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
陆平言摸着牧霜岚的耳朵,由着他趴在自己肩膀上,一脸被伺候满意的表情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谢谢你。”
陆平言指尖微顿,搁在他耳朵上,“谢我什么?”
牧霜岚勾住他的手,往上爬了爬靠在他耳边却不说话,陆平言故意逗他说:“买个漂亮的小狐狸回家,小狐狸还要谢我,这么乖。”
牧霜岚一下子失落下来,原来陆平言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漂亮的宠物。
他爬起来,被陆平言一把拽住手腕,“去哪儿?”
“我去个卫生间。”
陆平言没撒手,把他往后用力一拽,这才发现他眼底发红像是有泪痕的样子,毫不在意的直接把眼泪全部吻走。
“别,脏。”牧霜岚挣扎。
陆平言平时有洁癖的,在这种事上却不介意,低声说:“怎么还哭了,逗你玩儿的,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哭?”
牧霜岚别过头,“没有。”
“没有吗?”陆平言在他耳边低笑,“是谁总是哭着求我慢点?不认账了?”
牧霜岚推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想再占点便宜,宝贝,再卖我一个乖,好不好?”
牧霜岚本能的被他这个诱哄迷惑,刚想点头忽然记起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个小生命,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不行!”
牧霜岚说完,双手合十冲他讨饶,“就这几天,行吗?”
陆平言咬了他一下,“依你,改天加倍偿还,听见没有。”
牧霜岚连连点头:“嗯!”
陆阳晖的文件第二天便送了过来,牧霜岚对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大懂,但他几乎是有过目不忘的记性,再加上本就心思缜密,月余便能糊弄人了。
陆阳晖也不打算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加上他年轻犯错是正常的,给陆衔洲做个助理只要眼色好点,绰绰有余了。
现在他肚子还没大,稍作设计,牧霜岚这枚棋子只赢不输。
陆阳晖为了理所当然,刻意安排了一次两人“无意”的见面。
牧霜岚去大学找人,“不小心”撞到了陆衔洲,被他扶了一把。
“谢谢你啊同学,请问科展楼怎么走?”
陆衔洲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冷着脸扫了他一眼,“右转。”
牧霜岚叫住他,“我在这里绕了很久了,方向感不太好,能不能麻烦你带我过去,谢谢你。”
陆衔洲沉默了下,抬脚走了。
牧霜岚试探着跟上去,他其实根本不是要找科展楼,只是为了“偶遇”他罢了,在心里措辞来回两遍,说道:“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法律。”
“那你很厉害,我是隔壁商学院的,不过学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实习结束了也找不到什么工作。”
陆衔洲不搭理他,牧霜岚试探着说完自己的台词,正好到了科展楼,伸出手道谢,“你好,我叫牧霜岚。”
陆衔洲看了他的手一眼,把手插进了兜里。
牧霜岚歪头轻笑,目送着陆衔洲的背影,长舒了口气,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冷漠,但是心其实很软。
明明不想帮他,但在他说自己迷路很久之后还是领他来了。
牧霜岚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陆平言得知公司交给陆衔洲时已经晚了一天,他和陆阳晖在书房对峙,“他才刚刚上大学,你把公司交给他有什么用,他懂什么。”
陆阳晖:“我有我的打算,爸爸不会害你。”
陆平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把公司交在他手上是嫌倒闭的不够快?”
“你怎么这么跟爸爸说话!”陆阳晖一怒,“公司你不愿意接,我不给他难道给别人吗?”
陆平言看着仍旧年轻的陆阳晖,远远没到迫在眉睫需要交棒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你生病了?”
陆阳晖确实是生病了,癌症早期,尚有治疗的可能。
“没事,就是最近累了,你心不在此道,那公司就交给陆衔洲,你不准插手!”
“不插手?”陆平言指着门口,“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灌了**汤了,我对你的公司没兴趣,爱倒闭不倒闭,但是你把他交给陆衔洲,他懂什么!”
