了,睁开眼睛,沙哑地道了声谢。
花猫也没再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病里的原因,顾飞没有了平时的强势,头发耷拉在额头上,显出了他的年龄。病里带着虚弱的顾飞显示出了平时没有的稚气,这时候他不再像个警察,花猫看着他,这时候才发觉,这也就还是个孩子,一个稚气尚存的大孩子。
他想起顾飞那个单身公寓,也是冷冷清清,估计平时他也是一个人,生了病也没人照应,就这么挺挺熬过去。
这滋味儿,花猫很清楚。
他的手贴了贴顾飞滚烫的脸颊,顾飞没有反应。花猫把他湿头发拂开,动作是轻的。
喂他吃药的时候,花猫想起了他弟。他还是那个初中生陈志强的时候,他弟生病,花猫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自从他离开家混了社会,几乎再也没回去过。家里人都当没他这个儿子,这个儿子让他们在左邻右舍面前抬不起头来。对他家里来说,也许当他死了对他们更好。
他弟弟跟这小警察差不多年纪。如果他还在家里,是那个好学生和乖儿子,如果他弟又烧了,他也会这么喂他吃一次药,一次也行。
花猫沉默地想着,许久站起了身。
顾飞感觉到他离开,下意识似的,把他拉住了。
“你能待这吗。”顾飞嗓音低沉。
“干吗,还要我讲故事哄你睡觉啊?”花猫想都说生病时候人会变得脆弱,这个一向强硬的小警察也有示弱的时候。
“你想讲一个也行。”顾飞的脸烧得赤红,看着花猫的眼神,让花猫不知怎么,觉得这小子这会儿倒挺可爱的。
“这么快就烧成弱智了?又该吃药了。”花猫拍拍他的脸,顾飞微微笑了,花猫想我操,看来真烧傻了,这样还笑,可是那烧得乱七八糟的一笑,却让花猫卸去了防备,他犹豫了一下,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睡吧。”花猫看到顾飞还睁着眼睛,说。
“你不过来给我吃东西了?”顾飞说。
“吃什么东西?”花猫一愣。
“xx,xxx,xx”顾飞报了几个,全是游戏里的加血剂复活剂。顾飞血槽一空花猫就会忙着给他吃东西加血,让他满血复活。
“操”花猫笑了,“还有瘾呢,睡觉!醒了早点滚把老子的床还来!”
顾飞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
“你说点什么吧,我听着就睡了。”
“你把我当摇篮曲啊?”花猫掂出一支烟来,避着顾飞那边的方向,点上。
“你为什么叫花猫?”
顾飞看着他。
花猫抽着烟,望着窗外。天亮了,雨还是没停,仍然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