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

赵小虎等着何司令向自己求饶,等的心急火燎的。
何司令躺在地上,两只手上糊满了黑血。人瞧着是一丝两气奄奄一息了,可是依旧相当的倔强,半句软话都不吐口。
赵小虎扒了他的裤子,跪在地上往死里干他,干完了,又把手枪枪管捅进他的j□j之中。
“跟我对着干?”他解开何司令的上衣,用力的拧着胸前那两点嫣红j□j,仿佛要把这两个小东西揪下来一般:“我倒不晓得你是这么个犟种!”
何司令细声细气的开了口:“去你妈的!”
赵小虎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这个德行了还能骂人?看来我还是太善待你了!”
说着他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拎着个铁桶进来了。
铁桶里丁丁咣咣泼泼洒洒的,是水里泡着冰块。赵小虎分开何司令的双腿,先拔出了插在他体内的手枪,然后就捞了块半个拳头大的冰,硬塞进了何司令的体内。这似乎是让何司令感到了极大的痛苦,甚至不由自主的挺了一下身体,两条腿本来是快要失去知觉的了,此刻也虚弱的在地上蹬了起来。
赵小虎对此情景深感满意:“舒服吗?”
何司令因为被那块有棱有角的冰硌在身体里,所以屁股竟是不能着地;然而体力不支,无法以双腿撑起身子;而且身体扭动之时,又拉扯到了钉在圆木上的两只伤手。两厢相加,他终于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赵小虎很得意的将手拍在他的肚子上,向下用力一摁:“躺着你的吧!现在外面冰天雪地的,这个东西有的是!你现在也该用冰镇一镇了,好清醒清醒你的脑子!”
何司令微微的摇了摇头:“我疼……”
赵小虎听了他这声哀鸣,忽然就心里一荡:“疼?疼就求饶吧!”
何司令的声音十分细微:“我疼啊……”
赵小虎急起来:“疼就说点好听的!”
何司令张了张嘴,两只手却开始作势要攥拳头,那创洞处本来已是黑血凝结,如此一动,血痂破裂,鲜血又一股一股的流了下来。
赵小虎用手指了他的鼻子怒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求饶!快点!我j□j妈的!”
何司令半闭了眼睛,反反复复的只是低语:“我疼……我疼……”
赵小虎恨急了,捞起一块冰又抵在了何司令的j□j入口处,推了两下塞不进去,索性一拳把那冰给打入体内。
这回何司令仿佛掉进了油锅里一样,骤然间身体向上一跃,口中惨叫起来——没有话,更没有求饶,就单是直着嗓子惨叫,两只手也不管不顾的开始乱挣,圆木之下立时就多了两滩鲜血,将先前积出的血块又增加了厚度。
赵小虎望着何司令,有点慌神了。他伸手去抠那卡在何司令体内的冰块,然而冰块紧紧的陷在肠道之中,哪里能够取的出来!
他六神无主的站起来,见何司令的身体已经抖做一团,便一跺脚推门跑出去,直过了二十多分钟,才拎着个木箱子回了来。

木箱子不起眼,上面用油漆画了个红十字,乃是军医所带的医药箱。赵小虎打开箱子,手忙脚乱的从里面取出针管和装了药剂的小玻璃瓶,也不讲究卫生消毒了,急急忙忙的抽取了药剂,然后就撸了何司令的袖子,随便找了块皮肤扎进去开始注射。
“你别怕,打了针就不疼了!”他一边把淡黄色的吗啡针剂推入何司令的手臂中,一边出言安慰道。