“我有我的打算。”
“打算?你在我妈孕期出轨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吧,在床上做的打算。”
“啪!”陆阳晖扬手甩了陆平言一巴掌,“你侮辱我可以,别带上你妈妈,她不容你侮辱!”
陆平言嗤笑了声,“你以为我想回来,祝你的陆氏,早日破产。”
陆平言出了陆家心情不大好,怕吓着牧霜岚便没直接回去,开着车打算找易商喝两杯,结果等红灯的时候一侧头看到路边的咖啡厅里,牧霜岚和陆衔洲两人浅笑轻语。
牧霜岚回家的时候灯已经亮了,奇怪陆平言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在心里盘算了下借口,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陆平言问,“去哪儿了?”
牧霜岚也没打算跟他撒谎,知道骗不了他便直接说:“出去见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陆平言将他捞过来搁在膝上,一手按着他的腺体,另一只手拨弄他的手指。
牧霜岚坐立不安的在他腿上,“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心情不好吗?我能不能帮帮你?”
“陆衔洲,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牧霜岚一本正经扯谎,“我以前第一次逃跑的时候被陆衔洲先生救过一次,我听说他刚刚接手公司很辛苦,我想……”
“不许去!”
牧霜岚:“可是,他现在需要……”
“需要?他救了你,你就要去帮他。”陆平言本就心烦,听他这么说更加烦躁,“牧霜岚,你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给别人的!”
牧霜岚被他骂的一懵,“我不是……”
“你不是,我救了你你连自己的人都给我了,现在呢,如果衔洲跟你要,你是不是连人也能给他?!”
牧霜岚发觉他心情极差,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报答他,等他不需要我了我就回来,好吗?”
陆平言原本还在压抑,闻言眉头越皱越紧,从桌上抓起一把照片扔在他脸上,“自己看看。”
牧霜岚不明所以的捡起来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他和陆衔洲“满含爱意”的相视而笑,轻轻依偎在陆衔洲怀里,角度看似亲吻。
“这不是我!”
陆平言甚至找出一段视频,是他和陆衔洲两人在校园里并肩而行,最后含笑看着陆衔洲离开。
“好,那些不是你,我算作是别人p的图片,这段视频,你去大学干什么,和他谈笑风生,今天下午你们在咖啡厅谈什么。不愿意同我出门,却愿意和衔洲约会,是这样吗?”
牧霜岚呆住了,他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些照片和视频,隐约觉得自己被人设计了,就因为这个迟疑,陆平言便当做他是默认了。
忽然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杂物房的方向带,牧霜岚被他攥的手疼,又不敢太挣扎,踉跄着跟过去。
“先生,陆先生。”
陆平言反手将门锁上,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条不算粗的锁链缠绕几圈将他的手腕扣住,牧霜岚被锁怕了,顿时乍起冷汗。
“别锁我,陆先生你别锁我。”
他曾经被跟那些omega锁在一起很长时间,比鞭打更加可怕的境遇,不由得发抖,“求求你,别锁我。”
陆平言哪能听进去,锁链扣上,他俯下身捏住牧霜岚的下巴,储藏室里漆黑,隐约可见对方的表情。
“我说过,不允许你有一丁点儿想逃的念头。”
牧霜岚慌乱摇头,被捆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抓住陆平言的衣服生怕他走,“我不是要逃,我不逃,我只跟你。”
“我不信你。”陆平言声音平淡而冷漠,“乖乖待着,听话,只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要去,乖乖的。”
牧霜岚这才发现陆平言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随和,他有很严重的偏执和控制欲,不一定与爱情有关,那是对所有物的占有欲。
宁摧毁,不放手。
牧霜岚实在太怕被锁着,陆平言在的时候还好,他一走立刻就干呕恶心,糟糕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他又不敢太大反应,生怕影响肚子里的小孩。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肚子里有一个三个多月的小生命。
他和陆平言的。
牧霜岚强撑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太激动会带动信息素的躁动不安,因而影响孩子。
陆平言冷静下来已经是三天后,将他松开的时候心疼的亲亲他的手腕,牧霜岚低头委屈,也不怪他。
“怎么不骂我混蛋了,我那天喝多了把你锁起来你也真就这么乖由着我。”陆平言把他抱出来,发觉他这两天轻了不少,歉疚道:“你也不知道闹,锁你就安静待着,小狐狸成小兔子了?被弄多了弄傻了。”
牧霜岚自动忽略最后一句,抿抿唇说:“你冷静下来就会放我出来的。”
陆平言微愣,“你倒是了解我?那现在给你个机会,说你哪儿也不去,我就饶了你,不然还关你。”
牧霜岚别过头,执拗道:“我要去的。”
陆平言拧眉将他放下来,怒道:“行,现在你选,我还是陆衔洲,你出了这个家门就永远不准回来!”
