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延开车来接陈韵城的时候,看见陈韵城正蹲在店门口用火腿肠喂流浪猫。
商贸市场有好几只流浪猫,陈韵城有空的时候会喂一喂,流浪猫认得他了,见到他就会靠近来撒娇。
宁君延的车子靠近的时候,陈韵城面前的两只猫一下子就跑开了,躲在远处看见没有威胁,又窜回来继续吃地上的火腿肠。宁君延打开车门下车,走到陈韵城身边。
陈韵城蹲着没有起来,只仰头看了他一眼。
“走吗?”他问陈韵城。
陈韵城笑着说道:“等我两分钟。”他耐心地继续喂猫。
宁君延在他身边蹲下来,看着他面前的两只流浪猫。
陈韵城转过头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问道:“你要不要喂。”
“不,”宁君延毫不留情地拒绝他。
陈韵城听他冷漠的语气竟然也觉得他可爱,又笑着看他一眼,说:“那就算了。”
等到喂完了猫,陈韵城进去店里跟关安霖打了一声招呼,才跟着宁君延一起上车。他坐在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道:“你爸爸还好吗?”
宁君延发动汽车,同时回答他:“恢复得不错。”
陈韵城开始并不知道主动脉夹层有多严重,后来回来商贸市场跟隔壁店里的人聊天,才听说这个病非常凶险,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也不一定能保住命,他开始感到后怕。
当然害怕宁章宏出事是一回事,还叫他害怕的是,如果宁章宏真的死在了宁君延的手术台上,恐怕会对宁君延心理造成不小的影响。于是他总忍不住问宁章宏恢复的情况,希望宁章宏能够早日康复出院。
在知道宁章宏的状况不错之后,陈韵城又问道:“那你妈呢?她还生气吗?”
宁君延回答道:“生气,她今天见到我都不愿意跟我说话。”
“对不起,”陈韵城很认真地道歉。
宁君延看他一眼,“又不关你的事。”
陈韵城说:“是关安霖对她不礼貌,才惹她生气的。”
宁君延说道:“嗯,所以不关你的事。”
“她还在跟余杰做生意?”
“她说她没有。”
陈韵城点了点头,“那就好。”
晚上宁君延接到医院电话,临时参加了一个远程的视频会诊,他去了书房,留下陈韵城一个人在卧室里。
陈韵城趴在床上打了两把游戏,并不怎么上心,过一会儿觉得无聊就把手机放到一边,盘腿坐在床头用手拉了拉那根铁链。
铁链的尾端挂着皮质项圈,贴着墙壁垂下来搭在枕头上方。
陈韵城动手把项圈从铁链上解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他听到书房里传来宁君延的声音,估计那边视频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于是他把项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着扣住卡扣,然后走进卫生间里照镜子。
镜子里面的短发青年鼻梁高挺,眉目柔和,黑色皮质项圈绕了脖子一圈,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特别的色气。对于宁君延这些乱七八糟的性癖,陈韵城并不是太感兴趣,但是有时候又觉得是床上不错的调剂。
毕竟当宁君延兴致特别高的时候,陈韵城就会被他调动情绪,感觉来得特别强烈。
他照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过一会儿回到床边把项圈取下来,挂回了铁链上面。
宁君延那边还没有结束,他不愿意去打扰他,趴在床上再玩了会儿游戏,觉得疲倦直接倒头睡了,给宁君延留下了床头一盏台灯。
不过这一觉并没有睡太久,陈韵城被宁君延亲醒了。
他睁开眼睛,宁君延一条腿跪在床边,手指正在解衬衣的扣子,已经露出了大片结实的胸膛,看到陈韵城醒了,宁君延弯下腰,一边解扣子一边继续亲他,过一会儿便将脱下来的衬衣丢到一边。
陈韵城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被他亲了一会儿觉得脸颊和脖子都痒,于是笑着躲开了,伸手想要摸手机,“几点了?”
宁君延一把抓住他的手固定在他头上方,没有回答几点了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玩儿我的项圈了?”
陈韵城愣一下,抬头去看吊在床头的项圈,“你怎么知道?”
宁君延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房间里有监控。”
陈韵城觉得自己突然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抬头寻找房间里的监控,说道:“你有病啊?自己房间装什么监控?”