一针打下去,何司令的惨叫声果然就渐渐低下来,然后转为j□j,再然后彻底安静。
赵小虎真是受不了何司令的惨叫,一声声就像钢针一样,直刺他的脑神经。他以为何司令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很怕疼娇气的,就算是性子烈,也熬不过铁钉穿掌。
他没想到何司令有这个本事。
他没觉着自己下手重,只感到何司令这人太狠了——对人对己都是一概的决绝,为了赌气肯把命搭上。
至于吗?
赵小虎也是有点脾气的,而且像所有少年得意的人一样自信满满。何司令是他的一个心结,他决心要把这个结打开,必须打开!
何司令已经被他钉了两夜一天了,再继续下去,只怕他这两只手要废。赵小虎给何司令又补了一针吗啡,然后就找来钳子,夹住钉头一点一点的向上拽,那粗糙的洋钉随着他的力气向上摩擦着何司令的血肉骨头——钉的太深了,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拔下一根。
赵小虎出了一头的汗,将另一根铁钉也拔了出来。紧接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碘酒,打开橡胶塞子后就抓住何司令的手腕,将碘酒往那掌心的窟窿里倒。
洗净了伤口,他掏出一卷纱布,把那手掌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而在此期间,何司令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毫无知觉,连呼吸都弱了。
赵小虎把何司令抱到了床上,又把手指探进他的体内试了试,觉着那冰块似乎没有能拿出来的可能,便索性不再管它,只提起暖壶冲了一杯热糖水,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了,将何司令扶到自己怀里,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糖水,低头哺进了他的口中。
以这种嘴对嘴的方式,何司令在恍惚中喝了小半杯糖水。赵小虎见他胃里能进东西了,便松了一口气。哪晓得就在他放下心来之时,怀里的何司令忽然又大声j□j起来,一边j□j一边蜷起身子,两只手作势要往肚子上捂。赵小虎连忙抓住他的两只手腕:“你怎么了?”
何司令瞬间就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也不回答,就只是极凄惨的、断断续续的尖叫着,赵小虎见他情形不对,猜出还是肚子里那两块冰闹的。冰这个东西迟早是会融化的,这倒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甚至还由此生出了点促狭心思,暗想皮肉痛楚你抗得住,肠子里的冰块你可受不了了吧?

赵小虎握着何司令的手腕,随他蜷着身子惨叫j□j,全不动心。而何司令叫了一会儿,声音也就渐渐低下来了,口中喃喃的吐出了字,却还是“我疼”。
赵小虎不敢松开他的手,怕他乱捂乱按的碰了掌心伤口:“怕疼就老实点!”
何司令的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呜呜声,似乎是痛苦难耐。
赵小虎叹了口气,一手攥住他的两只手腕,一边下床探身用脚勾来了地上的药箱,笨手笨脚的给何司令又打了一针吗啡。

吗啡是个好东西。没有吗啡,何司令或许要被肠子里的那两块冰给折磨死。
后来何司令清醒过来,听说赵小虎给自己打了吗啡,登时脸色都变了,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以后手上再怎样疼痛,也都咬牙忍住,不肯让赵小虎瞧出端倪来。
赵小虎不傻,他晓得何司令怕上瘾,可是上了瘾又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他们这样的人,还用不起一点日本吗啡么?
他为了刺激何司令,故意的把他绑在床上,然后一天几次的给他注射吗啡。扎针扎了能有一个礼拜,何司令就染上了瘾头。
这一事件对何司令似乎是打击很大。他甚至发了疯似的对赵小虎狂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小虎的神情看起来像一只饥饿的狼,眼睛里幽幽的放光:“你的命在我手里,我不让你死,你怎么做鬼?”
何司令穿着一身黑衣,衣裳黑,头发黑,眉眼也黑,就是脸雪白,瞧着不像个活人。目光怨毒的瞪着赵小虎,他说道:“你顶好把我弄死在这里!否则我以后饶不了你!”
赵小虎一耸肩膀:“是么?啊哟,吓死我了。”

赵小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除非何司令是死在自己手里了,否则一旦将来他离开自己重新得势,那自己的下场绝不会美妙。
他舍不得再让何司令见血了,可是又咽不下那口气。
用吗啡吧!

大烟、吗啡、海洛因,都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好东西。
何司令扎上吗啡之后,也同其他毒品无忧的瘾君子一样,性情安静起来。他有个特点,便是很精准的计算着自己每次打针的时间,一到时刻便立即要求打针,绝不肯让自己受到一点点瘾发的痛苦。
赵小虎笑他:“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好汉呢!合着也怕犯了瘾难熬?”
何司令的回答有点莫名其妙:“我怕吓到自己!”
赵小虎没听明白:“什么吓到自己?”
何司令不说话了。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何司令忽然主动开了口:“谈判怎么样了?你们现在是在和谁谈?”
赵小虎答道:“云王,德王,还有那个冯国忠。怎么,急着回家了?”
何司令点点头:“双方是怎么个条件?”
赵小虎笑道:“还能怎么个条件?蒙古军退出绥远就是了!”
何司令想了想:“那不可能。德王不会答应。”
赵小虎问道:“你管这些干什么?你管得上吗?”
何司令又不说话了。
赵小虎走到他身边,忽然出手,一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在地上转了个圈。
“极卿,给我笑一个。”他说。
何司令没理他。
赵小虎有点扫兴,加重语气道:“不笑,我就停了你今天的针!”
何司令抬眼望了他,嘴角微翘,是似笑非笑。
赵小虎很开心,把何司令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这就对了嘛!我的极卿,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干嘛总琢磨着要杀我呢?你杀得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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