牧霜岚咬咬牙,他答应,陆阳晖答应会给他一个新身份并且答应他和陆平言在一起,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不答应也就罢了。
可陆阳晖又说,若是拒绝,他不会允许留下这个孩子,甚至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他完全相信陆阳晖有这样的本事,他也不敢冒任何险。
他不想让孩子受到伤害,更不想让陆平言受到任何伤害。
他必须去。
牧霜岚还是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恍惚了一阵招了车去了陆氏。
其实他也没想到陆衔洲会给他打电话,他原本还在想陆阳晖给用什么办法将他送进陆氏,结果皇天不负苦心人。
牧霜岚很顺利的当上了陆衔洲的助理,凭着谨慎的为人处世以及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成为了他的心腹。
陆氏的危机远不是表面看上去只是融资不及资金链断裂那么简单,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里头不知道还有多少埋藏着的蚁穴。
陆衔洲做事雷厉风行,谁的面子都不给,说办谁就办谁,一时倒是震慑住了不少人,摸不清他脾气之前不敢轻易动手。
有几个亏损的连锁公司,被他的严厉要求下竟然还有盈利迹象,牧霜岚慢慢被陆衔洲所折服。
只是他有时候看着低头看文件的陆衔洲时会不经意想起陆平言,他和陆衔洲完全相反,不是雷厉风行的惧怕而是笑面虎似的让人脊背发寒。
不知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陆衔洲发觉视线,抬眸看了他一眼,“看我干什么?”
牧霜岚忙低下头,“对不起陆总。”
“没事。”陆衔洲也低下头,忽然补了句,“想看就光明正大看。”
牧霜岚微怔,什么意思?
陆衔洲一贯话少,点不到也即止,牧霜岚也不敢判断他这话是开玩笑还是什么,只好咽了下去。
自那以后的几天,陆衔洲早上来的时候会吩咐秘书也给牧霜岚也准备一份一模一样的早餐,以及去很多地方甚至不需要他出息的场合也带着。
陆衔洲不大喜欢omega,虽然没有歧视,但更加欣赏alpha的雷厉风行,但他始终对牧霜岚赞赏有加,还曾说过,如果omega都像他一样那还能看。
牧霜岚敏感的察觉到,陆衔洲对他有好感。
他肚子已经有微微的迹象,再这么下去就瞒不了了,得想个办法。
办法没想到,有件事先出了,陆衔洲和牧霜岚两个人奔波了很久拿到的一个案子,投了大量资金却突然有风声说这家公司有严重的违纪行为。
一旦坐实,两家公司会同时崩塌。
陆衔洲连轴转加了一周的班,飞机上下来就上车,几乎脚不沾地,牧霜岚看着他瘦了一圈实在忙不过来,无奈回去找了陆平言。
“陆先生,你能不能帮帮衔洲,如果这次的难关过不去,他和陆氏都完了。”
两人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见到,陆平言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会所里,旁边依旧坐着那些人,牧霜岚现在不是之前那么狼狈,却觉得比那次更加难堪。
陆平言看着他不说话,易商觉得他们俩有事儿要谈,招呼人要走却被陆平言叫住,“不用。”
易商:“你们谈事儿那我们……”
陆平言双腿交叠,道:“牧先生想说的事情应该不会见不得人吧。”
牧霜岚心脏疼的厉害,他实在太想陆平言了,今天来找他不光是为了陆衔洲,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他私心想见陆平言,他想他想的厉害,尤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另一个爸爸的信息素安抚有些闹,经常把他折腾的睡不着。
“陆先生。”牧霜岚的声音委屈极了,带着隐隐的哭腔,直直戳进陆平言的心尖上,险些没绷住。
“你想让我帮衔洲,那你用什么求我?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牧霜岚知道他还在怨恨自己,走到他的面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有些不甘但还是跪了下来,把头埋了下去。
不这么做还好,一这么做陆平言怒从心起,一把扯住他手腕,“你为了他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牧霜岚摇头,“不是,不是的……”
陆平言从没有哪一刻觉得牧霜岚的柔顺这么廉价,这么能侮辱他,冷冷道:“好,我帮你,但是这次之后你给我滚,永远不准出现在我面前,记住了吗?”