宁君延看他慌张了一会儿,单手扣住铁链的环扣将项圈取下来,嘴角现出一点很浅的笑容,但也消失得很快,“你扣上去的环扣跟之前的地方不一样。”
陈韵城看着他的表情,知道宁君延在逗他,稍微松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宁君延把项圈戴在了陈韵城脖子上,“喜欢就一直戴着好了。”
“当然不好!”陈韵城扭动脖子,说,“别人肯定以为我疯了。”
宁君延左手压着他的手不放,右手手指勾起项圈,指尖伸进陈韵城的脖子和项圈中间狭窄的缝隙,用指腹摩挲着,说:“这里可以刻名字,你说刻在里面还是外面?刻在外面别人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陈韵城看着他没说话,只眼里带着浅浅的笑。
宁君延拉了一下项圈:“说话。”
陈韵城被拉得头抬了起来,又落到枕头上,忍不住道:“痛!”
宁君延冷声道:“娇气。”
陈韵城努力将自己的手从宁君延手下挣开,然后朝他伸出两只手。
这是一个索吻的姿态,宁君延很快便俯下身吻住了他,在绵长的亲吻之后,宁君延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隔着项圈吻他的喉结,说:“跪着来吧。”
陈韵城没有回答,他有些别扭,犹豫不定。
宁君延说:“你答应我的,你又哄我。”明明是撒娇的话,他语气低沉,说的一本正经。
陈韵城想起那天在他办公室说过的陪他试试,努力说服自己下定了决心,警告他道:“你不要乱来啊。”
宁君延抬眼看他,“我那么爱你,我舍不得。”
陈韵城脸红了红,先抱住他用力亲一口,才转过身勉勉强强地跪在了床上。
有一瞬间,陈韵城想,他真是很爱宁君延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他都没办法拒绝,而且哪怕拒绝了,时间长了还是忍不住答应。他后来又想,底线这玩意儿就是不断给人打破的,到最后会发现其实没有下限,也没有上限。
后来结束已经是凌晨了,陈韵城体力熬不住,不肯配合宁君延,而宁君延的精力是无底洞,只要陈韵城不拒绝,他就不会轻易停止。
陈韵城连爬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有,被宁君延抱在怀里微微喘着气,感觉到皮质的项圈被汗湿了黏在皮肤上。
他用手指想要解开,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便放弃了。
宁君延的呼吸平复得很快,手掌一直紧贴着他小腹,抱着他与他身体靠在一起。
“下个月我爷爷生日,想要跟我一起去见见他吗?”宁君延在陈韵城耳边问道。
陈韵城下意识地拒绝:“不了吧。”他对于见宁君延家人这件事有心理阴影。
宁君延说:“我爷爷不一样,他想要见见你。”
自从上次宁君延提过他家里有个人之后,他爷爷就给宁君延打过几次电话,叫他带女朋友回来吃饭。
陈韵城其实对宁君延的任何家人接纳他都是不抱希望的,但他又不太想叫宁君延失望,犹豫一下说道:“你爷爷生日,你家里人都会回去,到时候我怕闹得很难看。”
宁君延说:“不,就我们单独回去,不需要见其他人。”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不重要。
陈韵城看他:“可以吗?”
宁君延说:“当然可以。”
陈韵城仍然有些犹豫,宁君延没有催促他做决定。
脖子上贴着项圈的皮肤开始发痒,陈韵城又一次伸手去解它,这回宁君延动手帮他,很快将项圈解下来。
陈韵城的脖子勒得有点发红,很轻微不严重。
宁君延低下头去轻轻吻他喉结周围的皮肤。
陈韵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半开玩笑地问宁君延:“你不会真的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吧?”
宁君延的亲吻突然停止了,他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低头看他。
陈韵城观察着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异样。
随后,宁君延转过头看向衣柜的上方,陈韵城随着他视线看过去,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那里连可以容纳针孔摄像头的摆件都没有。
宁君延缓缓转回视线,右手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中间,支撑着贴到陈韵城耳边,嗓音沙哑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作者有话说:
可能年龄大了,看文想看甜甜的恋爱,写文也想写甜甜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