牧霜岚一下子呆了,两个选择放在他面前,不帮陆衔洲陆氏就完了,帮了陆衔洲他和陆平言之间就完了。
这次的案子是他促成的,如果他不帮那就是他亲手毁了陆衔洲。
牧霜岚也同样不想失去陆平言,在心里想为什么总是要他再这样的境地里做选择,他就不能以不伤害别人的方式活下来吗?!
“对不起,我……再想想办法。”牧霜岚现在身子就有些笨重,艰难地爬起来说:“对不起,打扰您了,我以后不会了。”
牧霜岚依旧清瘦,和被他捡回家的时候区别不大,陆平言狠了狠心,心说他再求自己一句就原谅他。
牧霜岚没有回头。
陆平言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将杯子砸个粉碎。
公司虽大,能真正帮上忙的人太少了,不然牧霜岚也不会去找陆平言,他焦头烂额的恨不得睡在公司,可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他每天只能试着稍微释放一点不影响别人的信息素安抚孩子,小声跟他商量,“宝贝乖一点啊,等你出声了爸爸一定加倍疼你,现在别闹好不好,等有机会了我带你去见另一个爸爸,让他好好疼你。”
孩子其实算是很听话了,偶尔他太累了才会闹。
陆平言那边没有办法了,牧霜岚只好自己想办法,他按照地址来到目的地,人没有见到,却见到了胡亮!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牧吗?”
几个人一起哄笑,牧霜岚双脚僵硬,本能的扭头就跑,可他现在身子没有那么灵活,才跑了几步就被他们抓住。
“别过来!”牧霜岚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别过来?我偏要过来,你他妈的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躲了快一年让老子好找啊!”
牧霜岚脊背发冷,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的说:“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我要跟明爷谈。”
“凭你也配见明爷,告诉你吧,那东西我们早找到了,因为你,老子差点被打断一条腿,你最好别挣扎,我不会饶过你的。”
胡亮说着,朝两边一使眼色,两个人分别抓住牧霜岚的两只胳膊,胡亮慢慢靠近,肆无忌惮的开始释放信息素。
牧霜岚现在怀着孕,对于alpha信息素的敏感度会提高十数倍,再加上他被标记过,他的身体和孩子的本能都会抗拒。
孩子非常不安,牧霜岚肚子疼的冷汗都出来了,一阵阵生理性的干呕,胡亮捏住他的腺体,一脸邪笑,“你小子长的是漂亮,早知道我就先吃了,留你到今天让你獠牙越长越尖。”
牧霜岚怕极了,从来没有在胡亮面前低过头,哪怕被打的半死都没有,此刻却屈服的哭求,“求你,不要……”
胡亮靠近他的脖子,“你不要,我偏要,我要让你这辈子都得带着老子的标记过活。”
牧霜岚疯狂摇头,拼命的喊救命,拼命求饶,身体本能对alpha有反应,胡亮冲着腺体咬了下去,刺破皮肉注入信息素。
陌生的信息素注进来,孩子直接像是被抽打了一样疯狂躁动,牧霜岚疼得眼前发黑双唇直颤,挣扎的动作由剧烈变得虚弱。
腺体被咬的一塌糊涂,几乎嚼烂。
他已经感觉不到那里的疼了,甚至有种要流产的迹象。
他顾不上腺体,拼命的护住肚子,不行,他不能让这个孩子离开,这是他仅存的,陆平言留给他的宝贝了。
不能丢。
谁来救救他!
他不敢喊陆平言的名字,晕过去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一个人快步跑过来,满脸狠戾几乎要杀人。
“陆总,救我。”
牧霜岚醒过来的时候在病房里,肚子还是那么疼,手上扎着吊针,陆衔洲不知道去了哪儿,陆平言站在病床边低头看他。
“陆先生。”牧霜岚嗓音沙哑,一张口又是一头冷汗。
陆平言看着他,“你肚子里有孩子。”
牧霜岚身子一僵,没否认也没承认,垂下眼不说话。
他这个反应,陆平言心底的怒意更加旺盛,却还是忍住了,弯下腰握住他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说:“小狐狸,听话,打掉这个孩子。”
牧霜岚反应极大,“不!”
陆平言按住他的肩膀,“不要闹。”
按照肚子的大小,这个孩子保不齐是陆衔洲的,即便被标记也有可能覆盖标记,今天他会被送到医院也是因为险些被人覆盖标记。
陆平言强忍着想要掐死牧霜岚的怒火,尽量让自己不在意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这个孩子必须打掉,如果留着,牧霜岚有很大可能会没命。
“以后你还会有孩子,这个就先打掉。”
牧霜岚哑着嗓子:“他已经有手有脚了,是个小生命!”
陆平言强硬,“你以后还会有更多孩子,打掉他。”
牧霜岚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个孩子是陆平言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过了这么久他也差不多看清了,即便他做到了那些事陆阳晖也不一定会兑现承诺。
他当时天真,信了这些。
现在唯一能保证的是,他跟在陆衔洲身边就是安全的,只要陆阳晖的目的没有达到就不会伤害他和他的宝贝。
他骑虎难下,况且现在这个孩子一旦打掉,陆平言不一定会再给他一个了,他不敢冒险,就算是死,他也要这个孩子。
“陆先生,我求求你,你让我留下他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你以前给我买的东西我都还给你,我也不再去你面前打扰你,这个孩子我自己抚养,我求你别夺走他。”
陆平言:“别任性。”
牧霜岚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一狠心说:“这个孩子是陆衔洲的,就算是打掉,也要问问他的意见,你不能擅自决定!”
陆平言脸色一白,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牧霜岚也已经疼的几乎晕过去,他现在好想扑到陆平言的怀里求安慰,要他的信息素安抚一下他和孩子。
可陆平言看他的眼神冷极了,他真的好痛,从身到心,哪哪儿都痛。
他好想要陆平言一句安慰,哪怕一句也好,可他开口第一句说的就是打掉这个孩子,他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要夺走。
牧霜岚死死忍着眼泪。
“好,好。”陆平言连续说了两个好,转身出了病房。
牧霜岚再也忍不住,眼泪大股涌出来,小声呜咽,“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我一定要留住这个孩子,我没有那么好的命跟你一辈子,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我一定要保住他。”
陆衔洲回到病房的时候听见牧霜岚在哭,微微皱眉问他,“刚才谁来过?”
牧霜岚抹了把脸,抬头看他,“陆总,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说吧。”
“我肚子里有个孩子。”
“我知道,送你来医院的时候已经还误会我是孩子的爹把我臭骂一顿,你说冤不冤,我……”
“您能当这个孩子的爸爸吗?”